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硬气。
下人们都目瞪口呆了,这还是他们的少爷么!
在老爷面前怂如狗的少爷,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帅啊!
这是下人们默契的想到了一块的地方。
还有就是,天哪,第一次见到有人逛青楼逛的如此光明正大。
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官宦之家,哪怕你去逛青楼,哪怕很多人都知道你喜欢逛青楼,但是有些事情就像薄薄的窗户纸,能看见,却不能戳破。
但陈飞直接就硬气的说了出来,并且看他的表情,好像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
反而是这样,到让下人们惊奇无比。
就连陈塘也一时失神,深目凝望着眼前的陈飞,心中如同涛涛奔流的河海,泛起滚滚巨浪。
哗!
海浪涛涛。
哗!
真他妈有种。
陈塘此时此刻真想大喊一声:“这他妈就是老子的种,老子的儿子哪怕逛青楼都是逛的如此豪迈。”
当然,心中激昂却不可言说,当着外人的面,总归是得留点脸面的。
虽然陈塘没有直接原谅陈飞,但是陈飞此时的举动,让他很满意。往常陈飞稍稍做一些小错事,本来他不怎么责怪,但一看到儿子那怂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塘本身是个武将,因为这个年代没有仗打,方才摇身一变,成了当地的父母官。但心中的豪气血性始终都没有消除掉。
“你们都下去吧,阿文~阿武,你们把阿福带去见医。”
陈塘缓缓落座,忽然说道。
虽然老爷没说什么,但是作为下人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分明看得出,老爷这是原谅了少爷。
不由得,均都松了一口气。
包括站在外面的丫鬟小翠,她是最惊讶的人,不单单仅限于此刻,还有在少爷的案几上看到的那字,真的是少爷亲自写的吗?
很显然,墨迹还没有干,笔和砚台都还在,除了少爷,还能有谁呢。
想到这里,小翠紧忙又跑回陈飞的房间。
堂前,只剩下陈飞一个人傲然挺立着,陈塘严肃的坐在上位喝茶。
一口茶舔入嘴里,陈塘将茶碗放下,双手搭在双膝上,忽然将双眼眯成一条缝,沉声道:“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分明心里高兴,但那陈塘不知为何,夸奖的话说不出来,一说出来反而有点责怪的意思。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怎么能这么说呢!儿子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男子气概万一又没了怎么办?
但跟很多寻常的父亲一样,陈塘实在是不想再儿子面前丢掉威严,即便说错了,也不愿意更改。
不过他还是想多了,这不是以前的陈飞,而是“穿越”而来的陈飞,陈飞一眼便看出了那陈塘的眼神,眼神是最会代表人心的。
虽然一开始对这个陈塘不感冒,但是陈塘现在的状态,倒是让陈飞有点喜欢了。包括他的处事方法,没有继续指责,反而还让下人带阿福去见大夫。
虽然没有直言,但这已经表明了他肯认错的态度。
是以,陈飞的神色稍稍有了些许缓和,径自寻得边上座位坐下。
那陈塘见陈飞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坐下,竟也不恼,反而眼神里的喜悦更浓了。
陈飞坐下后,侧身对着陈塘,“爹爹,儿子今天没吃什么药,刚起来,连早饭都没有吃。您连夜赶回来,想必也没有吃吧?”
“是!”
陈塘顿时有点感动,以往的陈飞何时考虑到自己这里,从来都没有问过爹爹你吃过了吗?只会说,爹爹,我好饿。
而今天,陈飞首先问的却是自己。
是啊,彻夜往回赶,哪里吃过什么,早就腹中饥荒。
咽了咽口水,陈塘淡淡然道:“是的,我已经吩咐厨房去做了,一会就好。倒是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吗?”
“为何?”陈飞应声问道。
那陈塘见陈飞如此淡定的模样,心里有些失望,没有一点成就感。
“你就不猜一猜?”忍不住了,什么父亲的威严,压不住了!陈塘瞪着眼睛问道。
陈飞一愣,没想到这严肃的陈塘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得给点面子。
想了想,陈飞便拱起手来:“还请父亲赐教。”
噼啪!
那陈塘见陈飞如此有礼貌,顿时如遭雷击。
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么。可是这一夜之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得亏了这个世界没有穿越类型的玄幻小说,不然那陈塘想必已经怀疑这个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怕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在陈塘的心里没有这个概念。
一时迟愣,很快便调整过来,这陈塘是个爽快人,见儿子变好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是自己的种就可以了,儿子变好本来就是一大好事。
只见他挪了挪身子,高高的挺起胸膛,得意的道:“本来我是准备上京述职的,但刚出发没多久就接到了消息,陛下马上就要到七绝城来,到时候直接面圣便可。据说,这次陛下到来,可能是对为父的功绩要大加赞赏。”
说起这件事,陈塘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笑颜。
陈飞从没见过皇帝,也没有如此的信仰,但见这陈塘如此严肃之人说起陛下要赞赏自己都如此这般,不由得也升起了一丝好奇。
这皇帝,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或许天下间的父亲都想在儿子的心中留下高大的形象,那陈塘虽然经过一昼夜的奔波,此刻却是疲惫全无。
他兴奋地说着,告诉陈飞,这二十年来自己兢兢业业,从一个门头小吏,做到了现在的知府。
跟华夏古代的明清时类似,一个知府,就相当于市长,也算是高官了。陈塘一路走来不容易。
他不算是一个大清官,但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官,至少能将七绝城治理的有模有样,据说二十年前的七绝城远远没有现在这般繁华。
所以,他的骄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陈飞心中却觉得皇帝的到来,或是有别的因由。
听那陈塘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好事,直到下人来说,饭菜已经备好,那陈塘便牵着陈飞的手腕,一路诉说,一路去到饭堂。
停不下来。
路过的下人们纷纷口耳:“今天老爷真高兴啊。”
“可不是么,好像今天少爷的表现让老爷特别满意。”
“为啥啊?”
“据说少爷昨天晚上在怡红院过夜的。”
“啊呀!你这丫头,怎么胡乱说。如果少爷去了怡红院过夜,老爷怎么会心情这么好,不责骂少爷呢?”
“你不知道,今天的少爷特别硬气。老爷问他昨晚去了哪,他特别得意的说昨晚在怡红院过夜的,丝毫都没有愧疚呢。”
“还有这事儿?老爷居然不生气,好奇怪啊。”
下人们议论纷纷,唏嘘不已,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一老一少一对父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陈飞和陈塘两人一路来到离内堂不远的饭堂,没有听到那些嘀嘀咕咕的言语,二人越说越兴奋,那陈塘更是兴奋十足的要下人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来。
一来是为了庆祝皇上的到来,庆祝自己即将加官进爵。二来,则是为了陈飞,今天的陈塘格外高兴,认为儿子长大了,终于不是那个怂包。作为一个硬气的汉子,儿子的怂包,一直都是陈塘心中的结。
但陈飞心里有事,哪里有什么心情吃酒。一杯酒刚刚满上,他便忍不住问了起来:“爹,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谁?”正在兴头上的陈塘欣然应道。
陈飞立马将楚沫的名字念出来。
谁知这一念,陈塘登时就变了脸。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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