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妾身就去了,结果路上遇到二公主,非说我踩了她的猫”
太子挑眉:“还有这事儿?后来怎么着了?”
“也没怎么着,妾身没踩,自然不会承认的,二公主就路跟到娘娘那里呢,想让娘娘惩罚妾身,娘娘也没有理会。”
要说太子妃,因他的关系,也是极为厌恶胡贵妃的,哪里会帮安庆公主,他这皇妹也是没脑子,太子道:“然后呢,就去赏花了?”
冯怜容想说不想说的,嗯了声。
太子抬起她下颌:“没了?”
“没了。”她垂着眼皮子。
太子噗的笑起来:“瞧你这样儿,什么都在脸上呢,还没了,是太子妃说了什么罢?”
冯怜容咬了咬嘴唇。
“她说什么了?”太子问,“别怕。”
冯怜容其实本来也不高兴,便道:“娘娘要咱们分清楚好的,坏的,说不能味的顺从殿下。”
太子眼眸微微眯了眯。
还真召集贵人说训了,看来他这妻子是够操心的啊,生怕他这么大的人还分不清好坏呢。
他嗤笑声:“好坏,是要懂得分辨。不过这世上的事,是好,是坏,可不是别人说了算。你也瞧见过日蚀了,觉得坏么?这样的天象,多少年才出回,没见到,是个遗憾。”
冯怜容很赞同:“妾身看完了,后来做梦都梦到呢,梦里比那天看到的还要有意思。”
太子笑了:“可不是。”
冯怜容道:“就是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再出,到时候,妾身还陪殿下看。”
这就是孺子可教也,太子笑了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再放开时,她微微睁眼,见他清俊绝伦的脸就在上方,嘴角带着抹笑,说不出的好看,能把她的魂都吸走了,冯怜容心头荡,勾住他脖子,主动又把嘴唇贴了上去。
太子怔了怔,但也是片刻的功夫,就被她的舌头搅的浑身发热起来。
他两只手游移不定。
冯怜容浑身发烫。
太子看着她红通通的脸颊,忽地凑到她耳边促狭的问:“阿容,你觉得,咱们会儿要做得事儿,是好的,还是坏的?”
他双眼眸光芒闪动,比烛光还要亮,还透着股子邪性。
冯怜容呼吸就透不过来了,觉得喉咙好干,浑身都在出水似的,她现在就想着做这事儿,那定然不是坏的,可是她怎么好意思说是好的,她把脑袋钻到他怀里,嗔道:“妾身不知道了,反正殿下,殿下问这个,肯定是坏的。”
她身子顶到他身上,太子再难把持,猛地就压了下去。
这次比起前两次,更持久了些。
冯怜容这回不是没有力气了,反是精神涣散。
太子也累了,拍拍她光滑的背:“睡罢,会儿再洗。”
冯怜容嗯了声,也是迷(xinbanzhu)迷(xinbanzhu)糊糊的。
两个人觉睡到大半夜,后来醒了,太子还是没传人,又把冯怜容折腾了回。
等到洗完澡,热气过身,浑身透着舒服,冯怜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太子就没让她走,两个人搂着起睡了。
第13章 些许的宠
冯怜容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太子的内室里。
她差点跳起来。
其实大半夜那回,她已经很困很困了,她平常都睡得挺早的,昨儿睡得死沉的被太子弄醒,给捣鼓了半天,她觉得是在做梦,结果才知道不是。
原来她真的留在这里了。
“贵人醒了?”外头宫人询问。
冯怜容忙穿好衣服出来。
宫人问:“贵人要吃什么,殿下吩咐的,叫贵人用完早饭再回去。”
不止让睡,还给吃早饭呢。
这太子的厨子可是御膳房里的,不似她们用的,冯怜容心想,不能推却这好意,她认认真真点了六样,有点心,有粥,甚至还有小笼包子。
宫人很快端来,冯怜容高高兴兴的吃完就回去了。
钟嬷嬷倒是晚上没睡好,眼睛下面乌青青的,见到冯怜容,都要哭了。
那是欢喜的眼泪。
自家主子不负众望啊,还真跟太子过夜了。
钟嬷嬷道:“还饿啊?”
“吃过了,虾肉小笼包真好吃。”冯怜容称赞。
钟嬷嬷眼睛闪着光:“还吃饭了啊,跟殿下起吃的?”
