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946章 不见不散

    感谢大伙儿关心，病情自然不可能好那么快，只不过能写时候还是想尽量写一点。
    苍山怕扔太久会手生，况且，苍十万不是浪得虚名。
    这个月离十万还有差距，总是心里不踏实
    只讲情，不讲利，不要理，不论法，这“一讲三不”可把唐奕惊得浑身麻，暗道，这老太太实在太利害了！
    你说这是至情至性吧，当然就是至情至性。
    萧母不是一般人，她嘴里说出来话，就代表萧家将来就一定会无条件和唐家站在一边。
    够性情了吧？
    可是，你说她也是功利，也说得过去。
    因为，凭唐奕在大宋地位，只要情份有了，那特么就要什么有什么了。
    这可比那个岳丈大人只会抻着伎俩，高明得太多太多。既给了唐奕一个意外惊喜，又为萧家争取了最大利益。
    当然，其实站在唐奕角度来看，萧母还有一层意思是现在唐奕怎么也想不到，看不到
    从萧母房里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事情。
    在那之后，萧母果然只讲情，不讲利，再不提一句国事。抱着唐小雨，一边逗着小丫头，一边听萧巧哥细说这些年经历。
    在唐奕眼里，那个精明老太太隐于无形，取而代之只是一个盼子归来母亲，一个被外孙女逗得傻笑外祖母
    从萧母那里出来，天已经擦黑，管家引着一家三口没有寻原路回去，而是在园子里略微绕了个弯。
    唐奕心知肚明，也不生疑，踏踏实实任由萧府管家引着，一路向前。
    果然，转过一处假山，诺大书阁之前，他那个老丈人萧惠正黑着脸站在门前。
    唐奕不由得暗自苦笑，岳母猜当真没错，看样子，老丈人在这儿应该是等了一下午了，管家是刻意把他们领到这儿来
    萧巧哥倒也坦然，“见过父亲大人！”
    对于这个只把她当筹码父亲，萧巧哥虽然不喜欢，可是亲人就是亲人，逃不开，也拉不散。
    “见过岳丈大人”
    唐奕没办法，也得跟着见礼。
    对面萧惠闻声下意识一瞪眼，险些脱口而出：“谁是你岳丈？老夫答应了吗？”
    可是理智又让萧惠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憋闷地又瞪了一眼唐奕，最后蹦出两个字：
    “进来！”
    说完，自顾自回了书房
    夜幕之下，唐奕当然看不见他已经让老丈人瞪了好几眼，与萧巧哥一起，拉着唐雨随之而入。
    进到书房，萧惠往桌案后面一坐，任由一家三口站在桌前。
    “说吧，你唐子浩凭什么让萧家降宋？”
    唐奕闻声抬起头，坦然面对萧惠。他心里明白，面前这位，此时是个商人，而非“岳丈”。
    既然如此，唐奕倒省了喉舌，“岳丈大人想要什么条件？”
    “老夫想听听你条件。”
    “好吧。”唐奕长叹。
    萧惠虽然没有老太太手段高明，但是想在他这儿占便宜也不太容易。
    干脆道：“您老出西府枢密副使，萧英叔伯任外务省副相。”
    “枢密副使？”萧惠眉头一展。
    一入宋就碰军权，这个待遇不低了。
    虽然是个副，但是萧惠也有自知之明，他这个契丹人想扶正，不太可能。
    又沉吟片刻，道：“老夫没问题，可是萧英不行！”
    什么外务省副相他连听都没听过，估计是个闲职。
    “父亲”萧巧哥知道这个时候她开口比唐奕合适。
    “外务省副相职同大宋参知政事。”
    “额”
    萧誉一下子脸就绿了，和着萧英级别比他还高。
    无话可说，又必须说下去，只得强忍尴尬，“那你两个哥哥呢？”
    这回是唐奕来答，“二哥可直入三司，但是”
    “但是什么？”
    唐奕诚然道：“但是职位，奕不能打包票。如今大宋财税大改，许多东西要二哥边做边学，将来能做出什么成就，要看二哥自己。”
    “行！”萧惠咬了咬牙。
    对于萧誉才干，他这个当爹最清楚，还是颇有信心。
    “那你三哥呢？”
    日！
    唐奕心说，您这是一个也不放过啊！
