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第 9 部分阅读

    了,可还要巩固,这几只吃下去,十年内就不会再犯了。”
    谭秘早瞅见他提着的竹篮了,又怕他是要送给别人,鲁上涛那病早两个月前就算好了,听他说,忙接过来:“替我谢谢你爸。”
    李傻子走出来,就带上刘长军去集市。
    这年前的集市处处都是人,这还是乡上,要是县里,人更多。卖啥的都有,摆个地摊,交个三五块钱就能摆天。
    有推着衣架子车卖二手衣的,也有搭个炉子在卖红薯的,卖年货的自然更多。
    溜下去差不多得有十七八家,窗花剪纸鞭炮酥糖,啥都有。
    “百零八响的炮仗多少钱?有三百响的吗?买多的能便宜些吗?”
    挑了几家,瞅准家便宜的就准备给钱,李傻子拉钱包,几张红票子就飘出来。他忙低头捡上,塞进鼓鼓的钱包中。
    “你帮搬着去路边,我车停在那头。”刘长军说了句,就往周围瞧了眼,低声说,“你咋掉钱呢,财不露白不知道?我瞅有人盯上你了。”
    “你说小偷?”
    “可不是,这帮家伙趁着节前都跑出来了,我瞅瞅差不多有六七人伙的,你别逛了,跟我回村”
    “我还要买些年货呢,咱家这还没备齐呢。”
    “还买个啥?到二妮家去买。”
    扯着李傻子就要走,这才转身走出不到五米,就有人跟了上来。手中拿着个长长的镊子就往李傻子背后的裤袋上夹
    “你要偷我钱包?”
    李傻子突然转过头,盯着那人说。
    “谁看见了?”那人很自然的将镊子收回口袋,像是啥都没做过。
    刘长军扯了他把,李傻子就没说话,跟着到了车边,把炮仗放到后头,这才准备拉开车门上车,那六七个人就围了过来。
    “兄弟,别太过分了,我叫刘长军,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把钱交出来,你就是我们老大。”
    “哈哈!”
    那些人都笑了起来。
    正文 第六十章 野地媾合
    前头还说着要帮李傻子出气,这就被帮小偷嘲笑,刘长军脸都没地方搁了,火气上来,从驾驶室里摸出把扳手,指着小偷说:“你他娘再笑声试试。”
    那些小偷都沉下脸,人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上家伙,把这俩给废了。”
    李傻子瞅他们拿出刀,就缩进驾驶室,把门给关上。
    刘长军也不是吃干饭的,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上头就先把个小偷给敲翻在地,瞅着是用了全力,那小偷脑门咕噜的冒血,倒在地上嗷嗷叫疼。
    剩下的人时大怒(shubaojie),上去就拿刀乱捅。
    刘长军先侧身躲开刀,扳手又放翻个,再跟着抬腿就踢,谁知被那小偷抱着腿,刀刺伤,血也流了出来。
    瘸着退,边往后退,边拿扳手乱舞,被刺的时候往外抬了下,被刺中的地方是小腿肚,还算能忍受。
    但这还有四个人,手中的刀异常锋利,不是普通的蝴蝶刀,这要再被围上绝对是死路条。
    眼瞧刘长军就要完蛋了,突然从后头窜出个身影,拿着起子就扎在个小偷的肩膀上。那小偷大叫声,拿刀回头就刺。
    李傻子又拿起子下扎在他脸上,他顿时满脸是血的滚倒在地上。
    还剩下三个小偷,李傻子加刘长军倒不太怕了。
    “都给我站住,把刀放下!”
    声大喝,就瞧周云景带着四五个民警跑过来,那还能动的三个小偷下四散而逃。
    “周叔叔,你咋才来,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傻子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别瞧他敢拿起子捅人,从驾驶室里出来,他这心里就像压了千斤巨石,怕被小偷给捅死了。
    “我就在这附近,带人巡逻,听到有人报警,才马上敢过来”说着,瞅了刘长军眼,“你这憨货,咋样了?伤重不重?要不要我让人带你去卫生所。”
    “重个屁,”刘长军很硬汉的撕下条衣服,绑在受伤的地方,“你该干嘛干嘛去。”
    “还装,麻痹的,都流地血了,小吴,你带他去卫生所,小张,把这车开回所里,小满,你跟我回去做个笔录,”周云景哼道,“这帮狗日的都是惯偷,这回能算上抢劫了,回头都得关个三五年,这下倒省心了。”
    回派出所里做了笔录,李傻子等了小时,刘长军才包扎好回来,他腿上了药,还有点疼,倒没啥大问题了。但他想开车,周云景不让,让所里的小张开车送他俩回李庄。
    听了事情经过,李水根就破口大骂:“二狗子,你咋做事的?还好小满没出事,不然我非把你揍顿好的。”
    刘长军也很难为情,平常都吹得他在县城咋样咋样,这倒好,警觉是警觉了,也没料到那帮小偷敢变成抢劫犯,差点真就栽了。
    要不是李傻子机敏,他都得被捅成莲蓬。
    “别骂了,这事也不怪二狗子,”刘明德出来圆场,“他不也受伤了吗?炮仗也买回来了,那啥,谭秘咋说?”