“没有,殿下去听课了。”冯怜容想着,有些小遗憾,要是太子在就好了。
钟嬷嬷喜不自禁:“殿下是真把主子放心里了,你看看,去听课,还惦念着给你吃饭那,哎哟,观世音菩萨,地藏菩萨,弥勒佛哟,老天保佑咱们主子要是直这么得宠就好了,奴保证天天吃素呀。”
她乱念气。
冯怜容皱眉,天上要真有菩萨,看她那么不诚信,早就道雷劈下来罢?
平日里都不见她烧香的。
冯怜容道:“再给我拿身里衣来,昨儿都没换呢。”
因是太晚了,便也没差宫人来拿,她洗完澡光着就睡了,今儿起来,还是穿的昨天的衣服。
宝兰忙就去了。
冯怜容又洗了下,从内到外的换了身。
却说太子在听课,今儿精神也不太集中,有两次差点就头撞到书案上。
黄益三在那里抽嘴角。
他还是第次看到太子会打瞌睡呢。
看来冯贵人挺厉害呀。
黄益三怕讲官发现,伸手推了推太子。
太子清醒了,勉强听完,回头就补睡了会儿。
下次,看来不能半夜那个了。
太子其实也是第回这样,也不知昨儿怎么鬼使神差的,醒过来,发现自己抱着个光溜溜的身体,就没有忍住,可能见她睡得太香了,看起来又特别美,他起了坏心,愣是把她给弄醒了。
早上他起来时,她点反应都没有,睡得跟死过去样。
“殿下,是不是要传午膳了?”宫人进来,要太子点膳。
太子摆手:“今儿不在这里吃。”
说完就出了去。
黄益三跟严正两个跟在后面。
他们只当太子是要去内殿找太子妃呢。
结果,太子竟然去了扶玉殿。
两个人目瞪口呆。
这可是大白天啊!
太子寻常时候都不回内殿的,这次竟然来这儿呢。
他们这边惊讶,那边钟嬷嬷几个更是惊得要晕过去,就是冯怜容都差点打翻了手边的碗。
她正在吃午饭呢,就听说太子来了。
冯怜容脸色都白了几分,不是说不欢喜,实在是太惊讶,在印象里,她好似不记得太子有过这种举动,在赵佑樘做太子的这段时间,她甚至觉得,他都不曾喜欢过任何人。
哪怕是太子妃。
可是,他竟然来她这儿了。
冯怜容快步过去,给太子道了万福。
太子进去看,问:“在吃饭?”
“嗯。”冯怜容还有点呆呆的,“殿下吃了没有?”
“没有。”太子道,“就在你这儿吃罢。”
“啊?”冯怜容吓住了。
在她这儿吃饭?
她回头瞧瞧桌上的膳食,小声道:“怕殿下吃不惯呢。”
太子笑了。
他很自然的坐下来,目光扫,只见有四个菜,个是青菜鸡圆,个是酱石花,个茄饼,个笋汤。
虽然不算精致,倒是清清爽爽的,就跟三月的天样,颜色也好,叫人看着挺有食欲。
钟嬷嬷见状,连忙叫珠兰去拿碗筷。
珠兰兴奋的手都抖了,在路上差点拿不稳。
她弓着身子把盛了饭的碗放在太子面前。
太子道:“坐啊,傻站着干什么?会儿得凉了。”
冯怜容坐过去。
太子拿起筷就吃。
冯怜容却不吃,她看着太子,觉得鼻子好酸,差点要哭,她哪里想过,太子有日会到她房里来,同她起吃饭呢。这种情景,上辈子她都不曾敢幻想过。
他这是算,宠她些了么?
太子吃了口,放下筷子,看冯怜容:“你是打算光看看我就饱了?还不吃呢?”
冯怜容连忙拿起筷子,夹了饭往嘴里塞,又时不时的看看他,越看越觉得好,连吃饭的样子都那么叫人着迷(xinbanzhu)。
难怪自己上世那么喜欢他啊。
太子吃顿饭,被她看了几十次,心里好笑,这丫头痴起来也是直愣愣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吃完饭,他还不走。
屋里钟嬷嬷,宫人都自觉站远。
冯怜容道:“殿下不去听课啦?”
“还没到时辰呢。”太子笑笑,“讲官也要吃饭的么。”
冯怜容点头,未免拘束。
她从来没在这儿招待过太子。
“殿下,打算做什么呢?”她想了想,还是问下比较好。
太子问:“你平常吃完午膳都干什么?”
