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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华展高中。
正是放学的时候。
门口专门接学生的车辆齐齐的停在车位上。等接到自己的小姐少爷後,在缓缓驶离。
一辆黑色商务车内。坐着两名女生。前面的隔声玻璃已经升起,她们在这个秘密的空间里说着仅能俩个人知道的秘密。
“伊遥,我这样,是不是很变态。竟然喜欢。。。自己的爸爸” 赵翩绮皱着一双好看的眉眼问眼前的好友。眼里满是苦闷。
俩家住得近,生意上又有来往。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又都是家里的独女,所以走得比普通的朋友更进一步,像是姐妹一样。所以这些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话,可以对伊遥说。
“只是养父而已。不算乱伦,我还喜欢自己哥哥呢。”
18年前,才15岁的南棣覃取了18岁的赵菁可是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情。
在赵老太爷50寿辰这日,赵家最小的女儿宣布要结婚,而结婚对象竟是一个什麽都没有的小混混。
赵老太爷强打笑颜把女儿提溜进书房。反对还没说出口,就又被已经珠胎暗结这件事给押回去了。
说起赵家,一直人丁单薄。赵家传到赵老太爷这辈,只有一儿一女。
大儿子一直乖巧听话,小女儿叛逆倔强。却没想到一直听话的大儿子因喜欢上一个酒吧女,而与家里闹翻。上演了一出爱美人不爱江山,带着心爱的女人私奔了。
赵老太爷现在年纪渐大,不知何时会西去,这样白手起家的家业,就要落入旁人的手里了。所以赵老太爷经常为继承人的事发愁,头上的白发不知为此掉了多少。派出去找儿子的人也一直没有音讯。
如今,小女儿突然带回个人,而且已经有了孩子。这要是再把小女儿逼走了。。。赵家就真要後继无人了。
迫於着这种原因,赵老太爷只得答应俩人的婚约。但是要求南棣覃要入赘,孩子随母性。南棣覃都答应了。因为赵菁的肚子已经快显了,所以匆匆结了婚。虽然说是匆匆,但盛大的规模也是让全城艳羡的。据说应赵菁的要求,只要能请的报社,都请来为这一盛典记录了。
的确是郎才女貌,赵菁长得美艳动人,像一朵扎人的玫瑰。而南棣覃才15岁,就已经俊逸的能吸引小女生走不动路了。
接着是赵翩绮的出生。赵翩绮自记事起,就很少见到母亲,只有父亲。但赵翩绮从来都是公主,因为别人有的,南棣覃都会给她,从不会让她受一丝的委屈。也许是遗传了母亲的凉薄性格,赵翩绮从小就是一个冷静的孩子。她没有什麽想要的,因为南棣覃会给他全部。
南棣覃会在每天晚上来看看自己,给自己盖盖被子,亲一下额头。会在有空的时候陪自己出去玩,会参加自己的亲子活动。会尴尬的讲女性的生理知识给自己听。
在赵翩绮12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赵菁告知自己不是南棣覃的孩子。而是赵菁与另外的男人生的,至於她的亲生父亲,赵菁并没有说太多。
当时赵翩绮刚回到家,赵菁说完就走了。赵翩绮蒙着被子哭了,第一次哭。直到被晚归的南棣覃唤醒,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哭睡着了。她只能紧紧抱住这个人,好像只要抱住,他就永远也没法离开。那是她最狼狈的一次,事後南棣覃无论怎麽问,她都不开口。
她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是没有缘由的,如果这个男人想收回,那她,没有任何方法阻止。她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南棣覃。
可是,他们是名义上的父女,南棣覃绝不会肯的。十几年的时间,赵翩绮将南棣覃看得很清楚。
暗恋的痛苦难以承受,而只有伊遥是可以相信的。因为伊遥爱着的人,也是伊遥的异父异母的哥哥。
“他只当我是女儿”
“那就让他知道,你不愿做他的女儿。你要明白,爱情是要自己争取的。”
赵翩绮看着这个平时都很温柔,宁静的伊遥,露出的坚定的表情和决心。心里也下了决定,如果连唯一想要的都抓不住,那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赵翩绮回到家,没人来开门?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蒋姨?”蒋姨是赵家一直用着的阿姨,和司机王叔是一家。这个时候,她平常都会呆在厨房的。而南棣覃不会这麽早回家,最近听说有一家名叫志代的大企业要在这边投资,南棣覃正在与他们洽谈。所以回家都会很晚。
翩绮心里奇怪着。上楼换衣服,路过南棣覃的书房,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
“整个公司都送给你,孩子我要带走”是赵菁。
不,我不要离开爸爸!
“我不要公司,所有的你都可以拿走。但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不能带走”房间内,棣覃和赵菁对峙着。棣覃温和的眼睛似是无意的,瞥了一眼看似关的很紧的门。
“那是我的孩子,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留着他有什麽用。再说我早告诉她你不是他爸爸了。”
“你什麽时候说的?”
赵菁看着突然暴起的南棣覃。那种从内而外的暴戾感,真不像外界赞誉有加的儒商。
不是早就知道吗?初见时,那个13岁就杀人不长眼的人,怎麽会是一个善茬?
“赵翩绮12岁的时候。你在这里装什麽好爸爸?”
怪不得。。。那时翩绮会哭的那麽让人心疼。
“我真不明白,一个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留着她干什麽?我们走了,你也可以再找个好的,给你生个孩子,亲生的总比这不是亲生的好吧。”
是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爸爸会不会离开她。她担心了这麽久的事,就要变成现实了吗?
“我就当她是亲生的。翩绮,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南棣覃,你不要以为翩绮在你身边,我就会喜欢上你。”
原来,他是喜欢妈妈的吗!
“反正你怎麽说都没用,我不会让你带走翩绮。而且翩绮也不会跟你走的。”
“你又不是翩绮。好吧,只要你不在坚持,我愿意分5%的赵家股份给你。你想想,若果你一意坚持,你一毛钱都拿不到。翩绮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能跟你受苦吗?”
赵翩绮心里着急,推门而入“我愿意跟着爸爸。我不跟你走!”
南棣覃环住抱住自己腰的赵翩绮。说道:“爸爸不会让你走的”低垂的眼中是谁也看不清的神色。
南棣覃抬头平静的对赵菁道:“你也看见了,翩绮不愿走。这是离婚协议书,赵氏的东西我都不要,只是翩绮归我。只有这样我才答应离婚,不然你就等2年後告上法庭强制离婚。也是,你都等了这麽多年,不怕再多等俩年。”
没有希望的等待,人会一直等下去。但当希望近在眼前时,人反而连一分锺都等不了。
赵菁接过文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但你要善待赵翩绮。而且。。。他不会同意的。”
南棣覃不置可否。只温柔的拍抚着翩绮的背。神色是赵静从没见过的温柔,但赵菁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着抱在一起比自己这个亲生的还像亲生的俩人,许是不甘心吧。
赵菁以前一直恨赵翩绮的父亲,所以连带的对孩子也不待见。现在终於知道,他并没负她,他也一直在等她。自然就想一家团圆。但十几年的空白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而且南棣覃是真心疼女儿,先让赵翩绮在这吧,等找到他之後再说吧。
赵菁孤身出了家门,去找那个同样等待她的男人。
“爸爸,如果妈妈不放弃真的要在等俩年,你会怎麽办?”会就这麽丢下我吗?
“那我会让你跟她走。那说明她还是很爱你,跟爱那个男人一样爱。可惜。。。”
早就知道,赵菁是一个极有主见,自私凉薄的人。南棣覃认识她那麽多年,也只在赵老太爷死的时候见她伤心了几天。
当年南棣覃混黑帮,被人包围,虽然砍死了所有人,自己也是负伤很重,动都动不了。只能躺在污浊的地上推测着自己何时会断气。然後,他就被救了,就他的是一对情侣,准确的说是那个斯文腼腆的男人,救了她。然後在一年後的午後,在脏乱的黑街,一个女人,犹如走在红地毯上的从容,走进他破败的不能再行使其功能的房子中。
是的,那个男人救了他。而且,和她结婚,他会很快带来财富,为什麽不呢?
