徐三和徐四站在红楼之外,和冯宝宝一起目送着张楚岚和老天师走进红楼之内,当大门关闭,哥俩才与冯宝宝说道:“宝宝,张楚岚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我们还有别的要事。”
冯宝宝点点头,又看着徐三和徐四离去。
这次的罗天大醮既是张天师引张楚岚入龙虎山的局,亦是以哪都通和陆家为首的正派人士引全性入的深坑。
以甲申之乱与张楚岚爷爷过去的秘密为鱼钩,让张楚岚入局;以通天箓这等八奇绝技之一为诱饵,让全性之人闻香而来。
可以说,这种布局一旦对全性打击成功,对全性造成的伤害将是不可逆转的。
徐三和徐四在来到龙虎山后,就被陆瑾和老天师他们偷偷约见,并邀请他们哪都通参与这次“剿匪”的任务。
对这种好事,作为华夏异人组织的官方代表人,徐三和徐四自然是必须答应下来的。
于是,龙虎山、陆家和哪都通三方人马决定来个里应外合,龙虎山和陆家在山内抵抗,徐三和徐四召集在附近的哪都通员工,在全性之人进攻的时候,就封山锁路,来个瓮中捉鳖。
计划是极好的,但谁也没想到他们的计划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道童给完完整整的听了去,这也让他们“看似完美”的计划彻底落空。
“得亏有古乐的那张纸条啊。”陆瑾暗暗庆幸。
现如今的田晋中身处在他自己的房间中,身边除了天师府之人外,其实还有云、藏龙等人隐匿在暗中守候,他们表现的看似是在戒备周围,其实是在注意着屋里的动向。
面对这毫无征兆的新布局,在田晋中身边服侍的龚庆暗暗皱眉,他已经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龚庆没有第一时间作为侍童跟进,因为他要找个理由先在外面观察一会儿,他也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不然他先跟进去的话,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他也无法第一时间给组织里的人通风报信。
陆家的这几个年轻小辈很厉害,在罗天大醮的赛上就能看出来了,纯靠一个最近还受了重伤的吕良肯定是不行的。
龚庆在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又很快隐入树林中,去寻找藏匿在附近树林中的吕良。
“啊……”龚庆正在树林中没跑百多米,就突然听见了一声低沉的惨叫,似乎是惨叫的那人被捂住了嘴,致使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奇怪。
龚庆跳到树梢之上,躲好,探头去看,只见一个浑身被黑布包裹得像一个黑木乃伊似的小矮个正一手提着口吐白沫的王并,脚尖离地的王并旁边还有一干王家的护卫。
“吕良?”龚庆认出了小矮个的身份,那夺目的蓝色手掌是吕家明魂术的典型特征,而吕家在今天下午就早已离开了龙虎山,所以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吕家”人,只能是吕良。
闻声,吕良将快要休克的王并扔了出去,将明魂术散去后,便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有些虚弱的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出了点意外状况,田晋中身边多了几个陆家人,调虎离山做不到,我们得再集结一些人手。”龚庆向他走来,古怪的看着吕良,道,“你没事吧?打扮成这样,怎么还跟王并起了冲突,你要知道等会儿的计划可不能有失。”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吕良看了下自己这身行头,摆了摆手,道,“我也不想和王并和他的人起冲突,但最近受了伤,没控制好炁,就被发现了,只能出手了。还好,这些人很弱。”
“呵呵。”龚庆不带一丝情绪的笑了两声,似是在嘲讽,又似是敷衍,随后道,“总而言之,我们现在需要人手,所以你……算了我去吧,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多找些人过来。”
龚庆刚走出两步又马上顿住,回头问道:“你这行头,还有吗?”
正在飞往总部的天下会专机上……
古乐突然的辞别,就好比自家二哈不知什么发疯一样,突兀的,莫名其妙的,还有些不舍的,心情极其复杂。
风正豪正着脸色,看了眼有些走神的儿女俩,不禁摇了摇头,轻叹道:“你们俩还在想小乐的事?”
