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玄迷途》第四百六十五章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见元禛点了自己的名字,凤羽将臣立即做出了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自然是要和大冢宰同进退了。”
    “好!”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此时的元禛依然是十分的高兴的,随即他又转向了岁千寒,“那东君······”
    “乾天的事情已经不归我管了,”岁千寒冷漠的说道,“什么东君?那也只是江湖上的朋友给岁千寒面子才给的拙称罢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救命的大夫外加杀人的杀手,你们的那些个王图霸业,我已经不想再对此有所牵扯了。”
    “东君!”见岁千寒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元禛的语气变得着急而恳切了起来,“东君,摄政王殿下当初年少初立,想将与自己距离最为亲近的烟君府培养成自己的亲卫势力,以制衡孤与鸾座,操之过急之下,难免听信了月尽孤阳那个小人的谗言,现在月尽孤阳的反心已经暴露无遗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殿下一定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失误,想必是正在为当初的识人不明而懊悔不已,东君即便心中对摄政王殿下心有怨怼,那是不是也是应该给摄政王殿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我给摄政王殿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岁千寒心中感到好笑,这个元禛,他似乎是完全的误会了啊,“我感觉你应该是误会了一些事情,我对摄政王殿下并没有什么怨怼之心,而只是真的已经不想在涉足于任何的权力纠葛之中,而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之人,这完全是出自我自己的本心,不存在任何的不给摄政王殿下改过自新的想法,还请大冢宰不要再强人所难了。”
    “东君······”元禛看上去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一边的凤羽将臣给拦了下来。
    “大冢宰,人各有志,既然东君不想回归乾天,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强人所难了吧?”凤羽将臣一面这样对元禛说道,一面秘密的传音给元禛。
    “元禛,我们现在的时间一时一刻都非常的紧迫了,现在东君不想回去便先暂且不必强求,现在我们先回到汉海龙庭稳定那便的局面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东君······等我们稳定了汉海龙庭的局面之后,在回头慢慢说服他不迟啊。”
    元禛听到凤羽将臣这样说,心中一惊,是啊,汉海龙庭那边实在是不能够继续耽搁了,不然的话,还说不定月尽孤阳还会使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万一这家伙将黑手伸向了元衾那边······
    而且还有那个龙千焱,自己对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都是有一丝不舒服的意味在里面,实在是有些难受的紧。
    现在就正如鸾座所说的,现在汉海龙庭那边的实在不能够耽搁的了。
    “好吧,既然东君不想在去汉海龙庭,那孤也不再强人所难了,”元禛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表面上默默的叹了口气,对岁千寒默默的行了一礼,说道,“只是可惜了我乾天军团要和东君这样的大才失之交臂了啊。”
    岁千寒脸上也顿时露出了黯然和歉疚的神色,回了元禛一礼,不过心中,却是在想,这个家伙,演戏都演成了习惯了,这样到底累不累啊?
    元禛是什么样的人,岁千寒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一个当世枭雄,在自己面前这样汲汲营营的演戏,倒也是实在够难为他的了,看来乾天那边的事情真的已经完全的脱离了他的控制之下了,所以他才会这样放过自己的吧。
    而只要乾天那边的事情处理,那他肯定是还会这样来找自己,到了那个时候,就不会向今天这样好说话了。
    而如果,他没能够将乾天的事情处理好的话······
    没有处理好的话,那得势的就是月尽孤阳了,这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隐居之处了。
    “乾天之事太过紧急,大冢宰、鸾座,我现在就送你们出去吧。”想到这里,已经打定主意元禛一旦离开之后,自己要要和这里说再见了的岁千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元禛等人现在就动身启程了。
    知道事情现在暂时已经无法挽回,元禛叹了一口气,正要点头答应的时候,却听见宫羽芊的声音自阵法之外传了过来。
    “先都别出来,有人来了。”阵法之外,宫羽芊一边神色凝重的看着天际,一边对阵法之内的四个人说道,“我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在向这里靠近!”