一个从小生活在饥饿死亡边缘的人,是不会在乎入赘是多麽丢人的事的。
而且,竟然还有这麽一个宝贝。
南棣覃低头很艰难的拉开抱着自己的女儿,半真半假的说道:“宝贝,你真的不想跟妈妈走吗?爸爸已经成了没钱的穷光蛋了。”
翩绮艰难的想重回那个宽厚的怀抱。南棣覃说她长大了,已经很久不曾抱过她了。
“才不要,只要跟爸爸在一起,挨饿我也愿意。爸爸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活着也没意思了。”
“说什麽傻话呢?”翩绮终於如愿以偿的窝进了南棣覃的怀抱。才不是傻话呢。但也没说出口。转了个话题。
“而且爸爸,我们今晚吃什麽?”
“我放了蒋姨假。今天出去吃。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你会喜欢的。”
“还是在家吃吧。我并不是非要出去吃的。”
“呃。。。宝贝,也知道关心爸爸了。”愉快的承受赵翩绮打过来的小拳头,南棣覃笑着说:“放心,就是再养十个你,爸爸也养得起。”
☆、吃饭
既然南棣覃说养得起,那就是养得起。翩绮从来不怀疑南棣覃的话。
俩人去了餐厅,棣覃先去停车,翩绮在门口等他。却不意间看见一辆车里,有一个身影很像伊遥。翩绮在仔细看时,车一晃而过。因为是侧对着,女生的侧脸没看清楚,但男人的脸却看见了,绝不是伊遥那个清贵的哥哥。而伊遥绝不会和她哥哥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在看什麽?”棣覃停好车过来,就看见翩绮看着远处的车尾巴出神。
“没什麽,我们进去吧。”翩绮挽住棣覃的胳膊,走了进去。
棣覃点了翩绮爱吃的菜,等菜的空当。不时有人过来跟南棣覃打招呼。
翩绮看着不断应付前来打招呼的人的棣覃。这麽多人,多是经常在商场上见到的。看来这家店的老板很会做生意,刚开业就能吸引这麽多行业大鳄前来。
商场上的人都知道南棣覃家有俩名冰美人,赵菁和赵翩绮。所以多是只打个招呼,就拉着棣覃谈话。翩绮乐得轻松,撑着白嫩的下巴看棣覃对这些人应付自如。
含蓄微笑的嘴角,儒雅的动作,醇厚的嗓音。将成熟男人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谁会想到,当年的小混混,会成长为如今商场上赞誉有加的儒商。
可是,谁又知道,棣覃每天工作的辛苦呢?翩绮从没见过他早睡,而每天又会起得很早去公司,开始的几年,南棣覃一直是公司去得最早的人,全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若不是棣覃每天锻炼身体,估计早就累病了。
而成果也是显着的。虽然翩绮不关心这些,但在学校里,还是会有人带着敬佩的语气谈论的。至少赵家以前万万没有入主华展学校的资格。
展华是一所贵族学校。里面有着最顶尖的老师,最好的硬件设施。所有的管理由学生委员会管理。
展华由各个行业的龙头合资建立。
展华只招收资产在十亿以上的企业子女、政府省级以上干部子女入学。同时,学校里也有各个企业送来的人才。这些人才都是各个企业经过层层考核送进学校的。
这些人,有的有特殊才能,有的天生聪明过人。而入学的费用则由各个企业自己承担。不仅是高中,以後大学,出国的费用也一并承担。但学成出来後,一定要在集团里供职。除非集团倒了。但这样的事,至今没发生过。
在展华,人是分三六九等的。而这等级的评判,即需要自己的才能,也需要背後的财力支持。
而翩绮显然属於上等,不只因为她那显露无疑的音乐天赋,更多的因为她所代表的财富。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於南棣覃。
从与赵菁结婚,他们没有度蜜月,棣覃直接进入公司。
等孩子生下来,赵菁天南海北的找人。一年不见得会回来一趟,多亏翩绮记性好,才没忘掉她的脸。
而棣覃每天加班到很晚,回来孩子睡了一觉又醒了。棣覃还没来得及脱下西装,就又去哄孩子。因为棣覃本身是孤儿,他不想孩子有父母跟没父母一样。所以虽然有保姆,但棣覃还是愿意跟孩子多接触接触,所以总是不厌其烦的哄翩绮直到睡着才去洗澡睡觉。
棣覃15岁才系统的去学习这些金融的知识。他很勤奋,就连苛刻的赵老太爷也这样夸过他。不再认为他只是长了一张俊逸的面孔。但毕竟不是一家人,所以赵老太爷死後将遗产一分二分,大儿子的遗孤一份。赵菁一份,偏偏没有棣覃的半点。他想这样就可以将南棣覃永远绑在赵家。若要离婚,他一毛钱都拿不到。
棣覃等於白替赵家当牛做马那麽多年,一分也没有挣到。
翩绮心里颇替棣覃感到有些愤愤不平。
棣覃看着眼前盯着自己发愣的小美人。尖尖的瓜子脸,稍显细长的眉眼,给这张美艳的面孔添了一丝冷意。而现在这张冷艳高贵的面孔,却露出那麽一个包子脸的表情,让人有些想笑。
“在想什麽?”
“你。。。不会生气吗?”
“翩绮指什麽?”
“妈妈,和赵家”而且,你还喜欢妈妈。
“你妈妈,我们之间只是个协议。而赵家,本就不是我的,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棣覃看了一圈这个餐馆“这个餐馆只是一小部分。相信爸爸,爸爸会让你过得比以前更好的。”
菜恰巧上来了。翩绮没再说话,棣覃可能误会她的意思了。但是,她要的答案也得到了。
一顿饭吃下来,真的是非常的美味。怪不得有这麽多人来捧场。
父女俩人驱车回家,翩绮的作息一向很好。已经有些睡意了。回到家,洗完澡。喝完棣覃送上来的例行一杯牛奶,棣覃每晚都会让她喝一杯牛奶,有益健康。翩绮舒服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静静的流淌,当古锺敲响十二声时。二楼书房的灯也熄灭了。
月光流转,照射着宽敞舒适大床上的睡美人。然而她等来的并不是王子,而是隐藏於暗夜中的恶魔。
一个黑影静静的坐在床边,隐密於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她静静的睡在那,仿佛等待王子的那一吻,她就会醒来,露出从不给别人看的美丽笑颜。但是他知道,就算他再怎麽吻她,她都不会醒的。因为他就是给公主下魔咒的巫婆。
他慢慢伸出手隔空临摹着睡美人的轮廓。细腻的看不见毛孔的皮肤,白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那细细的眉,浓长的睫毛,小巧圆润的鼻梁,红艳的嘴唇。他控制不住,手指落上去感受那柔软的触感,早就牢记在心的柔腻与湿润。
弧线优美的下巴下是纤长的脖子,而脖子下。。。他突然急喘一声,倾身上前吻住那红艳的唇瓣,辗转吸吮,甚至将嘴唇含进嘴里,细细的添咬。手渐渐摸上刚刚惊鸿一瞥的柔软。从松散的睡衣领口探进去,细细的抚慰。上面的舌头急不可耐的想要更多,仔细的舔过每一处牙齿後,不知足的想尝尝那带着香味的津液,焦急的想撬开那整齐的牙齿,进入更里面,更里面,直至完全的占有。。。
“。。。嗯。。。”
翩绮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男人仿佛像被雷击中一样,突然不动了。贴着女孩的身体好久都不在动。等炙热褪去後,他慢慢离开那仿佛散发着无数邀请的身躯。
帮女孩盖好被子,遮住那露出的春光。仿佛一夕忽老的身躯慢慢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门。房内,仍旧熟睡的女孩翻了个身,呓语了一声“。。。爸爸。。。棣覃。。。”
安静的房间,仿佛刚刚的激情,都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可企及的梦。只剩月光冷冷的看着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门外,靠着墙的男人点起一根烟。浑黄的灯光下,原先儒雅的面孔仿佛也变得冷硬。烟雾缭绕,遮住了那仿佛带了无尽痛苦的眼眸。直到烟尽,那深邃的眼睛中,什麽都不剩了。男人看看表,2点了,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华展高中
早上,翩绮自起床就一直很高兴,昨晚梦见棣覃了,而且,还亲了她。看见翩绮吃着吃着饭就无意识的露出的笑颜,棣覃眼神闪了闪,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翩绮笑的那麽高兴,有什麽好事吗?”
