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兰姨笑道,“最近在那边怎么样,叶夫人她身体还好吗?”
为免兰姨担心,路兮琳到了Z市后,还是把自己的行踪和原因老实地汇报给了兰姨。
“嗯,她已经没事了!”路兮琳回答,说完,又反问:“兰姨,那这段时间,文渊他……他有来过吗?”
说到贺文渊,兰姨不由地怔了怔色,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摇头说:“没有,一次都没来过!”
“那他不知道我去Z市吧?”
虽说他知不知道根本无所谓,但她还是忍不住问。
而她这么一问,疑惑的却是兰姨。
就算一个再怎么不细心的人,到这时候,也能感觉出她和贺文渊之间出了问题了。
所以兰姨摇了摇头,回答过她过后,又随即问她:“琳琳啊,你跟文渊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们能出什么事?真的没事!”路兮琳依旧老一套搪塞。
不过这次,兰姨却是不像以前那样由她说了,于是她又道:“你还骗我,这之间你要这么说,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躲在家不回市里不说,连去哪儿也不告诉他,还生怕他知道,你说你到底在躲什么?还是你在外面有人了?”
兰姨胡乱地猜测,差点吓得路兮琳吐出血来。
真是亏她想得出来,什么她在外面有人了?
晕!
“兰姨,你别瞎猜了,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兰姨多心,如果你真在外面有人,兰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兰姨,你……”路兮琳无语了,她可压根没想到兰姨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是令她汗颜不止!
“琳琳啊,兰姨知道,感情的事我这局外人不宜多嘴,但你是兰姨的孩子,兰姨不想看到你跟文渊好好的一对儿变成现在这样,你明白吗?兰姨就想你有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好不容易找着了,得好好把握得珍惜,知道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你还在家的时候,有一次文渊来家里问我要走了户口本,就是想跟你去重新登记,可是你不应他就算了,还躲着他,你说他心里该有多难过是不是?”
听到兰姨的这些话,路兮琳沉默了下来。
她怎么会体会不到贺文渊的难过呢?因为她也很难过啊!
可是有些事她一想起来,心里就真的很别扭,别扭到会影响到她的想法她的决定,所以她需要时间,她希望让时间来融解这一切。
“兰姨,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吗?”
默了片刻,路兮琳这才终于开了口。
而面对她的询问,兰姨一脸孔解,问:“为什么?”
“因为他爸爸是间接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路兮琳抬眼对上兰姨的目光,认真的说,但兰姨听罢,却是不由一怔,脸上大惊失色!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听谁、谁说的?是谁告、告诉你的?”
“兰姨,你不用管我是听谁说的,也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总之这就是事实,他爸爸害死了我爸妈,让我成了孤儿。也许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我心里还是无法释怀。每次看到他,我就会想到我的爸爸妈妈,一想到我的爸爸妈妈,我就会想到他们去世的原因。兰姨,你不知道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其实我没有怪他也没有恨他,可是就是没办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里别扭得很,就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口的地方。你知道吗兰姨,这段时间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他,却又不敢靠近,我真的太难过了!这次去Z市,我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但我放心不下你,也放不下他……”
路兮琳双手抱着脑袋,语带痛苦地说着,兰姨听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里矛盾挣扎犹豫,她多想开口把真相告诉路兮琳,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地被她逼了回去。
她开不了口,真的开不了口。
于是她眨了眨眼,敛了思绪后,连忙借口出了大厅。
离开大厅后,路兮琳也跟着出门上了楼。
站在院子里,兰姨看着路兮琳走在楼梯上的落寞身影,心里心痛难过得不行。
直到路兮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兰姨这才转过身,然后便见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琳琳,对不起……兰姨对不起你……
她在心里无声地哭诉着。
第二天上午,路兮琳帮兰姨买过菜回来后便欲出门,兰姨本能地问她去哪,在听说她回市里的时候,兰姨怔了怔,又问:“决定回去了吗?”
