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宋明君》第八十六章 金国求和

    赵构心结既去,作风也是相当的雷厉风行,叫了汪若海、李纲、陈淬和赵鼎等人简单商量了一下,便定下了调调,京城的忠勇军再抽出一万来,让刘光世、张俊各领五千人,加上城防军的一万,也分成两部分。两人各领一万人,分两路,同时出兵征讨李成。
    俗话说,好事成双,随着征讨李成之事的议定,户部尚书张悫的奏报,让赵构的心头又去了一层压力。
    梁扬祖在真州成立茶盐司之后,鼓励茶盐商人广开渠道,使得茶盐的销售比往年翻了几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征收税银三百万两,极大地缓解了户部的压力。
    不仅如此,梁扬祖携赵构先罢后奏的谕旨之威,借机大力整顿江南吏治,令江南的政治面貌焕然一新,同时,加强军务建设,报请赵构批准之后提拔水军名将李宝为壮武大将军(正四品)、江南水军都指挥使,令其勤加操练。
    赵构心中大喜,水军的发展,在他的计划中,是必不可少的,没想到梁扬祖不但能挣钱,还能治世、治军,这样的能臣,再不重用可就不够意思了!
    “宝文阁学士(正三品)、东南制置使梁扬祖整治茶盐市场、整顿吏治、加强军务建设卓有成效,政绩突出,擢观文殿大学士(从二品)、东道都总管、东南制置使!”
    这样一来,梁扬祖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更加有利于下一步的工作开展。
    同时,赵构也通过此事给朝中大臣树立了一个榜样,只要你认真做事,做出政绩来,前途大大滴!
    国库有钱了,皇宫中的开支却始终没有增加一毫,这个事实令李纲、张悫等忠直之士大为感动。要知道,自赵构即位以来,宫中的开支比之前足足少了九成!
    太监基本没有再招新人也就罢了,宫女也没招,那么多姿色秀丽的少女等着入宫,期待着鲤鱼跳龙门呢!
    据说就连御膳房的太监都在抱怨,现在的生活水平下降了,以前一顿饭至少上几十道菜,现在缩减为三、五道菜,虽然菜式不怎么重茬,但,但,做得太少了,大家的肚子都没了油水,竟然渐渐地都瘦下去了……
    赵构可管不了这么多,要那么多宫女干嘛?跟便宜老爹学隔几天便宠幸一个处子嘛?三十多个儿子、三十来个女儿(其中有五、六人被抵作黄金送入金营后折磨致死),能认得过来嘛?
    自已就一个媳妇,还没,还没来得及宠幸呢……
    吃饭,一顿饭上几十道菜,自已能吃几口?都被谁吃了?
    好吧,这些事儿都不叫事,赵构现在是皇帝,皇位坐得是越发稳了,朝中即便偶有不同的声音,也无关大局,无伤大雅,他也不怎么在意。
    人心,总不可能都是一样的,那样也太无趣了些。
    赵构每天看看各种各样的奏折,听着众位大臣的汇报,有时候他们之间还会有些争执,跟看戏似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最最有意思的,是金国的国书,以金主完颜晟的身份写的:
    “大金皇帝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
    昔有粗鄙,以佞视听,称:大宝之尊,天授予之,守不以道,怒集人神。故先皇帝举问罪之师,此非吾意也。今人心既已欢合,天下得以治定。误国奸臣皆已身殒,乃天意也。
    天下之事,睽间则疑生,和会则疑释。初两朝构兵,皆因睽间,虽有使人去来,书辞往返,然言不尽意,未免生疑。惟在聪明,深加孚察。
    愿不听纳奸臣,至诚修睦,此乃善言见诲。大抵天道昭然,令人生畏,况為人主临御万民,一言一语何可不思,啓许和议,息兵止戈,愿观其后!”
    什么意思呢?
    大抵就是说,以前啊,有粗鄙之人进馋言,说皇位是上天给的,(宋朝)不讲规矩,人神共愤,所以先皇(完颜阿骨打)兴师问罪,不是我(完颜晟)的本意。现在我心里已有修合之意,天下大势已定,当初的误国奸臣也死了,这是天意。
    天下大事,有隔阂就会产生怀疑,说明白了怀疑也就没有了。起初两朝交兵,都是因为有隔阂(生疑)啊。虽然也互通使臣,有书信来往,但言语表达可能不那么准确,难免生疑。只有靠着智慧才能更深入地洞察一切。
    希望你不要听信奸臣的话,真心讲和,这是善意的转达。大抵天道昭昭,让人心生畏惧,何况皇帝统御万民,言语间怎么可以不多加思虑呢?期待你能允许和议,停止用兵,看我日后的表现吧!