    不过还好，对于这些他早有准备，不会临时抓瞎。
    “三哥知兵事，善军阵，可入武学院任教。”
    “不行！！”
    萧惠现在俨然就是个奸商，讨价还价那是必须。
    “小小学院教谕，对得起你三哥吗？”
    “额”这回轮到唐奕尴尬了。看向巧哥，意思是：还是你来说吧。
    “爹”萧巧哥都替萧惠臊得慌，语气之中略有埋怨。
    “大宋武院教谕职同六部侍郎，在兵部是挂职。”
    “不是您想那么回事儿。”
    “啊？”萧惠也意外了。“这这么回事啊。”
    “那还行。”
    心里却在纳闷，辽阳与世隔绝也才这么点时间，怎么一转眼，大宋变这么快？
    “咳咳”清了清嗓子，即是为上面话解尴尬，也是为下面话解尴尬。
    “那还有吗？”
    “萧家世袭郡王，可不迁京师外留属地。”
    “大宋版图，任夯处封地自选。”
    “嘶！！！”萧惠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条件，连他都有点意外。
    谁都知道，大宋只养闲王，不出朝职。对于萧家这种降臣，要么给王，要么给官。
    爵和官一起给情况，却是萧惠也没想到。
    “那还有吗？”
    唐奕这老丈人就是试试，看看还能不能再扣出点东西来。
    没想到，还真有！
    只闻唐奕道：“唐家生意，从个人股里面抽出一成给萧家，但是只分红利，不参与经营。”
    “因为要保证绝对话语权。”
    这个条件绝对不低了，唐奕自己生意里面，有马家一成、张家一成、曹家一成、潘家一成。
    如今，这四家哪家不是大宋富中之富？
    萧惠下意识地捋了捋长须，这条件确实不低，已经出了他预期。
    但是，还能不能
    抬起头一脸期待，“那观澜商合里，能不能给萧家”
    唐奕一阵无语，还要！？
    萧巧哥都看不下去了，他这个爹简直就是极品。
    “爹差不多就行了”
    “娘！”却是唐雨仰着头，突兀稚气声。“这个外公，一点都没有外祖母好”
    “太贪心啦。”
    得，萧惠又闹了个大红脸儿，让个小丫头给鄙视了。
    “算了，算了。”萧惠自己也知道过分了。面前这位可是名声在外唐疯子，万一把他要急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勉强就这样吧。”
    他特么还装了一把大度。
    “咳咳”使劲儿清了清嗓子，目光有意无意地撇向桌案。
    “突然有些口渴呢”
    唐奕也是无奈了，这才现桌上原来还摆着一只茶盘，茶盘上
    自然就是两个茶碗。
    哭笑不得上前，端起一个茶碗，入手冰凉，估计在这儿摆了一下午了。
    “岳丈大人请茶。”
    “嗯。”萧惠正了正身子，很像那么回事儿把架子一摆，直着腰杆接过来，一饮而尽。
    呵呵，他也不怕凉茶喝多了闹肚子。
    “父亲大人请茶“萧巧哥也端茶奉上。
    萧惠自然也是老神哉哉接下，饮过。
    嘴上没说，可是敬了茶，代表他已经认下了唐奕这个女婿，当然，也认下了
    降宋条件
    “你不该许给爹那么多。”回去路上，萧巧哥忍不住埋怨唐奕。
    书房那一出，她这个做女儿都看不下去了，那极品老爹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对此，唐奕也只是淡淡一笑，把唐雨抱了起来，反而宽慰起巧哥来。
    “自家人，给多给少不还是便宜自家人。”
    “况且”
    况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别看萧惠市侩算计，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萧惠也好，萧英也罢，包括萧誉、萧欣，还有萧英家里几个儿子，那都是有真本事人物。放在现在唐奕许出去位置上一点也不夸张，甚至还有点屈才了。
    “关键是”萧巧哥有些着急。“你回朝之后怎么交待？”
