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慌,爱妃太妖媚》第187章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倘若我们还有再见之时。”从齿间流出的话语如同清泉一般幽越婉转,有在刹那间安抚人心的作用。只是在场的人除了彼岸之外,无人注意到漓澜所说的话,所有的人都只关注到这人是如何带着柔情蜜意弯腰低头落下诚挚的一吻。
    比凤墨瑾和宁潇还要来的般配的一双人,让凤墨清心中微微一紧。说不上来的苦涩感在他的胸腔中蔓延,酸涩的感觉一下子充斥了他整个人,他却还是不得不轻笑晏晏,对着漓澜和宁潇等人彻底告别。
    马鞭扬起,马车卷起一地飞扬的尘土。宁潇望着远去的马车,低头望了望手中的耳坠,伸出的手握紧、松开又再度握紧。
    “宁公子可切莫深陷其中。”漓澜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警告般的响起,宁潇闻声望去,只见对方先前还充满柔情的眼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弑杀之意,他顿时勾了勾唇,将手中的耳坠抛起却并不伸手去接,只是任由那耳坠失力地掉到地上。
    “国师您觉得本公子会深陷其中?”抬脚毫不犹豫地朝着落地的耳坠踩下,清脆的响声昭告着耳坠的夭折,宁潇挑眉对着漓澜轻笑,眼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没有谁可以在他面前怀疑他的决断,他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丝毫的示弱和真情,除了那个人……
    “如此便好,我还当宁公子已经被三公主魅惑了心神,真心爱上了三公主。不过即便是真爱了也无妨,只消跟我讲一声,那个所谓的计划放弃也无不可。”同样笑晏晏地说着,漓澜真挚的语气让人很难怀疑其的真诚,只可惜宁潇并非是那些愚蠢的笨蛋,会被一个狡黠的像只狐狸的人的话所欺骗。
    “国师您说笑了,琴乐、如霜等都还等着本公子的宠爱,本公子又岂会为一棵小树放弃整片森林。倒是国师您可别忘了答应过宁家的事情。”
    “自然不会。”笑着应允,漓澜冲着宁潇挥挥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只是那肆意的笑声张扬了一路,听得宁潇越发得恼怒。
    移开自己的脚,宁潇低头望着被自己踩得已经辨不出原有形状的耳坠,忽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耳坠捡起,包括耳坠上已然碎掉的珠子也一点点捡了起来。
    碎了一地的耳坠如同他此次的真心一般,付出了却永远也不会有回报。凤墨瑾和整个宁家,孰轻孰重?究竟该选择谁?根本就是一道没有多余选择的选择,他永远都只能选择其中注定的一项,而另一项他会伤到何种程度,宁潇已经完全不敢想象。
    他也罢,凤墨瑾也罢,就连那个神秘却又身怀特异的往生阁阁主都不过是漓澜手中的棋子,也许就连他们漓渊国现任国王漓洛都不过是漓澜手中随时可弃的棋子,只可惜即便他们已经将事实认得如此清楚,也无法摆脱漓澜的操控。
    这大概也可以被称之为命运。
    她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风华绝代的模样,像是当初第一次相见让人怀念。可她却只能亲手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之间再无交集。凤离城依旧是当初彼岸离开前那般的喧闹和繁华。马车行进凤离城的时候,彼岸挑起车帘往外忘了一眼,那一刻她恍惚觉得自己虽然仅仅离开了十多日,却仿佛已经过了十几年。
    周围的一切竟然给她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身处其中却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或者说是她跟这个人世格格不入。
    慢慢地走下马车,望着多日未见的往生阁门匾,彼岸微微偏了偏头,略一拂袖,原本沾染了不少灰尘显得模糊不清的门匾立刻变得一尘不染,一如当日凤墨清带着满满地好奇敲响这门。
    景象未变却早已经物是人非,凤墨清在心里微一叹息,阻止了凤墨瑾跳下马车的举动,转而对着彼岸漠然地说道:“我跟小瑾先行回宫复命,小情儿若是想要陪着小画凝便不必再护送我们回宫了。”
    对着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凤墨瑾挑眉,凤墨清眼见着对方撅着嘴反身回到马车,这才再度冲着彼岸点点头,随即一跃上马,在三人目送的视线下扬长而去。
    “二殿下,明日烦请来往生阁一趟,有些话需要告诉您。”疏离而淡漠的语气比之凤墨清的还要来的伤人,旁观的画凝和江情皆面面相觑,偷偷地观察一脸平静的彼岸,又不由得去看凤墨清远去的背影。
    那人的身形依旧挺拔,仿佛方才那种未曾客套有礼的话并未伤他分毫,只是良久后画凝和江情才听到一声“好”,郑重却又陌生,仿佛是在回复一个陌生人的相约。
    “画儿,你跟江将军随处走走吧,今日往生阁不营业。”画凝和江情还在继续揣测彼岸两人的心思,却听到彼岸状若送客的话语。两人对视一眼,却只能够顺着彼岸的心思随意地挑选了一条路,慢慢地往前走,画凝更是一步三回头。
    她看不到彼岸有任何的动容,也看不到对方此刻的表情究竟有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正是因为彼岸没有任何反应,她才会觉得愈发的不自然。
    画凝曾经以为彼岸是因为记忆残留的墨殇的熟悉感才会任凭凤墨清留在往生阁,留在彼岸的身边;可是当那日彼岸因为灵力衰竭和病倒,看到那个时候彼岸眼中不一样的情感,她一度以为这人会爱上凤墨清。
