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黑夜》第368章 老方的心事(上)

    “哦？心高的人看来是个有志向的女孩子。”张天羽朝阿岚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忽然感觉到这个叫阿岚的女孩子的确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她的魅力在于她高傲的气质，那种宁缺勿滥高尚情怀。
    老方说她在等待，至于她在等待什么，没有知道，这只有阿岚自己心里最清楚。但她离开时，看到张天羽之后，脸上的那一抹嫣红说明了什么？张天羽还没有来得及去细细品味，因为这边老方已经拍开了那坛尘封的老酒，给张天羽和贺小龙和自己各自倒了一碗。
    醉人的酒香和眼前这个鄂伦春族人的热情溶入到了一起，再加上阿岚淡淡的微笑和那对浅浅的酒窝，张天羽和贺小龙开始醉了。酒还没喝，他们已经有了醉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是我一个江南朋友送给我的二坛女儿红，至少珍藏了十年之久，今天看到二位小弟，心里特别痛快。要是换了别人，我还真舍不得，来！我们先干一碗再说。”老方说着，不待张天羽和贺小龙反应过来，他已经端起那只海碗，跟二人碰了一下，毫不客气的喝了。老方喝酒还真的爽快，这么大的一碗酒，他昂起脖子一饮而尽。
    张天羽和贺小龙只得无奈的举起酒碗，壮着胆子将酒干了。看到对方的豪爽，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为自己找托词。喝完这碗酒后，张天羽发现天不再是蓝的，屋顶竟然有些晃动的感觉。
    酒是烈的，心是热的。
    张天羽和贺小龙也不知道老方为什么对自己和小龙二人一见如故，只是他的热情不容别人拒绝。几碗酒后，老方的话更多了，他拿起一张大饼，卷起二根大葱递给了张天羽，“来吧，这可是我们这里招待客人最好的方式。”
    “最好的方式？”张天羽看着这张卷着大葱的大饼，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口。“你吃吧！”他看了看后，将那张大饼塞给了贺小龙。没想到贺小龙一点都不在意，他抓起张天羽塞给自己的大饼，很大胆的放进嘴里嚼起来。他还笑呵呵的对老方解释道：“我们张哥不爱吃这东西，他是地道的南方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贺小龙他们暂时叫张天羽为张哥。）
    “哦！呵呵……只怪我招待不周。”老方说着，又要扯起喉咙大喊，张天羽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阻止了老方，“还是算了吧，我吃点酒暖暖身子就行。”
    “是吗？”老方还真是个直性子，他打量了张天羽一眼后，竟然也没有去多想。只是递过一张没有包葱的大饼，他想，这样子南方人应该也能接受了。张天羽当然不能再拒绝，他接过大饼，和老方，贺小龙一样，用大饼下酒。
    “我说张兄弟，看你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吧？做什么生意啊？结婚了吗？”老方一口气问了张天羽好几个问题。从年龄到婚姻，还有生意他都一口气问了出来，看来他对张天羽这个人极为感兴趣，问的问题越多，证明他想知道越多。
    “呵呵……”张天羽浅浅一笑，他呷了口酒，给老方递过之烟后，自己的烟来没有来及得点上，贺小龙已经把火送上来了。张天羽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随意些，别搞这么拘谨。贺小龙会意，他毫不客气的从张天羽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了。
    深吸了一口烟后，张天羽才淡淡一笑，说：“老方，你也是明眼人，我也不瞒你。我们这次到东北只想做点药材生意。你也知道，这年头行走在外不方便，兄弟我想买几只枪防身，不知老哥你有没有熟人？”
    张天羽避而不谈自己的年龄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上，这正是他走老方的真正用意。
    “枪？”听到张天羽这么一说，老方侧过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脸色微微一变后，突然大笑起来，“兄弟你这可是跟我开玩笑了，我们做正当生意的，哪有门路搞到枪支。呵呵……来，我们不谈这个，喝酒。”说着，老方竟然不理会张天羽的眼神，端起酒便喝开了。
    见到老方拒绝透露枪支的事情，张天羽坐在那里不动了，他猛吸了几口烟后，正视着老方，正色道：“看来老方是不帮咱们中国人，在这里谁不知道，你们m市贩私枪很猖厥，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我要是没有得到这消息，自然不愿千里迢迢来到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来。既然兄弟们来了，你就给指条明路吧？”
    张天羽已经把话说得很明显了，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这次没有弄到枪，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老方听了张天羽的话后，依然不动声色，他只是慢慢的喝着他的酒，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张天羽，“你不会是条子吧？”
    “哈哈……”张天羽突然大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对方肯定有跟斧头帮联络的方式，搞了半天，老方原来是担心张天羽来路不正。如果张天羽是警察，他把枪支的消息告诉张天羽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张天羽笑完，他端起碗朝老方一碰，说：“老哥真有眼力，你看出我们哪一点象条子了？”
    “这个嘛，不好说，现在的警察跟混混没什么区别。有时，你走在大街上看到这人明明是混混，可他却是警察的卧底。其实我说啊，你别看他们那些警察，脱下那层皮后，完全就是一个混混。”
    “呵呵……既然警察和混混没有什么区别，那你就把我们都当混混好了，不管怎么样，兄弟二个只想拜托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开几杆枪玩玩。”
    听了张天羽的话，老方再次仔细的打量了张天羽二人一眼，习惯性的拿起他的旱烟袋，吸起了烟。半响，他才道：“你这小子还真会耍赖，我刚才明明是问你多大了，结婚了没有，你竟然和我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快老实回来，到底有没有结婚？”
    老方这种顾左右而言其他的雕虫小技哪里瞒得过张天羽的眼睛。他知道老方分明是想借这句来掩饰自己知道枪的来路的事实，既然他暂时不想提起，张天羽也不便再提，他开玩笑似的说：“老哥的意思是，如果小弟没有结婚的话，是不是想把你漂亮的小女儿阿岚嫁给小弟了？哈哈……”
    没想到张天羽刚说完，阿岚刚好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从她菲红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张天羽知道她已经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