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第927章 默契

    “姐夫,你真不想知道碑上写了什么吗?”
    赵曙一脸幽怨,仿佛一个得到了新奇事物却不得分享孩子,憋够呛。
    而唐奕呢?
    唐奕也有点后悔了,自打这倒霉孩子从密室出来,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弄他脑袋都大了。
    瞪着眼珠子,“不、想、知、道!!”
    “唉”赵曙长叹一声。“可惜了!”
    唐奕登时忍不住蹦出一句:“可惜什么?”
    特么不好奇是孙子,赵曙在密室里嗷唠一声喊他进去,他是真想进去看看,可是
    还是忍住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父皇一片苦心呗!”
    唐奕闻罢一皱眉头,心中暗道:“先帝一片苦心难道,那誓碑之上写真不是那三句?”
    他现在是真后悔了,来大嘶遭,连特么誓碑之迷(xinbanzhu)都没解开,好遗憾啊!
    暗下决心,要是赵曙再多说一句,他就舔着脸皮,还真就问问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是,哪成想,赵曙不问了。
    “算了”赵曙悻悻然一叹气。“既然姐夫不想知道,那朕就只能成人之美,把那四条烂在腹中了。”
    “四条!?”唐奕不淡定了,特么不是就三条吗?
    但是没办法,他“端”过了,赵曙小手一背,仰着头,走了。
    “嘿!!你个倒霉孩子,跟谁学,这么讨厌呢!?”
    “皇兄。”
    “以后你离他远点!”
    揪着心唐奕没地儿撒气,直奔赵宗麒皇子宫殿,准备拿这小兔崽子出一出怨气。
    赵曙与曹太后回到福宁殿,也是好奇了一路曹太后疑然问:
    “既然子浩要成全陛下君威,那后来为何又要喊他入内?”
    言语之中不无责备,赵曙还是太小,有些任性妄为了。
    如果唐奕进去了,或者路上真逼问,若是传出,与赵曙有百害无一利。
    另一边赵曙还算乖巧,恭请地给曹太后一揖,“孩儿知错了,刚刚实在一时激动,没能把持心神,才喊姐夫入内。”
    曹氏一叹,也不想过多责备。和声道:“幸好子浩识得大体,否则,你这帝位怕是要坐憋气了。”
    “哦”
    赵显低着头,嘟着嘴,在他看来,现在就很憋气。
    他本就不是什么多智之人,小小年纪亦对权欲无甚热忱,又要学这学那,坐立寝行皆有约束,还不如皇兄来得快活,想出宫就出宫,想干嘛就干嘛吗。
    略有委屈,嘟囔道:“孩儿只是没想到父皇会多加那一句嘛”
    “嗯?”曹太后一振,“你说什么?”
    誓碑是太祖立下,怎么还有先帝?
    “你父皇?”
    “对呀。”赵曙抬起来,似是宣泄。“誓碑本有三条祖训,最后多出一行,一看就是新刻上去。自然就是父皇所留。”
    “”
    曹太后呆立当场,已然被赵曙话惊通透,何等大事要先帝在祖宗誓碑之上再加一条?
    良久,曹太后略有局促,“曙儿你”
    “你父皇另加之法可否告诉母后??”
    曹氏之请有些过分,甚至逾越,誓碑之文历来只皇帝一人可观、可知,她一个太后是没有资格,更不应该有此一问。
    但是没想到赵曙闻言,登时眼前一亮,终于有人分享心中憋闷了。
    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凑到曹太后耳边。
    “父皇留书:唐家世代辅政,财不盖国,权不过君百罪皆恕!”
    “嘶!!”曹太后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呆立当场,宛若木鸡。
    “世代辅政,百罪皆恕?”她终于明白,赵祯那句让唐奕安心出于何处了。
    不是让他来陪赵曙观碑,而是让他来看,唐奕免死金牌已经刻在了赵家祖训之上。
    震惊同时,曹太后又有些嫉妒,她曹家是开国元勋,五朝忠良,却也没得到唐奕这般殊荣。
    唐奕不但自己显贵至极,连子孙后代,唐姓族亲都要与大宋日月同辉了?
    先帝对唐奕宠爱,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地步了吗??
    她哪里知道,赵祯这已经出了宠爱范畴。
    老皇帝是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千年至宝”,说什么也得榨干才行。
    另一边,唐奕冲到赵宗麒那里,把这熊孩子一顿修理,呵斥他以后离赵曙远点,离唐家四小疯远点,离观澜离点
    赵宗麒也是光棍儿,“姐夫,那你把腿也打断算了。”
    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要腿还有什么用?
    “你!!!”
    唐奕气不行,心里琢磨,得给这个熊孩子找点事儿干了,不然这么晃荡下去,真成纨绔了。
    “下个月你黑子大哥也回京了,你不是一直想跟他学功夫吗?你若成安分点,让他收你。”
    话还没说完,赵宗麒已经蹦起来了。
    “真?”满脸兴奋,立时一个立正。“师尊放心!这一个月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宫中安心等黑子大哥回京!!”
    “臭小子!!”唐奕笑骂一声。“学功夫可以,男子汉嘛,当有一技傍身。”
    “但是更重要是,跟你黑子大哥学功夫同时,要学做人,别总毛毛躁躁就知道疯。”
    “明白明白”
    赵宗麒猛点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吐槽,疯是跟谁学?还不是姐夫你?