“嗯?。。”回过神的翩绮,听见棣覃的问话抬起头,却不自觉的盯住棣覃的嘴唇看。又想到昨晚做的那个香艳无比的美梦,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哦。。。没有啊。那个,我吃饱了,先让王叔送我去学校了。”慌张,害羞的脸像初识情滋味的少女。情!?
棣覃看着翩绮慌慌张张出门的身影,眼神一下冷了下来。若是让别人见了,一定不会认出来这就是,有儒商赞誉的南棣覃。
常和翩绮接触的男人,只有俩个,会是哪一个呢?
到了学校,通红的脸颊才稍微降温。校门口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学生来学校了。恢复平静的面容,翩绮往教室走,前面的路却让人堵了个严严实实,过不去。翩绮刚要饶过去,被围绕的圈子中却有人喊住她:“翩绮。”
人群慢慢散开,翩绮走过去,最中间地上躺着一个胖胖的女生。旁边是几个明显刚欺负完人的男女。最中间正兴奋的跑过来的女生就是刚刚叫住她的人,任茜。
任茜和翩绮是在开学就认识的。一开始,任茜讨厌翩绮那凡事总是淡淡的表情,一开始只是捉弄,但总不成功。後来就变成不服输的较量,较量着俩人都对对方有了了解,反而 就互相成为了朋友。
展华奉行大隐隐於市,学校的大门就像一个小区的大门一样。而学校不像普通学校要求穿校服,只需佩戴校徽,即可进入。而校徽也千奇百怪,有的人在包上,有的在书上,有的是发带,有的是胸针。翩绮的就是一枚胸针。
几个出资人的子女,在学校里有着特殊的地位,不仅是因为学校的出资者,还是因为,出资者所代表的巨大的利益和势力。
曾经有一个男生,仗着家世跟赵家相差无几,想让翩绮做他女朋友,但翩绮怎麽会看上这种的男孩。只是都未完全的男孩,冷淡的拒绝了男孩的。男孩没在学校出现过。听说连第二继承人的位子的都被取消了。
除了几个出资方的子女,学校还有一些仗着家中有钱或有势,自认不凡,而横冲直撞的二世祖。有钱有势就是大爷,在这里体现得很清楚。只要不弄死人,学校也并不会管学生的所作所为。
因为如此放任的管理,学校里的学生每人的性格都分得很清楚。有横冲直撞不经大脑的二世祖、又不显山不漏水的天才,有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艺术家。展华可以是所有有能力的人的平台、有笑面虎一样的政治家。
这里给学生们一个交流的机会,因为,无太大意外的话,这些人以後也都是要在商场上打交道的人。所以知道这所学校的人,都会尽力让自己的子女来到这里。
因为这所学校的特殊,很多在外面横冲直撞的人,在这里也只能乖一些。
在这个学校里,更多的就是笑面虎一样的人。像任茜这麽真性情的人,的确很少有。
任茜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恩怨分明,颇有古代侠女的风格。她认定你好,就会一门心思的对你好,就是她的朋友,你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
而地上躺的胖胖的女生,不幸就是被列为敌人的人了。
胖胖的女生就是一个家产刚刚合格的,他父母不知在哪里听说了这所学校。千方百计把她送来这里。而胖胖女生在外面也是个让人捧着的富家女,走路都是横着的。
刚来到学校,不知道深浅。不幸得罪了任茜这个一点就爆的校园女霸王。
至此,就是那胖胖女生的末日,被女霸王欺负的体无完肤,全学校也没管的。谁让你先得罪别人的。这就是展华的生存之道,也是社会的生存之道。
胖胖女生也是找过父母,说要退学。但是父母没同意,当初为了入学不知求了多少人,欠下多少人情,割让了多少好处,这些都不是一亿俩亿能说清的事。而如今第一天就要死要活的要退学,这能像买辆车一样说不要就不要吗?
胖胖女生没有办法,想着也许第二天就没事了,谁知道这女霸王最是记仇,胖胖女生刚走进学校大门就被截住了,然後边打边逃。但身上肉太多,实在跑不动,最後就只能趴在地上护住要害,任人打骂。
她知道周围围了许多人,没有人会救她。这会听见人群突然安静了,偷偷的在胳膊缝隙中看见一双干净的白鞋,慢慢的走进自己,她突然就跳起来抱住那白鞋的主人,乞求道:“救救我,求求你。她们要把我打死了,求求你。。。”
翩绮正要从旁边过去,却没想到被地上的女生一把抱住了腿。吓了一跳,但面上却还是淡淡的。
翩绮一直有着公主的外号,冷淡精致的面容,却并不故作高贵。对谁都一个态度。再加上赵家家大业大,感冒冒失失来打扰的人不多。
女霸王任茜走上前,阴险一笑,踩住胖女生的小腿骨
“放开翩绮”边说边加劲踩。
胖女生尽管疼的眼泪鼻涕横流,却还是不松手。
任茜怒了,劲那麽大,要是翩绮的腿肿了怎麽办。翩绮的皮肤最是敏感,稍微掐一下都会又红又肿。所以不喜别人碰她。周围的朋友都知道这点。
任茜直接回身,拿起棍子要朝胖女生腿上打去。却被一只手阻住了。
任茜回头刚想吼,看见来人又顿住了。然後又不耐烦的道:“朝祈,你干嘛?”
能制住任茜暴脾气的人很少。但在这很少的人中,朝祈决定能算上第一。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但竹马太阴险,青梅斗不过,只好任人宰割。
“你要真打下去,她会把翩绮的腿掐肿的”朝祈对着女霸王笑笑,又蹲下身对着胖女生笑笑:“好了,你不用抱着翩绮的腿了。不然任茜真的会打断你的腿的。”
胖女生看着眼前的温柔笑脸,一瞬间有些迷瞪。
任茜大吼一声:“还想挨打是吧!?”
胖女生赶紧松开抱的紧紧的胳膊。
翩绮低头看看自己被弄脏的裤腿,抬头看看正讨好的笑的有些猥琐的任茜。
“差不多就这样吧,别太过分了。”
“好吧,既然公主大人都发话了。胖子,你以後做人小心点。”任茜说完又靠近翩绮,
“翩绮,快上课了,咱们走吧。你从来不迟到的。朝祈,快走,别放电了。”
朝祈无奈的摇摇头,递给胖女生一块手绢。“以後小心点”
然後站起身,追上前面的俩人。边说边笑的走远。
胖女生呆呆的握着手绢,看着那个走远的俊逸身影。又看看旁边那俩个纤细的身影。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在教室门口与任茜、朝祈分开。翩绮进教室的时候,伊遥早就已经到了。正静静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麽?
翩绮走过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平常这时候,伊遥都会跳起来跟自己说她那个天才哥哥又作了什麽手术,又看了什麽病人。翩绮见过一次伊遥的那个哥哥,非常的绅士,但也非常冷静,冷静得不似常人。可能这也是为什麽,年纪轻轻,就可以当上脑神经外科主任的原因吧?
