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随着三道钟声传遍武周,万物复苏。
徐然靠在钟亭深红的一根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眼皮,嘴巴,耳朵,鼻子抖动的不停,脸色苍白,体内的灵气所剩无几。
这是徐然从那一夜回来会再一次敲响醒晨钟,却不再是生不如死。
徐然敲醒晨钟,第一道钟声抽取的是他体内全部的灵气,第二道钟声是抽取冥冥中大半的生命力,至于第三道钟声全看徐然能不能挺过第二道,只要挺过了第二道,第三道钟声就会由他的七窍律动来接替,很玄的说法,也是一种很玄的感觉。
今日与往昔大不相同,徐然命盘中的灵气已经完全可以轻松支撑第一道钟声了,而第二道钟声也不在是抽取他大半的生命力,只有那么一小部分,玄之又玄的一小部分。
至于第三道钟声,徐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左眼快速的跳动,然后发现,有一缕意识飞出了意识海,融入了天地中。
天地当然不是真正的天地,而是眼前这口重约五十吨的天地。
钟包容万物,所以徐然融入了这方天地,七窍律动莫名的跳动起来,在左眼和其余六窍的帮助下,他敲响了第三道钟声。
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对比往昔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危险,只是徐然有些担心,往昔抽取的那些生命力不会让自己的寿命缩短吧。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徐然支撑着身体站起,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被命盘吸纳,慢慢的恢复。在钟亭,这里的天地灵气异常纯粹,但压力也异常的大,徐然每次敲钟,不仅仅只有精神在承受,肉体也要承受住醒晨钟钟身所散发的压迫。
“现在能在这里坚持两炷香,肉体的强度应该增长不少,若是日后修为提升便能坚持更久,肉身的强度会更强,大钟啊大钟,你还真是一个好宝贝啊。”
徐然离开了钟亭一路返回了演武台,角落处还立着一根木桩。
跳上高台,徐然迅速的拔剑,体内恢复不多的灵气散发周身,一剑劈下!
咔嚓~
木桩被一分为二,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毛边,分量也是均等。
徐然松了口气,毛教习留下的课业时至今日总算是完成了,不知道毛教习还会传授他什么本事。
去哪里找他呢?
徐然想找毛教习问问,可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他在哪里的恐怕只有阿青了。
阿青
徐然叹了口气。昨晚是阿青背着他回来的,但接下来发生什么他就不清楚了,好像隐约间好像是在质问阿青?阿青好像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他生气了?
实话实说,徐然虽然很生气阿青替他做出的决定,但并不能否认这个决定在目前的状况下对徐然是有利的,阿青是在帮他,徐然知道。事后也觉着自己做的不对,难免会伤了阿青的心,可是昨晚到底跟阿青说了什么,埋怨了他什么,埋怨的深不深也忘记了,现在去见他
都说伤了女人的心难哄,伤了男人的心该怎么哄?也不知道林佩儒寿宴上的酒是什么做的,越是久了后劲越大,灵气竟然都不能逼出去多少酒精,若非心念着醒晨钟,若非是阿青塞到了自己嘴里的那颗丹药,恐怕没有三天清醒不了。
徐然想着,还是去找阿青吧,他总不至于比女人还难缠吧。
下了演武台,徐然奔着国院大门走去。
刚刚走出宿舍区没多远,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位少年人,脚步沉稳,面色坚毅。
徐然跟他走了一个照面,二人都看见了彼此,都是微微一愣,然后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徐然。”
“薛云生。”
“我一直在等你。”薛云生看着徐然的双眼:“等你回来。”
“你有事?”徐然抿了抿嘴唇:“想杀我?”
“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戾气。”
“我想不到其他原因,你要战的话现在可能不行。”
薛云生一怔,好奇的问了句:“为什么?”
“刚刚敲完醒晨钟,我现在打不过你。”
“额”薛云生的心性已经在三天禁闭中改变了,此时的他虽然与之前他看似同一个人,可是心性已经完全是两个人。
薛云生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想笑,却没笑出来:“我并没这个意思,我等你是想跟你说句谢谢。”说着,他弯腰施礼。
“我害你关禁闭你还谢谢我?”徐然不解的看着他。
“若非是你我之战,我也不可能突破反虚五转。若非是禁闭,我也不可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若非禁闭,我可能还会一直狂妄下去,目中无人。”
徐然狐疑的打量着真诚的薛云生:“我这个人最讨厌阴谋诡计。”不是徐然小心眼,只是短短的三天禁闭让一个大纨绔改变成他嘴里的样子,太惹人怀疑。
薛云生这样的身份应该没必要跟自己耍阴谋,他是少年人,有少年人的骄傲,可是听他的话除非是恨到了极点,否则他绝对不会放下骄傲来跟自己兜圈子。
到底是真的改变还是假的阴谋,徐然现在都没工夫跟他在这里绕来绕去:“你什么意思,直说。”
薛云生有些尴尬的笑笑:“我没有半句假话。人人都说国院的禁闭是魔窟,可在我看来,只要悟透了就是机缘。”
看徐然沉默,薛云生急了:“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相信我。”
“我”
“不信你去问问阿青,我刚跟他说完对不起。”
“我”
“虽然他只淡淡说了一个滚字,但我知道,他一定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
“我还是我,薛云生。我依旧是外人眼中的纨绔,但我知道自己不是,我希望你能认同我。”
“为什么?”徐然相信了他,一个人说谎,他的嘴骗人,可是他的态度和双眼却骗不了人。
“因为你很强,神都徐然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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