    汉海龙庭,坐落在中洲北荒南部的千里沃野之上依山傍水而建,北临云江,东依阳化山,西南皆是重兵把守的要塞群,是故为乾天军团最大且是最坚不可摧的要塞之一。
    自乾天帝国的末代皇帝,乾天军团的首任复国公魭觉决定将这里做为乾天复国者们的安营扎寨的大本营开始,这里便是一代又一代乾天复国公以及后来的复国摄政王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在进过六百多年的经营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北荒最大的城市以及整个北荒政治、军事、经济与文化的中心。
    而在如今,这座城市的中心却不似以往一般是在坐落在龙庭北端的乾天王宫,却是在位于王宫之下东部的大冢宰兼叔父监国公府。
    乾天大冢宰、叔父监国公、天舒公元稹,乃是前任摄政王元辰的三弟,名副其实的乾天皇朝中的第一人,自元傅死后便一直全心全意的辅佐新君元衾内部稳定朝中局势,外部与宿敌紫元王朝在国境线上屡次交锋,每每皆能占得上峰,是求缘一败最为忌惮的对手之一。
    而今日,元稹将要收到一个让他意料不到的消息,这个消息即将打乱他近年来对于乾天复国军以及紫元皇朝之间关系的一切布局。
    当松岩凯的特使杜槟抵达汉海龙庭,按照松岩凯的指示直接到大冢宰府上去谒见元稹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将是自己人生的终点。
    当时的他,作为常年跟随松岩凯驻守边境的一名亲兵,很少有机会来到这其实距离他们虎熙军并不算遥远的汉海龙庭,更不要说大冢宰府邸了。
    元稹的府邸是位于汉海龙庭东部的天舒公府,建造的十分的富丽堂皇,楼堂殿舍林立于前,清雅园林坐落于后,修建的十分的奢美华贵。
    “难怪世人都说,天舒公乃是神威圣武,贵不可言之人啊!”杜槟站在天舒公府之前,想到,“但看这座天舒公府便可得窥一般了!”
    就在此时,一名一身红衣,束发高辫的书生打扮的人走出了天舒公府的大门,向他行礼致意道。“特使辛苦了,我乃天舒公府的总管,玄浪千涛。”
    “原来是玄浪先生,失敬失敬!”杜槟连忙回礼道,他虽是不曾来过这天舒公府,但是也是听说过这个深得元稹信任,在大冢宰府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大人的。“在下杜槟,奉了松岩凯将军的密令,现有极其重要的军情要禀报大冢宰,请总管再向大冢宰禀告一声。”
    “特使客气了,”玄浪千涛笑道,“大冢宰已经知晓此事,现在正在大厅等候特使,特使且随我前去即可。”
    “既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杜宾顿时喜出望外,连连告谢,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递给了玄浪千涛,“玄浪先生,一点孝敬,还望收下!”
    但是让杜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常人看见了皆都是即便不喜形于色那也必定会了然一笑的举动,却让玄浪千涛的脸色沉了下来。
    “特使想必是第一次来我天舒公府吧?”杜槟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手足无措,好在这个时候玄浪千涛又恢复了之前的恭谦却又公式化的微笑,“天舒公府之人,却是不同于别处,这个,无需,特使随我进入便可,不用再做其他多余之事!”
    “是,是,在下多余了,”杜槟连忙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连连告饶道,“还请玄浪先生看在在下初来乍到,不知大冢宰府上规矩的份上,不要与在下一般见识啊!”
    “好了好了,特使无需如此,之所谓不知者不怪嘛。”玄浪千涛笑道,“那便不要在这门前浪费时间了,特使,随我去见大冢宰吧!”
    在玄浪千涛的指引之下,杜槟穿过天舒公府前院的松海与亭台,向着正堂走去,一路上那是腹诽不断。
    哼哼,看着庭院便知你家大冢宰也不是一个清正廉洁之人,却是要在我这外来报信之人面前装什么清高?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是替主子办事情的,大家心知肚明便罢了,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面子上杜槟自然是不敢将这份心思表露出来的,所以一路上的气氛若是旁人看起来那还是十分的和谐的,就是不知结伴而行的两人有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那异样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玄浪千涛终于带着杜槟穿过了前面长长的前院,来到了天舒公府的正堂。
    此时正堂的大门完全的敞开着,里面正伫立着一个紫色的人影,正静静的注视着杜槟。
    黑金制成的笠式朝冠和绣着四爪金龙的深紫色立领朝服都昭示这此人位列乾天宰执之首的重要身份,而镶嵌在朝冠之上的金色麒麟,更是十分清楚明白的告诉世人,这个人尊贵的乾天皇室的血统。
    “小人杜槟,奉主将松岩凯的命令,有紧急军情要报于大冢宰!”见到元稹本尊正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自己,杜槟一惊,心中顿时不敢怠慢,急忙拜见道,“大冢宰大人,您可要救救虎熙军啊!”