    “说就上走读班,还让我想去就去。”李傻子嘻笑说。
    “那就好。”
    刘明德又担心起刘长军,让他去卫生室再瞧瞧,就让李家乐帮着搬炮仗。
    李傻子瞧没事了,把剩下的钱交给他,跑竹林公地去了。
    这边围着十多个人,都拿着竹竿竹篮,东婶和吴月芝都在。
    快过年这段时间是开放公地让大家挖个冬笋,抓个竹鼠啥的,这也不值多少钱,就是让村里人尝个鲜,可抓了两天,这竹鼠也精了,都缩到很深的地方。拿竹竿去捅,也没个反应。
    “婶子,”李傻子偷跑到吴月芝那,掐了下她屁股蛋子,就接过竹篮,“咋连只都没有。”
    “这些小家伙精着呢,你瞅瞅,谁家抓到了?也就前几天逮了二十来只,这都养在笼子里,准备年夜饭的时候杀来吃。”
    吴月芝穿着素色棉袄,头发扎在脑后,瞅着既干练又体面,还带着股老实寡妇的诱人味。
    这腿上也穿的是棉裤,李傻子那掐,屁股蛋子没摸到什么,都摸到棉花了。
    “你这样不行,”李傻子接过竹竿捅了几把,就摇头,“你瞅我的。”
    “咋个,你有法子?”
    吴月芝知道别瞧他脑子时好时坏的,可下溪摸黄鳝,上树掏鸟窝,在李庄都是有数的好把式。
    “这边也积了些雪,婶子,你把雪翻了,把雪下头的竹叶给我找些来。”
    “你要用竹叶把那些小家伙诱出来吗?我倒知道它们嘴馋都吃的这个。”
    吴月芝见他不答,就去翻雪。
    东婶牵着虎(fuguodu.pro)子也走过来:“小满,你这样不地道,你就帮月芝家,就不顾你东婶了?”
    李傻子抬头瞧她在那挤眼,就笑:“咋能不顾?你们都是婶子,都跟我是家人。”
    东婶和吴月芝都脸上泛红,她俩可都明白着呢,就差没点破了。
    虎(fuguodu.pro)子蹦跳着跑过去:“小满哥,你打算咋整?”
    “咋整嘛,我先不告诉你,你去帮月芝婶收集竹叶,要干的,把雪都清了,要有竹枝也帮着弄些”
    虎(fuguodu.pro)子听话的去做了,这娃自打东叔去世,他也变得听话许多,不让东婶那么费心了。
    “我瞅出些门道来了,你是要把洞塞起来是不?”东婶猜估说。
    “咋能这样?塞起来那竹鼠还能出来?”李傻子笑了。
    东婶老脸红,又弯腰去捡竹枝竹叶。
    那屁股蛋子撅起来,虽穿的老军绿棉大袄,瞧得不清,可也让人垂涎。
    别的人都没弄出竹鼠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这竹林大得很,他们都没注意到这边。
    等收集得快有大堆了,李傻子就拿了捧到挖出的竹鼠洞口边,又让吴月芝和东婶站在另边的洞口,掏出个火机,把竹枝竹叶点燃。
    “原来是熏出来,我咋就没想到。”
    东婶懊恼的拍了下腿,李傻子就喊:“快盯着洞口,别让它们跑了。”
    她忙拿着个兜网把洞给堵起,又让虎(fuguodu.pro)子拿着竹竿,等那小家伙跑出来,就刺下去。
    过了大约盏茶的时间,就听到东婶守的洞那头,发出吱吱的声音,刺溜下,从洞道里跑出两个圆鼓鼓的小身体,跟个小金瓜差不多。
    头撞进网兜里,就倒弹了下,虎(fuguodu.pro)子忙拿竹竿就刺。
    他瞅得准,刺个倒,下两只竹鼠就痛得翻滚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东婶忙把它们倒进竹篮,就听吴月芝喊:“我这也出来了。”
    “啥出来了?水出来了?”