路兮琳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回去看看苗苗,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今天去她家里!”
苗苗因为学习忙,周六周日都在补课,好些时间没有回来过了,昨天突然打电话给路兮琳,说想她了,想跟她吃饭,于是路兮琳这才决定回去。
之所以这么早出门,除了见苗苗外,她也想曹念念了,一个人抑郁了太久,总是想见见朋友,朋友永远是可以缓解烦恼的一味良药。
兰姨原本想着如果她是回去找贺文渊,那是否意味着她已经不再介怀她父母的事,若是这样,倒也是最好的,那个秘密也可以永远地沉睡下去。
所以在听到路兮琳的回答的时候,她有些失望。
回到市里正好时近中午,她给曹念念打了电话。
曹念念自从华笙易主后,她就辞了工作,最近正处于无业阶段。
贺文策忙着重组团队与公司,所以一早便出了门,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
接到路兮琳的电话,她别提多高兴了,于是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去了和路兮琳约定的地点。
两人见了面,第一件便是直接杀去久违的小吃街吃东西。
一番扫荡下来,两人都的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
因为天气好阳光暖,她们还直接就在小吃街的露天长椅上坐下晒起了太阳。
“最近跟文策发展得怎么样?”
两人坐了一会儿,默默的感受了一下阳光的爱抚,路兮琳忽然问曹念念。
曹念念闭着眼睛微仰着头,想也没想便回答她:“一切都很好,前不久刚去拜见过他妈妈!”
“阿姨?”想到邓琪,路兮琳本能地脱口而出,接着又道:“你是说你见过他妈妈了?”
“是啊!”曹念念点了点头。
想到见过贺文策的妈妈,曹念念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由于听路兮琳说过她那个冰山婆婆,她本来还挺担心的,可是邓琪给她的印象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邓琪甚至会跟她聊当下最火的娱乐八卦,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小年轻一样。
路兮琳看她眉眼含笑,完全出卖了她心情,便忍不住打趣她:“别笑了,再笑就傻了!”
“我、我哪有笑啊!”曹念念敛了思绪,结结巴巴地否认,路兮琳轻笑一声,说:“看来你跟文策这回是真的要修成正果了!”
曹念念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但愿吧!”
“但愿?都见了婆婆了,还只是但愿的话,那回头要真又分开了,你还不得哭天抢地的割腕跳楼?”
“才不会!”
“我看完全有可能!”
“嘁!”
“不过我也真替你高兴,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不枉你坚定不移地爱了他这么久!”路兮琳有些感慨的说。
曹念念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那是,所以他才被感动了啊!”说完,她又继续:“对了,这次我不止见过他妈妈,还见到了你老公和你那个冰山婆婆!”
说到贺文渊和谢娇容,路兮琳的情绪立马就低落了下来。
曹念念见状,道:“其实你婆婆好像也没有人说的那么冷,我看挺好的!还有啊,贺文渊还问我,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不仅问我这个,还很忧伤地跟我说,说不能没有你。”
曹念念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路兮琳的反应,路兮琳却只是垂着睫眸,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见状,于是曹念念又继续说道:“小琳,不是我帮着贺文渊说话,只是我一直觉得,其实你爸妈的事,真的跟贺文渊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而且连他爸爸,也不过是间接的关联,你真的没有必要把这些都强加到贺文渊的身上,你这样只是在折磨你跟他而已。你不知道,他当时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样子有多无助,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小琳,你真的忍心吗?”
“小琳,我知道我这些话其实都是废话,毕竟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无法真正体会到你的心情。我只是想跟你说,有些事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你要做的是往前看,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面对现在的自己。你能说你对贺文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你现在这么逃避,最后受伤的还是你们两个人。不要错过那个你爱着他,而他也正好深爱着你的人!明白吗?”
一缕微风吹过,曹念念的话顺势灌入路兮琳的耳朵里,比平时更加深刻。
她抬眼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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