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宝藏》第二十九章:解散

    第二天，队长就宣布解散特别行动小组。
    近一个月没有见天日的张长扬终于从一局指挥中心走到大街上。他手上托着一件衣服，领带没有打好，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已经有点花白的胡子长得很长。这样的一副尊容使他仿佛老了十多岁。从四十出头变成了一个近六十的老头子。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他那些同样蓬头逅脸的行动组员。不过他们都显得很高兴。因为总算解禁了，总算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了。这还不算。他们中无一例外，都可以拥有一个月的假期。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上医院，接受例行的检查。
    固长江亲自送他们出门，将他们送上大巴，一一与他们握手。确实，不管战绩如何，他们是够辛苦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中最惨的毫无疑问是张长扬自己。在实验室盗杀案中，他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行动后，却又立马被送进了特别行动组当头儿。他在近一个月来脑子里可以说没有一刻停止过思考。“辛苦了！”固长江最后拍了拍张长扬的肩膀，把他送上大巴。张长扬无奈地笑了笑。似乎为自己一无所获而有点失落。又像是因为队长实行的近一个月禁闭有点不满。不过，队长相信是前者。因为一个月的封锁换来一个月的假期，这很不错嘛！但是队长相信张长扬最多也就休息三天，然后他会回来找队长请求任务。对这点队长非常肯定。
    张长扬他们上车走了。队长一个人站在大院里，点燃了一支烟，踱着步，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张长扬一行被送到了王刚所在的医院。他刚刚做完检查，便意外地看见于志军也在医院里。于志军手里捧着提着一大堆的打包盒，看来是刚从外面的馆子里打包回来。“哟！出来了！”他一见张长扬就打了声招呼。
    “什么叫‘出来了’！”老张不满地看他一眼“感觉跟我刚从监狱里放回来一样！干嘛？你家里人出事了？”他用手一指于志军手里的东西。“什么呀！”于志军一听，倒比他更委曲。“有一大爷要在这里住两天……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手里的餐盒朝张长扬举了举。“鱼翅！”
    “鱼翅？”张长扬一怔。“谁住院？你爸呀？还吃鱼翅呢！”
    “你爸才位院呢！都跟你说了是大爷啦！是我们一局的人，刚来的，你不认识！”
    “谁呀？”张长扬心想这倒奇了？“谁刚进来就有这种待遇？”
    于志军怕他误会，连忙回答：“你可想歪了。这是人家自己花的钱，我只是代买而已！”
    “是谁？”张长扬又一次问。他不知道王刚这个人很正常。因为自从他进入封锁区以来，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队长只跟他提过追捕日本人的经过。所以他对古钱币案情的了解只局限于固长江受伤回到北京的时候，之后案情发展的经过他一无所知。于志军看看四下无人，才小声地把王刚如何发现古钱币一号，如何把王刚带回北京，并把王刚如何受伤的事跟他讲了一遇。
    张长扬脸上满是惊讶之情，良久才说：“好好，太好啦！”又问：“这么说古钱币一号现在也在北京罗？”
    “那是肯定的！”于志军回答他。“但是它现在由部长直接看管，没有别人知道在那儿……”
    “你也不知道吗？”张长扬打断他。于志军摇了摇头。张长扬沉思片刻后，伸手一拍于志军的肩膀。“走！我也去看看那位天脑天才！”
    于志军斜视他一眼。“你是打这鱼翅的主意吧……”
    “瞧你说的！”张长扬伸手打了他一下。“新人嘛……受伤了，我们怎么能不去看望看望呢？”
    俩人来到王刚的病房前。于志军一脚就把门踢开。看得张长扬呆了半晌。王刚正半躺在床上玩电脑。房门本来就没有关死，于志军踢开它时，王刚说了一句“你丫是不是偷吃完了再回来？”他嘴里说话，却头都没有抬。
    于志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餐合往床边的桌子上一扔。“吃死你！”突然发觉不对劲。另外还有两名同事保护王刚的，此刻上那里去了？“其它人呢？”他圆瞪着双眼看向王刚。“吃饭去了……”“谁叫他们去的？！”于志军叫了起来。“我！”王刚还是头也不抬，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
    “你？你丫负起起这个责任吗！”于志军一听脸都绿了。他气呼呼地掏出对讲机，一接通就开骂：“妈的！吃你妈什么饭！居然敢一个人也不留在这看着。都给老子滚回来！”
    王刚终于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合上电脑，伸手就抓向桌上的鱼翅。张长扬在房间里他也当没看见。张长扬摇头笑了笑，走上两步，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我叫张长扬，是你的同事……”
    “也是来给我当保镖的？”
    “美死你！”于志军冲他吼道“他是我们指挥中心的主任，叫张长扬！”
    “你不也是主任吗？”王刚抬头看他一眼。一边解开餐盒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还不是也来给我当保镖。”
    于志军一时语塞，好一会才伸手一指他，“吃吧，吃死你！”
    王刚却一点都不生气，打开餐盒后叫了起来：“唉呀！你怎么只叫了一份呀！我还打算请你也吃一份呢……算了，我自己吃吧！”
