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这句话就有点儿调戏的成分了,惹得宫蕊怒不可遏,骂道:“你这个流氓敢调戏我?当真是不知死活!”骂完还不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朝关山月的脸上甩了过去!
关山月一惊,伸手接住茶杯,顺势轻轻一转,稳稳地托在了手心。心里想这,你这个小娘皮,太狠了!不过关老爷我一向怜香惜玉,还没打过女人呢,当然打屁股不算。鉴于此,今天就饶了你,放下杯子说道:“你这暴脾气可不好,幸好杯子水不满,不然还不洒陶专家一身?”
宫蕊扔出杯子就后悔了,自己也太鲁莽了吧?怎么就被这个流氓弄得失去了理智?更没想到关山月轻描淡写地就把半杯水稳稳的接住了。不论警察水平高不高都练过几手,还是有点眼力劲儿,不禁想到,这个小流氓武功真高,看来说的都是真的。然而她的嘴上却不饶,恨恨地说道:“希望你以后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的。”
陶专家看得目瞪口呆,先是被宫蕊的行为吓了一跳,然后又被关山月飘逸的动作震惊了。愣了一下赶紧说:“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说。”
关山月看着满脸通红的宫蕊,就想戏弄她,说:“女孩子的脾气不要太爆嘛,虽然你是警察,那也会影响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宫蕊骂道:“关你屁事!”关山月说:“哎,你这样更不好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满嘴脏话,出言不逊呢?和你还算漂亮的脸蛋也不相符呀!做人不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宫蕊恶恨恨地说:“我再怎么不好,也比某些人三房、四房、五房、六房的好。你没资格教育我,和你一比我高尚多了。如果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你只能用人渣来形容了!”
这是关山月最丢人的事儿。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一时间关山月面红耳赤,心想,你刚才拿水杯砸我的脸,现在又揭我的短,你这个小娘皮,非要把我惹急了不成?
关山月心里愤愤不平,但还是一副风淡云轻地样子说:“当警察的不能信口开河,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么多女人?是不是听一个叫宫崎的混蛋说的?千万别听他的,他是追别人,人家却看不上他,就把这罪名按到我头上了。哦,对了,你也姓宫,看来你们姓宫的就没好人了呀!”
宫蕊要被关山月气疯了,想动刀子的心都有,噌地站了起来。关山月心里一惊,她这是又要动手?说道:“你要干什么?好男不跟女斗,我让你别不知分寸啊。”
宫蕊骂道:“就你这熊样还好男不跟女斗?你的嘴比女人的嘴还恶毒!哪是一个堂堂的钢铁公司的大老板?纯粹是一个泼皮无赖!我羞于再看你!陶专家,您还有事吗?我先走了。”陶专家想想说:“小宫,要不你先走,我这还有点儿事问问关总。”
宫蕊气哼哼地摔门出去了。关山月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咧着嘴哈哈大笑。谁知她转身推门又进来了,凶巴巴地说:“你别得意的太早,这次要是坐实了你和日本人有交易,有你好果子吃!”
听着楼道里宫蕊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关山月摇摇头说道:“让您见笑了。不知道陶专家还有什么要问的?”陶专家问:“你和谢智挺熟?”关山月说:“不是一般的熟!我玩古玩是他领进门的,也算是我半个师傅。”
陶国强哈哈之乐,说:“那敢情好!我叫陶国强,你见了他一说就知道了。我们哥俩年轻的时候在一块儿工作过,他的理想是当个小富豪,找了个漂亮的媳妇就跑了,哈哈。”关山月看风使舵,马上说道:“若是这样,那我就喊您陶叔了?”
陶国强一乐道:“那我就捡个现成的便宜?真巧啊!后来我俩联系就少了,最近一次联系还是他托我卖了一枚金匮直万。我让他捐了吧,他非得说是帮替别人卖的。”
关山月忍不住苦笑起来,怎么就这么巧?陶国强见状,说道:“他不会是替你卖的吧?”关山月心里一禀,这老家伙怎么这么贼?只好说道:“陶叔明察秋毫啊!那金匮直万正是我的。”
陶国强登时坐直了,直勾勾地看着关山月说:“我怎么隐隐听说当时市场流传了好几枚?不会都是你的吧?你还有吗?”
