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报纸,已经快九点了,我很想去看看妈妈。
虽然妈妈也未必多可信多靠得住;但她毕竟是我妈妈,我不能让她太担心。
我该去看看她,让她看到我的坚强,我能勇敢面对;而且,我不会因为他给的一点儿恩爱物质,就安心的蒙蔽自己厮混下去。
“今天要做放疗,这会儿去可能看不到。”铭风放下报纸,和我说道。
放疗?好像是啊,我都忘了。
不过……我疑惑的看着铭风,不会是他不想动找借口吧?大热天谁都不想出门,情有可原。
那,我说:“我去等着,放疗又不是手术,不用半天时间吧?”
铭风将报纸收拾到一边,敲了敲桌子,道:“四少在这边呆不了几天,你希望见见他,还是你妈?你妈病已经差不多了,不急这一会儿吧?你要去也行,我陪你。”
这话说的,四少和我毛关系,我当然想见我妈啦。
病再好也是我妈妈,我说:
“我自己去吧。若是四少来了,你可以跟他们叙叙旧。大白天的,不用总防鬼,鬼不敢出来。”
前几天就该去看我妈了,但又手头有事儿走不开;现在既然该在的人都在,我还操什么心?
真当那什么公司是我的吗?是我的人家也可以轻易的控制,我还不如落个自在。
“咚咚!”有人敲门,还真敲得是时候。
我去开,刚好顺便出去。
这里是玉壶冰的家,谁敲门和我鸟关系啊,我没必要当自己多公主。
门,我开……老六和另外一个人,夹着殷亦桀,一脸歉疚的站门口,仿佛做错什么事儿似的。
哟呵,一大早就上演……什么剧目?装疯?
“呃,殷少累晕过去了,玉少让扶到你这儿睡一觉。也该倒时差了,他……”
老六扶着人往屋里走,我往一边让,桀桀跟在我后头,一下子让不开,将门堵严实了。
我打眼一瞧,殷亦桀额头还磕烂了一点儿,血星在往外冒。
哟,这还是“苦肉计。”
铭风牵着桀桀往后推了一点儿,自觉的将沙发床打开,这屋虽然是个套间,但就一个卧室。
还好,铭风没觉得他可以睡我的床,虽然只是暂时是我的床。
至于沙发床,随便了,我又不是主人。
这还是人家主人吩咐的,我若是撵人,就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
想了想,我说:“他缺血小板,伤口愈合特慢,你们帮他看一下吧。”
不是我要恩断义绝之类的,实在是这么大个人,这么点儿事情,犯不着我操心吧?
他都能娶媳妇儿,自然该他媳妇儿照顾他,我操心就显得有点儿骚情了。
再说了,老六和他关系好,玉壶冰和他也是哥们,会不知道他这么大个毛病?嚇,逗我玩呢。
扭头,我走人。
“呃……妆总……难怪殷少额头一直出血,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老六不太习惯叫我,甚至不是特习惯站我身旁,这话说的也特生疏。
我顿住脚,想了想,还是扭头看着他,笑:“你问医生啊,找我做什么?”
演一出英雄救美?可惜我对美男不来电,红颜祸水,他排第一。
我笑,扭头,我还笑。
为什么大男人有时候非要搞这么拙劣的偶像剧,还想我一边抹泪一边给他包扎伤口?
嚇,饶了我吧。
没走两步,桀桀拖着我的裤腿不让我走了,自从被我瞪过一会,也不敢呜呜,就是拽着我裤腿示意不想让我走,也不算太激烈,但很执着。
我的汗啊!为什么原本我才是第一委屈的人,反而变成第一大恶人呢?
难道我就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殷亦桀啊,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么移情别恋不要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有哪里不好……汗!不会。
所以我活该倒霉!
瞅着桀桀,我在考虑这个问题,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我发现,人都有贱的潜质。
明明埋头苦干劳心劳力从不啰嗦的人,要比那个指挥唧唧歪歪指手画脚的猪八戒强得多。
可是,人家猪八戒就是吃香喝辣不干活,虽说净坛使者不如斗战胜佛听着好听;但是,谁不知道这二者的区别?一个只管吃吃吃一个要不停的干活。
哈,如来,是个傻X!
当然,这是吴承恩的黑色幽默,说的实际上是人间的狗屁逻辑。
你不哭,他当你肚子不饿;你不哭,他当你心里不痛;你不哭,他当你眼里不会落泪;你不哭,他当你身上流的是水。
不过没所谓,既然知道他是狗屁逻辑,我又何必傻傻的迎合,降低自己的人格?
打了桀桀一下,我很正式的告诫它:
“你是狗,不是人。那个不是你爸,我不是你妈。你若是搞错了身份品种,我不介意揍你一顿!喜欢他就去找他,少来烦我!”
这世界向来对我不太友好,所以我对别人也不太友好;将人换做狗,我不会做什么大的改变。
那个自认如何爱我的男人,和别人结婚了。
说实话,我不会问他要什么初夜损失费之类的玩意儿;因为我不肯定我的初夜会遗失在什么更有价值的地方,更何况在他身下我真的很幸福。
但若要我如何相信他,也不啻东方夜谭。
这世上,我看连狗都快不可信了。
“呜呜呜呜呜……”桀桀似乎真的哭了,哀哀凄凄。
呃,是的,动物会真哭的。
奶奶说牛特有灵性,杀它的时候一定要用布兜蒙着它的头,不然看着它默默流泪,屠夫会下不了手。
不去讨论屠夫的同情心之类,也不说如今的肉牛与以前的耕牛与人的亲热程度是否可比;但是,牛会哭,狗狗会哭似乎也就没什么说不通的了。
不过这样子搞得我有点儿心烦,一时走不了了。
“你发神经啊……”我有些无语,他两头成家立室反而成了我抛家弃子这感觉,到底谁是谁非啊。
不过话说孩子总是最可怜的,恼的我头大,真想一巴掌拍过去拍死它。
桀桀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内容,绕着我兜圈圈,哼哼唧唧。
我满头黑线,妈的你是狗还是人?
是人也相当于大男人了你搞什么哀怨小调?
再说了,我妈抛下我的时候我才十五,没你大。
我……各位路过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麻烦告诉我一下,跟狗能讲道理吗?
我该怎么办?
桀桀给我画地为牢之后,又拽着我裤腿往回拉,拽两下抬头看我一下,用那对闪闪亮的狗眼示意我:妈,咱回家吧;妈,咱回家吧……对于这个问题,我蹲下来,很认真的告诉它:
“第一,这里不是咱们的家;第二,你爸有了新妈妈,你是跟妈走,还是跟你爸留然后接受新妈妈,你自己看着办。第三,我要去看我妈也就是你外婆,你去还是不去,你看着办。”
这回,桀桀表现出高度的狗性:不通人话,因此,看着我说完话,依旧拽着我裤腿往回拉。
我怒啊!
你不是平时总表现出狗精的样子吗?这会儿脑子秀逗了?我给它二个脑瓜崩!
“呜……”桀桀疼的送了我裤腿,叫唤,不敢还手。
“妆总……你还是来给殷少看看被吧。伤口不大,但一直在流血,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铭风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会儿了,反正看着,貌似……
“你打电话叫白大夫,他殷亦桀家庭医生。”
苦肉计你慢慢唱,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妈的桀桀你今儿有毛病脑子发烧烧坏了是怎么回事?
我一转身,它又拽。
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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