    李傻子抖着竹叶嘿嘿的乱叫。
    吴月芝风情万种的白他眼,拎了三只竹鼠进篮子。
    靠这法子大半个小时,就弄了十几只竹鼠,足够三家人吃的了。
    “东婶,这竹鼠皮让月芝婶教你剥,得剥出整张的来,你俩再到村里收下,这么些天了,好些家都抓了,这都还没吃的,咱把皮剥下来卖了,也能换些钱,到时你给虎(fuguodu.pro)子添件衣裳。”
    东婶听得心头欢喜,人家小满可不是下床不认人的臭男人,这还想着给虎(fuguodu.pro)子添新衣呢。
    吴月芝也拉着她说:“这皮能卖四十张呢,要虎(fuguodu.pro)子不刺伤了皮,六十都能卖。”
    李傻子瞥她眼,咋乱说话呢,还想赚东婶的钱?不是七十张好皮的吗?
    这婆娘,又欠收拾了是吧。
    “再多弄几只吧,小满。”东婶听能卖这么多钱,就喊道。
    “好嘞。”
    李傻子又低身去熏,瞧吴月芝走过来,就板起脸:“你咋不去那边洞口守着?”
    “你听我说的价格低了,就不乐意了是吧?”
    “哼!你骗东婶干啥?”
    “我哪有骗她了,咋这竹鼠皮好,是特等皮,原来卖七十,那是市场收购价高的时候,现在降到六十了,你不信就去跟那个贩子问呗。”
    李傻子这才知道识会了,瞧吴月芝把着胸在生气,就伸到她衣服里摸了把:“赶紧去洞里守着,大年夜要个人过没滋没味的,就来我家。”
    吴月芝怔,抹了下眼眶,跑过去了。
    这回熏了阵,洞里没啥动静,李傻子就正想换个地方,脚才抬起来,就瞧见个长长的黑乎乎的东西从洞里游出来,可把他吓了跳。
    瞧清了是啥,他就兴奋的拿起放在旁边的竹竿对准那玩意儿的七寸捅下去。
    “都过来瞧瞧,这回都有口福了。”
    “啥?蛇啊!”吴月芝就怕这个,虽说被他捅死了,可瞧得就起鸡皮疙瘩,赶紧站得远远的。
    “菜花蛇,没毒的,这条怕有四五斤去了,拿来炖汤正合适。我瞅这蛇是在猫冬呢,它被熏醒过来就串洞了”
    “你打算咋弄?就光炖汤?”
    “哪能呢,拿只鸡弄个龙凤斗,这味道肯定差不了,等做好了,我给两位婶子都送些去,也让虎(fuguodu.pro)子补补身子。”
    东婶满意的笑说:“这敢情好,明天玲玲就回来了,她到时也能吃上。”
    她说玲玲,李傻子就想到歌厅里那个少妇小嫔,明天得问问玲玲她干啥去了。
    李水根在院里磨刀,家里养的那头猪得宰了,让左邻右舍的都来吃个饱。也怪了,那猪放了两个月也不怎么长膘,现在瞅着也就百来斤。买回来的时候都有四五十斤,每天黄桂花还跑去割猪草,都白喂了。
    瞅着李傻子提溜着竹篮回来,还拎着条菜花蛇,他就把刀扔下。
    “这玩意儿补,你咋弄的?这蛇不都在猫冬吗?”
    “跟你说你也不懂”
    “你这浑小子,那你打算咋整?”
    “我去问月芝婶要只走山鸡,杀了拿来炖锅龙凤斗,你就瞅好吧,手艺不比咱妈差。”
    嗬!
    李水根当他胡扯,磨好了刀,就把猪捆起来。
    那猪像知道命不长远了,嗷嗷的乱叫乱拱,李水根火大,上去就是两脚,才让它安静下来,把四蹄倒绑了,拿根竹竿架搭在院中,下头再摆上几个盆子。
    拱嘴也给捆起来,这没人帮忙还真是个累活,没几下,李水根这大汉就满头是汗,靠在台阶上抽了颗烟,缓过气了,又拿起杀猪刀。
    瞅准了,刀直捅下去,往前划拉。就听到哗哗拉通响,那猪的下水跟血都落在了盆子里,猪呢,蹬着脚乱抖大叫。过不得几秒钟,就没动静了。
    黄桂花忙跑过来把下水给捡了,拿个大脸盆装得满满的,剩下的都装着猪血。光这些血都能做好多猪血蛋花汤。
    李傻子也没闲着,跑过来拿拖把把多流出来的血都扫起来,倒进个潲桶里,等晚些拿给吴月芝喂鱼。
    按理说,这要有人帮手,得把猪翻过来,朝天往下下刀,可没有帮手,二呢,李水根这也是自找的。想要逞能,连李傻子都不让搭手,还想着玩个花活。
    好在院里地上干净,那些下水也要再洗的,才没浪费。
    接着就拿火枪热水把皮给剥了,李傻子就坐在院里看。
    也就这半年家里有钱了,往时过年哪舍得杀猪,还请人来吃,那更不可能了。
    又弄了半个小时,才把毛清理好,这才将猪翻过来,顺着肋骨下刀,把肉切成条条的。请人也用不了二十斤肉,这猪百来斤,杀完净肉加下水也就九十斤不到。
    剩下的七十斤肉排骨就拿冰箱里冻着,家里的腊货也够了,不用再拿来腌制。
    这忙活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结束,李水根全身是汗的抽烟,瞅着黄桂花在打扫。
    “那蛇去鳞剥皮了,蛇血给你留了碗。”
    李水根瞅了眼李傻子:“蛇血啥用?”