“百万小!说,绣花,要么出去走走。”冯怜容道,“最近都在看殿下送的棋谱呢。”
太子点点头,在屋里走了几步,忽地就发现了大金盆,它靠墙放着,金光闪闪,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这个,你拿来干什么了?”他好奇。
冯怜容道:“洗脚啊,不大不小正好呢。”
太子的脸色就有些古怪。
他送的时候其实没想过会有什么用途,只觉着两个人起在里面看过日蚀的,就当留个纪念么,结果她拿去洗脚。
,
“洗脚嗯,”太子又慢慢笑道,“挺好的。”
他记得她的脚小巧玲珑,又成日见不到光,很白很白,好像冬日里的雪样。
在金灿灿的盆子里洗,应该挺好看的。
这么联想,他又想到昨儿的事情了,身体少不得就有些热。
其实他自己也奇怪呢。
又不是第次跟女人亲近,可不管太子妃,还是阮贵人,好似都跟冯怜容不样,冯怜容给他种很奇异,很亲切的感觉,好像她早就认识他,已经在他身边好多年了。
有时候,她看着他,眼里也会充满了感情,不是那种单薄的,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太子想着,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同我出去走走。”
太子要跟她散步呢。
冯怜容又震惊了回,但岂会不高兴,几步上来与他肩并肩。
两个人刚要出门,就听声娇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妾身见过殿下。”
冯怜容回头看去,原来是阮若琳来了。
她今儿这身装扮艳丽非常,上着玫瑰红金绣折枝海棠纹夹衫,里头穿月白色中衣,下头系条浅碧遍(fanwai.org)地玉兰暗纹百褶裙,头梳髻,左右插着赤金红宝钗,眉眼都精心描绘过,确实是美的很。
冯怜容心想,太子来扶玉殿这么大的事情,整个殿里的人估计都知道了,只怕会儿,孙贵人还得来呢。
太子看眼阮若琳,叫她起来。
阮若琳笑道:“没想到殿下今儿会来扶玉殿呢,这会儿,是要与冯妹妹出去么?”
太子嗯了声,便没有话了。
阮若琳这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难受。
刚才听纪嬷嬷说太子跟冯怜容起吃饭,她根本也不信,谁想到是真的。
可冯怜容凭什么啊?
当初第个侍寝的可是她!
阮若琳咬牙看看冯怜容。
她穿得并不算精致,只件绿柳色绣竹纹的夹衫,条月白色挑线裙,却不知怎的,这脸儿虽没如何化妆,却流转着说不出来的光华,气色好得惊人。
阮若琳就更气了。
想当初,冯怜容来就病恹恹的,初时,太子都没见着她,谁知道她的运道竟那么好呢。
太子示意冯怜容走。
阮若琳眼见这机会又要没了,快步上去道:“妾身也是要去赏花呢,殿下不会嫌弃妾身罢?”
她不能输给冯怜容,也不能辈子就这么过去。
太子皱了皱眉。
他刚要说话,孙秀又来了。
孙秀也是与阮若琳样,盛装打扮好的,也正因为这样,才来迟了些,不然她们早会儿,可能太子还在吃饭。
太子看着这二人,忽然之间,兴致全都没了。
他对冯怜容道:“下回再说罢。”
冯怜容自然不能说不好的。
太子笑了笑。
这笑容多少弥补了冯怜容的点遗憾。
眼见太子走了,钟嬷嬷恨得狠狠的瞪了那两个贵人眼。
这不是坏自家主子好事么!
第14章 打脸
那两个贵人也很失望。
尤其是阮若琳,她刀子般的眼神落在冯贵人身上,冷笑声道:“你别得意。”
冯怜容心道她什么时候得意了?
