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万枫》第32章 重生的模样

    “枫哥哥，你就不要难过了。”李蓉蓉端起稀粥，“喝一口吧，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嫣然姐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也会难受的。”万枫起身，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嫣然，你宁愿死，都不要回家吗？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他的话，可惜嫣然再也听不见了。嫣然已经葬身于火海，他再也看不见嫣然了。当初，他若肯再坚持一点，或许就会打动嫣然的吧。或许两人就会在一起的吧。可是，他没有，他负气离开了。李蓉蓉把头靠在万枫的肩上，说道：“枫哥哥，嫣然姐不在了，还有蓉蓉。还有我们的孩子。”李蓉蓉幸福的摸摸微微隆起的腹部。万枫一听，惊讶的看着蓉蓉，问：“我们的孩子。你有了？”李蓉蓉低头，娇羞一片。答：“这些日子你的心思都在嫣然姐的事上。当然不曾注意。老爷夫人都已经知道了。”万枫一心只想和嫣然有个孩子，不料嫣然不曾留下一儿半女。如今，蓉蓉又有了。无论如何，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万枫都会喜欢的。虽然，他更希望说这话的是嫣然。
    天色昏暗，我跪在坟前。眼睛红肿，顾宁的伤心并不亚于我。三堆坟，三种心疼。小翠和张捕头还有一名不知姓名的丫鬟。他们就葬于此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总算明白了这话的真理。漫天的纸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散落在我的肩头。白墨尘沉重的嗓音里，有着无尽的苍凉。“张捕头，你跟了我一年，总是任劳任怨的帮着我。也没得到过多少好处。到最后，却因我而死。”
    我抚摸着小翠的坟墓，想着她生前的音容笑貌。“小翠，你又救了我一次。不过，这次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嫣然对不起你。来，干一杯。”我把酒散落在她坟前，我希望她能忘却生前的悲伤。顾宁也敬了小翠一杯，“安息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顾宁问：“嫣然姐，有何打算？”眼下，我是不想和顾宁她们一起浪迹天涯了。毕竟，我不想当电灯泡。我答：“回京。”顾宁惊讶的问：“万一宋丞相看到你，想起了缇吟，把气迁怒于你，然后你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白墨尘开口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嫣然敢回去，就说明她有把握说服宋丞相。”其实，我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离开京城太久，我很想兰儿。而且后半生，我只想和兰儿一起经营那个玉扇阁。白墨尘接着说道：“最先，不是想和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吗？”我笑笑答：“若是亡命天涯，我愿意。可是浪迹天涯，就交给你们两个好了。”顾宁也笑了，说道：“姐姐，一路保重，我们会来京城看你的。”我答：“不用了。其实，宋丞相最想杀的就是你们两个了。若是看到你们还活着，并且还是在他眼皮底下，他不拔了你们的皮啊。”顾宁点点头答：“呵呵，是的。这次连累姐姐了。”我觉得她说这话显得生分了起来，都是姐妹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最后，我向他们告别。向京城走去。兰儿我来了。从今往后姐姐再也不离开你了。
    “墨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顾宁靠在白墨尘的肩上问道。白墨尘揽紧了顾宁说道：“去江南吧。鱼米之乡。”顾宁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说道：“你是想看看江南的美女吧。”白墨尘在顾宁鼻尖轻轻一点，说道：“傻丫头，怎么会。此生，我白墨尘只有顾宁一个傻妻子。”顾宁跑开，答：“谁是你妻子，臭美。”白墨尘摇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两人向江南上路了。
