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她自己不怕逃不掉吗?
想了想,我说:“老太什么意思?呃,这个指套能摘了吗?”
铭风兜了个圈上了高速,敲着方向盘道:
“摘了给我,要毁掉痕迹。老太……未必没有舍卒保车的意思。如果是我,既然逃不过,就一定会在下地狱的时候将大家都拖下去;那么根据之前她提供的人证物证,事情反而与她有利。如此一来,范彡彡保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至少她不会丧失继承权;布莱恩手头好多资产得归她,而不是我们讨论的划分方式。”
理了理头绪,我思忖道: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反正她七老八十也活差不多了。但是……我觉得她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像她这种人,只会想方设法让别人下地狱,她站一边推石头……东西应该在,但一旦翻动,必定会破坏现场,人家就知道有人来过了……”
“Bingo!”阿果突然叫道……不得不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否则会吓得心脏不大好。
阿果皮皮一笑,道,“东西藏在实木门夹层中间,以及放硫酸的吊顶里。恩少和老六正在想办法拿出来。桀桀一怒将老太推到硫酸里洗澡了。整个屋里就她坐的那一个地方最干净。”
呃!我扭头,看铭风。
铭风一愣,冲我挤挤眼,一脚油门,往玉府而去。
今晚很热,无雨。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今年的三伏天,太热,知了累的都叫不动了。
夜风吹起,吹起的都是热风,干燥干燥,燥热。
不过我们已经脱离了轮回苦,坐在屋里,开着空调,吃着西瓜,很惬意啊。
昨晚忙了一晚上,布莱恩似乎一夜未眠,今儿又忙了一天。
布莱恩今儿又忙了一天,这会儿才得空过来,不过精神头看着不错,看来事情比较顺利。
桀桀跟着他回来,趴在我脚边吃西瓜,特安静,大概累坏了。
玉壶冰拿了几份晚报匆匆进来,将报纸往桌上一撂,也吃上了。
我就纳闷了,不过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西瓜,为啥大家都当成人参果吃的这么香呢?
好吧,这是沙瓤西瓜是奶奶特地让人送来的,说比较新鲜,那也犯不着成这样吧?
大家吃,我,闲着没事儿,翻报纸。
别说,这些大神偶尔还是会翻一翻看一看如今主导思想朝哪边。
上头吹东南风你就不能晒被子,上头吹西北风你就不能种苗,上头不刮风你就最好别放风筝,上头……上头……上头的标题新闻,还真挺及时啊,看看:“老太引火自焚,疑似畏罪自杀。”
照片上,根本看不出昨晚我们见到的模样,老太的公寓客厅乱成一团,硫酸腐蚀过的地方,恶心一片。
那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被重度烧伤昏迷不醒,另外两个重伤,疑是“分赃不均”?报纸上这么写的。
我递给布莱恩看,这啥意思?
老六在一旁难得笑的松快,大概殷氏没事儿了他很有功劳吧,好心给我解释道:
“人家招供的,昨晚送到医院,已经抢救过来,他们四人都有持枪,稍稍做个手脚,就过去了。”
哦,大概是昨晚那个想活着的保镖说的喽。
报纸下方,说老太在自己屋里放置大量硫酸,违法;屋里有手枪手榴弹毒品等,严重违法。
根据现场判断,是“内讧”,自相残杀。
老太被硫酸烧死,身份暂时无法辨认。
另据调查,该公寓业主身份可疑,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是谁,有可能是假的。
哒哒哒,总而言之,这事儿是一团雾水,“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嗯,很好很强大!
昨晚看守所的事儿据说进行的更顺利,显然姜还是老的辣,小姜么,洒洒水啦;要不然怎么这几大头头昨儿都和我去应付老太呢。
但话说回来,这纯属节外生枝多出来的事儿,比预想的要麻烦的多。
而且有些东西已经捅出去,现在要转圜,还有麻烦。
“四哥过几天和殷少一块过来,后天开庭拿住就行。”
铭风说了一句,类似于盖棺定论;一手拿过报纸一边看去了。
大家的地盘很明显,尽量的各不相干。
比如说,一旦招惹上我或者谈氏,铭风才会站出来,否则他一般都躲一边;而玉氏也一样,他们尽量保持中立,玉壶冰很多时候都是以个人名义和我们在一块交往;显然老六大多只关注与殷氏有关的事儿,别的也时常回避。
至于说到开庭的事儿,自然是布莱恩的地盘,别人都不太参与。
我当然是个特例,有时候说什么都与我有关,有时候说什么都与我无关,哪怕这事儿是关于我自己的。
这会儿,我还是听着好了,毕竟当庭宣判的还有我父亲……呃,不论宣判谁牵涉谁似乎都与我有些关系,我又不用像这几个男人一样有自己的立场一定要保持。
我显然不代表任何方,说起来是最随意的;相应的,有时候最没立场。
布莱恩也只是大致说了一下,还有钟群英的背景查到了,还算比较干净,经昨晚玉妍冰一通不知道怎么的威吓,反正今儿她真正的正巧遇到我了反而没话说。
没事儿就好,有人安排更好。
布莱恩又用很隐晦的方式告诉我,胡氏正跟着殷氏后头充当打手。
因此,胡氏的行动,都可以理解为是殷氏的意思,或者授意。
至于殷亦桀有没有兄弟,实在是个太晦涩的问题,查不到啊还是查不到,因为有不能大面积深入的调查,这样会有损殷亦桀的面子。
那好吧,查不到就查不到,有什么要紧呢?
哪怕他独生子或者兄弟九个,都不与我相干了,不是吗?
他结婚了,到今天一周的行程延续到十天八天的也不给我个电话,我有必要想吗?
空气有种很怪异的波动,纯直觉的,我看向铭风,铭风正看着我,手里拿着报纸吃惊。
呃,我伸手,要报纸。
这世上能让他吃惊的事儿不多,看这表情又与我有关,不看怎么能行?
“怎么了?”老六坐的离他近一些,都在我对面,凑过去看来一眼,然后神色古怪,似笑非笑、说哭也未必是哭。
相对于他平时酷酷的样子,这绝对是新闻了。
哟,到底什么大事儿,搞得我们一个二个稳如泰山的大男人这么大动静,夸张呢吧?
布莱恩一把抢过报纸,我凑过去一看……娱乐一版,标题大新闻:“殷亦桀海外完婚,前女友闪电移情”,副标题“豪门婚姻——扑朔迷离几分真。”
那个,图片,我和一个老外,谈笑风生热情拥抱;角角上一个圈圈,殷亦桀标准绅士打扮,挽着一个新娘,眉来眼去郎情妾意。
新娘很熟悉,就是胡岚,这么说钟群英的话没错。
新郎很不熟悉,他眼里有种少见的温柔,通过照片也那么明显,比寻常看我还温柔,温柔的看着他的新娘。
这是一出很有趣的喜剧,大家都坐在台下认真的看你表演,从你眼里看到戏谑的喜剧色彩。
我不知道导演是谁,也不知道具体都有哪些观众。
很显然,导演煞费苦心,而演出结果也相当的出人意料。
不知道,观众们可还满意?我也不知道,如今的观众都期待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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