    没来得及爱上墨殇,却真的会喜欢上她以为是墨殇的代替的凤墨清。只是才不过短短的一些时日,这两人的距离却有增无减,而他们对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画凝想自己大概真的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当彼岸和凤墨清靠的太近,她担心彼岸会受到伤害;可当彼岸和凤墨清满是距离,她又会觉得不安。明明彼岸就站在那里,好好地站在往生阁门前,她却觉得只有他们在此岸,而彼岸却一直滞留在彼岸,一如最初在忘川湖畔,彼岸从来不曾走到人世。
    所有人里只有彼岸一人被隔绝在外的感觉令画凝莫名地难受,她不由得握紧江情的手,却还是无法忍受心中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恐惧。她最珍视也最为重要的姐姐,会不会有一天真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从此以后你便跟着我吧,若我活着,便不会让你有半分损伤。”“画儿,我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迟早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人生,而我也应当回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彼岸曾经对她说的话犹在耳边,当时的容颜当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却在此时此刻留给她无尽的恐慌。
    彼岸该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冥界的忘川湖畔还是奈何桥边,又或者是归于尘埃?
    不行,绝对不可以让姐姐离开!这个念头忽然充斥了画凝整个脑海,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甩开江情的手,死命地往回跑,可就在她快回到往生阁的那一瞬间,她亲眼看到彼岸的身影穿过紧闭的大门,顷刻间消失不见。
    彼岸消失的那一刻,她看到对方转过头正对着自己,眼中含着一种莫名的感情,让她猜不透看不透。
    “姐姐……”颓废地蹲倒在地上,画凝几乎是一瞬间便孩子气地痛哭起来。她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消失在自己面前,却除了看以外都做不到。她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她,即便有一天她走,她也会毫不犹豫追着她,哪怕是到世界的尽头都无怨无悔。
    可今日她却在一瞬间就毁掉了自己最为真心的承诺,她一下子就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小凝,彼岸会回来的,你忘了她跟阿清明日有约吗?你重视的姐姐是那种失约的人吗?”心疼地在画凝身前蹲下身,江情伸手将画凝抱在怀里,柔声说道。
    这话是安慰还是真实,江情和画凝都不知道。若那人不愿再回来,所谓的承诺也不过是过眼烟云散;若彼岸无论如何都想回到他们身边,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那人也会在某一天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像前几个月,她突然地消失,却在梨白登门的时候再度归来。
    紧紧抓着江情的衣袖,画凝将头埋进对方的怀里,那力道之大仿佛是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此时的彼岸虽不知道画凝的所思所想,可离开之前的那一次转头、对视却也能够让她猜出分毫。她懂画凝心中的害怕和不舍,但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
    “彼岸,你的生命是本君给的,你的名字是本君赋予的,你的所有全都属于本君。此次前往人世,你所要做的只是蓄满那一碗孟婆汤,任务完成之后,人世间的事情与你再无纠葛。”
    离开冥界时,阎王对彼岸所说的话至今被她记得一字不差,她从未告诉过画凝当她完成这所有的一切之后,她会获得自由,只是那自由里没有任何人的陪伴。
    无论是画凝、凤墨瑾还是凤墨清都只是她在人世里的几个过客,当旅途结束,那些过客也将前往自己所应去的方向,与她殊途却永远都不会同归。
    沉默地沿着往生路往前走,彼岸已经记不清前面的方向,可她却依旧记得只要自己一直往前走就能够走到自己想去的终点,因为这里是她唯一的归宿。
    不远处忽然冒出一点萤萤的灯火,彼岸微蹙的眉渐渐舒展,脚下的步子也迈得越发快。
    路的尽头是一袭红衣手执长明灯的执灯,彼岸冲着对方微微一笑,轻声说着:“好久不见。”
    “彼岸,你怎么会回来?任务……完成了?”初见彼岸的喜悦因想到那所谓的任务便逐渐消散,执灯有些犹豫和忧心地望着彼岸,在看到对方摇了摇头之后才轻舒一口气。
    “还差两个心愿。”只这一句让执灯心中好不容易放下的大石再度压上心头,面上的笑容也变得甚是不自然。
    “那你这次回来有什么要事?”
    “想让你帮我私下查一些事情,清染国过去可曾有过一个初始鼎盛中期没落后期重大鼎盛却又全灭的一个家族?同期有没有一个名为笙歌的女子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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