    “壮阳。”
    李水根嘿地笑,这娃,懂事。
    “剩下的明天要了鸡来再做,等妈忙完了,让她给炒个竹鼠。”
    李傻子跟他爹并肩坐台阶上,接过李水根递来的烟,美美的抽起来。
    黄桂花瞧这两父子的德性,就叉腰说:“你爸累了,你也累?还不过来帮你妈的忙?”
    “知道了。”
    拍拍屁股,溜烟的跑回屋把门锁上了。
    “姓李的,你还抽,你再抽晚上就别吃了。”
    李水根嘿嘿的摇着肚皮走上去,在黄桂花耳边说了句,她就眼波如水的横他眼:“那还不赶紧的把饭做了。”
    吃完饭,李傻子就跑吴月芝那,在竹林里误会了,说啥的也得给她补偿下。
    扒着院门喊了几声见她没在,就跑去鱼塘,果然她在那边吃饭。
    “你咋就过来了?这边人多,你也不怕被人瞧见?”
    “怕个啥,我拿些猪血潲水给你喂鱼。”
    把桶往塘边顿,李傻子就拉过张凳子:“你人忙不过来,就请个工人呗,这村里闲汉多,个月给开个六百七百的,还怕没人帮手?”
    “个月六七百,年就小万了,我能顾得过来就别请了。”
    这笔账她还会算,可李傻子不以为然:“这鱼塘年下来都十好几万的收益呢,以前都是李四海三兄弟在忙活,连山叔当年不也请过工人。你个妇人,能忙得过来吗?这要把身子弄垮了,咋办?”
    吴月芝甜笑说:“咋能下就坏了身子?我这身子结实着呢,你不也清楚吗?”
    “屁,我可跟你说,你要不请人,我以后就不来你这儿了”
    “请还不行吗?”
    吴月芝急急的说,“那也不能乱请吧?这要没谱的来了,坑人咋办?”
    “让村委会帮忙吧,这晚上总得让人看着吧?要有偷鱼的咋办?”
    李傻子说着就低下身,扯着她说:“你听没听见草丛里有动静?”
    “啥动静?”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这天都黑了,鱼塘远处都是人多高的野草丛。不说话了,把耳朵竖起来听,就清楚了。
    传来的都是赫斥赫斥的声响,李傻子乐了,这是哪家跑到野草里做那事来了。
    拉起吴月芝就顺着声音摸过去。
    快到地方了,就瞧见那野草丛晃动得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大。
    还别说那声音还有点熟,特别是那女的。
    借着月光拨开草丛瞅了眼,李傻子就差点笑出声。就瞅个那男的爬在女的身上,在使劲捣弄。两人他都不陌生。
    男的是刚跑他去买炮仗的刘长军,那女的是他大伯刘明德的老婆,村里有名的悍妇董玉兰。要说模样嘛,董玉兰倒也不差,就身材走样了。也都快四十的人,还指望能跟东婶样呢。
    水桶腰,大身板,大嗓门,这就董玉兰的标志。
    也亏得刘长军下得去手,这就是脸盘子还算好,可就那快横竖都般长的身材,这得多油腻啊。
    吴月芝也瞅见了,嘴张得老大,这俩咋凑起了,要传出去,刘明德还用做人不?
    “没啥好瞧的了,咱们走吧。”
    李傻子拉住她要转身,就瞅见刘长军扳住董玉兰来了个老汉推车,不知咋的,他瞧着像极了李水根杀的那头猪,再没法憋住,噗嗤声笑出来。
    “有人!”董玉兰打了个激灵,翻过身,就把刘长军绊倒在地。
    “哪有人啊。”刘长军压着了腿正好是受伤那条,立马捂住前后翻滚着说。
    “咋没人了,我就听见有人笑了,”董玉兰站起来,叉腰就喊:“那个狗日的敢偷看老娘,有胆子看,没胆子站出来?让我逮住了我抽他的筯,剥他的皮”
    刘长军把拉住他:“婶,你别嚷,你这喊,就算没人也招来人了。”
    董玉兰又骂了几声才算完。
    李傻子和吴月芝早跑回鱼塘那笑疯了。
    正文 六十章 我帮你把燕子弄上
    李傻子在阅览室里端端正正的写着谭秘交代的大字,包括有挂在乡政府上的对联,横幅,还有乡长办公室外的春联等等。总共得有几百个字,他大早就来了,写到中午还没写完。
    李水根瞅见就肉疼,麻痹的,要不做这抄写员,这些字不得收个几千块?