但是翩绮也没上前去问原因。并不是不关心伊遥,而是人都是需要时间理清思绪的,等她理清了,自然会说。而如果她不说,就说明伊遥不需要翩绮的帮助,那翩绮更不需要多事的询问了。
一上午在学习中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教室里剩下的人不是很多,但老师还是很尽力的讲课。这是这个学校的常态。学生不怎麽喜欢上课,反正这里的人也不求考什麽名校。大多数都是要出国,或者学艺术,真正上国内大学的很少。
而翩绮是少中之少的,因为翩绮不想离棣覃太远,所以不愿意去外国留学。伊遥和她是一样的原因。至於任茜,朝祈他们则是准备高考完就出国。现在没事,就经常来学校找翩绮玩。
午餐翩绮一般都是吃司机送来的,蒋姨做好的饭菜。
翩绮让伊遥先去俩人平常一起吃饭的天台。然後拿上饭菜,去了高二的楼,送饭。
高二和高三比,人明显得多一些。
翩绮的到来,显然已经不让人惊讶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华展的公主,翩绮的表妹赵亦阮,就在高二。
赵亦阮就是赵菁哥哥的孩子。据说夫妇二人私奔後,在一个小镇开了一家小店。然而一次车祸,夫妇一起丧生。只留下一个孩子。被赵老太爷的人找着後,已经十多岁了。所以虽然比翩绮大几岁,但因一直没上学,所以与翩绮不在同一年级。
进了教室,就看见热闹的教室里,只有亦阮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和别人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冷淡的面目比翩绮更甚。
翩绮有些心疼。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才养成这样一付不愿与任何人相处的性子。还记得刚接亦阮回来时,她成天窝在自己房里,谁也不让进。後来,因为都是小孩子,赵老太爷让翩绮进去试试。虽然棣覃不同意,但也没法。翩绮进去就发现亦阮躲在床底下。瑟瑟的一个人缩着。翩绮也没什麽好说的,就坐在地毯上陪她。
所以,翩绮对亦阮总会有些不同。
就这样,亦阮渐渐的也可以与人对话,出门了。但亦阮很怕棣覃,翩绮不知道为什麽。这一点一直没有克服。赵老爷子疼惜这儿子唯一的血脉,那段时间。棣覃就睡在公司。
後来赵老爷子逝世,亦阮就强烈要求搬出去,谁劝都不听。没法,翩绮担心她在外面的安全,就让棣覃给她找了处住所,派人看着。
其实没过多久,棣覃也带着翩绮搬了出去。赵家老宅太大,而且离城区远。走时也带上了蒋姨一家。
後来,因为心疼亦阮。蒋姨每次做份,都会给亦阮做份,然後给亦阮送来。
“亦阮,这是蒋姨做午饭。”
亦阮转过头,看着这个表姐。
她其实很喜欢翩绮的,也很羡慕她。
翩绮其实也很喜欢她。所以难得的,主动邀请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天台吃?”
亦阮摇摇头,虽然她想去,但是她知道,天台还有翩绮的朋友。而且,他也会在。
翩绮前俩年一直在做循环演出,学校里的人也不知道她是翩绮的表妹,所以很多关於翩绮的传闻,她都会听见。
翩绮在学校里很有名,外号“公主”。
一方面因为赵家的权势。一方面因为翩绮本身。
翩绮是学古筝的。
在世界资源日益缺乏的如今,在Z国一跃成为世界霸主之後。Z国的所有文化都得到大力的普及,服装,技艺,文化,宗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神魂颠倒。人们也发现,Z国的文化的确是博大精深。
古筝作为一项国技,得到了大力的普及。翩绮是其中的佼佼者。
翩绮所自创的三十二指法,让所有人为之叹服。应各国的邀请,做了循还演出。前几个月才刚刚回国。
而且翩绮长的特别好。可能是长期与古筝为伴的缘故。好像身上就带了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再加上那冷淡的脸庞和永远不会有太大波动的眼睛。基本上,翩绮在学校已经快被神话了。
不过,亦阮知道,翩绮其实在熟悉的人面前并不会这样。就像翩绮在她爸爸面前,永远只是一个被宠爱的人。
而那熟悉的人,就是那些在天台上的人。那里是她们的固定领地,没有人会去打扰。
但也只是在这一些人面前,别人面前,她永远是冷冷淡淡的,不多话。就好像你是一粒沙尘,完全入不了眼,所以更不会因为一粒沙尘有任何的表情。
☆、恨不生逢时
翩绮上到天台时,伊遥她们正在聊天。听见声音都转过身来。
翩绮看到朝祈先瞅瞅她身後,开口道:“亦阮没来”
任茜幸灾乐祸的笑道:“哦哦,有人失望了。”
朝祈没理她,沈着一张俊脸径直走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高二的方向。
翩绮走到伊遥旁边坐下。
“谁能说说,他们是怎麽回事?”
“我我!”任茜生怕有人抢了她的话语权。抢着说:“那时候你不在,我们也不知道赵亦阮是你表妹。只以为是你们家送来的精英。你也知道,学校里有些人,总爱看这些精英有什麽本事。所以找上她。谁知道没教训成人,反倒被教训一顿。听说那几个人被打的连自己爸妈都不认识了。一挑五啊。里面还有个武术协会的副会长。不过赵亦阮也受伤了,正好被朝祈看见。你也知道朝祈喜欢四处放电,然後就上前安慰人,谁知道刚靠近,就被一脚踹了出去。亏他还说自己武术多多多厉害。被你妹妹一脚踹的那叫解气啊。後来朝祈就缠上赵亦阮了。”
翩绮知道,亦阮曾经找人教过她武术,但没想到她那麽厉害。不过,对於她踹朝祈那一脚,她到是不奇怪。
“亦阮受伤时,不能靠近她。不然她会以为你要攻击她”她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的亦阮是没有理智的。只有动物的本能。所以,棣覃严禁她与受伤的亦阮接触。这样说来,亦阮搬出去好像是衬了棣覃的意了。
“啊,怪不得啊。”
亦阮绝不会理睬朝祈的。翩绮可以想象,从没在女人手上吃过亏的朝祈是何等的憋屈。
“不行,我的去看热闹。朝祈吃瘪是让人最痛快的事了。”任茜一走,一直拄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的乔狄,跟翩绮和伊遥点了点头,也跟上走了。
任茜和朝祈是青梅竹马,经常一起厮混,所以熟悉。而乔狄则是一个自己跟上来的,也不说话,就是站在一旁。一开始也很奇怪,後来看他看任茜的眼神,也就明白了。但是唯有任茜这个粗神经,不知道乔狄的意思,经常骂他是块木头。这种事情,不是别人应该点明的。
一下子,天台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翩绮和伊遥。
人都走後,伊遥的表情也渐渐黯淡下来。翩绮陪在她身边,也不说话。一时间,天台寂静了下来。
翩绮抬头,看向东边的方向。棣覃不知道现在在做什麽?赵氏企业肯定不会再去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而此时的棣覃,其实就在距离赵氏集团不远的一栋大厦里。这栋大厦的11楼,是一个小公司。名叫佳德。专门生产磁悬浮汽车的配件。
在经理室内,面孔儒雅的男人,边听着手下汇报,边喝茶。
“赵菁已经找到柯代奇,并准备不日反国。柯代奇是M国的汽车龙头企业董事长。据回报说,柯代奇会以来华投资的方式,进入国境。”
渺渺的热气遮住了南棣覃的表情,卡撒只觉得自己老板更加高深莫测了。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老板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麽温润儒雅。
“很好。你也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
卡撒依言而坐。在环境污染严重的当今,能喝到一壶好茶,真是很奢侈的事情。而老板这的茶,可以说是最好的。
再说这边,朝祈去找亦阮,没曾想扑了个空。不再管任茜赶过来後的肆意嘲笑。面色阴沈,“躲我,我看你能躲多久?”