    唐奕许出去条件已经出了招降范畴，又是许以高官，又是封爵。在外人看来，难免认为唐奕有利己之私，必会遭人诟病。
    “没关系。”唐奕嘴上这么说，可是表情却是快哭了。
    “只能说，你家老太太太利害了。”
    萧巧哥一怔，父亲市侩，却是关母亲何事？
    转头一想，又立时明白了，她这个夫君最受不得情义，母亲偏偏以情动之，反而让他不好意思给太少了。
    想到这里，萧巧哥低着头，颇有负罪之感，嘟囔道：“小妹都放得下，你又为何放不下呢？”
    在萧巧哥看来，唐奕给萧家什么，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她？
    “傻妹妹哟！”唐奕苦着脸。“哪有那么简单！？”
    单单一个“情义”二字，还不至于唐奕拿大宋利益去送自己人情。
    实在是刚刚与萧惠一番讨价还价，让他猛意识到，老太太那一番动情背后，其实还有另一层，甚至两层用意
    逼着他，不得不给萧家重利
    另一边。
    萧惠送走女儿女婿，整个人似是被抽空了一般萎靡下来，再不复刚刚精明算计。
    支起身子，从墙起宝格上层翻出一瓶千军酿，胡乱拆封，一口就是大半瓶。
    随后喘着粗气，砸回椅子怔怔呆。
    良久：“萧家列祖列宗在上”
    “不孝子孙萧惠”
    “要做叛臣逆将了。”
    而书房不远外另一处房中，萧母伫立窗前远望西南
    顺着她目光，延伸千里，便是辽都大定。
    萧母此时并无女儿远归，家人团聚幸福，亦没有辽阳局定，大事己成安宁，而是
    同萧惠一样，满眼悲戚。
    “查刺啊，愿你莫要辜负了姑母一番苦心吧！”
    大局已定，唐奕却是不能马上归宋，怎么说也是萧巧哥娘家，十几年才回来一趟，起码要住上个把月才说得过去。
    当然，萧巧哥享受难得母女之亲同时，唐奕也没闲着。
    别忘了，辽阳还有一个麻烦没解决呢，那就是石全福。
    这位爷赖在阎王营不走了，正等着唐奕自己找上门儿来呢。
    当然了，见着唐奕，石全福第一件事儿不是要结果，而是
    “王子纯这个王八蛋，老子早晚生劈活撕了这奸贼！”
    都特么过去小半年了，要是石全福还看不出王韶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套儿，使了什么花活儿，那他也白在禁军混那么多年了。
    如今，石全福恨死王韶了，这特么文人花花肠子实在是多！特么当初还一个劲儿谢谢人家呢，结果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奶奶个熊！！”石全福指着唐奕。
    “唐疯子，你特么别拦老子，这回非弄死他！！”
    “行了，行了”唐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几年不见，石家老大还真是大变样儿。看来，阎王营还真是个历练人好地方。
    “你得谢谢王子纯，没有他，说不定现在你就回禁军养老去了！”
    “姥姥！！”
    石全福一瞪牛眼，“老子是阎王营营帅，看谁敢动！？”
    “怎地？”唐奕一挑眉头。“跟叫板是吧？”
    “那行吧，收拾东西，明天就动身，去和你五弟做伴儿！”
    “啊啊？”石全福一怔，立马萎了。
    “别啊，老子可不想种地！”
    石全安已经从涯州军调出去了，被他爹石进武调到岭外去管农垦军团了。
    “哼”唐奕冷笑一声。“不是没人能动你吗？倒看看，老子动不动得了你！”
    “别别别”石全福彻底软了下来。“您老可不是人”
    “嗯？？？”
    “是神仙！！神仙，行了吧？”
    “”
    唐奕一阵无语，石全福为了留在阎王营，可谓是拼了，软磨硬泡，能用都用上了。
    说实话，唐奕唏嘘之余，更多是动容！！
    阎王营可不是政事堂，这是玩命地方，石全福这种属泥鳅人物能下这么大决心，足见他对这片军营到底有多爱。
    语气缓和下来，“要不回京吧！以你战功，兵部、枢密院，想去哪都行。”
