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多拉。”
奥多拉过了片刻才渐渐分辨出呼唤自己名字的存在来自于现实而非虚无缥缈的未来虚影。她将意识抽回,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白银之城上方璀璨的星光洒下,她看到诺恩斯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一袭纯白战甲,头盔夹在臂弯内。那张笼罩在一团柔和光晕中的精致面容上不带任何表情的低头观察着奥多拉。
“欢迎再次归来,姐妹。”
诺恩斯发觉奥多拉的双眼终于不再如刚才般呆滞,她知道奥多拉已经从冥想中归来。
“你从未打搅过我的冥想,除非白银之城发生了什么变故。”
奥多拉平静的说道。
诺恩斯点点头,“我发现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密室。我觉得那并不属于父亲,上面的徽记和符号显然来自凡人之手。”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奥多拉再次平静的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密室。”
诺恩斯歪着头打量着奥多拉,“你显然曾在冥想中见过这一幕,对吗?”
无数次被开启,无数次无法被阻止。
奥多拉慢慢起身,她的举动让诺恩斯更加惊讶,因为她知道奥多拉很少起身,她始终保持冥想的姿态,从她被创造出来直至今日,哪怕是第二次神之战争中,奥多拉也没有参与。
而这一次,奥多拉竟然准备离开自己的冥想室。
“开始了。”
奥多拉如此说道。
“最后的预言?”
诺恩斯稍稍有些不安,奥多拉曾对她说过关于世界最后走向的那些景象。
有一点是无数不同的未来景象的共同点。
圣灵将不复存在。
那将是白银之城的末日。
“你需要开启密室,诺恩斯,开启这一切。”
奥多拉对诺恩斯说道,“我们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变革,但我们还有机会去看清这个做法所带来的变化。”
“这是你没有看到的那个空白的未来吗?”
诺恩斯问道。
奥多拉摇摇头,“未来会改变,我们每一个不同的做法都会出现一个崭新的未来走向,这是我曾经推演过的一个未来,一个失败的未来。”
“那为何我们要……”
诺恩斯显然不理解奥多拉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唯一一个出现了维格里家族的未来。”
奥多拉提到了一个诺恩斯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准确的说,这并非什么名字,这在奥兰纳通用语中是流浪者的意思。
“什么意思?一个人类的新生家族?”
诺恩斯摇摇头,“人类又怎能对既定的未来产生变数,他们如此渺小,如此无能。”
“不,凡人拥有无限的可能。”
奥多拉竟然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而终有一天,这个名字会让全世界都记住它。它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而你,诺恩斯,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这个家族的传人,你将走上一条孤独绝望的旅程,我无法预测你是否会在这场旅程中幸存下来。但是我看到了你的改变,维格里将你改变,而你将是那个空白未来的一个变量。”
“我们……能赢吗?”
诺恩斯并不在乎自己的命运,她只在乎白银之城。
“不。”
奥多拉说道,“世界会赢。”
……
“我见过奥多拉,你不可能是她。”
萨伦娜皱着眉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自己了解了无数世纪的师兄。
“我是一个能量的载体,萨伦娜。”
沙德笑着说道,“在我们囚禁菲拉斯后的旅程中,我秘密潜入了白银之城。因为菲拉斯曾提到奥多拉拥有命运三神的一个微小碎片,这让她能在意识中看到纷乱的未来景象。我想要得到这种力量。”
“你……杀了奥多拉?”
萨伦娜很是怀疑这一点。
“你与弗拉维斯一样对吗?”
莫妮卡冷冷的说道。
沙德赞许的点点头,“奥多拉显然在等着我,她知道我的到来,她告诉我我将面对的命运和菲拉斯的秘密。我们的意识融合在一起踏上了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我们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凡人。”
“我的实验对你造成的失意也在算计之中?”
萨伦娜疑惑的问道。
沙德却摇摇头,“就像我说的,我们所选择的这条路充满了未知,我不再使用预言的能力,我一直在随波逐流。”
“以诺没能发现你的秘密?”
弗劳德问道,“他如果能操纵时间,难道看不到你所做的这些事?”
“他当然知道奥多拉的能力,他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奥多拉,但我们早有准备。”
沙德向弗劳德伸出手,弗劳德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张塔罗牌,他犹豫了下,然后递了过去。
“这并非什么预言,也并非什么谜题。”
沙德接过那张由奥多拉创造的七张牌之一,“这是奥多拉将自己的意识抽离并贮存的容器。”
“所以,你接触的并非奥多拉,而是这七张牌?”
弗劳德托着下巴沉吟着,“难道以诺就没有看到奥多拉创造这七张牌的……”
他忽然眼前一亮,“你说过奥多拉曾秘密造访异界的萨麦尔,所以,那七张牌是在大锻炉内创造出来的,那来自萨麦尔之手。以诺的力量无法触及大锻炉,就像他无法触碰到千羽城一样。这是你赌上一切、孤注一掷踏出的那一步。”
“就像我说的,我将命运交给了未知,我不再是命运任意拉扯的木偶。”
沙德手中的牌化为漫天飞灰,“以诺得到了一具拥有奥多拉残留能量的躯壳,他以为他已经掌控了部分命运的力量,他通过奥多拉观察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他的自大却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真正的奥多拉早已不在,他所看到的景象也总有死角,他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出现了漏洞。”
“而你……如今看到了这条路的终点?”
弗劳德盯着沙德问道。
“是的。”
沙德同样看着弗劳德,“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个唯一可行的一条狭窄的路,我像你一样思考,终于找到了解开这个无解的结的方法。”
“斩断它。”
弗劳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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