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炽烈,这一次,却不黯淡,相反,光亮极盛,李晏就像是一个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火光的火源。
赤日暮落,蓄力时间过久,适才,也是因为双方交谈,言语交锋,给了他蓄力的时间,眼下,却是无法再用。李晏本次用的是阳灵星霞。
“咦?李晏怎么不防守?他不想活了吗?”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忙注目过去,果见李晏只顾冲前,根本没有守御的意愿,不由得一惊,那袁将军,携有十余名兵士,列阵结队,牵引着兵士们的力量,以致于那袁将军的杀伤力,几乎翻了一倍,从适才那一剑,便可明显看出。
李晏,为何如此不智?
众人疑惑。
李晏却有他自己的考虑。
“还是同一招?”
“呵,没了战马前冲之力,单是你一个先天,加上几个后天境,威力都变弱了,还想和我打?”
李晏暗自冷笑,手上的拳力,更增了三分力道。
他适才身处于交战的中心处,之所以毫发无损,是因为清宁羽衣的保护,这可是一件宝兵!即便说,李晏催动起来,甚为吃力。
或者说,清宁羽衣百分之九十的功能,因李晏只有内力,而无真元,根本无法催动,但这毕竟是一件顶级宝兵!紫宵天君的珍藏!区区先天境的攻势,在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李晏只需留两成内力,驱动清宁羽衣即可,但防御力,比之神工匠人用精铁铸造的重甲,完全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可比性。
在顶级宝兵“清宁羽衣”面前,所谓的精铁重甲,无异于脆弱的纸张,一戳就破。
李晏内功、拳法,虽尽是刚猛之法,行事也随心意而动,无有根由,但他可不是莽撞之人,找死的事,是不会做的。
不过,在外人看来,他是只攻不守,或不屑,说其自大,或惊奇,想看看李晏的底牌,或担忧,这便是清惠和田芬,只此两人。
轰隆!
赤霞如同坚不可摧的神兵,击溃了那袁将军挥出的庞大剑气,虽散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仍在轰击。
那袁将军一凛,越发不敢大意,口中大喝道“杀!”身后兵士们的力量,再度汇聚到他手中,阔剑再挥,又是一道剑气。
大唐世界的军队,战阵之法,便是牵引士兵们的力量,汇聚到主将一人的身上,以增其力。当然,这不是没有穷尽的,一般先天境的将领,能够承载的,也就十余名后天境兵士之力。
所以,不是那袁将军不想增强自己的攻击力,实在是他的躯体、内力修为,也即丹田,承载不了。
再多,便是丹田破碎、躯体爆裂的下场。
李晏战意勃发,也不觉得不公平,那袁将军使用了战阵之法,这是他的本事。更何况……他一个先天小成,若无身后十余名后天境兵士的加持,如何能是李晏之敌?
赤色的内力,就像是不要钱一样,被他肆意的挥洒。
街边的店铺,遭了殃,两人战到酣处,哪管得了那么多?幸好道路足够宽敞,可容两辆三乘的马车,并肩驶过,因此就门前,遭受波及,损坏了一些财物。
赤日暮落,不过草创,于拼斗之际,运用起来,不甚灵便,但是阳灵星霞,李晏熟得不能再熟,便是闭上了眼睛,自缚手脚,他都能使将出来。
呼呼~
一道道红霞漫天,绽放极烈威势,宛如天边的大日,坠落凡尘,神威无量。
那袁将军阔剑连挥,一道道浩大的剑气,接二连三,劈向了李晏。
他和一众兵士,大口喘着气,额头汗珠滚落,手臂都几乎抽筋,但仍不敢停歇,那李晏,就好像不会疲累一样,炽烈的拳芒,疯狂的打将过来,只能不断地挥击。
“这……袁将军和众兵士,结成了战阵,仍只有还手之力,无进逼之功?”众人震撼。
袁将军,何许人也?
广州都督府的大将,也曾南征北战,和吐蕃,和突厥,都进行过战役,是真正从死人无数的战场上,杀出来的顶级将领!可今日,却显见要落败于一年轻的无名小卒之手。
是的,李晏对于众人来说,大致上就是一个无名小卒。
当然,过了今日,他的名气,便会跃增。
“啊……”
那袁将军大叫,手臂发麻,筋骨酸软,便是和敌军激烈厮杀的战场,他都没有这般难受过。
毕竟,大唐,可向来胜多败少,威慑四夷。
噼啪!
他挥动阔剑,发出锐利的剑气,想要将李晏击毙当场,但是……他的剑气,威力已经减弱,李晏之拳芒,威力反而激增。
剑气溃散,只在地面上,射出了几个坑洞,未建寸功。
“兄弟们,听我号令!冲锋!”
那袁将军,已顾不得许多了,虽是大街上,仍号令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
只要冲破了李晏的封锁线,凭借战马的速度,便可将之甩开,逃回都督府,性命便自无忧。
那袁将军想得有些天真,李晏的速度,又岂是奔马可比?但他实已别无他法。
他一个人逃跑,放弃跟随了他十余年的兵士们,又做不出这种事来。
李晏衣衫猎猎,握紧了拳头,膝盖微弯。
轰隆!
地面炸裂,李晏如同一根射出的箭矢,拳头,便是那锋利的箭头,携带着开山破海之力,轰然冲击。
赤霞漫天,罩住了街道中央,只听得凄厉嚎叫,惨不忍闻。
众人相顾骇然,那可是一名先天境的将领啊!还携有十余名兵士,结成战阵,仍被击溃,冲不破李晏的封锁线。
人们看不到那袁将军的身影,红霞照眼,只有凶悍凄厉的吼叫声,一阵阵传出。
过了一会儿,红霞敛去,一道白袍人影,缓步踏出,身后,是一大滩焦黑的痕迹,无论人、马,甚至那袁将军身披的轻甲,都已没了影踪。
不,还有几件兵器,散落地面。
李晏眸光冷冽,抬眼四顾,宛若火神之目,似可灼烧人的眼睛,众人或低首,或侧脸,无人胆敢与他对视。除了两个人,清惠和田芬,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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