“嗯……挺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说要辞职离开了呢。”风星潼皱着眉头,表情有些苦涩,有古乐在的这个把月时间是他这十几年来最高兴的日子,他没什么朋友,要好到可以同吃同住、吐露心事的朋友就只有古乐一个人。
古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很贱,他似乎没什么脾气,就目前而言,他没看见过他生气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没心没肺的,过着天天沙雕欢乐多的日子。
和这样的人相处,虽然有时候能被对方给贱气着了,但大多时候是让人贱笑了。
和古乐相处,很舒服。
风莎燕沉吟了一会儿,道:“古乐突然离开是不是和通天箓有关?”
闻言,风星潼像是想到了什么,坐正了身子,目光看向父亲那边。
风正豪看着他的子女俩,点点头,“通天箓被全性的人盯上了,现在的古乐就是个活靶子,谁都想逮着他。”
“可我们天下会还能怕了全性不成?”风星潼捏紧扶手,不解的道。
“呵呵,孩子,可不要太高看我们自己啊。”风正豪笑了,笑容有些苦涩又有几分冰冷。
轰!
风正豪体内的黑炁突然暴动起来,几只精灵如黑妖之风一般动作起来,眨眼间在航班里来回穿梭了一番,几个负责专机服务的服务生被游动的灵体穿过,瞬间暴毙当场。
唦……
像是这几个服务生身上的灰尘被吹走了一般,无数“灰尘”般的微粒从这些暴毙的人身上飞走,露出了“尘土”之下的真容。
“这些人是什么混进来的!?”风星潼和风莎燕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天下会的回程航班上居然还混入了其他的人,而不用多想,结合他父亲说的话,这些人就是全性的人。
家大业大,天下会居然有一天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侵进来,这让他们实在难以相信。
嗡!
就在风正豪的精灵全部回归体内之后,整个飞机突然开始不稳,所有人重心偏移似的,无法踩稳平地,斜向下滑倒。
父子女三人很快稳住了身体,随后第一时间向机长室走去,将那暴毙而变成无人驾驶的飞机重新运作起来。
“老爸!”风星潼目光如炬,体内的黑炁浮出体表躁动起来,恼怒道,“全性欺人太甚!”
相比风星潼的愤怒,风莎燕却要冷静许多,她虽然也十分生气,但却说道:“这些全性的人从我们上飞机开始到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是不是他们发现他们要抢的东西不在我们手上。”
风正豪点点头,道:“古乐是我们天下会的人,他们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古乐拿了通天箓,就算离开了天下会,那通天箓也会在我们天下会身上。”
“可惜他们想错了,小看了我们天下会的气度。”
风星潼深呼一口气,道:“也就是说,他们之前通过偷听我们的话得知通天箓孤本还在古乐手上,所以觉得不必再和我们天下会起冲突,于是就打算这么过去吗?”
风莎燕操控着飞机,沉声道:“所以爸爸,我们现在要怎么做?要返回去报复他们吗?”
风星潼看向风正豪,希望他答应。
可风正豪却是摇了摇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正色道:“全性迟早要挨上我们天下会的刀子,但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敌暗我明,全性人分布散乱,毫无特点,这样的组织不好对付。我们先回去,准备一番,然后把古乐找回来。
他们不是喜欢通天箓吗?通天箓就在古乐手上,而古乐在我们天下会这里,他们迟早还会再上门来,到时候来一只老鼠,就杀一只老鼠!”
姐弟俩相视一眼,默默点点头,听从了父亲的想法。
……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师傅?”一个穿着条纹衫的胡子大叔顶着一对天真呆滞的眼神,对一旁穿着绿色宽松衬衣的鞋拔子脸老人问道。
老人看了他一眼,道:“找古乐,那小子既然半道离开天下会,那他会回去的地方多半就可能是龙虎山。那小子不傻,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比起一个人跑,还不如回到龙虎山,面对更多的敌人同时也能找到更多的帮手。”
“哦。”也不知他听没听懂,胖胖的胡子大叔点点头,然后从背在前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支与他胖胖手指呈鲜明对比的小巧儿童望远镜。
这两人,老的叫苑陶,胖的叫憨蛋儿,两人是师徒,炼器士,全性之人。
憨蛋儿透过镜片看着,将方圆百米黑暗环境下的景色一览无余。
“看到什么了吗?憨蛋儿。”苑陶对自己的徒弟问道。
智障大叔憨蛋儿摇摇头,“啥也没看见。”
随后他又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叫出惊讶的声音,“喔!有人来咯,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大哥哥。”
“白衣服大哥哥?”苑陶眉头一皱,拍了拍他的肚皮,道:“借我看看。”后者乖巧的将望远镜交给了他。
接过镜头一看,苑陶终于看起来那极速飞奔过来的人是谁,他将望远镜拿下以后,便看到了已经快到眼前的俊美男人笑道:“呵呵,原来是个后生,灵玉真人啊。”
张灵玉疾行中带着形态千奇百怪的水脏雷,终于来到了苑陶面前二十米处停下,他凝重的看着苑陶道:“敢问何人?”