其实呢,亦阮还真没有躲他。赵氏如今群龙无首,管理事物的南经理突然辞职了。董事长又在国外,只好请来公司第二大股东,也就是赵亦阮。赵家是家族企业,赵老爷子一生都把权力紧紧地抓在手里,死後分了55%的股份给赵菁,35%的的股份给亦阮,只有10%的散股。所以赵菁不在,就只有找赵亦阮了。
赵亦阮有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赵氏集团颇是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知道赵菁回来,将公司交给了自己的老公柯代奇管理。那又是後话了。
此时的天台,在翩绮看到第三朵云彩慢慢从头顶移过後,伊遥开口了。
“我昨天跟他表白了。”
“怎麽会这麽突然”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伊遥个性腼腆,只有在生气或受到刺激才会干出一些平常不会干的事情来。
“妈妈说他该结婚了,他说今天会把女朋友带回家。”
“可以前,从没听你说过他有女朋友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就说要带女朋友回家。”
“如果。。。他结婚了,我怎麽办?。。呜。。。我从10岁就想嫁给他。。。。我。。喜欢。。他。。。啊”
翩绮看着伊遥哭的泣不成声,心里只感到一股悲凉。为伊遥,也为自己。
这是不容於世俗的的感情,尽管他们并没有 血缘关系,但这一切,无法改变他们不能成婚的事实。
“那你跟他说了,他怎麽说?”
“他。。。”伊遥这回就只是掉眼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翩绮搂住伊遥。肯定是拒绝了。伊遥的那个哥哥,冷静的不似常人,怎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过了一会,情绪冷静了的伊遥平静下来。
“明明对自己说好不再哭的。可以说起来,还是止不住。”
“能够宣泄一下,也是好的。”
“。。嗯。。”
下午是艺术课。翩绮和伊遥分手後就去了琴房。通常翩绮弹琴的时候都会静下心来,但今天总找不到感觉。
棣覃和赵菁离婚了。可是,棣覃就会喜欢自己吗?他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好像一块温润的玉石,不知会吸引多少 女人,怎麽会喜欢上自己这个有女儿名分的人。不!翩绮随手弹了一个调。我对会让你的眼中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琴室里渐渐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就放上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的。)
☆、伊遥(1)
晚上放学时,伊遥早走了。
说是要看看,能让那个不似常人的哥哥也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有什麽不同。看着强颜欢笑的伊遥,翩绮不知道说什麽好。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为她,也为自己。
晚上回到家,棣覃不在家。他有打电话给翩绮说是公司忙,很晚才会回去。翩绮先吃。
蒋姨做好了饭,嘱咐一声,去和王叔一起吃饭了。
翩绮默默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呆了一会。
翩绮想要这个男人,她要这个男人再没有精神去看别的人,让自己有一个不再和任何男人接触的理由。虽然男人喜欢赵菁,但对自己的疼爱也不少。
自己的爱情,要自己去争取。
翩绮打定主意又换上睡衣,去了棣覃的房间。
南棣覃一直和赵菁分房睡,再说,赵静一年也不会回来一次。
开开灯,翩绮看着房间简洁的风格,真看不出主人是那样一个温润的人。翩绮走进去想仔细的看看这个房间。东西不多,但该有的都有了。翩绮像第一次进公园的孩子,什麽都要摸摸碰碰,遇上沙发也要在上面在上面躺一下。浑没在意睡裙偶尔的走光。
最後将视线移向那张能睡四、五个人的大床。
翩绮走到床边,慢慢坐下。一想到棣覃在这个床上睡过,浑身有些发热。她只在小时候和棣覃一起睡过,在她来初潮那天,南棣覃就再没和她很亲密过。连拥抱都成了奢侈。
现在,趁棣覃不在家,她要好好回味一下。翩绮一下子扑到床上,抱起枕头,好像还有南棣覃洗发露的味道在上面。躺在这张床上,就好像全身都被南棣覃抱住了一样。翩绮越想脸越红,最後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翩绮躺在床上,四处翻滚,眼睛无意中落到床头柜处,据说男人的床头柜里面,有着最私密的东西。翩绮爬过去,却发现上锁了,还不是普通的锁,而是一个类似保险柜的锁。要不要这麽神秘?但是,又想想,棣覃喜欢赵菁,如果在里面发现赵菁的相片,那还是不看的好。
正在愣神,听见外面蒋姨的声音:“小姐,你在哪啊?伊遥小姐来找你了。”
“来了” 翩绮迅速爬起来,开开门。蒋姨站在楼道里,看见翩绮立刻凑上前,低声道:“我看伊遥小姐很不对劲,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肯定是她哥哥的女朋友。翩绮心中有数,又对蒋姨说:“蒋姨,你帮我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再放些洗澡水。我先下去看看。”
“好。小姐你劝劝伊遥小姐,肯定是跟家里吵架了。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来。”
“我会的,你去吧”
翩绮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伊遥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脸上的妆花的很厉害,一看就是大哭过一场。也不发出声音,就呆呆的坐在那,好像整个人都绝望了一样。
“伊遥。。。”翩绮轻轻叫了一声。好像声音大一点,就会惊碎她的灵魂。
伊遥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翩绮。
“我想现在你家住几天”强忍悲戚的声音,翩绮从没见伊遥有过这麽悲伤的表情。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翩绮在伊遥旁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凉的渗人。
伊遥的家离赵家老宅近,那个地方在郊区。而现在翩绮的家在市中心,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伊遥是怎麽到这里的。这五月的天气。手冷的像冰一样。
“我让蒋姨放了洗澡水,你先去洗个澡吧。好好睡一觉,有什麽事明天再说”
伊遥默默的点点头,跟着翩绮上了楼。洗澡的时候,翩绮接到了余邈杉的电话。也就是伊遥的哥哥。
“伊遥去你那里了吗?”翩绮可以明显听出那声音里的急躁与恐惧。
伊遥从小是乖乖女,从没有与家人吵架离家出走的事情。
“她现在在洗澡。”
“呼。。。那你先好好陪陪她。我明天再去接她。”
“好” 翩绮放下电话。也许於邈杉并不是不在乎伊遥的。
翩绮转头,看见不知何时洗完出来的伊遥静静的站在後面。身上穿着翩绮给她找的一件新衣服衣服,她俩身量差不多,穿上挺适合。
翩绮倒了杯热牛奶,端给伊遥。“愿意说说吗?”
俩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原来,今天伊遥提早回到家。家里正在忙碌,伊遥看见这好像要见新媳妇一样的场景,心里就不高兴。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看自己收集的哥哥的各个剪影。在杂志上的,在视频上的,在论文上的。
然後哥哥敲门,让她下去见见人。
伊遥开门,看到平时不怎麽笑得哥哥今天笑的格外刺眼。也没理他,径自一个人下了楼。不知道後面余邈杉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还没下楼,就听见一片笑声。伊遥真是怎麽听怎麽刺耳。自然不会有什麽好颜色。
一家人来齐了,就移驾去餐厅吃饭。伊遥感觉自己好像被孤立了,所有人都在笑。可是伊遥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酸,抽疼。再看平常只会对自己笑的哥哥,笑意温柔的呵护那女人,还给她夹菜,那女人也恬不知耻的接受。还殷勤的也夹给余邈杉,越看越恶心。
伊遥看看就要落到自己碗里的菜:“伊遥今天怎麽这麽沈默?”
原先巴不得余邈杉给自己夹菜,可现在,伊遥一把把碗推开,菜掉在桌子上,然後是碗掉地上的破碎声。餐桌一下安静了。
妈妈训道:“怎麽那麽不小心”
“没事没事,不小心嘛。小李再去拿个碗来。”
伊遥其实心里也吓了一跳,抬头正看见余邈杉黝黑看不清情绪的眼眸。但是伊遥可以感觉到,余邈杉生气了。
原本有丝心虚的伊遥,心里的疼痛感更重了。怎麽,只是这样,就替未来的老婆不高兴了?
