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乒符?奴婢从没未曾听公主提起过。”
应老爷突然提起武国的兵符,托月还没反应过来,良玉就已经给出肯定答案。
提到乒符,记忆瞬间从托月心底升起,当她知道母亲去世的真相后,景国和武国还在为议和唇枪舌战。
当时为了报仇、为了报复,她故意接近武国手握兵权的男人,亦是她要和亲的对象——武安君,取得他的信任后,偷走他随身携带的乒符,迫使他调兵三十万在边城,佯装出要攻打景国的局势。
若不是为了要报仇雪耻,武安君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有担当的男人、朋友,可惜最后她死在城墙上。
“阿离……”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托月悠悠回过神,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有些恍惚,甚至有些陌生。
应老爷抬手摸一下女儿的额头道“看你方才恍惚的样子,好像都不认识爹爹。”
“呃不是……”托月马上否认道“女儿只是听说,当年公主执意要从润府出嫁,无论谁来劝都没有用,就猜想或许在公主内心深处,润府是唯一的净土。”
“然后呢?”应老爷问。
“换位想一下,女儿也不会把乒符藏在润府,以免唯一的净土被破坏掉。”
托月心里很清楚,当年她并没有把兵符藏在润府,而是藏在髻时面,准备带出关还给武安君,面上却若无其事对应老爷道“爹爹,这个消息您是打哪听来的,会不会有误啊?”
当年除了苏润,就只有武安君知道兵符丢失一事,连最亲近的陵叔、良玉和冰儿都不得知,到底是谁散播的消息。
良玉也是一脸好奇,应老爷迟疑一下道“近两年武国也是内乱不动,武帝让武安君调兵镇压,武安君却每每只是动用自己的私兵镇压,次数多了便引起某些人的疑心,怀疑兵符早已不在武安君手上。”
“只是猜测而已。”托月故作不以为然,应老爷却笑笑道“武安君一直派心腹到景国,秘密的寻找兵符。”
“是爹爹抓到了武安君的心腹……”托月说到一半忽然打住,忍不住惊叹道“武安君真是用心良苦,这招抛砖引玉用得精妙,可惜他还是不如爹爹精明。”
忽然想到苏沉买着润府的事情,托月惊讶道“这玉该不会是人手一块吧。“
应老爷不解看着女儿,托月便说了苏沉的事情道“襄国公府肯定也收到消息,不然不会舍得下血本,花十万两买回这座被废弃的宅院,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也收到消息。”
“你了解武安君吗?”
应老爷莫名地问一句,语气却是很认真的。
托月愣一下道“爹爹找东西找傻了,女儿怎么可能了解武安君。”
说完父女二人一致看向良玉,良玉迟疑一下道“自从主子知道夫人是被人陷害后,就开始悄悄地准备复仇计划,只是那时候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前丞相的监视中,为了不被前丞相察觉,主子连我们也一并隐瞒,直到她找出隐藏在身边的叛徒为止。”
“叛徒?”
应老爷有些惊讶。
良玉淡淡道“就是为前丞相育有一子的小妾静思。”
托月心里若如黄莲在口,意外地知道母亲遇害的真相,她需要时间来慢慢接受一切,慢慢地从骨子里剔除对周知贤的情和爱,再开始谋划复仇计划。
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接近前来谈判的武安君。
结果却差点被周知贤撞个正着,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意识到自己的身边有叛徒。
静思的背叛,差点让她的计划夭折,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谁也不相信,很多事情宁愿花钱请人办事,也不动用手上的势力。
原本计划进行得好好的,只是没想到在她杀了周知贤后,还会有一支箭飞过来,直接终止她后面的计划。
以至于兵符无法归还武安君,景国才有了喘息的机会,重生后每每想到所有人都死了,最该死的人却活得好好的,托月按捺不住内心想杀人的冲动。
良玉的声音继续娓娓响起道“主子身边不仅有叛徒,连襄国公府内也全是前丞相的眼线,主子便在夫人忌日这天设下一计乘机搬到润府,至于主子是如何接近武安君,如何从他身上拿走兵符,奴婢便不得而知。”
“主子自从搬到润府后,对前丞相的事情便不再上心。”良玉轻叹一声道“大约前丞相也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他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却暗中促成主子和亲武国。”
“后来呢?”
