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眉眼不像玉美人,仔细一看,更不像皇上…”洛兮意味深长地说道。
玉贵人手下用力缴着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别人看不懂的匆匆,笑道,“娘娘这话说的,小皇子是皇上的孩子,不能像皇上还能像谁?只是孩子太小,一时还看不出来像谁呢。”
“这倒也是。”
洛兮点头,却未曾错过玉贵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当下留了个心眼。
“娘娘,满妃娘娘求见。”小夏子进来禀报。
今日洛兮以皇后的身份回宫,后宫所有人理应前来拜见的,所以洛兮已经做足了准备。
“满妃?可是出身齐家的齐满?”洛兮问。
“回娘娘,是齐家的嫡女,齐大人的堂妹,一年前被皇上赐封为满妃,暂行协理六宫之权。”
在洛兮的记忆里,齐满是个安静的女子,性情温和,举止端庄,行事得当,但是有些他们齐家的秉性,既然龙玹腾赐封她为妃,许协理六宫之权,那就说明她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让她进来吧。”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满妃一入门便看见了洛兮正坐在主位,一脸温柔的笑着逗着小皇子。
洛兮见满妃进来,笑着说道,“起来吧,赐座,本宫不在宫中这两年,宫里的事情辛苦你了。”
玉贵人见满妃一进来,洛兮就赐了座,而自己早就进来了,还在原地干巴巴地站着,眼睛毫不畏惧的瞪着洛兮,什么叫这两年辛苦满妃了?她还不是一年前才进的位份?
“一切都是臣妾应该的,皇后娘娘走的这些年,还好有惠贵妃帮忙打理后宫事物,近一年惠贵妃身体越发不适,皇上这才让臣妾帮衬着,现在皇后娘娘回来了,臣妾也是时候偷闲了。”齐满笑道,一整套话下来倒也不失对洛兮的尊重,明里暗里既感谢了惠贵妃的照拂,又隐讳地交出协力六宫之权,这一点,倒是让洛兮另眼相看。
“嗯,倒是有些辛苦惠贵妃了,待本宫将身边事情处理之后再去看望她。”
洛兮说道,对于惠贵妃,洛兮还是有一些感激的,无论是当年的雪中送炭还是她的句句提点,洛兮都觉得她是个好人,“既然皇上赐你协理六宫之权,就是对你的信任,本宫也不会收回你的权力,相信你不会辜负皇上与本宫的信任。”
至于打理六宫的事情,洛兮相信满妃能够处理得更好,而自己要忙于照顾龙玹腾,根本无暇分身。
“是,臣妾定不负皇上和娘娘所托。”
满妃眼中带着几分坚定,既是哥哥的吩咐,那么自己定当全力以赴保护洛兮。
“皇后娘娘,月贵人候在门外多时,娘娘是否要见她?”
小夏子说道,提起“月贵人”,他的眼中满满的不屑,就在刚才,借着洛兮的威胁故意让月贵人在门外候了半个时辰,只是小夏子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月贵人”更加记恨洛兮。
洛兮意会,这个“月贵人”不就是两年前那位被皇上罚做御前打扫的姜清月嘛,听小夏子提起过,这个姜清月不安分,故意勾引龙玹腾没有成功,便缠着太后硬是让龙玹腾封了一个贵人当。
洛兮不禁暗叹了口气,龙玹腾究竟是怎么了?竟被太后逼的妥协。
“今日本宫累了,诸妃若是请安明日再来吧。”
洛兮垂眸,一脸疲惫,心中却在打着小算盘,姜清月眼巴巴地来请安,准是得了太后的意会,既然是来挑衅的,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见一面。
玉贵人听了,心中暗暗偷笑,这个月贵人可比自己倒霉多了,至少我还得见到皇后,她连皇后的面儿都没见到。
满妃和玉贵人走后,洛兮才将一身防备卸下,揉着犯疼的眉心,想起龙玹腾的病,洛兮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连三日,洛兮都未曾睡过一次好觉,亲力亲为地照顾龙玹腾,一边还在研制解药,龙玹腾的病只是对外宣称偶感风寒,可看着宣政殿里堆积如山的奏折,虽有瑾王和齐浩在,但也足以让洛兮头疼。
就在洛兮研制解药一无所获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处疑点,平日龙玹腾所用的熏香味道古怪,本来还不曾留意,直到那一日刘太医来给皇上诊脉,洛兮注意到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瞥着那支燃烧过半的熏香,届时起了疑心。
“本宫记得以前是任太医为皇上诊脉的,自本宫回宫以来,怎么不曾见过他?”洛兮问道。
“回娘娘,任太医数月前身体不适,一直休养在家,太后娘娘这才命微臣负责皇上的安康。”刘太医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刘太医是哪里人?以前都是给谁诊脉的?”洛兮总觉得这个刘太医格外的眼熟,忘了以前在哪里见过。
“微臣是凉州人士,以前是负责为各位贵人美人诊脉的,幸得太后娘娘赏识,这才被升为了副院正。”
刘太医走后,洛兮还在思索着什么,经佐佐突然提了一嘴,“玉贵人也是凉州人呢。”
洛兮这才恍然顿悟,记得前几年玉贵人假孕,当时为玉贵人打掩护的不就是这个刘太医嘛。
“让人鬼去查任太医是什么时候得病的,还有查一查玉贵人私下与刘太医的关系。”洛兮吩咐道。
入夜,洛兮本打算夜宿养居殿,只见小柚子匆匆来禀报,瑾王入宫着急求见。
洛兮这才又去了宣政殿,只见瑾王一面的要素,“出什么事儿了?”