苑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转动把玩在手上的一串珠子,诡笑着说:“都说你是天师府高功,也不知道有多高,就让我瞧瞧你这后生有多少本领吧。”
说着转动珠子的手指停下,又猛地一弹就将一颗写着“牢”字的珠子弹射出去。
蒲牢!
那颗“牢”字珠子飞出一半就停下,随着苑陶对珠子隔空注入自己的炁,珠子也猛地发挥出了它的威能,一圈圈蓝色光环如同锅盖一般盖向体表运作金光的张灵玉身上,将其束缚在原地。
张灵玉感觉这所谓的“蒲牢”带着一股诡异的震动之力,这束缚就是依赖着震动之力形成的,张灵玉浑身金光突然化成黑色液态,形成水脏雷护在其左右。
以千变万化的水脏雷代其承受蒲牢的震动之力,张灵玉得以脱身,往前疾奔,伸出雷霆一指。
阴五雷法——游蚓雷!
狭长的雷光刺向苑陶,苑陶放开握着珠串的手,珠子们各自分散,其中一颗闪耀着蓝光挡在苑陶身前,形成护罩接住了张灵玉的雷电。
“嘿嘿,真是厉害的后生啊。”苑陶赞许的看着张灵玉,同时眼神中带着变态之色,“不过,老夫就是喜欢摧毁这种天才!”
“一起上吧!”苑陶同时指挥着五颗珠子袭向张灵玉,张灵玉面对这群不比自己雷法慢的珠子,暗暗大感头疼。
嘶!
在与数颗珠子争斗过程中,张灵玉不幸被一颗与炁化作一张食人兽嘴的珠子个咬伤了胸前,痛楚让他整个人僵硬了一下。
这一下,也就导致他成为了其他几颗珠子的同时围攻对象,一时间几颗珠子从此四面八方扑来。
张灵玉瞳孔骤缩,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唰唰唰唰……
就在这时,一个个西装革履的挺拔身影如幻影一般出现在张灵玉周围,将那些珠子全部接住并捏碎,随后这些幻影化为一道人影从暗中走出。
陆老爷子一手插着口袋,一边走出,“苑陶,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杀人,做好准备了吗?”
“哟呵,陆老爷居然也来了。”苑陶眼神中闪过一抹忌惮,但他没有退缩,而是道,“你大可以来试试。”
面对这话,陆瑾没有理会他,而是逮着张灵玉就开喷:“小子,之前劈我家玲珑挺牛逼的啊,现在怎么就不行了?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张灵玉:“……”
他尴尬的沉默了两息,才转移话题道,“陆前辈,您见多识广,您知道这老者用的是什么手段吗?”
“那家伙就是个炼器士,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懂这门道了,他们将自己的炁把某样东西炼出独有的异能,这就叫炼器。”
“原来如此……难怪他的珠子这般诡异。”
爷俩互相探讨着,越聊越投机,苑陶则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这俩混蛋怎么不听人话呢!?
他一生气,就将手上仅剩的几颗珠子发射出去,攻向两人。
张灵玉和陆瑾往后一撤,躲过了攻击。
四颗珠子迅速掉头,又一次冲向张灵玉。
张灵玉从袖中生出水脏雷,运用武学中四两拨千斤之法,将攻势威猛的四颗珠子甩了出去,轰向了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
“啊呀!”突然一阵惨叫响起,打斗中的两方人顿时愣住。
咋还有人呢?
两方人互视一眼,点点头,靠近上前一看,只见全身被埋在土里,只剩一颗脑袋露出土外的吕良正嘴角淌血的翻着白眼,脑门上肿起一个大包,几颗螭吻珠子散落在他脑袋周围。
众人:“……”
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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