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285唯有美好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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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现在身在梦境,那自己可否从心,可否拥抱面前的男子?朱雪槿的手臂动了动,却始终没有伸出去;她不敢尝试,她不敢答口,她不敢点头;她怕这一切都会是一个另外命运的转折点,她没做好这个准备,所以,她不能答应任何事,也不能再给任何希望。龙坛书网
    朱雪槿再度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冷静的微微推开阳和煦后,看着他有些受伤的脸庞,朱雪槿虽有心疼,却依旧生硬的转了话题道,“八皇子,雪槿约您至此,是不愿让三公主看到您不舍她的样子。”
    “别用敬语称呼我,”阳和煦摇头,眼珠都急的红了,“雪槿,不要给我这种距离感。”
    朱雪槿咬咬牙,攥了攥拳头,又道,“总之……八皇子要是想让三公主快快乐乐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离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笑着送她走;若八皇子着实不舍,这些日子便多来探望几次就是。”
    “嗯。”阳和煦闷闷的答着,转身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不吭声,似乎生闷气一般。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尽管心中千遍万遍的这般说着,可朱雪槿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她同样坐在了阳和煦的一侧,微微歪了头,望着他道,“八皇子莫要觉得雪槿绝情,有些事情,又其实你我二人可以主导的。”
    “我只是不懂,”阳和煦抬起头,没有看朱雪槿,却望着已经漆黑下来的夜空;那闪烁的星星那样神秘,就好像他一直摸不到的朱雪槿的心一般,“我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可雪槿为何不信我。”
    “我并无不信八皇子,”朱雪槿摇头,双臂环抱着膝盖,一如阳和煦之前的姿势,“只是如今,身边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我不让八皇子随意许愿,也正是因为君无戏言四字。雪槿脾性不同于宫中女子,更不同于八皇子素日所见之人,八皇子如今可能只觉得新鲜而已;待新鲜劲儿一过,很快的……”
    “我是认真的,并非图一时新鲜。”阳和煦终于回过头,定定望着朱雪槿;尽管夜色已暗,但阳和煦的眼中却像淌着星河一般,亮晶晶的,语气也是颇为郑重,“奋武小郎君都曾对你言,日后好生辅佐我,你为何就是不愿留在我身边?”
    “雪槿既然之前答应了天瑞哥哥,便一言九鼎;只是……就像出行闽国前一夜,与八皇子说与的,日后我为将,八皇子为王,将辅佐王,不也是很好……”
    “可我不愿!”阳和煦再度冲动的抱住一侧的朱雪槿,他也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朱雪槿与夏王后冲突的场面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甚至连梦中都是这样的景象,他真的恨毒了自己,当时为何不为朱雪槿说几句话,而是那么怯懦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努力为自己争取,或许就是这一次,让阳和煦彻底看清了自己,也知道了日后究竟该如何做,才能真的将一个女子留在自己身旁,“我不想你做我的将,你若想军戈铁马,我的皇妃也可以军戈铁马!若你不愿做皇妃,我索性与三妹一般,不要这皇家的身份也罢……”
    “别乱说话!”朱雪槿的身子再度一凛,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听到阳和煦说这样的话;一个未来的君主,怎可为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八皇子,男儿之志为鸿鹄,雪槿不过是只燕雀而已,哪里有资格……”
    “资格不是说的,因为你在我心中,你便有资格。”阳和煦没有放手,就那么紧紧的抱着朱雪槿;甚至太过用力,勒的朱雪槿有些呼吸困难,但他却毫无知觉,只继续道,“或许从将军府第一次见面开始,或许从你给我的第一巴掌开始,或许从听到你的种种奇怪诗词开始,或许从你为我挡下那一剑开始……我也不知究竟从何时开始,雪槿,我的心中除你之外,再容不下其他人了,你别再逃避我了,请相信我,且等着我,好吗?
    这一日的阳光的确是好,已经接近春末了,衣裳穿的薄了,午间前后,太阳倒也热的紧;这正是兰陵与盛京的不同之处了。阳和煦与朱雪槿两个沿着将军府的小路一路向北,往习武场而行。待到了之后,阳和煦先是愣了一阵,忽的就笑了出来;朱雪槿有些不明所以,正纳闷着的工夫,阳和煦忽的回过头,红着脸开口道,“雪槿,还记得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里了。”
    朱雪槿也忍不住脸颊绯红,不自觉的抱起膀子,对阳和煦道,“八皇子记性好,雪槿记性也是不错。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雪槿只当八皇子是个无耻的小贼。”
    “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痛啊,一下就把我打懵了。”阳和煦倒是也没反驳,哈哈哈的就笑了出来,一点没含糊。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样子,百合色金莲花纹路便袍,楮色靴裤压在长及小腿的羊皮靴中,完全是男装打扮,漆黑的长发束成马尾,英姿飒爽,外表看来,的确不太像是女子,也怪不得我认错。”阳和煦说着,笑着笑着,就又红了脸,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见面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朱雪槿。
    “我也记得八皇子那时候的样子,”朱雪槿说着,本想好好回忆,但是看到阳和煦一脸期待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作弄他,便道,“和个无耻小贼一模一样,也怪不得我这巴掌自控不住,非要招呼在你的脸上。”
    眼见着阳和煦撅起嘴,一副受伤的样子,朱雪槿笑靥如花,摇头道,“说你几句,你还要哭是怎样。非得我说,当日所见的八皇子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你才开心是不是?”