    张长扬哭笑不得。于志军却快气疯了。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出病房，“呯”地一声关上房门。张长扬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鱼翅。“不是有那么多盒吗？”
    “他不吃鱼翅的！”王刚看他一眼。“要不，另一份我请你吃……”
    “谢谢！”张长扬说“我也不吃鱼翅。”
    “花不起钱吃鱼翅的人都这么说！”王刚毫不客气地回应他。张长扬呵呵一笑。“你说得对，我是怕吃上瘾后没人给我买。我是肯定买不起的，你也应该买不起才对呀！我就没听说一局谁能天天吃得起鱼翅的。就我们那点工资，够花就不错啦！”
    “查我来啦？”王刚冷冷一笑“告诉你：到现在为止我一分国安部的工资都没领过。就算我以后都不领工资，我也还天天吃得起鱼翅！”
    “那是！天脑天才嘛！随便卖个技术也够吃一辈子的。再不成的话就直接黑进银行，把别人的钱拨到自己的账上慢慢花……”
    王刚嘴里的鱼翅差点喷了出来，双眼惊恐地瞪向张长扬。“别血口喷人！我可没干过那种事，连想都没有想过……再说了，银行就那么容易被你黑得进去的？”
    张长扬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嘛！别那么紧张！”
    王刚郁闷死了。先是队长拿他的才能吓唬他，猜测他黑了那个国家的电脑系统而被人通缉。现在又出来个主任，无一例外都那么做。哼！是黑客都一定要黑政府和银行似的！王刚不敢对面前的这位主任大意了。这人别的不说，跟固长江那死心眼肯定是一路子的人，不好对付。“就知道你是开玩笑……领导你请坐！”他很难得的热情起来，还下床搬了张椅子过来，将它放在床头柜边上，把另一盒鱼翅的餐盖也打开了。
    张长扬大刺刺地坐下。“鱼翅我就不吃了。倒是很想跟你这个电脑天才学习学习。我们这些老骨头对电脑都不太熟，难得有机会碰上你这种天才。怎么能不抓紧机会跟你学习学习呢！”
    王刚听得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一朝两日的事……”
    “听听概念就行……比如说电脑是怎么构成的……怎么运作的这些！你是天才，肯定有过人的认识！”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听简单的，而要听深刻点的。
    王刚一听张长扬这第说，很自然就联想到花纹代码。没有什么“电脑概念”比那些超时代的代码更深刻的了。但是他才想到这点，便立刻警觉起来：这可是世界上最为保密的资料。这姓张的不会是来套他的话吧？“好！”王刚一拍大腿，便开始口沫横飞地讲了一大通有关电脑的一些深层技术。但就是绝口不提花纹代码。不想张长扬却听得如入了迷。一会“噢”，一会“原来是这样”。小聊了一会后，王刚已经切底打消了对张长扬的疑虑。但这位哈佛高材生，在受过良好的技术教育的同时，明显也受到过良好的商业准则教育。当张长扬很自然地提到刚从于志军处听来的有关花纹代码时，王刚却对他说：“这你得去问固队长，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张长扬一怔，然后才说：“当然，当然！”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会后，张长扬才告辞离开了病房。
    张长扬没有像固长江所说的那样休息了三天。第二天他就回到了一局上班。刚到指挥部，他第一时间便找到了队长，开口就说：“我在封锁调查的这段时间里，古钱币案子的进展不小呀！”
    队长点了点头；“是呀！”却用一种疑虑的目光看向他。奇怪他从那得知案情的发展。张长扬哈哈笑了笑，把如何从于志军和王刚那得到的消息跟队长讲了一遍。末了还说：“这王刚嘴还真严，我怎么打探他都不上当！”
    队长笑了笑：“是，这小子嘴是挺严的。刚开始我们还有点不放心。但他确实是一个很能保密的人。老张呀，你的小组不是刚解散嘛。我还打算等你休完假回来再跟你通报案情的进展，没想到你那么心急。”
    “你觉得我能安心休息吗？”张长扬反问。队长摇了摇头。老张苦笑了一下，“说吧，有什么让我做的？”
    俩人心照不宣，队长伸手递给他一份材料。“早就给你准备好啦！”张长扬接过仔细一看，却是自古钱币失踪后的搜查报告。上面详细地例明了在过去一个多月里的行动结果。当然，行动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报告上只不过列出了几个古钱币可能存在的区域和古钱币可能流失的方向和渠道。除此之后，这份报告没有任何价值。这点可怜的信息张长扬简直都不放在眼里。“你是要我接手搜查古钱币二号？”他抬起头问队长。
    队长点了点头，把古钱币案中张长扬不了解的部份再跟他仔细地通报了一遍。张长扬静静地听着，直到队长提到王刚发现花纹代码的过程时，面部表情才有一些明显的变化。虽然之前于志军已经跟他略为提起过。但他此刻听了队长描述的详细情况，还是显得相当惊讶，甚至可以说是目瞪口呆。这都还不算，队长最后跟他说：“我们在昨天确认了。王刚前天所做的那次试运行，消耗了超过一万千瓦的电能。”
    “怎么可能？！”张长扬瞪大了眼睛。“你给他组装的那组电脑设备怎么运作也用不了这么多的电呀！”
    队长摇了摇头。“不要按常理去看待。而且你想想：不正是因为这点它才会爆炸吗？”张长扬一想，也对。队长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报告。“虽然现在我们有了古钱币一号，但是古钱币二号你一定也要把它找回来。”
    张长扬一摊手里的文件，“就只有这点东西给我？”
    队长点了点头。“还有付玉书，之前的行动一直由他负责。你找他去吧。”
    张长扬无奈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一定要找到它，我们的时间很紧。”队长叫住他。
    “我会不择手段的！”
    张长扬说完站起身走向门口。
    队长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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