她高兴归高兴,可得意是没有的,太子时之宠,不到头,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没有傻到以为太子会直喜欢她。
或许,太子根本也还没喜欢,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
他这样的人,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以后整个国家,全天下百姓都要依仗他的,哪里有多少精力用在女人身上,当然,将来他也许仍是会有那么两个特别喜欢的人,可是冯怜容没有自信把自己算在里面。
她称不上冰雪聪明,但至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冯怜容转身进屋。
阮若琳看她连话都不说,只当她瞧不起自己,跺跺脚就跑出去了。
孙秀进来,笑着看冯怜容:“姐姐,你现在真是得殿下喜欢呢,连娘娘都要比不上了。”
“胡说什么呢?”钟嬷嬷急忙发话,“主子是主子,永远也越不过娘娘的。”
孙秀吐吐舌头:“是我说错了,只是羡慕姐姐。”
钟嬷嬷在旁边直翻白眼。
等到孙秀走了,钟嬷嬷就告诫道:“现在主子得些宠,可要忌惮小人了,指不定哪日就使坏。”
钟嬷嬷在宫里几十年,见过的事情多,这些妃嫔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无休无止的,光是现任皇帝,就是胡贵妃再受宠,皇帝也不是说不去碰的妃嫔,哪里能平静下来。
那惠妃不就生了三公主么。
胡贵妃背地里也不是没给惠妃下绊子,有回惠妃差点就被打入冷宫,但又挺了过来。
冯怜容道:“嬷嬷也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罢,该注意的注意些便是。”
她招来宝兰,两个人又下棋去了。
太子在冯怜容那儿吃饭的事,很快就传到太子妃耳朵里。
这不亚于是在打太子妃的脸。
只因她才把三位贵人叫去训诫了番,太子那边就让冯贵人侍寝,侍寝不说,还留她住了晚,最后,竟然还亲自去扶玉殿,跟个贵人起吃饭,不是打脸是什么。
太子妃平日里度量再大,也受不了。
眼见她就要去找皇太后,李嬷嬷赶紧阻止她。
“娘娘啊,去不得!”
太子妃气道:“怎么去不得?他什么不好学,要学皇上呢!”
李嬷嬷听到这句,才知太子妃是真的气狠了,幸好她早早就叫人把门关着,不至于说走漏风声,像这种话怎么能叫别人听见?作为儿媳妇,哪里能这么说皇帝公公呢。
“娘娘,殿下这次是过分了些,可是娘娘也得自省下啊。”李嬷嬷道。
“我哪儿有错?”太子妃大为委屈,“自打我嫁给他之后,哪日不是在替他着想,他倒是好呢,可顾着我?如今竟然这般宠个贵人,还把我放在眼里么。”
李嬷嬷叹息声:“可娘娘去见太后娘娘又有何用?当初便是太后娘娘的主意,再说,不过是吃顿饭,又有什么。”
宫里并没有定下规矩,说太子不能在贵人那里用饭的,像皇帝,太子他们,宠什么人,只要不为此乱了朝纲,不至于宠妾灭妻,便由不得别人来管,当然,太子还好些,至少上头有长辈。
可就为这个,太子妃气冲冲的去见皇太后,那定不是个好法子。
太子妃又慢慢冷静下来。
李嬷嬷松了口气,抹把汗,她跟着太子妃,自然是希望她将来做皇后,母仪天下的。
“娘娘,越是这个时候,娘娘越要体贴殿下才对啊。”李嬷嬷又开始劝,“千万不要跟殿下对着来,娘娘向懂事理,何必为个贵人伤了与殿下的感情呢?”
太子妃听了未免心伤。
她不是不想与太子恩恩爱爱的,可不知为何,二人却是越行越远。
她直都在尽力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希望他顺顺当当的,然而,他却不了解她的苦心。
太子妃咬了咬嘴唇道:“这回便听嬷嬷的。”
但下回,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了,她不想像自己的婆婆样,有名无实的做个皇后,那些贵人偶尔宠宠可以,但要是想踩到她头上,那可是做梦呢!
太子妃没有发作,倒是冯怜容反而有些后怕,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然而,在太子妃的角度,兴许会觉得她不安分。
人呢,总是这样的,不是谁,便不知谁的爱恨。
眼瞅着就到四月中。
这会儿天气更加宜人,皇太后与皇后也难得的到园子里走走,皇太后吩咐宫女把些妃嫔请过来玩,还命人原地设置桌椅,准备边赏花边听曲儿了。
结果有宫女回禀,说胡贵妃染病卧床,不能前来,请太后赎罪。
皇太后慢条斯理道:“胡贵妃这病病得挺久啊,倒是有十来天了。”她命宫女,“请朱太医过去瞧瞧。”
到场的妃嫔听到的,有些就在偷笑。
谁不知道胡贵妃这病是为什么呢,不过因皇上没喝她的汤羹,又被永嘉公主气到了。
这朱太医去瞧,只怕胡贵妃又得灌下不少苦药呢。
皇太后手摆:“都坐下罢,或有爱看的花儿的,自看去。”
她话说完,立时就有丝竹之声响起。
皇太后四处看看,只觉园子里花木茂盛,派欣欣向荣之景,心情也颇是不错,她跟皇后道:“前几日皇上还提起安庆的事情,说是该嫁人了,你猜他提的谁?”
