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娇若春花、楚楚动人的女子。
这是初次见到朱雪丹的三位皇子共同心声,包括阳寒麝;夏王宫中,美艳女子层出不穷,可像面前朱雪丹这般,清水出芙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倒真真儿是没有,也难怪就连一向不沾女色的阳寒麝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朱王氏的脸色一下便有些难看起来,朱烈见了,忙向朱雪槿使了个眼色;朱雪槿立即会意,几步上前拉住朱雪丹的手臂,对着几个眼神在朱雪丹身上移不开的皇子道,“这位是我的姐姐,朱雪丹。我姐姐的才艺可是辽国第一,琴棋诗画样样皆通,绝不次于夏国那些才女之辈。四皇子,八皇子,有空你们可以切磋一番,看看我有没有夸大其词。”
“我等要在辽国待些日子,自然不会错过与朱姑娘切磋的机会。”阳玄圣笑着答朱雪槿道。
朱雪丹自是也看到了朱王氏难看的脸色,言语之间难免有了退缩之意,“小女子拙笨,承蒙诸位不弃。”
“娘,您也别站着了,我们赶了大半天的路,早已是饥肠滚滚。”朱雪槿又跑到朱王氏身边,粘糕一般的黏住她,生生把她拉到了桌旁;朱王氏的脸色方才有些好转,一面叫丫头们伺候着,一面小声对朱雪槿道,“槿儿,她这般行为,不便是为了与你相较,显出她的种种好处?你莫要被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再欺骗了。”
“娘啊,什么骗不骗的,都是一家人;何况这里还有夏国的几位皇子在,娘可不能对姐姐百般刁难,不然被他们看到,好说不好听的,是不是?”
朱雪槿小声安慰着朱王氏,却见朱王氏依旧狠狠瞪了朱雪丹一眼,后继续对朱雪槿小声嘀咕,“谁知道她和谁是一家人,她可不是我的女儿。”
“娘,别闹别扭了。”朱雪槿习惯性的想抬起右手拉一下朱王氏的手臂,却因为这突然的一动而使得整个右臂痛了一下,弄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阳和煦可是一直偷偷瞄着和朱王氏窃窃私语的朱雪槿,见她忽的这般,本坐的好好的,却一下站起来,开口便道,“你的右臂还不能活动,是不是又痛了?”
“无妨,无妨,”朱雪槿摇头,一面换了个方向,以左手拉着朱王氏坐下,后扫了眼桌上摆着满满的菜品,又对阳和煦道,“这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花香藕片、玫瑰豆腐、樱桃凝露蜜都是甜味,你多用些,我家厨子的水准可是极高的。”
“好。”阳和煦说着,却依旧不放心的望着朱雪槿的手臂,眉头微微的蹙在一起。
朱王氏见了,面儿上总算是有了些晴朗之意,笑着对阳和煦道,“槿儿的伤,小妇人会好生调养,八皇子还是先果腹要紧,不然,便当是我们怠慢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阳和煦听了,耿直的连连摇头;阳玄圣见了,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面儿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接过阳和煦的话道,“既然夫人这么说,我们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今儿个夜里便在府上歇息,明儿个一早,老夫带几位皇子往皇宫而行。”朱烈说着,举起手中酒樽,樽中烈酒一饮而下,可是丝毫没有含糊。
辽国的这种豪爽的饮酒之法,与夏国的品酒完全不同;不过荣耀与朱烈倒是一樽接着一樽,都豪迈的紧。阳寒麝一言未发,只以余光观察着这一桌子的人,偶尔在朱雪丹身上多停留几分。高品轩自然注意到这点,便也跟着一樽接一樽的喝着闷酒——与阳寒麝一起长大,他第一次发现阳寒麝这样注意一个女子,心里当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酒席散了的工夫,已是接近亥时,众人都有了些醉意。朱王氏差小厮与丫头送荣氏父子与几位皇子分别回了别院之后,这才与朱雪槿一道,一路带着神秘的笑容,弄得朱雪槿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娘,你到底在笑什么。”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朱雪槿一面脱下外头的大麾,一面略带不解的这般对朱王氏说道。
朱王氏却依旧笑眯眯的,后到了朱雪槿身边,颔首间啧啧有声道,“想不到我的槿儿居然这么有能力,把那夏国的未来国君收归裙下,当真不得了。”
“娘——你,你乱说什么呢。”朱雪槿当真是无可奈何,后指了指自己的右臂,又道,“收服了八皇子的不是我,是这条手臂。那个八皇子当真直率的紧,因为我是为救他而受伤,便一直……”
“不然,”朱王氏打断了朱雪槿的话,笑意不减,“我不会看错的,八皇子待你极为关心,那不止是因为你代他受伤;你有句话说对了,八皇子的确直率,所以根本不懂如何掩藏爱意,流露的极为明显。”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我和阳和煦……八皇子,不可能的。”朱雪槿摇摇头,百般无奈的这般回道。
“八皇子是夏国未来的国君,你若嫁他,便是未来的王后。”朱王氏说着,双眼都在闪闪发光,好像已经看到了朱雪槿凤冠在头的那一日,那是何等的风光。
“娘,您能不能冷静的想一下,就算八皇子对我有情,如今的夏王与王后,又岂容一个他国人做王后?”朱雪槿倒是显得冷静的多,一点一点帮朱王氏分析,“夏国我去过多次,与我辽国大有不同;虽是五国之中的最大国,但在嫡亲血脉上,却是极为看重,娘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况且雪槿从前就说过,日后要嫁,也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心中唯有我一人,决计容不得其他。可若嫁给帝王,便是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雪槿做不到。”
朱王氏面儿上的笑意逐渐消退,反而带了些惆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天才叹息着道,“可人总会变的,当初说一心为你的人,也难免有一日,会禁不住外面的风花雪月,做出违背诺言之事。”
“娘。”朱雪槿自然清楚朱王氏所言为何;朱王氏是辽王与王后的嫡公主,掌上明珠一样的疼爱,却因与朱烈相恋,违背了辽王让她嫁去夏国的意愿,甚至以一己之力,说服了辽王与王后,最终经历千难万险,才嫁给了自己心爱的朱烈。嫁给爱情本该是最幸福的,却不曾想在八年之后,当朱烈把朱雪丹从妓寨带回来,告诉她那是他的女儿时,那种天崩地裂、山河破碎的绝望是如何的惨烈。
“每每看到朱雪丹装的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到她娘亲当初是如何勾引将军的,”朱王氏的牙齿咬的吱嘎作响,“只可惜到如今我也不知那卫国贱人埋在哪里,不然,一定将她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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