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荣耀》第138章 梦境一场

    林煜昊惊诧出神，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柳一风竟然随身携带两把匕首。
    看着林煜昊眼神怪异，柳一风干咳一声：“那个，你懂的！身为一校之长也要带两件武器防身的麻。”
    林煜昊心说防身个屁啊！等哪天我带两把手枪藏在口袋里不小心掉出来被你看到，我也可以说防身了。虽然说枪支弹药不一定威胁到优势种的人生安全，但凡有同学携带危险武器进出校门，暮光大学必定从严处理，即使你不是心怀不轨。因为此乃校规所定，领导们夸下海口承诺校内绝对无安全无忧，那么就得遵守这条规定。
    柳一风这类老辈先驱，藏有武器背身很正常，但匕首不同大刀长剑，它小到可以全身暗藏，即使暗杀敌人也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所以，林煜昊怀疑他是匕首不离身的，在校园内应该也是佩戴在身上：“都说起模范带头作用，师生之间彼此的信任哪去了？”
    柳一风并不想扯开话题，发生学校遇袭之事十年未见一次，这个消息对优势种界来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言归正传，其实我也从未见过巨剑这种材料。如果当初不是借用这两把焰云匕刺入剑身，运用匕首与剑碰裂形成的巨大摩擦力阻挡下来，暮光大学塌陷可能就成结局了。”在他看来，两把匕首若刺不入这绝对比金刚石还要硬的剑身，那结局肯定不堪设想。
    回到那个寂静的夜晚，柳一风两手紧握匕首，踏着极速下坠的巨型剑身奔跑起来。因为匕与剑碰撞产生的刺眼黄光在他背后星光四射，溅起的火花形成两道白与黄的帷幕从两边开辟道路。
    林煜昊和柳一风并肩走在茂密的树林中，灿烂夺目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满地的落叶上，枯黄的落叶于风中乱舞，纤细的树枝在光中摇曳着。
    “关于你的母亲……苏小姐的消息我深表痛惜！”柳一风停下脚步，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低头虔诚祈祷，这是属于暮光骑士的祷告，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你认识我妈？”出乎林煜昊的意外，虽然说梦中的对话都是不切实际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恩，当年是我邀请你母亲来我学校当导师的，只不过她当了一个月就走了，问了她原因也只是淡淡地回答说没兴趣。想想那年她还没结婚呢，可是现在却先走我一步，世事变幻真是如白衣苍狗啊！”柳一风也为苏湘感到哀伤和可惜。
    “校长，你知道我妈的身份吗？”对于这个神秘的母亲，林煜昊知之甚少，每次问老爸之时他都闭口不答。
    “林煜昊同学，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有能力了解的，凡事自有天数，切莫打破沙锅问到底，此类精神不适合用于此事。”柳一风摇了摇头，看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树叶出神，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和妻子……
    万事皆有定数，你说自己挣脱命运的束缚，逃离定数之外，那不过为天真想法。就像一个农民不堪负重命运的摧残，有一天终于如愿以偿翻身为土豪，可是他是否想过，在后半生定数里，自己就是个有钱人……
    既然柳一风有难言之隐，林昊也不追加强问，只能把这个疑问埋藏心底。
    “校长，你体会过那种离别的痛苦吗？并非短暂，而是永恒！”林煜昊的表情在故作镇定，但他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柳一风沉默一阵，转身背对，举头悠悠开口：
    “我比谁都清楚那种痛不欲生的离别。没有如期而归的离别，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哀伤！
    “在尸横遍野的二战里，在送往女儿和妻子去往硝烟弥漫的机场时，我不知道那就是永远的离别。
    “那份记忆永不磨灭，她们含着泪水拥抱我时留下的温暖和残留的余香。
    “我至此至今还忘不了她们走向机检路口，四次回顾之时，湿润眼眶携带泪珠打转的目光。”
    “人之所以痛苦，那是因为有无法忘怀的记忆。这些记忆每天都像一把把利剑在我沉睡的夜晚无形地穿梭于脑海中，让我如梦初醒，又让我泪流满面。我本以为可以安全地把她们送出危险的国内，可是我想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是我亲手把她们送上黄泉之路，此生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柳一风把深藏多年的秘密一一掏出，也许因为林煜昊那句离别而感触打动，抑或许这些年来无人倾诉痛苦，把林煜昊当成了垃圾桶吐出心中埋葬多年的哀伤。
    这么多年过去了，柳一风从一个军人被强行解除军衔到如今的校长，只应诺女儿当年那句话：“爸爸，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坐在你的大学里面念书。”
    “校长，对不起！没想到这句话会揭开你的伤疤。”林煜昊也是蛮同情柳一风的遭遇。
    柳一风看着林昊的眼睛说：“如果你前面荆天棘地，后面是千军万马，你会怎么选择？”
    林煜昊抬起头，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直视柳一风，似乎下一秒就会有光从眼瞳中迸射出来：“我会用我手中的刀劈荆斩棘，纵使敌方千军万马，我毅然独战毫不畏惧！”
    “很好！当你决定拿起手中那把刀时，你就不能放下，要做好负死沙场的准备。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命运的安排里，懦者放弃抵抗，强者挥剑厮杀。直到把敌人杀死或自己战死。”柳一风很振奋，他在灌输一个强者应当有如此气概！
    “是黑幕的人搞得我家破人亡！此生铭记！这辈子得罪我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在茂密葱茏的树林中，阳光从树叶间透过一道道光柱洒在林煜昊的侧脸上，这一刻才是他最真时的自己。
    他仿佛要对着整个世界宣告：谁要是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件一件地夺回来，无论他是封印了千年的牛鬼，还是蜕化了万年的蛇神，我逆命者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