“谁?”皇后询问。
皇太后又不直说,只道:“原本这事儿皇上该先同你说,你现在无所知,心里可也舒服?”
皇后笑了笑:“又不是我养大的,横竖有母后做主呢。”
皇太后真是恨铁不成钢:“是有哀家呢,不过哀家能活几年却是未可知,到时候,你也如此?可是要把位置让给胡贵妃呢?你真要有这个心,索性趁着我还在,就给做了主,叫她当皇后了!”
皇后心头震。
她坐着,好会儿没有说话。
这十几年,她是对皇上越来越失望,可是说到甘心,又如何甘心?
她只是把这爱恨都吞下去,不想再记起来。
然而,皇太后这句话却还是触动到了她。
这些年,她不问世事,都是皇太后力处置的,可是皇太后也老了。
她抬头看看自己的表姨,见她两鬓都已经花白,自己却还在直依赖她,虽说当年是她要她做了太子妃,然而,爱上太子,却不是他人强迫的,也正因为有这爱,才有后来的恨。
不然任他多少女人,又如何?
这宫里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皇太后道:“就这件事儿,你与皇上去说说罢,我看西宁侯的儿子宋让不错,原先说的长兴侯,这不住的远么,以后要见面都难得很,皇上想必也不舍得。”
皇后这回没有拒绝,应了声。
皇太后心道果然说自己要死了,她才肯动动,不过也还来得及,胡贵妃正瞎闹呢,她被宠了这些年,连轻重都分不清了!
过几日,皇后果然就去皇上那里。
听说她来,皇上很是惊讶。
他这个妻子,已经不理会自己多年,皇上挺客气,甚至站起来迎接她。
皇后进来,淡淡道:“皇上,妾身有事要说,是关于安庆的。”
她说话直都这样,从不拐弯抹角。
皇上这脸也拉了下来:“安庆怎么了?”
“母后同妾身说了,皇上看不如”皇后说着,忽地想到皇太后,又想到自己的女儿永嘉,这心里就很纠结,她哪里不知道她们的期望,只是她能做到么?
皇后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皇上。
第个想法,就是他也老了些,仔细看的话,鬓角都有白发,她微微叹息,也许,这些事是该有个了结了,如今他老了,她也老了,是不是不该再抓着旧(fqxs)事不放?
皇后就笑了笑,顺势坐下来:“毕竟是咱们儿女的事情,以后安庆嫁出去了,皇上也是希望常见到她的罢?”
她这笑,仿若回到当初。
皇上发怔,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她笑了?
怎么她这年纪,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皇上的表情立时也变得柔和了些:“那皇后的意思是?”
“母后与妾身都觉得西宁侯的儿子宋让挺合适的,皇上您看呢?”
“宋让。”皇上唔了声,“朕再考虑考虑。”
其实论到显赫,自然是长兴侯府更加好些,所以皇上起先才看中的,不过这西宁侯么,也差不了多少,他看着皇后道:“皇后午膳还未用罢,不若跟朕起?”
皇后听,这心里就犯恶心了。
不过来说说事情,她还没想要跟他吃饭呢!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皇后道:“不吃了,妾身最近胃口不好。”
她站起来,告辞走了。
皇上原以为她是来示好的,结果又次被拒绝。
想想他这辈子,被皇后拒绝多少次了?就为宠几个妃子,可哪个帝王不是如此呢,就她醋劲那么大!
皇上也火了,砸了个东西。
第15章 泡酒
皇太后听说了,又在那里捏眉心。
她这头疼病肯定是为这个得的!
那二人都把年纪了,还吵吵闹闹的,眼见消停了几年,只当会缓和些,这不叫皇后去次,结果又闹得不愉快。
皇太后也是想死心了,但始终还存有线希望。
这时宫女景华来报,说是怀王与怀王妃已经到宫门口了。
皇太后立时高兴起来。
怀王是她的小儿子,封地就在京都附近的华津府,每年这时候都要入京拜见的,要说三个儿子中,她最疼爱的就是怀王,怀王与皇上的感情也很好,故而当初才封的那么近。
景华笑道:“随行又有十几辆车呢。”
皇太后摇摇头:“总是恨不得把府里的东西都搬来,往常与他说的都白说了。”
虽是责备,满眼却都是笑意。
天下母亲,哪个不喜欢孝顺的儿子呢?
