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天,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松园亡灭,广州都督独子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清远县城。
广州都督震怒,派遣大批官兵,整天里在清远县城搜寻,出入县城,把守的越发严格,很多商人,叫苦不迭,他们的货物,可经不起严格的排查。
真正的凶手,李晏逍遥法外,反倒是很多小偷小摸,被抓进了大牢,也是意外收获。
又过数日,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李晏携同秋映秀和田芬,离开客店,去往城东的寺庙。
秋映秀孕肚凸起,穿一件宽松的衣服,倒可遮掩,只是她容貌秀丽,极易被人认出,只好略作改扮,由田芬与她合力,化了化妆,姿容美貌的秋映秀,登时变成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微胖女人。
便是冯征远复生,也决计认不出,眼前这黄脸雀斑的微胖女,是自己那秀丽脱俗的妻子。
清远县城虽不大,但秋映秀怀了孕,不好过多劳累,因此租了一辆马车,驱车赶到城东,伏虎寺门前。
“听说啊,伏虎寺是伏虎罗汉的道场,曾在此弘扬佛法,因而得名。”秋映秀轻声道,她就是清远县的人,来过几次伏虎寺,烧香拜佛。
“真的吗?”田芬好奇的问,她有些感兴趣。
“假的,伏虎罗汉,不过是虚构之人,历史上,哪里有这么一位人物?”李晏笑道,秋映秀抿嘴一笑。
“哼。”田芬哼了声,表示自己不满意,秋映秀携着她手,三人缓步登上寺前的台阶。
“施主,请慎言。”
看守寺门的僧人脸色不善,盯着李晏。
“伏虎罗汉的事迹,是祖师亲眼所见,记载于史册之中,岂能有假?伏虎寺的声名,不容许随意亵渎,还请施主收回刚才的话。”那僧人双手合十道。
李晏一笑,刚欲说话,耳朵蓦然一动,豁然侧首,望向伏虎寺的侧殿。
那僧人脸色沉凝,秋映秀双手合十,告罪了一声。
那僧人张口道“女施主,这事关蔽寺声誉,不是贫僧小气……”忽地愣住,眼前一人也没了。
“高手,先天高手!”
后面的人群一下炸开了,大声惊呼,又惊又奇。
那僧人连向寺内看去,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原来,适才李晏察觉到了什么,一手携着一人,运开身法,以肉眼难以明见的速度,奔入了伏虎寺内。
秋映秀惊叫一声,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奔行如风的感觉,既惊奇,又惶恐。田芬倒是有过一次,便是李晏负她进城的那一次,对这种来去如风,快过奔马的速度,感到兴奋。
不一会儿,李晏越过几间殿宇,脚下一点,翻过一面高达丈许的围墙,落入院内。
他止步,秋映秀和田芬,不太适应,略觉晕眩,身子晃了晃,只觉从李晏手中,传来一股暖和的劲力,眩晕的感觉,顿时止消。
“李施主!”只听得文寿惊讶的声音。
“文寿,你的情况,看来不太好啊?”李晏道。
文寿苦涩道“倒让李施主见笑了。”
秋映秀和田芬,这时方得空闲,抬眼一瞧,顿时一愣。
这是一处宽阔的院落,院中,还种了青菜,藤蔓爬满了墙壁,而四个人,三个僧人,一个道士,分站三面,气息勃发,显是正在对战。
那一手利剑、一手拂尘的道士,独占一方;另一方是一名肤色黝黑,面容沧桑的僧人;最后一方,是文寿和一名年老的僧人。
道士和那沧桑的僧人,丝毫无癌,未受一丁点伤势,反而是那老和尚和文寿,气息波动剧烈,嘴角有鲜血滴落。
“文寿师弟,这位是……”那老和尚问道。
文寿介绍道“这位是李晏李施主,曾在山中潜修,近日方才出山,那位小些的女施主,名叫田芬,年纪大些的……”
“秋映秀,她叫秋映秀。”李晏道。
文寿又向李晏道“李施主,这位是伏虎寺的住持方丈,文远师兄,他以前,也是南华寺的僧人,现任伏虎寺住持。”
那法号“文远”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
“这位是密宗的真果上师。”文寿又道。
那面容沧桑的僧人,微笑致意。
“这位是罗浮的高徒,名叫姚清光。”文寿最后介绍那道士。
那道士微一颔首。
听了文寿一番介绍,李晏心中有数,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问“文寿,你们为何打了起来?”
那名为“真果上师”的僧人笑道“李施主,我们四人一见如故,在此切磋武艺,倒要感谢文远师兄的好意。”向那老和尚微微一笑。
文远老和尚脸一黑,怒哼一声。
“真果上师,你也是佛门中人,切磋武艺,我们欢迎,但要是故意打伤蔽寺,那么抱歉,南华寺,也不是好脾气的。”文寿冷冷的道。
真果上师道“文寿师弟,何必说这些话?你我虽同为佛门,但比武过招,拳脚无眼,若有损伤,那是难免,你这么大人了,莫非还不知晓这个道理么?”意示讥嘲。
“你……”文寿大怒,便欲冲上前去,文远老和尚一伸手,拦住了他。
“师弟,静心!慧能祖师的教导,你便忘了么?”文远喝道。
李晏在旁听了一阵,对于场中的情况,虽不甚明了,但文寿、文远两师兄弟,虽有地利,但却落入了下风。
他有求于文寿,目下的机会,却是正好。
忽听得那名为“姚清光”的道士道“三位,你们同属佛教,佛门内部的事,你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贫道乃是道教,此是道佛之争,你们要是认输,贫道二话不说,回剑入鞘,离开伏虎寺,要是还想打下去,贫道奉陪。罗浮岭南第一宗的声名,不会在贫道手里蒙上一层阴影。”声似钢铁,如利剑斩击铁器,一字一语,透露着刺骨的锋芒。
秋映秀和田芬,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李晏手掌一动,暖和的纯阳内力,散入二女体内,寒意尽去,剑气消散,顿觉好受了很多。
姚清光瞥眼一望,道“这不是她们应该来的地方。”
“你们先出去吧,是我考虑不周。”李晏轻声道,二女颇为担忧,也知自己插不了手,反而是拖累,步出了这间院落,离得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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