关山月后悔死了,自己咋就这么实在?恰恰又碰到了这么敏感的人。自己是还有两枚,要不捐一枚?反正自己对这铁疙瘩也不感兴趣,算是对这次过错的补偿吧。然后装作一副便秘的样子说道:“看来这陶叔是不能白叫的,我那还正好有一枚,回头我捐给您。”
陶国强大喜过望,开心地说道:“那我就先代表文物局感谢你了!在哪儿?咱们现在就去取。”这也是个急脾气!关山月笑笑说:“陶叔,我家不是京城的,离这儿还有好几百公里呢。”
陶国强尴尬一笑说:“在你的钢厂呀。哈哈,是有点急了,我不是怕你变卦嘛!”关山月说:“您就放心吧,我答应了您的事,怎么会变卦呢?”陶国强又是嘿嘿一笑说:“你这么大方,不会还有别的好东西吧?”
这哪敢告诉他?自己那五大窑的宝贝可是要传给小宝的。关山月说:“好东西是有,不过都卖了。你也知道,我开了三家钢厂,不把古玩卖了,哪有钱呢?”
凭着卖古玩就能开工厂,那得卖了多少古玩呀?陶国强感叹道:“高手在民间呀!既然你也算是古玩行里的人,咱们就言归正传,你觉得那只宣德炉怎么样啊?”关山月说:“陶叔,我真不瞒您,我擅长的是瓷器。不过以我浅显的知识来看,真没看出那件宣德炉有什么毛病来。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先进的检验手段?”
陶国强说道:“古玩这东西本来就玄妙,如果有科学的验证手段,那还需要专家干什么?关于宣德炉的争论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但是,只要认为它可能是真的,就不能流到国外去,所以这次必须从小日本那儿要回来。”
关山月说:“这次的宣德炉事件,我是被人下了套,他们就想制造出我卖给日本人的证据来。不管怎么样,如果确实有日本人参与了,我也有一定的责任。”陶国强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不会有太大的责任,别听那个小丫头吓唬你。对了,看样子你俩是不是有仇啊?你不会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吧?”
这老头,还挺花心的!关山月苦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爸爸是环保部的部长。我和他哥宫崎因为一些事儿闹得不可开交,虽然我不是主观故意的,但是也结仇了,可以说不死不休。她哥在我手里栽了跟头,你说他妹妹能不恨我吗?”
陶国强说:“原来这样啊,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小日本那边也有专家去了,估计会很快有结果的。”
关山月说:“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你们认为是真的,小日本会咬定不是真的,我估计最好的结果是把那只宣德炉再买回来。他们能在中国长期存在下去,肯定会有日本政府在后面撑腰,这就涉及到涉外的事儿了。还是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们鉴定那只宣德炉是真的,我愿意原价买回来,捐给国家。”
陶国强说:“那我就先代表文物局谢谢你了。”接着哈哈一笑说:“不能总让你捐东西啊,显得我脸皮太厚了。”
关山月发过几次外财,实际上都不合法,包括那枚金匮直万,也是老百姓从地里挖出来的。这么一想,自己还没少做不合法的事,所以捐点东西,也平衡一下自己罪恶的行径吧,说道:“我过去卖古董是因为缺钱,现在不缺钱了,给国家捐点也是应该的。”
陶国强感慨道:“文物保护工作任重道远啊。像你这样有高尚情操的人也不少,但是又有些可恶的。有一些华侨,宁愿把古董捐给外国,获取外国人的好感,也不把它送回祖国!那可是咱们的国宝啊,想想就心疼。”关山月附和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陶国强自顾自地说:“文物工作是一种情怀。凭我们的本事,辞职去做古玩生意,随随便便还不弄个千万富翁出来?就像谢智一样,和他相比,我们的生活不就差远了吗?但是我从不后悔,因为我喜欢这种工作。当然我也不是说谢智不好,人各有志,你千万别跟那个老混蛋说啊,哈哈!”
关山月听后由衷的敬佩,说道:“过去我把这个世界想的太黑暗,总是把人往坏处想的多。今天和您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默默无闻的奉献者,值得我们敬佩。”
关山月的话让陶国强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喜欢这个工作而已,你的行为倒是让我们敬佩。不过我看你小子也不老实,对手也比较多吧?这样吧,给你弄一个特聘文物专家,算是对你这次捐金匮直万的报酬,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护身符,省得你在古玩行里栽了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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