过得会儿,怀王夫妇便到了,还有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个十七,个十四,个女儿才八岁。
怀王妃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父亲是户部左侍郎,她人生得端庄大方,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皇太后十分喜欢她,这二人进门,皇太后倒是先叫她过去。
怀王妃笑道:“母后,路上淑儿直担心,见到您总算是好了。”
“淑儿怎么了?”皇太后忙去看郡主赵淑,伸手道,“淑儿快来,叫祖母抱抱。”
赵淑下子就扑到她怀里,哭道:“淑儿梦到皇祖母在吃东西,噎着了,淑儿急的很,又没有办法”
皇太后笑起来:“不过是梦么,傻孩子,能有什么,看看,皇祖母好好的呢,又不是小孩儿,还能吃东西吃得噎着了啊?”
“是她自个儿之前噎了,也不知怎么就做这梦呢。”怀王过来道,“淑儿快下来,你皇祖母抱着你累呢。”
皇太后摆摆手:“淑儿轻的很,怎么会累?”
她抱赵淑坐下。
赵淑乖乖的倚在她怀里。
怀王笑道:“淑儿特别喜欢您,我问起来,就说皇祖母这儿可口的东西多,对她又好,这小馋猫儿,说得咱们华津府好像没什么好的了,只是厨子,是比不上这儿的御厨。”
皇太后便道:“淑儿那会儿在我这儿住了两年,再回去,是不惯的,也不怪她。”
当年赵淑得过病,怎么也治不好,怀王只得送她入京,叫这儿的太医来看,为治这病,赵淑就在宫里住了阵子。
怀王又叫两个儿子来见皇太后。
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
太子刚从春辉堂出来,严正便禀告此事,说皇太后也叫他与太子妃过去,见见怀王家。
太子便先回内殿。
前段时间,因在贵人那处吃饭的事情,太子妃虽说不计较了,可二人总归有些隔阂,李嬷嬷就叫太子妃趁着怀王过来,赶紧与太子和好,两个人好了,那些贵人还算个什么事儿呢?
太子妃也就听了,打扮得好好的等着太子。
结果二人刚出门口,太子妃忍不住就道:“三皇叔总是往这儿来,不太好呢,当初这封地就封的近了些。”
太子的眉头皱起来。
李嬷嬷在心里哎哟声。
这太子妃啊,怎么就那么喜欢说这些呢,太子自个儿心里岂会不清楚,她就非得要说。
太子果然无话。
太子妃也气了。
夫妻两个,亲密无间的,什么不能说呢,她也是为提醒他下啊,怎么他就这么没有耐心!李嬷嬷还说叫她好好的,她好了,他会好么?她可是太子妃,不是那些贵人,成天要跟他风花雪月!
两个人后来句话没说。
怀王在宫里住了阵子,这几日冯怜容就念叨要泡酒。
可钟嬷嬷知道了,并不同意:“好好的泡什么酒呢,主子可是贵人啊。”
冯怜容笑道:“给殿下喝的,成不成?”
最近太子常见她,对她好,她也愿意为他做些什么,可想来想去,太子真不缺东西,她便想泡酒给他喝,因在家中,母亲常弄这些,她倒是学会点儿,加上太子也会喝酒,她觉得挺不错。
钟嬷嬷立刻就道:“成,成,要泡什么酒?”
“我记得娘亲常泡了给爹爹与哥哥喝的,可以明目解乏呢,最适合百万小!说的人。”她想了想,报出几味药材,“有肉苁蓉,远志,五味子,续断,覆盆子,好像还有山萸肉。”
钟嬷嬷就把大李叫来。
结果大李还没跑到跟前,也不知小李从哪儿冲来的,急吼吼道:“嬷嬷,有什么事儿吩咐啊?”
钟嬷嬷好笑,两个小子还争呢。
不过大李上回给弄了油盆,这回就给小李做点事情。
“主子要些药材,弄得到么?”钟嬷嬷问。
小李忙道:“这好办啊,宫里药房就有。”
钟嬷嬷嗤笑声:“没有御医开的方子,人家会给你?”