    连中饭刘明德都让李家乐帮他打回来,他就在阅览室里盯着。定要让李傻子在今天写完了,好交给过来的乡干部带回给谭秘。
    等饭来了,李家乐很不满的将饭往桌上顿,也不看瞪眼瞧他的刘明德,就回办公室去了。
    “好啦,先吃饭,吃完饭再写。”
    刘明德还很人性的拍拍他。
    李傻子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
    李水根跑回家去吃了,他那碗蛇血还没喝完,专门留了半碗,等这白天喝。黄桂花也没出去,在家等他。
    吃得七七八八,就见董玉兰进来。
    李傻子瞅她就想笑,可又偏得正经的问候声婶子好。
    “你咋来了?”
    刘明德有点惧内,瞧她就心里发毛。
    “燕子回来了,你咋还在这儿,中午也没休息?”
    燕子是刘明德的女儿,才十六,在县中读书,成绩倒不错,能指望成为李庄第二个大学生。平常都呵护得紧,当成掌心的宝,连她弟都比不了。
    要说重男轻女,刘明德家倒没这回事。
    “她不说明天到家吗?成,我过去瞧瞧。”
    李傻子想着刘燕的模样,还有印象的是她去县中读初中前的事了,刘明德家离他家远,以前也不怎么走动。又差了岁,这四五年都在县中,除了春节,寒暑假都不常回来。
    最深的记忆就是她扁着嘴拿石头砸他家玻璃的事了,那事也怪他,那时脑子还没好,拿了把牛粪把刘燕的脸给涂了个遍(fanwai.org)。
    小丫头当年可不咋的,模样瞧着也随她爸的多。
    想着呢,就听到外头笑声不断,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跟董玉兰走进来,刘明德提着个大包,不消说,那女孩就是刘燕,那大包是她的行李。
    “咋啦,不认识了?这是咱家燕子,燕子,你也不认识他了?他是你水根叔家的小满哥。”
    刘燕穿的是淡蓝色的羽绒服,脸算是张开了,模样俏丽,咋看都像董玉兰多些,皮肤很白,跟羊奶似的,穿的厚了,瞧不见胸多大。只是她那眼神,咋怎么有种高人等的视角呢?
    董玉兰听要叫李傻子小满哥,她也不乐意:“就那个李傻子,你记得吗?记不得就算了。我带你回家。”
    刘燕高高昂起头,也没跟李傻子说话,就出去了。
    “我这妹子就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刘长军捧着碗从外头进来,碗里的饭扒了半。
    “我哪能往心里去,到是你,”李傻子嘿笑声,“董婶那身子,你都能钻,你能啊。”
    刘长军手哆嗦,饭都洒出来地。
    “昨晚在偷听的人是你?”
    “咋啦?敢干还怕人听了?你没瞧见董婶,人家点都没在意吗?”
    李傻子满脸坏笑,刘长军跟个斗败的公鸡样,垂着头:“你想咋办吧?”
    总不能杀人灭口吧,杀了李傻子,那李水根不得跟他拼命?为董玉兰那女人,也犯不上。
    “你俩多久了?”
    “快五年了,草,我那时也不晓事,被她压着脱了裤子,就不清不楚的没了第次。这说起来就是笔糊涂账。后来我每次回村,她就把我拽去野草堆里麻痹的,你当我愿意啊,跟头母猪似的,压我身上时,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心里的秘密压了五年,终于有个诉说的对象,刘长军就股脑的全抖出来。
    李傻子听得津津有味。
    “你咋不反抗?”
    “我能反抗吗?我说不干这事了,她就说要告诉我大伯说我她”
    噗嗤!
    李傻子快喷饭了,这刘长军也就打架厉害,这脑子里都是屎。
    “你还笑?小满,这事你别跟你爸说”
    “跟我爸说个啥?没意思。”
    “那你打算要我帮你办啥事才肯守这秘密?”
    “见你还没笨到家”
    被个傻子这么说,刘长军脸都快黑了。
    “你先帮我把胡雷给处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再想想。”
    刘长军又问了几句,李傻子都没搭理他,见李水根进来,他忙找个借口捧着碗出去了。
    “你刘大伯,想跟你认个亲,就他家那个燕子,咋样?”
