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盟约》第二十八章 刑讯

    “你没有权力审判我，因为你们根本就是虚伪，谎言的化身……”
    普特雷斯嚼舌说到。他消瘦的身躯颤抖着，眼里盯着不断逼近的人类国王。瓦里安怒气满满，他大步走向普特雷斯的宝座。还没等大药剂师说完，便一把将他从座椅上抓了起来。正当瓦里安准备亲口审问他时，普特雷斯却露出了一抹诡笑。
    “你永远没有机会亲手杀死我。”
    普特雷斯低语到。随即，瓦里安发现自己手中的药剂师已经把头瘫向一边，他的整个躯体像散架一般，被自己提在半空中。
    不一会儿，药剂师的肌肉开始溶解，变得跟岩浆一般炽热。瓦里安赶忙扔掉自己手中的尸体。普特雷斯的尸体在他们面前迅速熔化，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彻底化作了液体……恐怖的一幕令人震惊。
    连瓦里安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普特雷斯的死，宣布着被遗忘者彻底战败了。但是瓦里安怒气未消，因为这个黑暗的种族差点将洛丹伦变成下一座斯坦索姆。他要找出这背后的根源。
    正在这时，卫兵从密室里抓出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和普特雷斯一样，他一看就是亡灵。
    身上的皮肤青得发紫，黑色的血管暴露在表皮上，甚至，他的脸部都腐烂了一般。很显然，这个被遗忘者很早就死去了，或许在阿尔萨斯屠城前的好几年，便已经成为了亡灵。否则，他的身体不可能腐烂成这个样子。
    但是这不是重点，瓦里安不管这些亡者是什么时候被杀死，又是什么时候被复活的。他只关心这场阴谋。为什么洛丹伦境内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亡灵。他们之前躲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集中出现，袭击人类。这是瓦里安所关心的。
    “国王陛下，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卫兵押解着老人，将一张邹巴巴的图纸递给了瓦里安。
    瓦里安看了一眼这个瘦弱不堪的亡灵，便将目光转移到那张图纸上。片刻过后，瓦里安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他的眉毛锁在一起，手里捏着那张破旧的图纸，那是一张布瑞尔的地图，不同于普通的地图，那是一张地下城的地图。里面清楚的标注了这座小镇的地下网络。也就是说联盟围剿亡灵的行动表面上十分彻底，实际上，却还是让一部分亡灵从地底通道逃了出去，因为这一带原本就是亡灵的地盘……
    瓦里安盯着这个老人，他知道，自己抓到的，是一个联络员。一个亡灵组织内部的联络员。
    “让他开口。”
    没有一句废话，瓦里安简单明了的交待到。
    士兵们立即明白了自己国王的意思。他们要从这个瘦骨嶙峋的亡灵口中得到情报。
    圣骑士队长走上前，高声审问着。一旁的卫兵则做好了记录口供的准备。
    然而，老亡灵始终不肯说话。哪怕耀眼的圣光灼烧着他的皮肤，刺痛他的双眼。
    “忠诚？勇敢？我本该佩服你的，但是你的忠诚已经毫无意义了，你的种族已经灭亡了。我不管你是被遗忘者还是天灾军团的残余，总之，你们失败了。现在，说出来吧，告诉我，整件事的原委，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否则，你将再次倍受折磨。”
    一番刑讯逼供之后，老亡灵始终不肯开口。他的皮肤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白色的脓包从青色的表皮内肿起，一些被烧破的腐肉则流淌着白色的汁液。看上去十分恶心。但是这样的场面对于见惯了血雨腥风的瓦里安来说，并不算什么。他走上前去，严厉的逼问到。身旁的圣骑士和牧师，衬托出国王的庄严和威信。
    然而，这名被遗忘者俘虏依旧不为所动。他痛苦的抽搐着，呻吟着。他不畏惧刀剑，因为他对肉体上的伤害没有感觉。但是作为亡灵，他畏惧光芒……
    “不说……好吧，你失去了一次自我解脱的机会。”
    沉默之后，瓦里安低声威胁到。
    很快，圣骑士队长呼唤了更强大的圣光术。当一律白光即将出现在老亡灵头顶时，这个残喘的老人终于说话了。
    “普雷特斯……部落……”
    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到。尽管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瓦里安敏锐的捕捉到了。
    “停手！”
    瓦里安紧急命令到。
    他将老人从椅子上抓了起来，严厉的审问到——“说清楚！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是部落，是部落要求我们这样做的……”
    老人轻声说到。
    “说下去！”
    瓦里安大声命令到。
    “三个月前，部落的密使来到了这里，他们的要求是，让我们在两个月内发动对洛丹伦的全面入侵。”
    “理由是什么？”
    “阿瑞斯，在诺森德……为了北伐，他抽走了洛丹伦的精锐，这时候，正是袭击这座城市的最佳时机……”
    老人颤颤巍巍的回答着。他用手触碰着自己的伤口，那里，脓水正缓缓渗出。几乎将他的手指粘在了一起。
    “就凭你们？”
    瓦里安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个腐烂的亡灵。
    “当然不是……部落会有援军，奥格瑞玛的主力军团会在一个月后抵达这里……但是没想到的是……”
    “没想到的是联盟的主力就在库尔提拉斯吧？”
    瓦里安嘲讽着说到。老亡灵再也没说话。
    “陛下，密道找到了！”
    正在瓦里安和众人审讯这个被遗忘者的“联络员”时，第七军团的士兵在地下室找到了通道的入口。这下，众人更加相信这份情报的真实性。至少，老人手中的图纸是真的。
    “告诉我，多少人从暗道里逃走了！”
    听完卫兵的汇报，瓦里安拔剑指着这个被遗忘者的喉咙。逼迫他说完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不多了……真的不多了，逃走的很少很少……”
    老者凄凉的答到。只是，从他的声音里，却感受不到真正的痛苦。
    这时，又有卫兵从地下室的药剂房里搜出了更多的书信。其中一封被直接交到了瓦里安的手中。那是一封部落大酋长的亲笔信，上面印着火红的部落徽记。
    “兽人……”
    握着那封落满灰尘的信件，瓦里安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绿皮生物的模样。他们嗜血而野蛮，是自己童年的阴影，是自己现在的心头之恨。
    瓦里安咬牙切齿，他的骨头咔咔作响，恨不得立马徒手撕开兽人。
    “血债血偿。”
    暴风城雄狮低吼到。
    然而，正当命令即将下达的时候，一个身影晃过人群，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出现在了瓦里安面前。
    “保护国王！”
    卫兵立即大喊了起来。将瓦里安围在中间，重盾向外，长矛围城一圈。几名第七军团的战士则直接将长矛对准了这个忽然出现在国王面前的神秘来者。
    然而，在数根长矛相向的情况下，神秘来客不慌不忙。他缓缓摘下了自己的斗篷。这时，众人才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庞——
    “卡德加……”
    瓦里安惊喜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