小李就呆了。
钟嬷嬷摇摇头:“愣头愣脑的,还不知道药房的规矩呢,这主子要的药材,也样要开方子,你把胡大夫给请过来,快去,要么金大夫也行。”
小李忙就去了。
这两位大夫虽说也是出自太医院,可品级是最低的,不够格给皇帝,皇太后,太子,太子妃等人看,就只有贵人,昭仪这些,生病了才会叫他们来把把脉。
小李很快就领着金大夫来。
冯怜容见到他,心就砰的跳。
往年的回忆上来,令她心脏都发疼。
那年就是金大夫给她看的病,可是没看好,金大夫是个好人,使出了全力,甚至还帮她请了吴太医来,然而,也是回天乏术,她还是没能活过来。
见冯贵人盯着自己,金大夫的脸慢慢红了,金大夫还年轻呢。
钟嬷嬷见冯怜容失态,忙伸手拽了拽她袖子。
冯怜容这才回过神。
“金大夫,麻烦您给我看看,我要泡个酒,这几味药材对不对。”她的语气分外的客气。
金大夫有些受宠若惊,他听冯怜容报了,点点头道:“没什么不对的,不过再加味川牛膝,味巴戟天就更好了。”
冯怜容又问:“我是打算泡了给殿下喝的,金大夫,您是不是能确定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听到是给太子喝,金大夫沉吟会儿道才:“没错,殿下可以喝,而且贵人这份心意不错。”
得到鼓励,冯怜容很高兴。
钟嬷嬷给金大夫塞了些银子。
金大夫没有要,笑道:“咱们本分之事么,贵人也没什么闲钱的。”
冯怜容心想,金大夫就是个好人那,还这么正直。
等到金大夫开了方子,钟嬷嬷亲自送他走了。
小李拿着方子去抓药。
冯怜容又让大李去酒醋面局弄坛醇酒来,叫另外两个小黄门曹寿,方英孙去买个捣药的。
这些都不是难事。
只半日功夫,东西陆续到手。
钟嬷嬷好奇:“现在怎么做?”
冯怜容挽起袖子。
“哎哟,主子还要亲自动手呢,这么多人呢,何须主子,说说便得了。”钟嬷嬷劝道。
冯怜容不肯。
来自己泡的有诚意,二来,她实在闲啊。
她就想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冯怜容自个儿把药材洗了,等药材干了,又在那里捣药。
结果这药还没捣好呢,太子来了。
冯怜容手里拿着药杵,还没来得及放下。
她奇怪,怎么就没人通报,路来了?
其实太子是直通通进来的,谁见到,他都没让说,省得会儿阮贵人跟孙贵人又来,他嫌烦。
“在干什么?”太子进来就看到她坐着,手里拿个药杵,他凑过去看,药臼里好些药材,大部分都碾碎掉了,那药味很浓,散发出来,盈满了整个房间。
冯怜容呆呆的道:“是,是”
“是什么?”太子眸中笑意深深,“是在给我泡酒么?”
冯怜容瞪大了眼睛,药杵啪嗒下就掉回了臼里。
太子好笑:“你做什么,我不知呢?”
这段时间,那些人都知道冯怜容得他的宠,但凡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都会告诉太子,这不今儿才听完课,黄益三就说冯怜容叫人去抓药,又是买酒的,要泡酒给他喝。
他这就来了。
冯怜容却有些生气,她本来想等酒泡好了再给他的,现在倒好,这都还没做呢,什么惊喜都没有了。
她拿起药杵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的捣药。
竟然不理太子。
旁边干宫人都捏了把冷汗。
钟嬷嬷心说,胆子真大了啊,还敢跟太子使小性子了。
她差点没忍住要插话。
太子却没有任何不快,拿手捏捏她的脸问:“怎么,还生我的气了?”
“没有啊,妾身这不忙着么。”冯怜容也不敢直不说话,只是声音闷闷的。
太子是个聪明人,倒是很快就明白她为什么这样。
“得了,下回你酒泡好了,拿来给我,我再不许别人告诉我,行罢?”
冯怜容高兴:“真的?”
“真的。”
“但是,殿下已经知道了啊,就是我把酒拿来,殿下不也知道是什么酒吗?”冯怜容捣了会儿,才发现刚才白高兴了。
太子哈哈笑起来。
冯怜容被耍弄了,气得继续捣药。
第16章 兄弟之间
太子直等到她把药材放入坛中才走。
这泡酒么,在春夏天,大概要五日,时间很短,所以很快就能喝了。
钟嬷嬷却有点儿担心:“会不会喝了有事儿啊?”