    “二妮咋办?”
    “嗬,还想着呢,”李水根弄张椅子反着坐,“你知道她去实习吧?实际就是打工。她去那地方叫东莞,我跟人打听过了,那地方,嘿,是个女的进去了,白的都能染成黑的,你还巴望她能好得了?这过年也没回来,指不定跟男人跑了”
    李傻子哼哼地说:“你就胡咧咧吧。”
    “嗬,你还别不信,你不信就去问问前村的毛赖,他前几年不就在东莞的电子厂吗?那是个啥环境,你问他就清楚了。”
    “毛赖的话你也信?成天胡吹大气的,嘴里十句能有三句真话就不错了。”
    他没和李水根说,二妮给他打过电话了,说是要跟朋友去厦门玩,在鼓浪屿过年。
    “嘿,你不信就不信吧,你爸跟你摆摆。燕子模样不比二妮差,再说呢,人家是高中生,这二妮读的是中专,这摆就差了。跟着燕子就要考大学,我瞅嘛,准能考得上。这要考上了就是咱村第二个大学生,嫁给你,你还觉得亏了?”
    “这是刘明德让你来说的?你问过董玉兰的意见吗?”
    “问她做啥?”
    “刘家是董玉兰做主,人家才是刘家的主心骨,你不知道?”
    李水根怔,就琢磨起董玉兰了,这母猪他瞧见就心头发怵,找她说这事,她能瞧得上小满?
    “瞧你就知道没问过吧,人家董婶可不想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李傻子说完挥手道:“行了,我写大字呢。”
    李水根边想边走出去,他走,刘长军就又转进来了。
    “要不我帮你把燕子弄上”
    “你咋这么下流呢?”
    李傻子鄙夷的瞅他:“刚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就实话跟你说,我就不想要燕子,你爱弄,你去弄去。”
    “嗬,还挑食?”刘长军挤过来,“你不知道吧,燕子水灵着呢,模样你刚也瞅见了,那身段子,嘿,不差。”
    “滚边去,你就这么把你表妹卖了?”
    李傻子提笔写下“春去秋来又年”七个大字,咬着笔杆就想下面写什么。除开谭秘给写的,还有些让他自由发挥的,都是挂家属院里的春联。
    “嘿,卖不卖的,说的咋这难听咧?我这不就为她着想吗?你想想啊,她要考上大学了,那是喜事,这要考不上呢?那不白瞎读这几年了?你别瞧她拿鼻孔看人,实际上嘛,好处得很”
    “让你滚你咋不滚呢?我这忙着呢,过完年再说。”
    刘长军嗫嚅了会儿,看他真忙,这才走了。
    把大字写完了,搭得满室都是,这得等墨干了,才能卷起来。跟乡里来的干部交代完,李傻子就晃悠着出去了。
    “李小满!”
    还没走到家门口呢,声娇喝,他顿时转过身去,瞧着刘燕。
    “你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去县中就变哑巴了”
    “你少跟我贫嘴,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你爸跑我家提亲去了?”
    “啥?”
    李傻子惊,该不是李水根脑子糊涂,跑刘明德家去了吧?越想越有可能,咋个下午也没见刘明德再来村委会呢。
    “哼,你少痴心妄想了,就你这傻子,也想娶我,我”
    李傻子抬手就巴掌过去,打得她脸上红肿块。
    “你敢打我?!我爸是支书”
    “我爸是村长”
    李傻子装疯卖傻,上去就把她身上的羽绒衣给剥下来。吓得她脸都红了,里头穿的是套头衫,再往里是件薄恤。
    这天飘着些雪,村里也没人出门,都猫家里。
    “你要做什么?”刘燕惊魂失魄的说,双手捂在胸前。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我就在这里把你日了”
    “你敢!我”
    不是敢不敢,李傻子连她套头衫都给剥了,就剩那薄恤。
    刘燕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李傻子不动了,就忙瞧过去,见他盯着自己胸前,双手又捂上去。
    “你敢摸我,回头我让长军哥收拾你。”
    李傻子嘿笑声,把衣服扔给她:“本来想日你的,你瞅瞅你那,还没发育,日起来也没个瘾头”
    “你胡说什么?!”刘燕勃然大怒(shubaojie),“谁说还没发育的,你眼睛让大雁啄瞎了?”
    说着她挺胸,李傻子就笑:“屁话,跟个男的样就叫发育了?”
    他讽刺说:“是,发育了,发育好得不得了。”
    刘燕愤怒(shubaojie)的抄起把雪,熟练的揉成团,砸在李傻子的脸上。
    “滚蛋!”
