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动手是不动手,王爷倒是给个准话,或者是见我一面也是可以的,如今王爷不发话,又不露面,这叫我们这些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的部将们拿不定主意了,这仗要说打,王爷从前从来没有犹豫过,怎么如今就犹豫不决起来了?兄弟们蝌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大将军巴图早就候在了王府化厅里,如今慧生已经听他抱怨了好几遍,但是无奈,孟祯仍然不肯见他。
慧生道:“将军,您就先回去吧,王爷定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原因,咱们急也没有办法啊。”
“还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当年主君继位的时候,胜就胜在一个提前铺排,当机立断上,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年只一心效忠于主君,这几年跟着王爷,才领教了王爷不仅是有大将之材,更有国君之风,若是不能将王爷扶上正统,就是王爷愿意,我头一个也要替他惋惜不值!那玉恒过于柔弱,性子单纯,纵使资质再好,也不能担当大任,玉祁年龄尚幼,这些皇子们,哪一个继位,难免都要迎来母后掌权的局面,那可是祸起东墙的苗头,不能让这火烧起来。”他又道:“再说,王爷都已经明话摆出来了,又怎能将我等晾在这里,你马上再去通川,只要他一发话,我们都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好了!”
这也怨不得巴图言语激烈,早在多日之前,孟祯就与他们这几个宠信的将领透了要夺得褚位的底儿,他们自然是全数拥护,但是问题是事情都已经步步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了,现在孟祯却避不见客,也没有话,实在是令人担心是不是要改变主意,要知道这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到时候半路放弃,万一事不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没有人担得起,不成功便成仁,他们还都是清楚的。
“叫我们死在战场上也便罢了,我等不说一个怕字,这会儿打退堂鼓,窝窝囊囊的死,实在不值!”
就在巴图他们等的不耐烦了时候。
孟祯到底是拖着步子出来了。
巴图他们一见到他的样子,心就更没底了,甚至凉了半截。
那一脸的苍悴,还有未加梳理的头发,显得有些蓬乱,一看就是一副心事的样子。
“哼”巴图道:“攻南疆洒热血的时候,没见你吓成这样,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储位之争就霜打的茄子一般,真是我看错了王爷,告辞。”
待他刚刚走到门口,还未跨出门槛的时候,孟祯喊了一声:“等等。”
巴图犹如一道闪光划过眼前,立即转身:“你改变主意了?”
孟祯道:“恐怕这件事要往后拖一拖。”
巴图道:“这事儿凭良心说,还能再拖?王爷您不是比我们还明镜似的?主君灵柩早就入了西陵,现在百安代兴,国不可一日无君,那西宫董娘娘早在主君逝世那天就看到了这一点,还冒用了一张遗诏,这个您都看在眼里的,怎么现在又要拖?再拖,恐怕是要把性命都搭进去!”
孟祯道:“我不是不了解这一点,但是,现在大业还未完成,就只差攻破山海关,若是此时我们为了储位之争不断地闹内讧,说不定大虞会趁此机会给我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现在的时候,大虞正在加紧军备,一切现状都说明他们有意强攻,我这个位子就算是坐上去,又有谁敢担保不是危在旦夕呢?”
“那就与他们决一死战!”
“我正是此意,既然等着他们来搅和,不如先发制人。”孟祯道:“你们不是准备好了么,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军队,不能用来矛头指向自己,而是应该集结起来一致对外,据我所知,孟哲他们也已经具结了军备,现在我来出面与他们谈,要想攘外,必先安内,把一切都停一停,先让大皇子代为执政监国,有两宫太后牵制,他也不敢居高继位,待我们战胜归来,打入大虞宫城,我立地封疆拜土,他们就是服也得服,不服又能奈何?”
羲谣和姐姐合计,如今孟祯既然已经这样决定,总比他当下武力逼宫要强得多,现在她们就算是反对,也毫无办法,只能由着他去。
大军临行前的这天,羲谣心情反而平静,因为她早已将这件事琢磨了一整天。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孟祯早就可以逼宫,之所以又停了他的计划,绝非是仅仅为了攘外。
与大虞的战争,持续的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三代四代的余姚皇族,这场战斗是伉长持久的,从未有人说,必须迫在眼前的要胜利。
他早已经是架在弦上的箭,恐怕是即使改变主意,也很难再收回了。
他此举,许是犹豫了。
“罢了,既然已经赌了,就赌到底,前怕狼后怕虎的,又有什么用?”流沙得知她要三顾硕王府,已经再也不能不劝道:“娘娘何必这样委屈了自己,凭硕亲王的为人,他就算是登上了这个位子,必也不会亏待于你还有玉祁,你又何必非要争呢?”
看到羲谣难以置信的眼光,她沉默了,没有再往下说。
她知道在羲谣知道了她和慧生的关系之后,有关孟祯和她之间的关系,她便不好再插嘴,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摆脱不掉她是为了庇护慧生而帮硕亲王的嫌疑。
羲谣脑中却是有那么几分这样想,随即又打消了。
别人她不了解,流沙她是知道的,她能这样说,其实本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只是,她道:“夺朱非正统,你一定以为我要守护的仅仅是玉祁而已,其实不然,你不要忘了,还有主君呢,他一生善待我还有姐姐,为了维护我们,保丹丘平安无战事,这就足够我去回报他,守护他了。主君的为人你不是不了解,现在这样说,你又想过,回头百年之后,我们以何颜面去见主君呢?”
她亲自转往内寖,从她陪嫁的箱子中,找到了当年的那身水绿色海棠穿蝶苏绣镶边袍褂,取出久未戴过的玉棠珍珠摇,粉妆素衣珍珠摇,虽然时过境迁,再穿上这身衣装,流沙忍不住惊讶不已,虽说岁月已经多多少少在她脸上写下几抹细细的痕迹,但是这身不合她年龄的衣饰并未让她显得不合时宜,反而更多了几分端庄、雅致,还有说不出的沉稳气韵,再加上她一直饮素少食,近日的劳顿又使她清瘦不少,衣服反而宽松留有余地,正合身。和着那芝兰香气,一步一摇的珠翠,更显得光彩耀人,美的不可方物的羲谣,对着镜子莞尔一笑,只是笑中,再也不见了当年的稚纯无忧。
这是当年头一回见孟祯时候穿的素衣,若梦真的是前世,若孟祯说的是真的,那他比不会忘,她不是去与他叙旧的,她要用尽她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下上所有最有利的筹码,去赢这一局。
虽然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虽然去见孟祯的心情再也不可能想往日一样轻松无所顾忌了。她还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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