虽说金大夫都确认没问题的,可太子是谁啊,那是将来的皇帝,万出点差错,还能得了?不止她,就是连冯贵人的脑袋都得搬家呢,钟嬷嬷自然不能大意。
冯怜容很淡定的道:“会有人先试的啊。”
钟嬷嬷想,这倒是。
不过她还是没有掉以轻心,那坛酒早晚都叫人看着,生怕有心人坏事。
冯怜容自然也没有阻止她。
却说胡贵妃躺在床上已有段时间了,可是皇上直没有来探望,胡贵妃的心都要碎了。
要是往常,别说卧床了,但凡是小病小灾,只要皇上听到,哪日不来看她的?
这个法子不行了。
胡贵妃立刻就病好了,她也不想再硬着头皮喝苦药。
“听说怀王家还在呢?”她问。
宫女慧心道:“回娘娘,是的,不过奴婢听说,过几日便要回华津府了。”
胡贵妃冷笑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即盗,有什么必要每年都来趟?别的王可不像怀王这般的,他以为他与皇上的感情有多好呢,当宫里是自个儿的家,爱来就来。”
她点不喜欢怀王。
慧灵笑着进来道:“娘娘,三皇子,四皇子过来看您了。”
胡贵妃忙就叫宫人准备些吃食,叮嘱道:“让厨房送些炸鸽蛋,|乳|饼,还有蜜桔来,他们才听完课,定是饿了。”
三皇子,四皇子进来,向胡贵妃行礼。
胡贵妃招手就叫他们近前,搂在怀里,左看右看的。
这两个儿子都长得像皇上,只三皇子稍许平庸些,四皇子却聪明伶俐,胡贵妃最疼爱他,她知道,皇上也是样的。
“母妃病好了么?”两位皇子问。
胡贵妃笑道:“好了,舒服好些呢。”
厨房很快就送来吃食。
胡贵妃催他们:“趁热吃,瞧瞧你们,都瘦了,最近念书辛苦罢?”
“不算辛苦,就是”四皇子低下头,有些委屈。
三皇子道:“李大人要求严苛,但凡字哪里写的不好,都要重写上百遍(fanwai.org)呢,四弟年纪还小,就有些吃不消。”
胡贵妃很心疼,红着眼睛道:“梧儿乖,真难为你了,可还是要好好学呢,皇上知道梧儿那么刻苦,定是很高兴的,梧儿不是也希望你父皇能多疼疼梧儿么。”
四皇子嗯了声。
胡贵妃温柔得摸摸他的头,又问三皇子:“李大人今儿都教了些什么?”
三皇子犹豫着还没说呢,四皇子抢着道:“教咱们君臣之礼,还说就是兄弟间,也不是样的,太子哥哥对我,还有三哥来说,便是君”
他话还未说完,胡贵妃这脸色已是难看之极了。
这李大人,怎么教书的?
她原本希望李大人教她这两个儿子像教太子样,让他们学问渊博,知书达理,会治国,会打仗,而不是让李大人训她这两个儿子呢,什么君臣之礼,现在太子是皇上吗?
胡贵妃怒(shubaojie)不可遏。
三皇子道:“母妃息怒(shubaojie),李大人也不是只教这个,今日正好说到礼记。”
可胡贵妃哪里听,她觉得这李大人必须要换掉了。
然而,现在皇上都不理会她,如何去办成呢?胡贵妃头疼。
三皇子年纪大些,十三岁了,已明白生母的心思,然而他天性朴实,却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明白,为何母亲非得要争这个位置。他点儿不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相比较起来,做个藩王还自在些。
三皇子说道:“母妃,您也不要去与父皇说了,李大人教得挺好的,虽然四弟累些,可字比以前写的好多了,是不是,四弟?”
四皇子点点头。
胡贵妃眯起眼睛道:“也罢,这事儿不急,不过你们有些听听便算了,李大人也不是样样都明白的。”又问他们骑射课,本朝对内虽算得上安定,可外夷虎(fuguodu.pro)视眈眈,历代皇帝都有亲征的经历,岂能不懂骑射。
结果四皇子告状:“大哥送三哥把牛角弓呢。”
三皇子来不及阻止,忙把头低了下去。
胡贵妃生气:“你要他的弓做什么?”
三皇子不吭声
“你难道还缺张弓?你也是皇子,什么没有?”胡贵妃斥道,“给我还给他,听到没有?”
三皇子只得答应。
二人出得殿门,三皇子把身边人都驱走了,看着四皇子道:“四弟,以后你不要什么都告诉母妃。”
四皇子奇怪:“为何,她可是母妃啊。”
三皇子低声道:“咱们这是为母妃好,四弟,母妃每日也很忙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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