    不过,唐奕这招确实管用,赵宗麒还真就老实多了。
    在涯州时候他就想跟黑子学功夫了,现在唐奕终于松了口,那还不得好好表现,省得他反悔?
    五月初,宋辽议和终于落下帷幕。
    正如文彦博当初提那些条件一样,大辽负担大宋所有战争损失,还有辽河口重建之资,总共两千两百万贯。三年之内,以羊毛绒、牛羊牲畜还抵。
    另废除岁币,免去莱州、辽河两城百年租资。
    出让渤海全域行线,大辽船支出入海域需报备宋廷,以免生误。
    另外,文彦博又特么使了个坏,逼着耶律乙辛承认当年耶律重元降宋之时签下归还燕云十六州降表。
    辽人不知道,这条差点没坑死他们,未来之损失比什么两千万赔款、割让制海权来得更心狠手辣。
    对此,耶律乙辛本来就是奉耶律洪基之命来,也没挣扎力争,草草签订以免越拖越丢人。
    可是,唐奕看着已经拟定生效宋辽协定,眼神复杂沉默(zhaishuyuan.cc)了很久。
    最后,终还是对文彦博道:“放出风去耶律乙辛使宋期间,收受大宋重礼、宅田无数!!”
    “啊?”
    文扒皮一时之间没明白,唐奕这是几个意思。
    “这这是衡?”
    唐奕这是要害耶律乙辛?没这个必要啊?况且,这本根就是没影儿事儿,耶律乙辛别说宅田无数了,在大宋连个笑脸儿都没得着。
    “恐怕不妥吧?”文扒皮提出疑问。
    “耶律洪基只要稍加排查便知是假,到时们倒落得个小人行径,反倒不美。”
    唐奕闻之,淡然一笑,“他不会查”
    “送他一件大礼,他又怎会不顺水推舟呢?”
    “”
    文彦博一阵无语,唐奕与耶律洪基之间真不是他能理解。
    只闻唐奕解惑道:“咱们大宋密探都可探知,在大辽援金问题上,张孝杰和耶律乙辛收了完颜乌古乃好处,耶律洪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之前杀了张孝杰,纵有嫁祸于张枭雄本色,但是更多,耶律洪基是在泄愤。”
    “所以,再使大宋,他派耶律乙辛来签下这耻辱盟约。这意味着,他早晚也会把耶律乙辛送下黄泉。”
    “只是送个顺水人情罢了。”
    “”
    文彦博更糊涂了,“如此说来,咱们更没必要帮耶律洪基除去祸害吧?”
    大辽有此奸相,正是大宋求之不得,唐应为何还要帮人家清理门户?
    “这是一种默(zhaishuyuan.cc)契。”
    “默(zhaishuyuan.cc)契?”
    “对,默(zhaishuyuan.cc)契。”
    唐奕笑看文扒皮,“此次宋辽两国倾注半国之力会战泽州,稍有差池,即是灭国之祸。”
    “但是,文相细想,两国民间可受其害?”
    “这”
    还真没有。
    雄州、幽州互市从未关闭,即使泽州打成了一锅粥,辽商宋贩依就往来边境,甚至两国边卒堡哨对探马行商排查都没严苛多少。
    莱州那边,更是辽军头天一退,第二天就城门大开生意兴隆了。
    “子浩是说这是一种默(zhaishuyuan.cc)契?”
    “对!”唐奕点头。“这是一种默(zhaishuyuan.cc)契。”
    继续道:“当下来看,一但边贸受阻,大宋损失比打一场大仗来更大。”
    “而大辽亦是如此,耶律洪已经意识到,不论两国军兵之势斗如何之凶,可是民间往来,却因为宋辽两国这么多年努力而变密不可分了。”
    “大宋需要大辽皮货羊毛养活河北两路近百万之众毛纺织户,更需要大辽牛羊肉食来丰富三餐。”
    “而大辽也需要大宋盐铁茶丝来填补内需。”
    “这种连接,是运输逐渐达之后形成必然结果,与政谋关系不大。”
    “可是话说回来,一但边贸闭塞,损失最大还是大宋。耶律洪基没把事做绝,这是默(zhaishuyuan.cc)契,也是一个人情。”
    “礼尚往来,咱们还他一个人情便是。”
    文彦博明白了,由衷一叹,“还是子浩想周全”
    “对于运输、商贸之重,等文墨还是不如子浩认识之深啊!”
    “不!!”唐奕摇着头,并不打算领下这夸赞。
    “时代不同了,商道越来越不容忽视,天下也越来越小,很多东西,光自己想是不够。”
    “哪怕别人不去琢磨,但是文相不能不琢磨。”
    “因为”
    “你是外相!!”
    “一切因素都要考虑周全,不可疏漏!”
    “文相明白吗?”
    文彦博怔在那里,现在他才知道,肩上担子有多重。
    一朝外相,想把万邦玩弄于股掌之上,除了国强,还要人强,要洞悉一切,知晓天下。
    “彦博明白了”
    “定当守责,不负重托!”
    唐奕点着头看向殿向,“嘉佑二年进士都回来了,回头挑两个够狠够坏好苗子为文相分忧。”
    文彦博脸色一黑,这小混蛋怎么说话呢?
    怎么着?外务省就都得是坏胚子??
    那文扒皮
    好吧,都扒皮了,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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