    她憋着哭,抱着衣服就往家里跑。
    “老子帮你说亲,你咋把人家弄哭啦?”李水根回来就吼。
    “没成吧?”李傻子探头出来问。
    “废话,你说呢?当然没成。”
    刘燕过完年都没再见李傻子,窝家里死活不出来,连大戏都没瞧,李水根请她家吃饭,她都没跟过来,还让董玉兰给她带吃食回去。
    等到初二,李傻子就等着黄希过来,谁知猫了夜也没人影,他就去找刘长军。
    他家跟刘明德家挨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家里就他跟他妈两人在,院口还堆着柴。
    “你咋把腿折了?”
    瞅着打着绷带的腿,李傻子就愣了,还是被捅伤的那条。
    “别提了,拿了枪想去山里打大雁,脚打滑,给绊了个结实。拖着腿回卫生室,说是扭伤”
    “扭伤也打绷带?”
    “说能好得快些,我这腿要折了,那生意就没法干了,得快些好。”
    噢
    李傻子想起件事:“胡雷的事就等你腿好再说,问你个事,你咋还有枪呢?”
    前几年县公安局清枪,所有的鸟枪猎枪都缴了。
    “我藏了把鸟铳,平常都搁屋里”
    “借我用用呗。”
    刘长军愣了下:“你该不会想拿鸟铳去打胡雷吧?”
    “哪呢,我也想打头大雁来吃,我会使,枪在哪儿?”
    “后头呢,靠墙缝那旮旯”
    李傻子摸过去,就摸到把黝黑的铁管子,抽出来瞧。这保养得还成,连桑木的枪把子都没被虫蛀,瞅那管子,也没起锈。
    “借我玩几天。”
    “弹子在屋里我床底下,你拿盒去吧,别打人就行。”
    “好嘞。”
    李傻子扛着鸟铳就去找赵秀英,这段时间有点冷落她了,但这不是主因,主要是去瞧瞧黑娃,那狗日的脑瘫了还不断气。
    自打李四海三兄弟出事,这李家门庭冷落,去年那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往这跑,今年呢,连个屁都没见。
    “你咋来了?”
    赵秀英惊喜道,李傻子年前说要等初七后再过来。跟去年相比,她累得瘦了,脸儿更尖了,愈发显得妩媚。
    “我咋不能来了?给你拿的竹鼠吃完了?”
    “毛皮给你留着呢。”
    赵秀英转身要去灶房拿,被他抱住,就吓跳:“黑娃还在屋里呢”
    “他都脑瘫了,还能咋的?在床前头弄你,他都没个动静难道你还想他醒来?”
    瞅着李傻子脸上的疑惑,赵秀英忙啐了口说:“醒来做啥,那东西又不顶用,个夯货,原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还能望他下地?”
    “这就对啦,”李傻子想起桩事来,“你咋初二也没回娘家?昨天我瞅见你在竹林挖笋子。”
    “还不是黑娃,我这要走,他出事了,这旁人闲言碎语的,我可受不了。”
    赵秀英还要脸面咧,李傻子歪了下嘴:“扔他在家,跟我去打雁去,瞧见没,这是从刘长军那弄来的鸟铳。”
    “他咋个还留枪了?这要让人查出来,可不得出事?”赵秀英惊。
    “能出个啥事,去弄几头大雁来吃。”
    推她进去换了衣服,就挂着条麻绳在腰带上,等要打到大雁了,就串上脖子吊起来,省事省力。
    这年初二还飞的大雁,都是晚飞的,笨得紧,会儿排成,会排成b的。
    也就刘长军那货,能绊到脚,李傻子可没那么笨,他带着赵秀英来到竹林北面的土坡,先用脚踩踩雪,看有没有虚积的,下头这要空的,脚下去,得把脚折了。
    这土坡过去就是处山崖,地势比较高,离得大雁也近。
    赵秀英被冻得搓手呵气,好在这头也没啥村里人来,不怕被人瞧见跟他在处。
    黑娃要活着,她还没这么死心踏地的,这半死不活的拖累着,她就认准李傻子了,说他那玩意儿把她魂摄走了,不管咋样,这辈子就靠上他了。
    李傻子就当她放屁,他还能娶她?黑娃死,她就寡妇了,要不死,黑娃那样,她敢离,不怕村里人说闲话?
    要离了,那就是二婚的破鞋,李傻子敢娶她,不得被李水根和黄桂花打死。
    所以,李傻子叫她跟来打大雁,她就过来了。
    冻得难受,也没瞅着雁群,她就从后头抱住他,前后的摸弄起来。
    “你摸个啥呢,这打雁呢,这都是雪,你能服,还是我能脱裤头啊?”