    金国的使臣还带来了完颜晟的诚意:金五十万两,银一百万两,战马、牛、羊各一万头。
    对于金国的国书,朝臣们的意见再次发生严重分歧。
    黄潜善、耿南仲等人为首的议和派高兴地认为,金人既然服软了,想议和,那是好事!求之不得啊!
    打来打去的,消耗那么大,与国与民都不利,不若趁此机会与之议和,闷头大发展,等以后实力强大了,打不打还不是咱们说的算?这样不是更好么?
    因宗泽等人不在,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认为,现在虽然不是进攻的机会,但应该对金国保持足够的威胁,隔三差五地骚扰骚扰他们,让他们不能安心发展。要知道,现在正是金人大量宰牛杀羊、晾晒肉干的时候,再加上新的战马和士兵的招募,进入秋季之后,金人便很有可能再次南下,所以,他们主张不战亦不和,保持进攻态势。
    一手收了人家的财物,另一手拿着大棒可劲儿地捶人家,那成什么了?
    两帮人互相引经据典,谁谁曰,谁谁言,谁谁又曰,谁谁又言,吵了整整一天,吵得赵构头疼。
    做判断题嘛?非此即彼?
    就不能折中一下吗?
    按赵构的意思,糖衣留下(财物留下),炮弹打回去(议和免谈)!
    怎么着?你想打了就大军长驱直下,烧杀抢掠一番;不想打了,捧点财物出来说“和谈吧”,我就得跟你和谈?
    再不然,财物收下先,和谈么,慢慢谈也行,特么现在是金人主动议和了,也学着他们当初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不行嘛?
    可他开不了这个口,大宋朝怎么说也是礼仪之邦,身为皇帝,做这个有点类似无赖行径的表率,貌似不大合适。
    折腾到天黑,赵构让张浚把金国使臣安顿好,并嘱咐他,让他们和西夏使臣互相知道对方都来求和,却坚决不让他们接触。
    最后,他把李纲、汪若海、张悫留了下来。
    汪若海待其余人都下了朝之后,看着赵构笑着说道:“官家,臣建议,财物留下,议和么,慢慢议!”
    还是这家伙有眼力,赵构心中一喜。
    李纲立马反对:“我泱泱大宋,乃礼仪之邦,岂能如金人一般不讲信义?”
    汪若海笑答:“李相,三十六计,哪一计不是骗人的?”
    “那是两军交战,以杀敌为重,自然各尽所能,”李纲执拗地说道:“两国相交,非敌即友,岂能混淆?况且国有国威,如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与小人何异?便能如金国一般逞一时之威,又如何能长久傲立于世?”
    李纲能站在这样的高度讨论这个话题,倒是令赵构刮目相看,不禁为自已的小算盘惭愧了好几十秒钟。
    是啊,就象前世自已所处的时代,有些国家不讲信义,变卦之快令世人乍舌,渐渐地遭他国嫌弃。反观自已的祖国,秉承和平发展理念,与世界各国和平共处,渐渐确立了大国地位。
    这不就是鲜明的例子吗?
    可是,这时候说这个,真的合适嘛?
    张悫听到这里,举了一下手,说:“我觉得这财物应该收,本来就是他们欠咱们的,不过还了些孳息。若想把他们欠的都拿回来,要么,自已去拿,想拿多少拿多少;要么,连本带息都要回来,比如: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战马、牛、羊各十万匹!他愿意付,即便议和又有何妨?”
    “怎么可能?金国不可能答应的!”李纲白了张悫一眼,说道:“倾其一国,怕也没有这么多。”
    “所以,谈不成,那就打他喽,自已去拿!”张悫风轻云淡地答道:“我朝有和谈的诚意,奈何金国没有,其罪在金啊!”
    李纲皱着眉头说道:“你这等明显的狮子大开口,岂不落人口实?”
    张悫悠悠地回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是他金国先开的这个口,怨得谁来?”
    “这……”李纲顿时无语,这个张悫,在这儿等着他呢。这话可不错,当初可是金国先开口索要这么多财物的,钦宗不是还答应了嘛?没钱还拿女子去抵……
    “好了,那就这么定了!”赵构愉快地总结:“东西收下,同意和谈,着赵鼎拟国书于金主完颜晟,就按张尚书所言,索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战马、牛、羊各十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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