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逸脸上完全是一片阴霾,他不再看她,也不走,就站在那儿凝视着不远处地方。
“你该去上班了。”她唤他。
他恍若未闻,或者根本是不理她。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们一直就这样僵持着,她有些无奈,算了,他爱走就走,爱来就来吧。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初夏被拉入一个怀抱中。
他紧紧地搂着她,他的气息,极其不稳地,在她耳边吹拂着,她听到他的声音,简单坚决又带着淡淡愤懑地:“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你就一直躲在你的保护壳里别出来吧,反正我也等了这么久,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才终于又等到今天,你以为,我还有可能放弃吗?上天注定这一辈子,我都要牢牢绑住你,”最后,他不是征询而是肯定的为上一段话做了个总结陈词:“我们复婚。”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萦绕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居然又十分微妙地,稍稍松了口气。
初夏用手打着节拍,嘴里数着数指导学生跳舞,但数着数着,又数错了节拍,她懊恼的手用捶捶脑袋。
学生们都在打量着她,短短半节课,初老师就已经数错十次节拍了呢。
“老师,你需要休息下吗?”有学生说。
她略带歉意地摇头:“没事,我们继续。”面对这些天真的孩子,她的确不该拿自己的事情去影响到他们。
可是......复婚这个词,到底是太有震慑力还是太有感染力了?她心中悚然一惊,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下意识的,期待着什么……
下班先上楼接孩子,刘嫂刚打开门,她就看到沐辰逸抱着小宝在喂饭,真晕,他都不用上班的吗?
刘嫂笑眯眯的接过小宝,对初夏说:“孩子我晚点给你送下去,你们先回去聊聊吧。”
沐辰逸站起身来,初夏看到,他手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旅行箱,进了门,打开灯,沐辰逸就坐在客厅里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他拿一件,初夏眼睛就瞪大一分,有些手足无措般,看着他。
衣服,剃须刀,毛巾,牙刷,她真要晕倒了,这是真鬼子进村了?
于是,她有些忐忑地看向沐辰逸:“我这里太小,放不了这么多东西的。”
沐辰逸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床分我一半就成。”
她身体微微一僵,顿时大窘,双手绞扭着,一言不发。
他看向她,“你就这倔脾气,现在就算让我睡一半我都不敢,谁知道母夜叉半夜会怎么收拾我。”他的眼底,闪过一瞬即逝的笑意。
初夏半天才会过意来,他――刚才在调侃她?
“你跟小野住不挺好么?他一个人,也怪寂寞的。”初夏还想再争取下。
沐辰逸淡淡地笑了一声,“他巴不得我赶紧给他腾地儿,他好做皇帝。”
初夏不解。
沐辰逸再笑,“随时临幸妃子啊。”
她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沐辰逸看着这女人此刻垂着头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由有几分好笑地附耳过去,“初初,你的脸,已经红得跟取暖器一样了。”他的声音蓦地暗哑,“……和当初,我们第一次做的那晚一样……”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去。”她更是窘得头深深埋了下去。
“我当然信。”他不禁微微一叹:“两年我都等了,不在乎这一刻。”他的话音里,隐隐透出几分淡淡的忧伤,“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在你没点头前,我肯定继续当厅长。”
初夏越发觉得,让他留下来就是个错误,那天他来了,就赖着不走,千般讨好,万般威胁的,最后她妥协了,他就越来越肆意,竟然真就堂而皇之的搬了进来,浴室里摆上了他的生活用品,厨房里里多了他的餐具,小小的客厅多了一个布艺沙发,窗台上还摆放了他喜欢的薄荷草,电脑里被他存了N多资料,就连房间里供孩子爬玩的泡沫垫上,都扔着他的衣服。
今天她下班回来就看到床上竟然多了一个枕头,初夏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他的枕头和被子一起扔了出去,这人得寸进尺,不是当厅长么,这么快就想睡到她房里了?
将他东西扔出房后,她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抱着肩膀,下巴示威般地冲刚打开门的男人抬了抬,那得瑟的小样儿,让沐辰逸差些欣喜若狂,似乎是很久没那么轻松的心态了,这种变化,微妙的,连她自己都没觉得。
沐辰逸演技一如即往的不错,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抿着唇,不骄不躁,不慌不忙,但那漂亮的唇却是淡淡的笑着,幸福的样子让人嫉妒,随她,都随她,只要她开心爱怎么就怎么吧,只要不是太过,他都能配合着。
只是可怜他一米八的个子,又要窝在沙发里度日了,管它,来日方长着呢,都已经登堂入室了,登床自然是指日可待的。
窗帘吹拂起一室的暖意,初夏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看了看手机,她先是一惊,随即释然,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客厅里传来小宝与男人的嬉笑声,似乎玩得很愉快,她听着,忽又想起昨半夜起床上厕所,竟看到他站在卫生间里用手释放自己生理渴望的尴尬情景,轻轻呻吟了一声,将头埋到了枕头里。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醒了?”
她循声看去,是穿着一身浅色休闲服,扛着小宝略带慵懒地靠在门边的沐辰逸,四目相对,他的脸上也有些不自然,昨晚那么糗的一幕居然被她撞了个正着,丢脸死了,不过也好,是该让她知道他忍得是有多辛苦。
他抱着孩子慢吞吞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将流着口水的小宝放在床上,一手掀开被子一角:“小宝,叫妈妈大懒虫快起来吃早饭了。”
初夏忙伸手去捞被子,一边低声嚷道:“你先出去。”
沐辰逸屏了屏息,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纤细的颈边轻轻划过,似笑非笑地:“傻瓜。”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床边的贴身衣,“我帮你。”
初夏大窘,几乎有些结结巴巴地:“不……用……”徒劳地,想要去抢他勾在手指上的罩罩。
他轻松地抱住她,指尖有意无意的触了几下她没穿罩罩的胸口:“嗯,好像有点反应?”
