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叹口气说道:“此阵乃是邪煞之气凝聚,又添数百冤魂,虽然威力巨大,但却无人操控,要破不难,可也不能像你这般胡来硬闯,真是个……”
“瓜皮,我知道了,你赶紧说吧!”
“破邪必用正,怀善恶不侵,我传你《无上感应录》你且仔细体会,此阵便轻易可破!”小青念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冯远双目微闭,感悟其意思。
对冯远而言《无上感应录》远比《炼神诀》更加易懂,《炼神诀》晦涩难明,若非石矶指点,冯远根本无法理解其意,而这《无上感应录》整体意思就是劝人向善,作为一个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冯远来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牢记于心:文明,和谐,友善……
心中有善,则生正气,正气浩荡,万邪不侵。
冯远虽有感悟,但因为心中有石矶之死的执念,这正气却无法凝聚,那血雾已经完全渗进了蚌壳之中,小青见此,叹了口气,刚想有所动作。
“嗖!嗖!嗖!”
破空之声传来,蚌壳周围出现三十六人,均脚踏罡步,单手捻诀,齐声喝道:“破!”
轰然一声,血雾四散而开,转眼消于无形。
华光一闪,冯远收了蚌壳,见四周之人,均是上仙境修士,躬身拜谢:“多谢诸位道友相助!”
“不必言谢,我等还需助闻太师一臂之力!”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说了句,便又化为一道遁光,向崇城前遁去,其余的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冯远站在原地,神情一缓,擦了擦额上冷汗,顺手将地上一枪一剑两个法宝收到乾坤袖中,随后向远处望去。
闻太师与吉立还被困在地煞阵中,双鞭所化两条蛟龙,虽勇猛无比,却也无法破开大阵。
转眼,刚刚救下冯远的那三十六人赶至地煞阵前,各自取出法宝,单手持宝,单手捻诀,脚下生风,绕着地煞阵,竟然又布下一座大阵。
“小青,这是什么阵?”
“天罡阵!”
“这三十六人一身正气,看来地煞阵能轻松破掉了。”小青说道。
所谓四正为罡。
心有四正:道正,德正,法正,智正。
身有四正:体正,气正,精正,神正。
那三十六人罡气护体,布下天罡阵,使得罡气更胜,稳稳压住了地煞阵。
“撤!”革高尖说了一字,便要逃遁而去。
地煞阵随即被破,七十二人四散而逃,却逃不出这天罡大阵。
而此时,闻仲冷哼一声,双手一挥,半空中,两条蛟龙重新回到手中。
闻仲双鞭连挥,行踪不定,或起或落,连打革高、鲁修德等人。
正于此时,冯远身前,先前倒地的路甲猛地暴起,举枪刺来。
“诈尸了?”冯远一惊,但反应很快,倒退两步,身子一侧,躲过一枪,单手在虚空一抓,雷云赤火棍紧握手中,只是用力一挥,打在路甲身上,路甲双目圆睁,喷出一口鲜血,才彻底死去,一道魂魄被召往鹿台。
另一边,闻仲将那七十二人尽数打倒在地。
去请援兵的余庆驾着金遁术回来,毕竟是玄仙境修为,速度比上仙境的三十六人慢了不少,所以比那三十六人晚来一会。
北海叛军在商军的夹击之下,已然兵败如山倒,纷纷缴械投降,冯远也松了口气。
“看来北海叛乱算是平定了。”冯远自言自语地说道。
“还早得很呢。”余庆在一旁摇头说道。
冯远听到余庆叹息,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这北海叛军好解决,难对付的是北海妖族,太师用数年之功,在幽都山设下大阵,将妖族困住,才得此时机,先平了叛乱,而幽都山的大阵估计也困不了那群妖修多久了。”余庆摇头说道。
众将士清扫战场,北海七十二候被锁了琵琶骨,带入崇城的后裔府中。
闻仲坐在太师椅上,不怒自威,向下扫视。
冯远、余庆、吉立等人分列两班,中间则是被捆绑跪于地上的北海七十二候。
“尔等均是封侯列土之人,不感王上水土之恩,报效国家,却祸乱一方,以致社稷动摇,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吾等一时糊涂,犯下弥天大错,望太师开恩!”鲁修德声泪俱下。
“这都怪吾等轻信袁福通巧言利诱,他称:自大商开国以来,皆由长子继承大统,先王长子犹在,却立帝辛,致使朝纲败坏,国乱岁凶,四方扰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因此种种,吾等才起事反乱,欲立微子启为王。”革高痛声说道。
“荒谬!大王乃有经天纬地之才,西定土方,南灭巴方,东平夷方,四海臣服,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有能继大统者,非当今王上,再无二人。尔等均为先王分封之诸侯,镇守一方,却不思先王之恩,以报大王,罪实难容!”