    但是,这个下拜的动作杜槟却是没有做成功的,因为他的身体被一股气劲给托着阻止了。
    还没等他对此事表现出惊讶来,一个声音不算高亢洪亮,却又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敬服之感的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多余的客套便不必了,边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速速告知吧!”
    “是,大冢宰!”杜槟站起身来,此时他才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到这名世人传名的大冢宰,当今摄政王殿下的亲叔叔,威震天下的元稹公爵。
    年过中旬的脸上布满了刀刻斧凿一般的沧桑与坚毅,一双虎目之中似是有能破开周天黑霾一般的万丈烈阳金光,眉毛长而弯翘,犹如两把长刀镶嵌在如山峦一般的额头上,让人忍不住升起敬畏顺服之意。“大冢宰,我虎熙军的主帅达达保擎将军被紫元贼暗杀了!”
    “什么?”声音微微有了些许的提高,在旁人看来这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在熟知自家主子习性的玄浪千涛看来,这是主子即将发怒的前兆,“到底怎么回事?”
    “大冢宰容禀,此事详情且听小人禀报······”杜槟急忙将之前松岩凯教给他的那一套词儿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元稹,说的是声色具茂,说动情之处,却是不住的将脑袋往地上磕,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冢宰,如今松岩凯将军临危受命,受到了九营主将的支持,已经带兵杀入紫元境内,请大冢宰尽快下达进一步的命令啊!”
    此话一出,玄浪惊涛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别人不了解,但是自己却是十分的清楚的,自家主子自掌握大政以来,一直都是在寻求与紫元之间取得暂时的和平,以取得休养生息与发展国家实力的契机,如今好不容易与紫元的金王壁留影之间的贸易谈判有了一些进展,现在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只怕不仅仅是眼下所有在谈判桌上取得的成果皆是化为了泡影,只怕紫元与乾天之间亦会受此连累而爆发新的大规模的战争,这便是会让原本已经十分脆弱的乾天经济进一步滑向奔溃的深渊啊,所以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主子会爆发怎样的怒火了。
    “杜槟,你说松岩凯一口咬定是紫元杀死了达达保擎,不知道他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啊?”在听完杜槟的汇报之后,元稹问道。
    “这个,当时松将军急欲立即向紫元发动进攻,以将敌军抵御在边境之外,所以并未与小人细说,只是交代小人之前小人所说的那些话而已!”杜槟回答道。“将军还特别交代,让小人一到汉海龙庭便直接向大冢宰禀报此事,所以小人一到汉海龙庭便直接来谒见大冢宰了!”
    “也就是说,你没有向除了孤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人报告过此事是吗?”元稹问道。
    “是的,大冢宰,小人从虎熙军出发之后,便直接来报告大冢宰了!”
    “但是,松岩凯不止是只派了你这一个人回家里报信吧,其他人呢?”元稹又问道,“是到凤羽与月尽孤阳那里去了吧?”
    “这个,小人不清楚。”杜槟也算是在松岩凯身边呆了多年的老人了,耳濡目染之下,便是对任何紧张与诡异的气氛有着还算是敏锐的感觉,而现在,他的感觉便是十分的不好了,“大冢宰,您······”
    “松岩凯既然也同样派人去禀告了大将军与烟君,那这件事情,孤便不便独自做出主张了不是吗?”元稹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玄浪,带他下去,好好的休息。”
    “是,爵爷!”玄浪千涛听出了元稹话中的意思,实际上是要让这个人“安息”,于是郑重的一行礼道,“一定好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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