应老爷饶有兴趣地问。
良玉轻叹一声道“离和亲还有七天的时间,主子忽然交给奴婢一个匣子,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让奴婢马上带着离开皇城,还说好到时候在边城汇合,可是奴婢等来的却是主子死亡的消息。”
“匣子里面的是兵符吗?”大夫人终于找到机会,插上一句话。
“是奴婢的身契、籍契,还有一封信。”良玉苦笑一下道“主子在信中说如果她出事了,让奴婢不要替她报仇,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后来奴婢几经辗转才找冰儿、陵叔,从他们口中知道主子的去世的真相。”
“主子也同样给了他们自由,也告诫他们不要报仇。”良玉想了想又道“想到主子生前一直想知道,夫人在紫云台到底现了什么、经历过什么,我们不想让主子带着遗憾离开,就是暗中做过一些调查,可惜只是查到一些没有用的皮毛。”
良玉一脸无助道“就是这一点点的皮毛,就花去奴婢们大半年的时间,还差搭上冰儿的性命。”
托月听完良玉的话后,好半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自从知道静思背叛后,她已经不知也不敢相信任何人,所以计划的核心部分由自己完成,次要部分花钱请江湖中人完成。
良玉他们只是听从她的指令,完成计划的某一个不起眼的环节,所以很多事情他们并不清楚。
应老爷思略才淡淡道“意思是说关于兵符的事情,只有玉德公主自己才知道,但是你可以肯定,兵符一定不在润府里面。”
“是的,老爷。”
良玉轻叹一声道“我们甚至不知道,主子的遗体在哪里。”
托月也故意一脸好奇地问“是呀爹爹,当时您也在场,您肯定知道玉德公主的遗体,最后是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似乎把应老爷也问住,好半晌才道“是皇后娘娘把前丞相、玉德公主的遗体带走,至于怎么处理,只有皇后娘娘自己才知道。”
“照这么说,周家只是给周丞相弄了个衣冠冢,里面并没有尸体。”
托月心里是有顾虑的,她能重生别人的身体里,周知贤为什么不能,这也是她在周先生面前努力掩饰自己的原因。
这个问题应老爷没有回答,而是对良玉道“你再好好的想一想,玉德公主最有可能把兵符哪里,要是能把这东西找出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应家在皇城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除了润府,很多地方都可有可能。”
良玉思索一下道“皇宫、襄国公府、周府、秀灵山庄,乃至皇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
托月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们一点提醒,可是面前的男人那么精明,只有玉德公主才知道的事情,怎么给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阿离。”
应老爷一看到女儿沉默,就忍不住打断。
托月茫然地看着应老爷,应老爷无奈道“你怎么又走神?你也是女儿家,换位思考的话,你会把东西藏在哪?”
关于这个问题,托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迟疑再三才道“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玉德公主、武安君之间的关系。”
“什么意思?”
“女人是感性的,感情决定一切。”
听到女儿的回答,应老爷像是想到什么事情,神色陡然一凛。
托月注意到父亲的变化,好奇地问“爹爹,您怎么了,女儿说得不对吗?”
应老爷回神道“爹没事,只是觉得你说得很对,玉德公主再怎么精明能干,始终是女儿家心肠,不然也不会当众跟前丞相翻脸,没准真能从这方面找到兵符所在。”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武安君已经做了那只黄雀,爹爹不可能是螳螂,更不可能是最末端的蝉。”
托月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父亲。
应老爷捏一下女儿的鼻子道“你觉得爹应该做什么,会成为什么?”
“当然是猎人。”
“哈哈……”
女儿的答案一出,应老爷马上放声大笑。
托月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男人,可惜猎人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布局的人,或许有机会见到自己前世的尸体。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父亲,方才康王世子在的时候,女儿胡诌一个故事,好像知道害死康王郡主的凶手是谁,只差最后的证据。”
“谁是凶手?”
应老爷惊讶地看着女儿。
托月小声道“是康王,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闻言,应老爷故意咳一声,暗示托月赶紧把知道的事情,统统说出来,且要说明白。
托月无奈地解释道“康王想害的人其实是女儿,谁知道那天斗舞是郡主输了,郡主提前回后殿去换衣裳。郡主大约是不服气,就换上了女儿的衣裳,想干点什么坏事,结果被康王请来的杀手误杀掉。”
“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中间还是有漏洞。”应老爷不完全反对女儿推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斗舞输的人是你,他们如何保证你会提前离开紫云台,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还是交给父亲处理吧。”
“是哦。”
托月才现自己的推理有问题。
若是要考虑这个因素,问题的最终又回到——萧霏霏如何出现在燕府马车上。
“该死的墨染尘。”
托月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一句。
晚朝轩,墨染尘正在看书,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
回头看到窗打开了,轻声提醒道“墨宝,窗开了,你赶紧把窗关上。”
墨宝一脸无语道“是公子自己说要看花的,小的才把窗户打开,好让公子欣赏九姑娘送来的兰草。”
墨染尘况怼着无言以对,抬头望着随风轻轻摆动的、羸弱的兰草,眼前仿佛出现托月在梅花桩上舞剑的画面,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用过午膳,托月跟着大夫人回府。
回到成碧馆,托月马上把自己关进书房里面。
武安君、兵符的事情,若不是今天无意提起,她早把这些事情忘记得干干净净。
前世的死原不在计划里,结果留下一个烂摊子,连自己都不知怎么收拾,托月想着都觉得头痛。
良玉从外面进来,跪在托月面前道“姑娘,您是不是也在想兵符的事情,想帮老爷找到兵符。”
“我担心你们。”托月看着良玉道“无论你们知不知道兵符的下落,在那些人眼里你们都是知情者,他们一定会以你们为突破口,不顾一切找到兵符,所以在他们找来之前,我们必须得推测出兵符的大概下落。”
托月很想直接说出兵符的下落,可是如此一来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费心费力地引导他们现秘密。
想到这里,托月只好认命,不想良玉有心理负担,故作轻松地问“良玉,最近事情太多了,你说我该先做哪一件呢?”
“冰儿,你来说吧。”
良玉把问题抛给冰儿道“记账合适奴婢,记事适合冰儿。”
冰儿从重重书架后面走出来道“姑娘,奴婢方才仔细想了一下,您还是先修复古玉吧。”
托月愣一下认真地点点头,从时间上追根溯源,最应该先完成的工作是修复古玉,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甩出一边后开始修复古玉。
“姑娘,云府的请柬。”
隔天,阿弥抱着一份请柬,飞快在跑进书房。
托月打开请柬一看,是丞相夫人邀请参加,七天后的迎春雅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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