伊遥霍的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继续。我先上楼了。”
“伊遥!怎麽这麽没礼貌?”妈妈带着怒气的声音,又转为歉意的温和“对不起啊涵舒,我这女儿就是有些任性,让你见笑了。”
“没事的,伯母。这样才是有活力的年轻人嘛。”
你才年轻人呢?你就是个老巫婆,不知道使了什麽,咒语迷惑了余邈杉。
伊遥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电话响了,伊遥接起来,是游钦,约她出去玩。游钦是余邈杉的同事,在同一个医院上班。
伊遥想了想,正好可以问问余邈杉和那个老巫婆是怎麽认识的。而且,上次自己冒着余邈杉的禁令,和他吃饭吃到很晚,害的自己被余邈杉骂。
余邈杉严禁自己这麽晚了和别人出去。那次自己和游钦出去吃了个饭,回来被余邈杉逮住训了半天。自己只不过顶了几句,他气得就像老婆出墙一样。
後来妈妈找他问女朋友的事,他说要带女朋友回来。之後,伊遥就不怎麽跟余邈杉说话。
余邈杉不让干的事,她越要干。正好在找游钦算算帐。他给的什麽破消息。连余邈杉有女朋友都不知道。
要出大门肯定要经过客厅。餐厅和客厅是开放式的,肯定能看见自己出去。
刚刚虽然只瞥了几眼,但那老巫婆的确长得不错,比自己这样的小女生肯定好。但是。。。但是肯定没有翩绮好看。伊遥在心里恶意诋毁了一阵老巫婆。
输人不输面,待会下去一定要打扮的漂亮的气死那个老巫婆。伊遥慢悠悠的换上前几个月余邈杉刚给自己买的夏装。自己一直舍不得穿,有什麽舍不得的啊。自己在他心里连个外来的女人都不如,只不过打了个碗,看那脸黑的跟个什麽似的。
游钦认识自家的门卫,车子直接开到了门口。伊遥打扮好就下了楼。爸爸是正对着自己的。
“遥遥,你这是?”一眼看见自己从没打扮过的女儿,打扮的这麽漂亮,刚刚门卫打电话来说游钦要来,这是。。。去约会吗?那刚刚,是不是因为游钦一直没来,所以小女儿的嫉妒心理。“去约会?”
这同时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
恰巧这时,门铃响了。游钦进来了,一看见伊遥,有一瞬间的愣神。眼力闪过惊艳。
他知道伊遥漂亮,但不知道可以这麽打动人心。虽然他隐隐的能感觉到,伊遥喜欢余邈杉,但是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不可能的。而自己,却可以。
伊遥有些忐忑,自己是学服装设计的,虽然经常看见别人化妆,但是自己却从没亲身实践过。会不会画得很难看,再看游钦的表情,不像是很好看。这样,自己不就是在情敌面前丢了大脸了吗?
伊遥一瞬间,脸糗的通红。而这样一幅红着脸的摸样,更像是小女儿被家长发现男朋友後的娇态。伊遥不敢抬头,让众人看见自己这张脸,低头说了句:“我们出去转转”然後拽着游钦就要出门。
“唉,你女儿也长大了。记得她刚来的时候,才6、7岁,一转眼,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站住” 余邈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自从伊遥和游钦出去後,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他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团火。伊遥说自己像看见老婆红杏出墙似的,自己才隐隐感觉到不妙。所以妈妈问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自己说了有,然後随便找了个追求自己的女人回家。这太不像以前那个冷静的自己了。
可是看到伊遥红着脸,抓着游钦的手要出门时,余邈杉坐不住,好像这个从小就只看着自己,只听自己的话的妹妹,要消失了。
走出他的世界,再不回来。
作家的话:
如果哪里有问题,大家可以提出来。
☆、伊遥(2)
“站住”
伊遥听见这仿佛蕴含无尽怒气的沙哑声音,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确定这是那个永远一个语调说话的余邈杉的声音。还在往外走。
“我让你站住,你听不见吗?”一个带满怒气的手抓住了伊遥的肩膀,然後拉到了自己身後。用与平静的脸色完全不同的语气对游钦说:“她不会跟你出去的,你回去吧。”
“邈杉,你这样就不对了。伊遥已经长大了,她有能力判断自己应该干什麽,不应该干什麽”
“无论她长多大,我都是她哥哥。我还是管的了她”
伊遥最讨厌的就是余邈杉是自己的哥哥。一时脑子发热:“你不是我哥哥,我们又没血缘关系”
说完之後,看见余邈杉那一瞬间黑到极点的脸色,心里害怕到极点。不觉得看向游钦。谁知这向别的男人求助的眼神,更是惹怒了余邈杉。他抓住伊遥的胳膊,不允许她走,看向游钦,眼神想要吃了这个朋友似的。
後面的家人围上来。桥涵舒覆上余邈杉抓着伊遥的手,柔声劝慰“别生这麽大气,都是一家人”
伊遥看着这个纤细的手指敷在抓住自己的修长的手上。一时什麽也不想管了,只想挣脱余邈杉的大手掌握。
余邈杉气红了眼,“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要跟游钦出去”
“你就这麽想跟他走。”
“对”争锋相对的语气,完全激起了,余邈杉的怒气。
“你就这麽荡,没有男人就不行。你打扮的这麽浪荡,还想去勾引谁?勾引我吗?”
爸爸的怒斥,妈妈的惊喘,桥涵舒的声音。所有的一切席卷而来,也挡不住余邈杉那能杀人的刀子。
伊遥一个使劲,挣脱了余邈杉的掌握,跑出了房子。房外是游钦的车子。伊遥上了车,游钦跟着也上了车。游钦一打方向盘,迅速离开了余宅。筋疲力尽的伊遥只报了余邈杉家的地址,就再没说一句话。
伊遥讲完所有的时候,余邈杉给她喝的掺了药的牛奶起效了。翩绮正在发愁怎麽把伊遥送回房间的时候,门开了,棣覃回来了。
看见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睡着的伊遥,和穿着睡裙的翩绮。
“怎麽不多穿件衣服,冻着 了怎麽办?”
“没事,我不冷。爸爸,伊遥要在咱们家住几天。”不知道明天余邈杉来,伊遥愿不愿意跟他走。
“好,你自己决定就好。”
棣覃帮忙把伊遥送进房间,翩绮看着南棣覃出去洗澡。又回头看看就算睡着,也皱着眉头的伊遥。关上了门。
心里有些沈重,这种禁忌的感情,谁能理解呢?这种感情,也许一辈子只能埋在心里。翩绮心里难受,想找南棣覃说说话。
走到南棣覃的房间敲了敲门。两短一长,翩绮特有的敲门方式。里面没有声音,可能还在洗澡没听见。翩绮推门就进去了。
南棣覃正要洗完的的时候听见了翩绮的敲门声。利眼扫过衣架上的浴巾,睡衣,伸手拿了一条小毛巾。推门出去了。
翩绮一进门,就看见 一副美男出浴图。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爸爸的身材真好啊。几块腹肌很明显,可没等翩绮数清有几块,南棣覃又迅速退回了浴室。退回浴室的南棣覃看看自己肿胀的下体,苦笑一声。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啊。穿上浴衣很明显,穿上睡衣也很明显。南棣覃第一次知道那里太大也有坏处。
隔着浴室超外面问道:“绮绮,你有事吗?”
“哦,没什麽事,我先出去了。”急忙跑出房间的翩绮拍拍自己火烧似的脸,真是。怎麽跟思春似的。刚刚自己的眼神会不会太露骨,会不会让南棣覃发现了。翩绮看看关紧的房门,应该不会吧。只一眼而已,而且,发现更好,就不用自己绞尽脑汁的想怎麽让南棣覃明白她的感情了。可是现在,他还是把自己当女儿,如果这样贸然发现,他一下子起了逆反心理怎麽办?他会不会觉得我恶心?会不会明天就把我送走?