“启禀太师,此时正值国家用人之际……”余庆向前一步躬身说道。
冯远低头静听,原来这师徒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看来打妖族的炮灰有了。
闻仲沉吟半晌:“也罢,念尔等修为不易,如此断送了性命也是可惜,若能真心悔改……”
“我等定然悔过自新,弃暗投明,望太师不弃。”
“我截教向来是有教无类,若你们真能改邪归正,亦可禀明我尊师,让你们做个记名弟子。”
“谢太师天恩,我等若入截教,必生死从之,如有违心,愿受雷劫之苦,魂飞魄散!”鲁修德拜身说道,其身后众人也几乎同时起誓。
闻仲笑着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来人,快将诸位道友解绑!”
冯远不禁腹诽了一句:“这个老头子坏的很!”
次日,闻仲从革高口中得知,袁福通去幽都山破阵,多则十日,少则五日就可返回。
“那些妖族非同一般,即便我等合力,也未必有取胜的把握,我今去蓬莱,请师兄前来相助,你们务必守好崇城!”
“是!”众将士齐声回答。
闻仲身形一闪,化为一道遁光远去,众将士纷纷出府,各司其职。
到了崇城,虽然粮食不多,但也够三军用上数日。由于战事紧急,营地上内凶兽的肉,都没有带回来,所以冯远这个临时的伙夫基本就成了闲职。
商军和投降的叛军混在一起,随后分成两队,一队驻扎在崇城城内的西南方向,另一队则驻扎在城内的东南方向。
冯远从府内走出,直奔西南军营,军帐内,伤势未愈的郑伦正在酣睡之中。
冯远轻步走进帐中,见郑伦正在休息,不忍打扰,便准备反身而回。
“冯兄?”
“我还以为你睡……”冯远刚转过身,那郑伦的鼾声又起。
“说梦话?”冯远虎躯一震。
“吁,这郑伦,在梦中都叫着你的名字,你们……”
“小青,我本来还想,这次杀妖族的时候,给你弄几颗妖丹的……”
“你们真是兄弟情深啊!”小青改口说道。
二者说话间,郑伦翻过身子,嘴角流着口水,说道:“好吃!”
“这个憨货就知道吃!”冯远摇了摇头准备向外走去。
“没了!”郑伦好似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惊坐起来,正好看到向外走地冯远。
“冯兄?”
冯远再次回首,见郑伦这次真的醒了,才反身回来。
“咋了?做噩梦了?”冯远问道。
“嗯,正吃烤鱼呢,突然就被一阵黑风刮跑了……”郑伦还在自言自语,仿佛刚才的梦还没做完。
“行了,我先问你点事,说完我就走,然后你继续睡,争取把那个让风刮走的烤鱼追回来。”
“冯兄要问什么事情?”
“你在此地可听说过这几种草药么?”冯远递上一个纸条给郑伦。
郑伦双眉紧锁,看了半晌,才说道:“我只听过月见草是在幽都山,那里就算上仙境修士也不敢轻易踏足,不过冀州苏候爷却有此物,至于寒星子……好像在黑泽附近有,其他三种一点也没听说过,你去问问余庆和吉立,或许他们知道。”
冯远点了点头,说道:“你继续做梦吧,我去找他们问问。”
出了军帐,冯远在军营附近找了半晌,才见到余庆与吉立二人。
冯远含着笑脸迎了上去:“二位将军,这是要往那里去?”
二人稽首:“冯将军,我们二人只是巡查军营。”
冯远点头,又闲聊片刻,才奔向主题:“我这有几种药草,想请二位将军看看,是否知道其出处?”
余庆接过冯远递上的纸条,与先前郑伦的表情相似,也是眉头紧锁:“我二人并不太确定,不如去问问革高吧,他在北海多年,且是七十二候中最为见识广博的人,或许能够知道。”
冯远听了,有些郁闷不已,他是真心不愿去见那些老狐狸。
余庆看出了冯远的想法,笑着说道:“罢了,我帮你问问吧。”
“多谢余将军了!”冯远闻言,愁眉一展,急忙拜谢。
“冯将军客气,我这就帮你问去!”说完,余庆与吉立到了东南大营的一个帐篷里。
革高正躺在床上养伤,北海七十二候都被闻仲的双鞭抽伤了,可非一时三刻就能痊愈的。
“余道友?”革高见余庆进来,不知所为何事,心中有些不安。
“革道友,身体可恢复些了?”余庆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
革高已无官位在身,二人便以道友互称。
“嗯,恢复许多了,余道友这是……”
“哦,我来找道友是想打听几株药草。”余庆一笑,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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