    经过几日的奔波，我终于来到京城。京城的繁华，小贩的叫卖声。胭脂阁的姑娘脆生生的招揽顾客的声音。无比的熟悉。可是，今天任是怎么招呼，客人都只是看了看，便离开了。好像提不起多大兴趣。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算了吧，下次我叫我朋友来。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一个文雅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转过头去一看，不是宋施铭又是谁呢？想起他，心中百味陈杂。是他害死了缇吟，害死了莲儿，害死了方天宇，害死了我的小翠，张捕头，还有不知名的丫鬟甲。那天，就是他放的火。我像个疯子般，冲了过去，我要杀死这个文质彬彬的衣冠禽兽。他见是我，先是笑，后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是不解，是难受，是委屈。我在他身上又抓，又踢，又咬，“这时，小离冲了过来，将我拉到一边，说道：“嫣然夫人，我知道你定是错怪我们少爷了。”错怪？我知道那是为了救我们才把小翠他们烧死的。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我们的命值钱，难道他们的命就不值吗？小离接着说：“起先，这个办法是小翠和张捕头想起的。我们少爷也不赞同。可是后来，少爷一走，白府就起火了。真的不是少爷。少爷是个很善良的人，你错怪我们家少爷了。”宋施铭示意小离不要再说下去了，理理衣襟，说道：“嫣然，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只想知道顾宁也是这样想我的吗？”良久，我才答：“顾宁那天很伤心，不知是因为你还是小翠他们的死。”宋施铭接着问：“那幅画，还在吗？”我想了想答：“还在。顾宁一路上都保管的好好的。”
    “那他们去了哪里？还会回来吗？”宋施铭想了想，继续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着看顾宁，连她的危险都不顾了。”
    这个时候，他的感情再也没有掩饰的宣泄了出来。他爱顾宁。
    “浪迹天涯。”我接着说，“他们很幸福。没有第三个人的打扰。”第三个人，我有意指的是他。他也听了出来。说道：“我只是当顾宁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你想多了。不会打扰他们的。”只是朋友，怕没有那么简单吧。那么多女人，就只给顾宁一个人画像。画的还那么多情。这些话，自然我是没有说出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再见。”我便朝着兰儿的玉扇阁走了。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只要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小翠。佳慧还那么小，就失去了亲娘。不知道我这一走，佳慧过的怎么样。哎，看来在小翠面前我也是个不称职的好姐妹。
    “少爷，要不要派人跟踪嫣然夫人？”小离试探的问。而眼前的宋施铭由温文尔雅变的深不可测，眼神莫名的暗淡。“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顾宁的。她会回来的。我也会用白墨尘的血来祭奠我的妹妹在天之灵。”小离知道，宋施铭把所有的怨恨归咎于白墨尘的身上，他总是认为若不是白墨尘的退婚，也不会有缇吟的离家出走。其实，说白了宋施铭也是在为自己的错失找一个借口。逃避错误的借口。
    “少爷，为什么那日在白府，不直接杀了白墨尘。”小离好奇的问。
    “我若杀了白墨尘，顾宁会恨我一辈子的。不过，现在白墨尘已经身败名裂了。”宋施铭笑的凌冽。令人心寒。
    “那接下来，少爷你有什么打算吗？”小离低下头，不敢直视宋施铭的眼睛问道。
    “那要看你的了。”宋施铭抬起小离的下巴说道。小离的脸此时已经通红一片，被这样一个好看的男子用那样暧昧的眼神的看，都会脸红心跳的吧。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主人。
    “我想我知道了。”小离回过神来答。不过，心还是乱跳不停。这是自郁琳岚死后，他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女人呢。虽说，对自己不过是利用。她也心满意足。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宋施铭放下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仿佛先前从来都没有和她有过多亲昵的举动。那句话，也淡薄的不咸不淡，看不出丝毫的感情。
    “若我帮你得到了顾宁。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小离放下心中的失落问道。
    “你也学会了讲条件。”宋施铭顿了顿，“好，你说。我尽量满足你。”
    “我想服侍少爷一辈子。直到老死。”小离看着宋施铭，目光灼灼。认真的模样，如同一个稚气的孩子般说了一句天真的笑语。宋施铭也果真笑了。“下人就是下人，就只想着服侍。好啊。我成全你。”小离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宋施铭的妻，她只想好好的服侍他。若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宋施铭的呢？应该要从，那场牢狱说起吧。回忆蔓延，那时的痛苦此刻也在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