生平冷淡的翩绮,可能也只会为南棣覃一个人,如此的忐忑不安了。
不得不说,爱情的影响力真是非常的大。
一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麽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只记得做了很多梦,很杂,很乱。但到底是什麽,却记不起来了。
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
蒋姨来说余邈杉来了的时候,翩绮刚起,看看表,才七点。
听蒋姨说,她起来的时候,余邈杉就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夏天的早上还是有点冷,蒋姨好说歹说,才让余邈杉进门来等。
因为俩家关系好,所以都很熟。蒋姨是认识余邈杉的。
翩绮慢慢的洗漱,又在房间里玩了会电脑才下楼。下楼的时候,余邈杉坐在沙发上。说起余邈杉这个人,翩绮总感觉他很冷也很冷静。对什麽都很淡,虽然她和伊遥是好朋友,但也不见得会给自己一个温和脸。估计除了他们家人外,也没人见过他笑了。所以昨晚,他对桥涵舒笑,才会激起伊遥那麽大的反应。而且,余邈杉做什麽都很有条理,而且有些洁癖。一件衣服从不穿两天,能不碰的东西从来不会碰。坐姿从来都板板正正。就是穿上医生袍,也不像慈眉善目的医生,而像那些什麽都可以解刨的科学家。
但看今天,估计从昨晚就在外面等了。衣服皱的不成样子,人也好像陷在一个暴躁的情绪圈里。
余邈杉看见翩绮下来,立马站了起来。如果不是伊遥喜欢他,他永远也别想再见伊遥。翩绮心里愤愤,但表面还是淡淡的。转身朝伊遥的房间走了过去。余邈杉立刻跟了上去。翩绮在门口站定,看着余邈杉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然而在靠近伊遥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的慢下来。体贴的替他们关上门,下楼。
南棣覃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们有早上一起晨跑的习惯。但今天,翩绮以及不可见的隐秘视线,偷偷观察南棣覃,并没有异常的神态。看来是没发现了。
“走吧”
南棣覃率先出了门。唇角的一抹笑意,没被翩绮发现。他的视线永远黏在翩绮的身上,怎麽会没看见,翩绮昨天那抹异常的眼神。看来,自己的计划要快点进行了。
跑完回家的时候,伊遥跟余邈杉已经不见踪影了。蒋姨说,余邈杉是用抗的,把伊遥带走的。
这个野蛮人,原来什麽冷静之类的,也有不见的时候啊。
作家的话:
有点少。可以等我养肥点,大家在看
☆、公园
吃完早饭。南棣覃就带着翩绮出去了。
每到假期,南棣覃都会带着翩绮出去踏青。就连翩绮循环演出的时候,也会抽出时间亲自飞过去陪她。
国家公园最近新移植进来一批植物。难得两人都有时间,南棣覃带着翩绮去看。除了古筝,翩绮最喜欢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小时候,翩绮爱哭,如果南棣覃不哄着,就不睡觉。後来南棣覃实在工作忙,又不忍心翩绮哭的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还是哭。拿各种东西哄她,只有拿到花的时候,翩绮才止住一会。
南棣覃和翩绮坐在飞速行驶的车上。穿过一栋栋的高耸入云的大楼。生存空间的锐减,使的人类只能够见更高的楼层,来满足人类居住的需要。
翩绮愣愣的看着车窗外。心里既庆幸又失落。庆幸棣覃没发现自己的感情,又失落他没有发现。
窗户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南棣覃的侧面。柔软的发下,是温柔舒服的眉眼,笔挺的鼻梁,线条有些坚硬的脸庞。如果配上一身白衣,倒像古装剧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大侠转过脸来,眼中笑意盈转,这样看倒像是个画里走出来的俊俏书生了。
以前的故事里,都是女子在壁画里走出来,会不会,棣覃其实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妖精呢?
啊!翩绮一下从迷楞中清醒过来。看着车窗上笑意明显的棣覃,心里突然一激动,转过头:“我。。。”喜欢你。“我下个月高考。高考完,我就18岁了。”说不出口。
“好啊,到时,爸爸给你办个盛大的成年礼。”
翩绮丧气的答道:“。。好”
‘国家公园到了,主人是否下车。如果不下车,请主人调整凤凰的地址,到主人想到的地方。或者主人想要车震,凤凰。。。’智能电脑甜美的女生,突然中断了。棣覃面色平静的放下遥控器。
这辆车。。。是叫凤凰?真有喜感的名字。
因为生存空间的日益压缩,人类不得不合理利用空间,车道由原先的路面式,改为悬浮式。路面成为行人行走的道路。
他们所乘坐的的就是磁悬浮无人自动驾驶车。只需要定位自己所要去的地点,就可以自己飞去,无需驾驶员。
这是翩鸿集团今年最新款磁悬浮汽车。前几个天刚投入市场,南棣覃前几天拿回这辆车的时候,翩绮还是惊了一下的,听任茜说过,这辆车的智能电脑是最先进的,所以车是限产。可没想到这个智能电脑这麽罗嗦,还车震?
翩绮抱着古琴下了车,公园里的人不多。也是,进公园的费用不便宜,虽然如今科技发展迅速,但贫富差距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人们与其花钱进公园,不如去看路边的绿化带。
翩绮下了车,和棣覃漫步在热烈开放的植物当中。
桐花香馥。菡萏为莲。茉莉来宾。凌霄结朵。凤仙降庭。**冠环户。热热闹闹开满花田。
空气中各种花香弥漫,大片大片的花田陈现眼前,使人目不暇接。
公园里的空气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非常的清新,所以花开的也特别的娇嫩。
再往前走,就是今天的主角。听说自遥远的不知名星系移植回来的奇怪植物。据报道,那是一个奇怪的星系,全球只有这麽一棵植物。其余的皆是荒凉,总之是一颗很奇怪的植物。利用机器人裁剪了一个枝桠带回来,然後培植,结果还真的成活了。然後。。。然後就移到国家公园来欣赏了。科学技术的发展,是需要财力的支持的。据说本体大的高达20多层楼。
翩绮看着这个小小的,只有自己指头大点的的小草苗。据说这颗小草苗已经三年都维持一个状态了,也不长大,也不死。所以科学家才会将它拿出来展览。
看看在玻璃瓶罩子里安然呆着的小植物。因为那个不知名的星球上没有氧气,所以小草就呆在玻璃罩里了。
翩绮笑笑,转身离开。远一点的地方,棣覃坐在亭子里,已经铺好了垫子。亭後是一大片盛开的紫色玫瑰。翩绮坐了上去,起了个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清平调,纵妄。
潺潺的琴音流出,如流水泻地,春风抚柳。
棣覃就闭着眼睛,随性的坐在一旁。闭着眼睛,阳光洒在睫毛上,闪耀出炫目的光芒。
是从何时,喜欢上棣覃的呢?是因为懵懂时最初的依赖?还是因为年幼时失母的寂寞?还是因为,从来生命中,只有他?只有他看得见自己痛苦学琴时,不眠不休的创作。只有他知道,在一声声天才,公主的夸赞背後,。只有他看得见自己寂寞时,不声不语的背影。而只有他,永远的关注自己,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喜欢观察他,喜欢偷看他。看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倦容,看他在人前永远儒雅的笑容。看他在灯光下永远永远挺立的背影。看他那好似不会被任何事物压弯的脊梁。
不知道情如何起,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止。
自出生,她的生命中,每一日都有他的呵护。所以她希望,到死亡那日,也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远远的人们,可以听见悠远的仿佛古代遗风的曲调。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坐在一片紫色的花海中,淡绿色的长裙随着微风微微摆动。纤细的手指在棕褐色的古琴上拨弄,越发显得嫩白,优雅。旁边一个男子,随性的坐在那里。阳光洒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人们只远远的看着,却不上前。在那里,仿佛有一个屏障,将他们与世人隔绝。那是只属於他们的时光。
6月肆意的热意,仿佛也因这画面而收敛不少。
在人们不注意的角落,那本来在玻璃罐中的小草苗好像弯曲了身子,微微朝着曲调传来的地方倾斜再倾斜。然後,不见了。
太阳走到天空正中央时,棣覃带翩绮回家。然而半途接到了一个电话。
棣覃带着笑意的声音:“提前到了?好,我现在过去”然後转头看向翩绮“看来今天我们不能一起吃午饭了。”
翩绮体贴道:“没关系,我自己回家。你先去工作吧。”
棣覃靠边找了个高空停车点,停下来。刚下车,後面接他的车就到了。棣覃看着翩绮所坐的车安稳的划入车道,才转头上车。
“开始了吗?”