龙玹瑾见洛兮一脸疲惫,本不想进宫来与她说这件事,可现在除了洛兮,就没有可商量的人了。
“今夜,姜太傅私自调兵包围了盛京城。”龙玹瑾说道,不仅如此,姜太傅此举大有谋反之意。
洛兮凝眉,“他一届小小的太傅,哪来的权力?又是谁给他的兵符?”
龙玹瑾摇头,姜太傅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若他突然攻城,再与太后来一个内外呼应,那皇宫很快就不保了。
“有暗探来报,这支队伍并非真正的军队,但足有一万余人。”龙玹瑾对洛兮对视一眼,没有兵符,又不是真正的军队,那就是…“姜太傅私下屯兵。”
可见其谋反之心势在必得,洛兮眉头紧皱,此时龙玹腾昏迷不醒,自己更要镇定,禁卫军此时由瑾王掌控,若两方硬碰硬,姜太傅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洛兮思索半晌,放下执笔写了三封信。
“一封加急送往潼关给我外祖父,请求派兵支援,一封送往诛日,如今诛日内乱刚刚平息,我想萧逸一定不想在此时凭加战乱,只要诛日不趁机而入,那我就能掌控局面,一封送往北萧给三王爷,请他务必稳定耶律溟。”
龙玹瑾不禁佩服洛兮遇事的沉稳,比之平常女子有着一份赤胆,凭着这三封信便可稳定南鹭国的外患,谨防他国趁乱而入。
“好,本王马上派人加急送到。”
“不,不能用你的人,太后他们若是知道,必定不顾一切阻拦,让我的暗卫去,太后看轻我,定不知我身后还有一支暗卫。”
洛兮说道,眉色间带着那种可以肃杀一切的王者之息,与龙玹腾身上的杀伐之气相得益彰。
不由让龙玹瑾诧异,心知洛兮的才华与能力超凡,却不知他还有这样的势力,还好她不是敌人,还好她站在皇兄身边,若是换做别人或是自己,也配不上她。
这一夜,暗藏汹涌,洛兮又召见了齐浩,连同自己的养父洛怀渊一并宣入宫,洛家平反,洛怀渊官复原职,可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龙玹腾体念他,保留了他的丞相之位的同时也恩准了他可不用整日上朝。
这一夜,洛兮强拉着他们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一夜未眠,终见成效,洛兮看了眼所剩无几的奏章,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等龙玹腾醒来一定让他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太后虽隐居寿仁宫,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养居殿和宣政殿安插的眼线,洛兮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眼。
既是这样,洛兮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干脆大大方方地替龙玹腾行使他的权力,召集朝臣处理奏章,太后又能奈何?
瑾王代理朝政,姜太傅不服,一张老脸拉的老长,“皇上龙体抱恙,理应由太后出来主持朝政,以安民心,或是早立太子,让太子代理朝政,怎么也轮不上瑾王吧?”
这一日,洛兮正好路径宣政殿,便听姜太傅不善的语气挑衅龙玹瑾。
“太后深居后宫,眼中不问朝政,姜太傅此言是不想让太后安度晚年了吗?皇上的两位殿下年纪尚小,就算是立了太子,又怎么可能代理朝政。”龙玹瑾反驳道,“皇上口谕,命本王协理朝政,姜太傅这事是不服圣上旨意吗?”
“你…”
姜太傅瞪着龙玹瑾,别人不知道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可自己却是清楚的,皇上现在昏迷不醒,立不了太子,可太后还在,她就能站出来替皇上暂理朝政。
洛兮浅笑,还尚未见过一本正经的龙玹瑾如此油嘴滑舌过,不过也好,刚好治住姜太傅。
“太后虽然隐居多年,现在国事要紧,我想太后一定不会不顾国家社稷,一定会出来主持朝政。”姜太傅又道,今日必须逼着龙玹瑾交出实权,推举太后出面。
“姜太傅此言差异,母后隐居深宫多年,对于这些繁重的国事早已力不从心,而且本宫已经回来了,本宫完全有精力和能力替太后和皇上分忧。”
洛兮适时进门而入,目光中带着几分令人窒息的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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