    “不回。”石全福答极是干脆。
    抬头看着唐奕，“魂儿已经长在阎王营了。”
    “算了”石全福一甩手。“也别争来争去，没劲！”
    “大郎也别为升到哪儿操心，给一个军就行，不升不降，还管五千兵。”
    “你这是将军啊！”唐奕苦笑。
    “现在你回大宋瞅瞅去，要是让百姓知道，守卫辽河口功臣无赏，那得让人骂死！”
    “真？”石全福愣愣问。“百姓都知道石全福了？”
    “何止知道，都奉你为英雄呢！”
    “嘿嘿”只见石全福居然有些无所适从傻笑。
    “英雄谈不上谈不上，就是做俺份内之事。”
    “行啦。”唐奕看他那傻样儿就想乐。“算胖还喘上了。”
    “总之，不回去也行，但是营帅你抢不过杨二哥。”
    “人家毕竟是把阎王营一手拉起来，于公于私，你都没他有资格。”
    “也是。”石全福点头。“所以说，你就给五千人，就知足了。”
    “五千人也不行。”
    唐奕摇着头，“太少。”
    “那你说咋整？”石全福也知道为难。“要不”
    眼珠子一转，“要不你把王子纯那个差使给吧，让那个小白脸滚蛋！”
    “咱这纯爷们儿呆地方，整个文人当后妈，算个啥事儿？”
    “想美！”唐奕撇着嘴。“宣政使是军改重中之重，你就别做梦了。”
    石全福都快哭了，“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上哪儿？”
    “看看吧。”唐奕甩给石全福一道圣旨。
    石全福打开一看，“阎王大军参武官？”
    “这特么是个什么干啥？”
    唐奕回答也算干脆，“杨二哥老大，王子纯老二，你老三，就是这么个官儿。”
    “啊？？”
    没想到，石全福一怔，立马把脑袋摇生风。
    “不干不干！！老三老子还排在那小白脸下面儿？”
    “不干不干，打死也不受他鸟气！”
    “你不干也得干！”唐奕瞪起眼睛。“要么当小三儿，要么回去种地！你选一个吧！！”
    日！！
    石全福暗骂，特么没你这样儿啊！
    但是，眼前这不是别人，是唐疯子，真叫板，石全福自认还真没那两下子。
    “好吧，小三儿就小三儿吧”
    “那在辽阳跟驻守这一万人，什么时候回辽河口？”
    其实，石全福心里还是挺美，小三儿
    起码比五千人强吧？
    他这是着急回去过一过当小三儿瘾。
    没想到，唐奕闻言沉吟了起来。
    过了半晌，“你还不能回辽河口。”
    “啊？”石全福大疑。“萧家不是已经”
    “都降了，还在这驻着干嘛？反倒让人家以为咱们大宋小心眼，防着他们似。”
    “再说了”石全福偷偷瞄了唐奕一眼。“这不是你老岳丈嘛，没这个必要吧？”
    唐奕一叹，他也想没这个必要，他更想不防着，可是
    “至少现在，还不能撤！”
    一个月之后，唐奕南归返京。
    同行，自然包括萧惠、萧英、萧誉、萧欣，还有萧母，一并南下。
    辽阳初降，虽无书面协定，但是萧家之人也要入京面圣，走一个过场。
    上船之前，唐奕接到莱州来报，说是有一艘大辽官船请求进入渤海。
    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渤海虽然归了大宋，可是大瞬没那么霸道，一点不许大辽船只入海那是不可能。
    民船、商舰，只要向港口报备，缴纳海税，便可出海。
    但是，官船却是麻烦一些，港口做不了主，需上报辽河口阎王营审议之后方可放行。
    而且，大辽也知道这是丢人事儿，所以自打渤海归宋之后，至今还没有一艘大辽官船申请出海。
    唐奕之所以注意到这事儿，正是因为这是头一份儿，而且还不是一般官船，是一艘海舰战船。
    结合他们要回宋这个时间点，唐奕大概猜出这船来意了。
    让杨怀玉回报莱州：放行！！
    而且，还给辽船捎了个话儿：“三日之后，日出之时，莱州以东百里海上”
    “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