    赵秀英那手都摸进裤裆里了,摸换出半截来,就鼓捣。
    “有雁了,赶紧的放回去。”
    喊了声,就瞅天空中排成个字的雁群,嘎嘎叫着飞过来。
    李傻子瞅准了,抬鸟铳,砰!
    打空了。
    他赶忙上好钢弹,又抬起来,发过去。
    就瞅个大雁离队了,晃晃悠悠的飞了几下,头栽向地面。
    “走,过去拿雁。”
    那下头是个树林,这边山崖倒不好下去,但绕路也没花多长时间。
    跑过来就看那大雁挂在棵桂花树上,还没死透,血滴滴的往下掉。
    “你拿着枪。”
    李傻子把鸟铳扔给赵秀英,灵活的爬到树上,把抓住雁脖子,用系在裤带上的麻绳捆好,就从树上跳下来。
    “回去了?”
    “哪能呢,不得多打两只?光顾着给你啦?我家咋办?”
    “还想着给东婶只吧?”
    李傻子笑了:“当初不是你把东婶给忽悠过来的嘛,你咋还嚼上干醋了?”
    “我那会儿想逗你玩,谁知你真把她给睡了,”赵秀英白他眼说,“东婶马蚤性着咧,你也能吃得消?”
    “吃不消也小半年了,再说,她再马蚤性能跟你比?细皮嫩肉的,年纪也差了十几年嘛,这摸起来弄起来,还是你舒服。”
    赵秀英甜蜜的笑了下,就主动帮他拦鸟铳。
    “这就不绕回去了,直接往青涧溪那边走,上那座青龙山,那头更高些,能看得清看得远,打得准。”
    “你说咋就咋。”
    慢悠悠的上了青龙山,在山顶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赵秀英没多久就打了个喷嚏。这山上比下头冷多了,风还阵阵的,她赶忙将领子竖起来。
    “你瞅,来了!”
    没等多久,就来了群大雁,这回排成的是字,李傻子有了经验,来个预估,枪放过去,就见那中枪的大雁,羽毛落了好几块,跟着倒头下来。
    其它的大雁吓得乱飞,他赶紧又是几枪,就又落下来两只。
    拉着赵秀英就下山,跑到落雁的地方,还好没人捡,挂着四只大雁就回家。
    路过青龙山背面时,李傻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个漆黑的大洞说:“这以前是个砖窑吧?”
    “好像是,我嫁过来也不长,这里没来过。”
    “我记得是砖窑,那时还全村凑钱盖的,后来让李四海给整亏了,你回头查查李四海的账,应该是赚钱了,他把钱给黑了。”
    回到赵秀英那儿,她进屋就服,棉大衣去,就露出窈窕的身姿。里头是件高领的桃色毛衣,胸前鼓起块老高,脸是瘦了,可该胖的地方没减。
    黑娃躺在床上,连动都不动。
    “医院那时让拔管,李四海说不让,他就想着给我添麻烦,他这被判了十五年,还巴望着能出来?”
    “那现在咋办?每天你就喂他吃稀粥?”
    李傻子凑头过去,就闻到股屎尿味。
    “别扇了,就这味,你说我请个护工咋样?”
    李四海贪的钱被罚了,家里倒也还留了十来万,这五层小洋楼也留着。外加十亩水田,赵秀英把田租给东婶家了,每年还能拿个四五千的租金。日子说不得太好,可也不算苦。
    “你请护工顶啥用?花那钱干啥?你每天不都闲着吗?”
    赵秀英不做声了,她的想法是黑娃早死早好,不是她性子凉薄,而是这事真够憋屈的。咋说在她娘家也是支花,虽说作风不咋好,可咋的嫁给黑娃,他是个下头不顶用的。
    这要忍忍就过去了,大不了外头找个男人,可这公公还打她主意。也亏得她脑袋灵,回回都躲过去了。
    等跟李傻子好上,那方面得了解脱,正瞅着端端正正过日子,黑娃又出事了,还成了脑瘫。没等她回来,李四海又被纪委带走了。
    她那小婆婆也跑回城里办了离婚,剩下她跟黑娃,在这硕大的小洋楼里住着,那黑娃又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半夜起来都瘆得慌。
    刚回来那阵,他那胯部受了伤,还得换药,整个屋子都是药味,她都不知半夜哭过好几回了。
    本就不是个坚强的性子,有时想着拿刀把黑娃杀掉,又不愿被抓进监狱。
    要离婚,她又怕被人说闲话,真是苦到家了。
    “我就要请,我不愿再给他擦屎端尿的了”
    赵秀英说着抿嘴唇眼泪就跟着下来,李傻子铁打的心肠也不落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