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朝圣》第13章 剑是杀人器

    徐然望过去,毛教习正笔直的站在小径上,他急忙施礼,快步跑了过去。
    “叶师姐交代,若是今日醒晨钟依旧响起,便让我带着你去挑选一门功法。”
    毛教习顿了顿,补充道:“除此之外,你也要跟着我学习。”
    徐然恭敬的施礼:“劳烦教习了。”
    “其实我是拒绝的。”
    毛教习走在前面,徐然跟着在后面,身子微微一怔。
    “叶师姐说,你已经进入了反虚。”
    “是。”
    “短短五日,从不能修行连续跨三个大境界,很不可思议。”
    徐然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因为他也觉着不可思议。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但没理由发生在你的身上。”
    二人走出了钟楼小径,来到了演武场。
    “我并不打算带你去挑一门功法,你就先用灵气运用篇吧。”
    徐然看不到毛教习的脸色,可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毋庸置疑。
    “弟子…”
    “我毛三从不收徒,你是武阁的学生,我却不是你的老师,是教习,记住了吗?”
    “学生记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有五个时辰要听从我的安排,无论天气好坏,必须要遵守我给你制定的规矩和学习的计划。”
    毛教习转过身,凶恶的脸上,那条“蜈蚣”般的伤口随着他说话而抖动,好像活了过来。
    “第一条规矩,不能问。”
    “第二条规矩,不能说。”
    “第三条规矩,不能停。”
    毛教习跳上了演武台,徐然急忙跟上。
    “每日卯时,敲完醒晨钟后,你必须要立刻来到这里,按照我给你的计划修行,五个时辰后自由,但在这期间,你必须要做到三条规矩。少一条别怪我让你滚蛋。”
    徐然接过毛教习丢过来的三尺剑,认真的看着他。
    毛教习撇两眼徐然的神情:“武阁弟子要做到的只有一条,那就是杀人。谁对我武周有敌意,就杀谁。”
    “所以我交给你的是杀人技,出手见血。不死不休。”
    徐然感受到毛教习口中的决然,对武周乃至先大唐的军士肃然起敬。
    天下第一大国若不是唐,怎么能对得起毛三这样的军士。
    “你虽然已入反虚,但你是反虚境界内最弱的人,甚至纳灵的修士,但凡稍微有一点实战经验,都可以轻松的杀死你。”
    毛三带着徐然来到演武台的一角,在这里有一排排事先准备的木桩。
    “你缺乏的不是功法,而是基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能一剑准确的把这些木桩整齐的劈成两半,我才会继续教你。如果你不能做到,很抱歉,我的耐心有限,更不会把耐心浪费在废物的身上。”
    毛三转身离开,徐然刚想开口,忽然记起那句“不能问”顿时止住,只是心中不解,难道杀人的招式如此简单么?
    他虽然做不到把体内灵气运用自如,但汇聚双眼还是很简单的,这类普通的木桩,若是灵气灌入的话,一剑可以很整齐的劈开,左右分量一般。
    徐然想不出来这样种事情为何要耽误五个时辰那么久,但存在必有道理,而他也很快知道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灵气是可以运用,也可以灌入双眼,手臂中。但相同的,灵气一旦运用,木桩也发生了相对的变化。
    木桩在徐然灵气的劈砍下毫无损伤。
    反而不动用灵气的话,单纯的用自身的力量劈砍,倒是能在木桩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徐然知道,这就是毛三的目的了。
    借用灵气是反虚境界最基本的能力运用,以气入物,简单说便是可以把灵气灌入到物体中,如此一来威力倍增。
    徐然现在根本做不到这点,他需要好好的理解“灵气运用篇”的内容,眼下只能用自身的力气来劈砍。
    他就像是一个劈柴人,不断的挥动手臂,手中的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一上一下,不断反复,一个时辰后,徐然就累得不行。
    木桩上的痕迹也才几寸而已,这定然不是寻常的木头。
    徐然叹了口气,继续劈砍起来,他算是明白了“不能停”的规矩。
    对于一名壮硕的成年人来说,砍柴劈柴这样的事情在简单不过,尤其是山中的居民,砍柴为主,打猎为生。
    但让他们连续劈砍五个时辰,怕是也受不住,何况是这种特殊的木材,坚韧的同时具有一定的弹性。
    徐然还发现,这木头有自主修复的能力,速度虽然慢些,可他始终不能一次性的劈成两半,时间较长后,身心俱累。
    烈日当头,徐然瘫软的躺在擂台上,五个时辰的劈砍,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甚至连喘气的力气都没剩多少。
    耳边传来一道鼓响,这是午休的时间到了。
    武阁的弟子纷纷从学堂出来,进入食堂吃饭。
    徐然苦笑一声,他现在又渴又饿,体内灵气也告竭,必须要补充力气,才能运转“命盘”,这样恢复的速度太慢了。
    徐然硬撑着爬起,拄着剑摇摇晃晃的走下演武台的石阶。
    演武台有三层阁楼高,共有三十三个石阶,徐然在小心,还是在一半石阶处滚了下去。
    身体不断的震荡,大脑磕的生疼,好在徐然及时的护住脸,否则非青一块紫一块不可。
    他这样下石阶的方式倒是快了不少,只是脑袋晕乎乎的,睁开眼全都是小星星,差点没再次昏过去。
    远处传来了几道惊呼声,脚步由远及近。
    更多的脚步声聚拢而来,徐然恢复了些清明,听着耳边的议论,不由的皱了皱眉。
    “他不是徐然吗?敲醒晨钟的那位?”
    “我以为他死了呢?难道近两日的钟声当真是他敲响的?”
    “我看不可能吧,他是不能修行之人,连钟亭怕是都不能靠近。”
    “你们不要忘了那位,有她在,敲钟也并非难事。”
    “他在这里干什么?练一些奇怪的功法?”
    “哈哈。”
    “我刚刚瞧见他从石阶上滚下来,真是有意思,这么弱的人也好意思待在这里,若我是他,还不如悄无声息的走呢,真是给武阁丢脸。”
    “文阁那些酸秀才可没少嘲讽我们,偏的还没有反驳的借口,真是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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