    “恩恩!”阳和煦连连点头,后在朱雪槿意料不到之时,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后甜兮兮的笑道,“这个是奖励,说实话的奖励。”
    “你……你!”朱雪槿捂着自己的额头,羞得通红的脸蛋,气呼呼的望着笑的甜兮兮的阳和煦,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尽管羞的紧,她却不如初见时那般气急败坏,甚至,她的心加剧的跳动起来,那个吻让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安心。”阳和煦笑着把朱雪槿放在额头上挡着的手握在手心里,深情的望着她,“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知道,现在的一切并不是梦。雪槿,你可能并不清楚,这样的场景,我已经梦了多少回。”
    朱雪槿平时是极善言辞的,从前几日对上夏王后便可看得出;可这一刻,她竟像哑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此时此刻,她甚至不敢去对上阳和煦的那双眼;最终,她唯有低下头,默默的一句话不说,只红着一张脸,任由阳和煦抱在怀中,依人的鸟儿一般乖巧。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抵达与阳寒麝约定的地点时,朱雪槿的脸色还微微红着;她没想到的是,在那里等她的并非阳寒麝,阳和煦也精神抖擞的站着,向她笑着挥手。朱雪槿提快了脚步,到了两人面前时,先福身问安,后才对阳和煦道,“这一大清早的,八皇子怎的来了?”
    “我必须要当着雪槿你的面儿,来叮嘱大哥,”阳和煦说着,在朱雪槿一脸疑问的时候,转头对一旁完全没想到自己被提到的阳寒麝道,“大哥,如今我把雪槿整个人交给你;待归来之时,你也要把雪槿完完全全的还给我!”
    阳寒麝没有看阳和煦,虽觉得无聊,但还是“嗯”了一声,算作答应。朱雪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阳和煦道,“八皇子莫要胡闹了,快些回去吧,让其他人看到,又要说出诸多闲话了。”
    “那又如何。”阳和煦说着,双手忽的用力捧住朱雪槿的脸颊,之后“叭”的一声,重重的一口亲在了朱雪槿的额头上。朱雪槿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好像满是浆糊一般,周围的几个侍卫想笑、又不敢笑,强力的忍着,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阳何须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认真道,“这是我烙在你身上的印记,你已经是我的了,看谁还敢动你一根毫毛!”
    狗撒尿吗?还印记?还你的了……朱雪槿脑子里一下飘过太多的话,不过到了嘴边,还是变成,“八皇子快些回去吧,一会儿先生要上课了,八皇子若不在,总是不好的。”
    阳和煦执拗的摇头,“我要看到你骑着高头大马离开我的视线,再回去皇子所。”
    这一日的夜里,兰陵忽的就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间,本是漆黑的夜,被闪电照亮的时而犹如白昼。朱雪槿与朱烈在荣耀将军府也叨扰了太久,加上荣耀与荣耀夫人的情绪都恢复了些,他们也到了离去之时。朱雪瑾举着油纸伞,立在屋檐下,静静的听着雨声;不知为何,这一夜,她的心也很乱,不知是否因为是到了离别之时。她从前有过很多离别,包括与荣天瑞的最后一面,那哭的撕心裂肺的痛。可这一次不同,她虽说心痛,却与荣心悦离去之时不同,那是一种抓心挠肺的感觉,不是撕裂般的疼痛,却也让她极不舒服,就像是有一样极喜欢之物,就在手边,却如何都触碰不到。
    “喂,雪槿。”
    朱雪槿还在兀自难受的工夫,阳和煦的声音适时宜的响起,好像平复了她所有的情绪。她抬起头,借着闪电映出的光芒,看到对面不远处,阳和煦正踏着雨而来;且傻傻的没带着伞,被淋得落汤鸡一般。朱雪槿忙举着伞上前,挡住了肆虐在阳和煦头顶的暴雨,见他傻兮兮的笑着,朱雪槿忍不住的蹙了眉头,对其厉声道,“八皇子这是作甚,天气这样寒凉,您还顶雨来此……”
    “我想见你。”阳和煦没有任何预兆的就一把将朱雪槿揽在了怀中,也只有这般,才能让他有一刻的安全感。
    尽管阳和煦湿哒哒的衣裳让朱雪槿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这个怀抱却让她如此留恋;她头一次主动的揽住了阳和煦的腰,将头服帖的贴在阳和煦的胸口上,听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忍不住扬了嘴角道,“光会胡说八道。”
    这是朱雪槿第一次主动的回应了阳和煦的心意,阳和煦忍不住整个人都要开心的飞起来;他一把夺走朱雪槿手中持着的有些碍事的伞,在暴雨的侵袭下,双手捧起朱雪槿的脸庞,闭着眼便重重的吻了下去;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朱雪槿先是呆立原地,身体的所有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待她感受到阳和煦双唇的柔软之时,身子终于恢复了动力,一面轻轻的捶着阳和煦的胸口,一面却并未拒绝,而是任由他肆虐的唇在她唇间吸允。
    而这一刹那,朱雪槿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从前的一幕幕,那些好像就发生在昨日,只一眨眼的工夫,转瞬之间,阳和煦原来在她心中,已经是这样的重要。
    肆虐的暴雨,柔软的双唇,依稀浮现的许多从前;尽管空气中已经透露着些寒冷,朱雪槿却更紧的拥抱着阳和煦,这一刻,她不想松手,也不愿松手。直到雨势渐渐小了,雷声不再,两人才离开了彼此的唇;月光透过云层柔和的映洒下,阳和煦能看到朱雪槿那红的番茄一般的脸庞,煞是可爱;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朱雪槿,让他忍不住的再度将她拥入怀中,甚至舍不得松手。
    朱雪槿这是第一次如此听话的受阳和煦的摆弄,像个小羊羔一般;她的头在阳和煦的胸口蹭了蹭,开口的工夫,语气中也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道,“八皇子身子淋得这般透彻,着了风寒便不好了。不如随我去换下衣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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