他的眼里,全是笑意。
初夏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请,你,出,去。”可恶!她就是昨半夜被吓着了急忙冲回房忘记了反锁门,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逛进来了,并且还趁她熟睡时抱走了她的小宝。
沐辰逸挑了挑眉,又抱起正倒在床上啃脚趾的小宝站了起来:“那好,两分钟之后,如果你还没好,我再进来。”
说完施施然出去了。
她揉揉眉心,决定出去先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
从这天起,他每天早上七点钟会准时起床做早饭,给小宝换尿布,喂小宝喝米糊,然后叫初夏起床再跟她一起吃早饭,吃过饭,他陪着她一同去单位。
两个人的半同居生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初夏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奈也很好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不就是早晨起来她和小宝都有现成东西吃了么,难道他只用这一手就成功她开始觉得,如果可以这样过每一个早晨,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说他一直爱着她的话言犹在耳,甚至于他每天都在尽力的学习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初夏知道自己傻,她一边无可抗拒的沉溺于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幸福的梦境当中,另一方面,她又总是忍不住在最幸福的时候想,这些美好于她就像镜花水月,随时可能消失不见。
这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小宝使坏,伸手将半碗粥打翻了,全撒在了他的衣服上,沐辰逸没办法只能去冲洗下换身衣服,他洗澡的时间不长,洗完才发现,刚才直接就走进了卫生间,居然没有及时把干净的衣服拿进来,粥早就把内外裤都渗透了,他只能叫初夏帮他拿过来,门刚拉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一愣。
初夏竟然就站在卫生间外,柔软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慵懒,还有一点小小的妩媚,他站在门后的目光轻轻下移,看见她手里正抱着一套他的衣服,似乎原本就是已经等在门口为他送衣服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猝然的和他面对面,这一刻,那双黑白分明的澄净眼眸中,完完全全是他的身影。
“我……”初夏呐呐的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些日子她享受得太心安理得了,也许,她也可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看他急忙去冲洗了,衣服都没拿,她本来只是想给他放在门口的小凳上的,没想到他就这么拉开了门,这还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只是,她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表达自己这一刻的想法,他竟将门一把拉开,然后就将她拉入了怀中,温热的唇重重的贴上她的,诱她一起沉沦。
他他他,都还没穿衣服,初夏惊得双手抱着他的衣服拢在胸前,尽量跟他隔开一定距离,可是他的动作让人无从抗拒,初夏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在一丝一丝的被快速抽光,手也渐渐失了力道,只能放任干净的衣衫又跌落在沾满水的地面上。
少了怀里抱着的衣服的阻隔,她的手已经无可避免的贴上他的上身,她抖得都快站不住腿了。
“你的衣服,又脏了!”待到沐辰逸终于放开她时,初夏才低着头声,眼睛只敢看天花板,哪里再敢乱转半点,对面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原装果男啊,只觉得心跳加速,声音也有些沙哑,“可以吗?”沐辰逸的声音也有些哑,只是他偏偏就有本事,说话的时候,也不放过她,嘴唇就停留在初夏的雪白的脖子上,轻轻重重的咬着,一边又放任自己的手,恣意的点燃火种。
“不……”这样的火热,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天在她的梦里出现,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却没想到原以为已对他足够冷硬的心最终还是这么快就臣服了在他的唇齿下,原本让他住进来,就该想到两个干柴烈火的成年人擦枪走火再所难免。
初夏实在觉得站不稳了,窄小的空间让她觉得有些难受,她收回手,隔着衣衫按住徘徊在自己身上的沐辰逸的手,他摸向哪里她就按向哪里,却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停下来,还是希望他继续。
“小宝呢?”沐辰逸对那只干扰他的小手有些不满意,但还是停下了手,只是吻又一路上去,最后停在初夏的耳上,轻轻耳语着。
“刚送……到刘婶那了。”初夏忍不住战栗,身子终于彻底失了力,向下跌去。
“好。”这个答案让沐辰逸满意之极,难得她一次意乱情迷,机会稍纵即逝,他不是傻子,只要他俩重新发生关系,那以初夏的品性,是断然会有一就有二的,复婚大计自然指日可待,他一伸手,就重新将她抱起,大步走出卫生间。
清晨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卧室,也在她的身子上勾勒出一个光圈,初夏都没明白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么被脱离掉的,沐辰逸微微支起身,看骤然失去衣服遮掩人儿害羞的蜷着身子,他浅浅的笑起来,忍不住又将她抱紧,一点一点吻着她。
这样的吻,很像被蚂蚊爬过的感觉,痒痒的,痒到她终于还是睁开了有些迷蒙的眼去看向沐辰逸。
“你刚才怎么知道我没拿衣服,是一直在暗暗观察我吗?”
“我心细,不行吗?”初夏的脸一阵的发红,目光也躲躲闪闪的,不知要落在哪里才好。
“早上请半天假。”他将她的双手按向头顶。
被他一说,初夏才想起快到上班时间了,立即挣扎着坐起要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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