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看来想通了什么,竟忽然不怕死了,还敢抬起头和夜天对质:
后巷彼端,夜天却觉得匪夷所思,毕竟分别一年后,万崇天目测仍只练到八阶初段而已,跟自己尚有一段距离。只要是一对一,夜天绝对有把握毙掉这厮,对方压根儿没本钱讨价还价!
不,万崇天却告诉夜天,他想得太简单了。在圣地范围内动私刑,绝对没他想像中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万崇天又再度沉声狞笑,也犹如在警告夜天。
其实万崇天没说错。夜天缺少在身,确实很难不动声息解决这厮;不错,若催动天雷引,无疑可一波带走万崇天,但它所触发的天劫电光,也势必惊动山上一众长老。长老们都不知两人间有何恩怨,就只看到夜天杀人,届时,缺乏证据的夜天势必百辞莫辩,反遭当成杀人犯,甚至判死!
这一刻,夜天心里非常纠结,真的下手吗,他又承担不起后果,放对方走吗,自己又心有不甘。同时,万崇天也意识到夜天投鼠忌器,便更趁机厉声要挟!
夜天挑眉道:
万崇天疾言厉色,点指着夜天指控。
夜天反问。
忽然间,万崇天眸泛寒光,露出颇阴冷的笑容,道:
很卑鄙。万崇天自问已吃定夜天,因此不停冷笑,样子极度欠揍。那夜天呢?他确实有点心虚,毕竟体内仍有魔兵未丢,而在仙域,私藏魔兵可是大罪,在这情况下,他还可敢让长老们搜身?
嘴炮时,最忌是输掉气势,因此夜天当即说敢,完全不脸红:
静默。
渐渐的,夜天垂下了天雷引,万崇天也没再进逼,双方相顾无语。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现在两人无疑都在托大,却又无法探明对方底牌,故此都不敢先动手,只能对峙下去。
静默。
到最后,似乎还是万崇天按捺不住,先行出声破局。
一轮冷笑之后,万崇天便猛然转身,开始迈步离去,并边走边说:
夜天急问。
这一刻,万崇天的背影逐渐变小,逐渐远去,其声线渐渐不可复闻。至于夜天,他看着对方悠然脱身,束手无策之际,忽然间,竟惊觉自己变了,变得怕事,变得畏首畏尾,相当窝囊丶没用。
以前的他哪里是这样的?他以前是自由人,想作就作,想杀谁就杀谁,我行我素,无需顾忌,无需给面子任何人,多爽快!但现在却不同,这身份就如一重枷锁,令夜天变得畏首畏尾,怕得罪这个丶那个,真教人纳闷。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老居士忽悠了,从一开始,似乎就不应选择投奔圣地,处处自限,埋没个性……
骤然间,夜天的眉心煞气一凝,又再流露出凶戾之色,暗暗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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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夜天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安睡。找不到萦池仙子,他郁闷,杀不得万崇天,更加郁闷,明明有能力杀,却因担心后果而不敢杀,结果得睁眼看着让这孙子理直气壮,阔步离场,则更是一万个纳闷!!
总之,夜天就是彻底难眠,在极不平衡的状态下渡过了一整晚,而第二天早上有历史课,他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躯体前往书阁。
事实上,导师们早在昨天解散前,便已向每人派发了五卷竹简,都是历史,并且再三叮嘱各人备课,即在晚间先读一遍。夜天却当然没有照办,像他这种小混混,最讨厌就是看书,加上昨晚还得和万崇天纠缠,便更加没心情温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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