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陈曼在陈母的病房里面,与陈母相对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自从那天晚上,陈曼在病房外面听到陈母跟护士说的话,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当做亲生母亲的人,竟然对她防备至此。
她的心真是伤透了。
后来,又经历了绑架,又要照顾秦逸风,所以很少过来。
过来之后,陈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就算有,也是带着防备的样子。
陈曼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洗干净,拿刀准备削皮。
陈母惊到:“你要干什么?”
陈曼叹道:“妈,不管怎样,养育之恩,我不会忘,所以,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您不用这么防着我。”
陈母扁扁嘴,摇头,“我倒是不防着你,可你呢,说是养育之恩不忘,我这都要做手术了,你一天就来这么一会儿,看来你真是不把我当你妈了。”
陈曼无奈,“我来了,您不高兴,我不来,您也不高兴,你到底准备怎样?”
“我准备怎样?”
陈母想要拍床板,发脾气,但是看到陈曼沉沉的脸上,没有半点儿涟漪,如果是平常,陈曼这样惹怒她之后,肯定会赶紧道歉,让她消气。
但是现在,却没有。
陈母觉得心中憋气,怒道:“人家都说,养儿防老。我哪怕养条狗,现在也知道跟我一条心,可我含辛茹苦养了将近三十年的女儿,竟然跟我不一条心,陈曼,你就这样对我?就算我不是你亲妈,你就准备这样对我?我就知道,白眼狼,就是喂不熟!”
陈曼觉得心很累。
三十年了,她一直都没有过什么二心,毕竟之前并不知道,她不是母亲亲生的。
之前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
因为母亲从小到大,对她耳提面命的,就是孝道。
她虽然从小挨打到大,但从来没有想过,是母亲不对,毕竟,母亲有自己的难处。
她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
现在想来,之前挨打,多少次是因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事,又有多少次,是因为母亲对着她发泄?
陈曼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她没有什么理由翻旧账,就算母亲对她再不好,她也吃了人家的米饭长大了。
这点儿感恩之情,还是要有的。
只是母亲总是这样的态度,让她很伤心。
她叹了口气,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碗中,插上牙签。
也不劝母亲吃,只放在床头柜上。
该做的她做了,人家不接受,她也没有办法。
陈曼擦了手,把刀放回原处,然后才说道:“妈,明天就要做手术,到时候,是尚红做。尚红是傅北辰的师姐,是国外专门请来的大夫,这次做完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您放心,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用开大口子的,放个支架而已。不开大口子。到时候我会陪着,您放心吧。“
陈母面色稍缓,没有说什么。
陈曼又道:“妈,我跟江怀安已经离婚了,之前的房子,我也要回来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让您住那儿比较好。毕竟,当时也想过,以后给您养老的,所以,那套房子我尽快收拾出来,给您住。这次估计医院不会让住太长时间。“
“为什么不让住?“
“上次是有人关照,才多住了几天。“
“那你这次就不能求求人,多住几天,你就是不舍得你的脸皮,总不能让我这么一张老脸去求人!是不是你跟傅医生闹矛盾了?所以,这次要赶我们出去?“
陈曼有些无语。
上次能在医院住得时间长,纯粹是因为秦逸风的原因。
但是这次,她不打算继续赖在医院。
之前是没有地方住,出院之后,只得住在程燕家,这样不太好。
但是现在,有房子住,何必要在医院?
而且,上次因为秦逸风多留了几天,被楚嫣然知道,亲自过来赶她们出去。
她现在不想再因为这事儿,跟楚嫣然有什么正面交锋,因为她真的想跟秦逸风过下去的。
她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个花朵的钻戒,是一个可以活动的开关,外面的一层花瓣可以取下来,里面的独钻钻戒,平常就可以戴,没有那么夸张,还看着清新别致。
秦逸风为了不让她取下来,也真是花了心思。
她说太夸张了,不戴,秦逸风冷了脸,于是就把机关告诉她,还命令她,不许取下来,必须二十四小时都戴着。
要是让他发现没有戴戒指,就收拾她!
陈曼想到这里,忍不住想笑。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妈,我可能要结婚了,所以,以后不要再提傅北辰了,好么?“
陈曼在屋里说的话,正好被病房门外的人听到。
傅北辰本来抬手,准备敲门,听到这句话,把手放了下来。
他听小护士说了,陈曼每天都这个时候来看陈母。
自从上次去vip病房,在秦逸风的病房里,被陈曼发现他可能有不轨举动,他再也没有去vip楼层的资格。
听说陈曼过来,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想要过来看看她。
他很想念她,上次见到她,是在朋友圈,鲜花美人,一脸红晕,一看就是幸福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被拉黑了。
傅北辰没想到,陈曼竟然对他绝情到这个地步!
他内心无比愤怒,但是又忍不住对陈曼的喜欢,他真的很喜欢陈曼。
可是心心念念过来,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傅北辰心中剧痛不已。
他听着陈曼在屋里,跟母亲的对话,越发觉得难受。
陈母听到陈曼要结婚,狠狠皱眉。
“你要跟谁结婚?“
陈曼笑着说道,“之前你都把户口本给人家了,怎么这时候又问跟谁,没别人,还是他。”
“秦逸风?那个卖房子的?”
“嗯。”
“他怎么还愿意要你?”
“怎么,妈,你觉得他不应该要我?”
“没有什么男人,会愿意吃回头草,你是重新去求他了吧!”
陈母这口气,非常笃定,甚至从骨子里面,轻视陈曼。
陈曼也不想辩解,嗯了一声,“是啊,我求他了,毕竟,我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个二婚,有人愿意要我,已经不错了。”
陈母看着陈曼,突然,有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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