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代弟子奉茶,茶水微香,轻饮一口,却是浓郁香味,从喉咙深处缓慢四散,浓而不腻,实乃上等茶叶、上乘泡茶手法。李晏赞不绝口。
王三和田芬,坐在他的身旁,本不喜茶,听他夸赞,不由得轻缀一口,微微点头,李晏不是夸大。
罗浮名宿木松微笑道:“李师弟,想不到你也是爱茶之人。”
江湖人士,喜酒的居多,爱茶的人少。
此时,又有三代弟子奉上笔墨纸砚。
李晏在桌面上,摊开了白纸,田芬研墨,以前李晏有时写字,包括撰写那一门《清灵内功》,便是她帮助。
李晏微一思索,提笔撰写起来,挥毫泼墨,写得极快。
元微道人、公羊勇、木松等罗浮宿老,在旁低声闲聊,尽量不打扰李晏。
过了一会儿,李晏搁下毛笔,轻轻一吹,笑道:“好了。”递给元微道人。
元微道人接过一看,顿时一惊,纸上的字迹,虽有些潦草,却可辨识清楚,无有隔阂,但这经文,立意高远,从天而起,不落凡尘,所含的意味,由不得他不为之深思。
罗浮宿老代芸道:“掌教师兄,李师弟之内功,有何玄妙?”语声带笑,又有些惊异。
公羊勇、木松、郝明三人,也觉惊奇。
掌教师兄的神情,却颇怪异,有惊叹,有震撼,还有自愧不如。众人大奇,他可是内景境的顶级强者,见多识广,内景级别的武学,他自创的,便有一门,更何况门中前代各宗师之法,他作为掌门人,自是翻阅了不知多少遍,包括祖师葛洪遗留的秘法。
元微道人悠悠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坐井观天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前人之能,后人叹为观止也!”木松眼急手快,抢将过来,极快速的扫视一遍,满脸震撼。
公羊勇、代芸和郝明等,心痒难搔,由公羊勇居中摊开纸张,三人一齐看望。
过不多时。
“这……”郝明道,“《大日真火功》……世间竟有如此绝艺?”惊叹不已。
王三也是先天圆满,对于武功,有他的研究,也极好奇,见罗浮宿老们的表现,瞧上几眼。
元微道人道:“李师弟,你之内功,实在太过贵重,普天下,几无可比拟者。”顿了一顿,续道:“便是那广成子所著的《清云经》,因我等尚未破译,从实用角度上来讲,比之《大日真火功》,也要差上一筹。”
其他人点了点头,都有同感。
《清云经》再厉害,不曾破译,那便是一堆死物,几无作用。而《大日真火功》,是真正能修炼的武功,孰强孰弱,一眼可明。
再者,《大日真火功》,乃是主世界中龙泉李氏的先祖,窥探烈阳,方创出此功,其意其能,如何不高远恐怖?
“《大日真火功》,城如其名,乃从大日出发,其意境,比之世间所有功法,都要高绝。”元微道人叹服。
世间之法,或从山水江河,或从猛兽毒虫,获取灵感,草创武功,再加以完善。如那广成子《清云经》,讲述自然之理,世界之妙,故可称第一妙法!但天地自然,比之煌煌大日,犹要弱了一筹,且一者未破译,犹若天书,另一者却可安然修炼,二者的差距,顿时出现。
元微道人自己,跨入内景境,几有百年,他是隋朝初年生人。自创的内功,讲述微妙之理,以表现“以小见大”之意,虽有其妙,若然相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一门武功,差得远了。
“此功,乃系前人遗留。”李晏道,“机缘巧合,蒙受前人余荫,当心怀感激。”忽地一叹,道:“倘若有朝一日,我也能创出比拟此功的法门……”
话未说完,便已摇头。
众人微微一笑,,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便意味着李晏师弟,已超脱了天地限制,臻至内景之上的更为玄奇的妙境!
众人聊天,谈武说法,论一论道。田芬无聊之下,已离开了玄丹殿,和旷地之上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耍。
剩下的人中,最弱的,那也是先天大成。大唐世界,介乎于低武和中武之间,先天高手,较之神雕、倚天、笑傲等低武世界,多出很多,但有一点,是没有变化的。
破境先天,需领会武学意境!
破境先天的三条路,大唐世界,几乎只有第三条路可走,第一条路,以先天丹破境,自是没有可能。第二条路,营造合适的环境,依靠外力突破,那也千难万难,不说没有,但大唐世界的先天,十个人中,或许才只一人。
所以,公羊勇、木松、郝明、代芸四位罗浮宿老,那都是领会了武学意境的大高手!
元微道人、李晏自不必多说。王三,倒有些像是走的第二条路,借助天性阴寒的金斑蛇,领悟阴寒之意,破境先天。
李晏经历了神雕、倚天等四个世界的磨砺,主世界中,又有长辈们教导,他之眼界,便是元微道人,也比不了。
他的所发所言,众人一听,亦觉感触良多,不由得暗赞:“李师弟,年纪轻轻,便至先天圆满,其人能为,确实厉害!”
谈了一会,众人本欲散去。李晏三人的住所,早有安排,已打扫干净,只需铺好床,便可入住。
忽听得公羊勇沉声道:“掌教师兄,有一件事,师弟不明,还需你解惑。”李晏和王三闻言,登时了然,知道他要问什么。
适才上山之时,路遇姚清光和清林二人,得知其任务,公羊勇便一直耿耿于怀。
“师兄,清光和清林下山,若是游历天下,闯荡江湖,那没什么好说的,此乃我辈江湖武人,应有之义。但你为何要让他们去监察探听岭南道的朝廷要员?”公羊勇沉声问道。
木松等三人,脸色平淡,却似早就知晓。
“木师兄,你们都知道?”公羊勇道。
木松道“公羊师弟,这其中内情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
公羊勇哼道:“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怎么,你们很忙吗?”
元微道人、木松几人相视苦笑。
“好吧,师弟你既然问起来了,为兄便说于你知。”元微道人道。
“这事,还得从武周朝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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