“是的,一下飞机,柯代奇就秘密召见了志代公司的老板。”
棣覃笑的越发的优雅“那就让这个老外,知道知道什麽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是,老板。”
什麽人,养什麽样的兵。南棣覃的下属多是笑的风流倜傥。他们越是笑得高兴时,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翩绮
翩绮喜欢在午饭後小睡一觉。而这一小睡,就睡到了三点。醒来时有些分不清时辰,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翩绮恍惚以为天还没亮。过了一会,才醒过来神,只是午睡了一小会。
奇怪,以前都没有睡得这麽沈过。翩绮揉揉还昏沈沈的脑袋,走下楼。下午三点的阳光还有点强,蒋姨拉上了薄窗帘。
翩绮给伊遥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
悠闲地下午,蒋姨给翩绮泡了杯茶,端到花园。然後坐在哪里听翩绮弹琴。
蒋姨虽然听不懂,但总会坐在旁边听。要知道,小姐的琴声可是连国家元首都交口夸赞的。小姐上一年循环演出,每到一地都是一票千金难求。那时,蒋姨出门都是挺着胸的。当然现在也是挺着胸的。
说起自己的小姐,也真是不容易。母亲不亲,父亲虽然疼爱,但工作又忙。很多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也就养成了对什麽都冷冷淡淡的性格。每次蒋姨看了,都心酸。
虽然後来来了表小姐(就是赵亦阮),有时余家的小姐(就是伊遥)也会来找小姐。但表小姐更多地是一个人呆在房里。余家的小姐更喜欢跟着自家的哥哥转。
小姐每天就只有侍弄侍弄花草,练练琴。这都是老年的嗜好,而如今在小姐这麽豆蔻年华,自己从小看大的人身上见到,蒋姨怎麽会不心酸。
现在也养成了小姐不喜欢说话的毛病。想想小姐小时候,那哭声多大啊。笑声也可爱,肉呼呼的小手,就会抓着先生。不给抓就哭,看不见也哭,又没有母亲在身边,真是让人心疼。
看看现在的小姐,坐在那,就有一种和外人隔离的样子。冷冷淡淡的,每当有谁说自己小姐冷淡的时候,蒋姨就会在心里怨一下赵菁。
翩绮弹了几首曲子,就坐在那听蒋姨讲自己小时候缠着南棣覃的事情。那都是自己也他经历的,但自己却不记得了。
“小姐,你生下来,就小。那时候,先生都不敢碰你。後来,长大了一些,只要看见先生,就会伸着手哇哇的要抱。先生每天工作那麽晚,回来还会再哄你。赵老太爷说,如果孩子不接触父母是不行的。後来先生再睡了几次低地毯後,就干脆把你拉到自己的房间了。那段时间,我和老王都很心疼先生,其实还是个孩子,连个好觉都没睡过。”
而这时的南棣覃,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人为获得志代公司的合约,而作着努力。志代公司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企业,资金雄厚。早在赵氏公司时,就已经与志代公司有过很多接触。
电脑上轮翻滚动着密杂的数据。棣覃点起一支烟,仰靠在舒适的老板椅上。突然想起昨晚,翩绮张着小嘴,看向自己时的表情。突然笑了,不是伪装的儒雅,不是客气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在这个无人的办公室里,对着一堆15岁以前完全不认识的数字,符号。笑了。其实只是嘴角微微的一翘,连弧度都是几不可见的。只有棣覃自己知道的笑。
“咚咚”有人敲门。
棣覃在椅子上坐正,嘴角的弧度咧大。眼睛微弯“进来”
特助况华走了进来“老板,都准备好了。这回肯定能把志代的合约拿下”
“好,辛苦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凯撒大酒店
总统套房内。凌乱的大床上。
赵菁描画着精致花纹的指甲,一点点的在男人的胸前移动。
“你确定这样管用?南棣覃,不是好对付的。”
“不要担心,他现在肯定知道我与志代公司的人秘密见面了。如果他胆小一点,那他就不会参加这个招标案。那我们就可以让他再无生意可做。而如果他胆大一点,参加这个招标案,那我会让他,血本无归。”
“只要他愿意让出翩绮,还是可以给他留条生路的。”
“怎麽?心疼了?”
“你说什麽?当年,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但他对翩绮,是真不错的。我一直都没怎麽关心过翩绮,多亏有他。”
金发男子抱紧赵菁:“对不起,都怪我,使得你们受了那麽多年的苦。如今,我一定会让咱们一家团圆的。”
“代奇,不怨你。只怨命运弄人。而且如今我们已经团聚了,就不要想以前的不开心。就是可惜,我当初太忽视翩绮,以至於今天,她不愿意跟我走。”
“没关系。只要我们住一起,时间久了,她自然会认我们的。”
“希望如此。那孩子性情。。。和我的很像。。。”
棣覃回到家的时候,翩绮已经睡了。
棣覃先回房洗刷完後,穿着浴衣,去了翩绮的房间。
棣覃没开灯,借着屋外走廊上的灯光,看着熟睡中的人儿。
翩绮静静的睡在白色的床单上。就算是在熟睡中,还是有一种冷冷的,让人凌然不敢侵犯的感觉。可就是这种感觉,却反而让棣覃更加的想侵犯她。想让她跟自己一样,染上乌黑的颜色,那样,她就再也离不开他的世界。
抚摸着床上人儿带着红晕的面庞。翩绮的皮肤特别好,在雪白床单的映射下,有一种透明的感觉。白色的睡裙因为睡姿,有一些歪斜。正好露出雪白圆润柔腻的肌肤。棣覃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昨天,翩绮露出那样的表情,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了。手伸到了圆润上,细细感触那比丝缎还要柔滑的触感。
不!不不不!理智的弦拉住不受控制的手。
要慢一点,这样会吓坏她,要再慢一点。理智和冲动争锋相对。
撕烂她的衣服,占有她,侵犯她。让她在你的身下哭叫,让她永远离不开你。
不要这样,你会吓坏她。她是你从小宝贝到大的。你会让她恨你的。你会永远失去她的。
两种思想混乱交杂。棣覃有些失控的,将手伸到翩绮的唇上。大力的抚摸,揉弄,按压。呼吸渐渐重了。
“。。。嗯。。。爸爸。。”翩绮醒过来。一时搞不清这是不是梦?翩绮看看走朗透过来的灯光。不是梦。棣覃晚上工作回来,都回来她的房中看看她“爸爸?你才回来啊,我都睡了一觉了。”
“我就看看你睡得怎麽样。继续睡吧,我出去了。”
“哦,爸。。”翩绮奇怪的看着急匆匆出去的棣覃。“真是的,跑那麽快干什麽?还想聊聊天呢?”
南棣覃有些狼狈的匆匆走回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
手慢慢伸向下面,握住那坚硬似铁的物体。揉搓,抠弄,想着翩绮那睡衣中露出的春光,那因为刚睡醒而迷糊中带着沙哑的呻吟与那一声声的。。。‘爸爸’
屋里渐渐响起男性加重的性感呼吸声,和偶尔几许模糊的话语“啊。。绮绮。。。绮绮。。。”
终於,过了许久。呼吸渐渐慢下来,直至完全平息。
棣覃慢慢滑落在地毯上。
绮绮,快点爱上我吧。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快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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