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荣耀》第186章 黎明花朵

    “敲碎了满天的星河，散落成人间烟火，那扇残缺的门泛了斑驳，那门后躲着的是童年你我。
    “年少时猜的迷题还未能参破，那时常听的戏文停在了第几折，故土的依旧是宁静祥和，繁华都市却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旧街老巷变得一片静默，没有了往日卖货郎的用力吆喝，几间木屋在钢筋水泥中残喘苟活，外出谋生的人还在四处漂泊。
    “你听，还有谁哼起孩童时的歌。
    “你看，还有谁学着小孩子排排坐。
    “跳过的皮筋在岁月里消磨，滚过的铁环在时光里淹没。
    “沉默，冷漠，后来的里故事没有你我。
    “过错，错过，旧梦里淋一场大雨滂沱。
    “幼时常笑着说要学东坡居士的洒脱，而如今却戴了枷锁，一无所获。
    “别再说往日的承诺，现今都开始变得凉薄，熙熙攘攘的人们里都将心门紧锁，脸上的面具都是经过细细雕琢。
    “如果能够回到最初的时候……
    “我一定会告诉的自己，别想要快快的长大了，因为长大的你真的不快乐”
    银发男子幽幽垂下眼帘，低头俯瞰人间，刀刃嗡鸣振动中呼啸而出，连带兵戈铺天盖地朝天迸射，剑雨万箭齐发，光芒亮过漫天烟火。
    他站在绚烂星火下方，身躯挺拔如杨树，嘴角哼着一首不知名之歌，那道盛世烟火不过眨眼间绚烂……
    黑袍人身影与烟火一同埋葬，于灰烬中消散无形，连带残骸被风吹散开来，亦如那朵黎明花朵。
    ……
    凉亭湖边下，中年男子与老人促膝而坐，气氛万籁俱寂，笼罩着整个亭子，两人望着前方的湖面沉吟不语。
    柳一风还是一套中山装，一股儒雅之质常伴其身，他将金酒倒入高波杯中，于杯中加入冰块，用汤力水注满，最后再往里面加入柠檬薄片进行装饰，递给旁边那位老人。杯体中水珠晶莹剔透，冰块悬浮在酒中，气泡围绕着柠檬薄片起伏，感觉清凉而又爽口。
    老人一身灰色衬衫带着些许斑驳污点，脸骨有点显瘦但神情却精神抖擞，眼睛深邃不可测，头发半黑半白，邋里邋遢乱成一团，蓬松得像炸了锅的头。不知者肯定会嗤之以鼻，说一个花甲老人还烫发跟潮流？
    “什么时候喜欢上年轻人的高雅情操？”守陵人看着用柠檬片装饰的杯口，轻声开口。
    “这款经典鸡尾酒，它是以瑞士梦幻之湖‘勒曼湖’为主题所调制而成。曾在各种鸡尾酒大赛中获得过很多优胜，也曾获得世界鸡尾酒表演会的银牌。”柳一风凝视高波杯，酒中呈现蓝色浓淡层次，让人觉得宁静而高雅。
    “是吗？”守陵人遥望湖面，看着月光往水中倾洒而下，平面伴随几层涟漪波纹粼粼地荡漾开来，像是还有鱼在湖中冒泡。良久，他平静出声：“是刘光豪教你的！”
    凉亭下阒无人迹，柳一风默不作声，取出高脚玻璃杯，将清酒、冰块、白色柑香酒、樱桃酒与柠檬汁倒入调酒壶中，摇荡后灌入杯中，加满汤力水，再将蓝色柑香酒慢慢沿杯边注入杯底。
    “新加坡司令，口感清爽的金酒配上热情的樱桃白兰地，喝起来口味更加舒畅，夏日午后，这种酒能使人疲劳顿消。”柳一风拧起高脚杯一饮而尽，自顾自说，还没有回应守陵人话。
    “原来是夏天……为何我依稀记得，昨天下过一场雪。”守陵人轻抿一口，望着夜幕天空说道。
    柳一风用右手撑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左手拎着高脚杯吊于半空，望着湖边绿草发了好一会的呆：“陵老！你知道，在未成为优势种之前，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好吧，愿闻其详。”守陵人起身负手而立，举杯轻饮。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硝烟弥漫，中国东北抗日联军教导旅，那个被称为具有空降能力的特种部队。由于受到日本关东军疯狂进攻，退入前苏联境内，驻扎在维亚茨克，于后被敌人全方位围剿，八方四面楚歌，无路可退。就在全军溃败之时，那个男人出现了，他赤膊上阵，一举成为扭转局面的焦点，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仅仅用一颗子弹穿爆天上飞机，所有炮火轰击，枪林弹雨都要避让三分。”柳一风情绪随声音波动，越讲越激昂澎湃：“当时，他在我眼里，就是最接近神的男人。”
    “还没完吧！”守陵人头未回，声音已先到。
    “没错，当场被他捡回一条性命之后，又一则坏消息传来……”柳一风没有说来去，手中之杯悬空转动，如同樱花绽放。
    守陵人无语道出：“真是祸不单行，家人离世，生者缅怀。”
    “在我人生最低谷之时，他向我伸出援手，告诉我肩负的历史使命是整个人类文明延续，体内流淌着优势种族血脉……”柳一风回忆道：“并告诉我，说他来战场是为了寻找遗落同胞，加入到那个大家庭……”
    “后来，你信了。”守陵人并不感到意外，对陈年往事看的清晰透彻。
    柳一风点头表示，举起高脚杯凝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他帮我觉醒体内的烛龙之血，给我开辟了一片崭新天地，我怎么不相信。”
    柳一风轻笑一声，眼瞳夹杂着太多情绪，道不尽：“为助我走出妻离子散之痛，他还安慰说：人的内心，有时候就像一杯鸡尾酒一样，外表看起来流光溢彩，实则喝起来愁苦酸闷。所以，他调了杯鸡尾酒给我，寓意为：再见了，悲伤。”
    “强颜欢笑永远也掩盖不了内心那个虚弱的自己，那潮水般汹涌的悲伤还是预期而至，让你触不及防又让你怅然失意！在踩着月光的脚下，他是否也曾如此一般感慨时过境迁和岁月静好，感叹人事如白衣苍狗而圆月却永恒依在！”守陵人举起高波杯，眼光直透玻璃镜，看弯勾残如月的拱桥横跨于水面上和笼罩在黑夜里，平静湖面还泛星星点点的微光：
    “昔日引线人，他日逝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