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却不理我。”
采薇噎,此时,彼时,那会儿她是自由人,可以随意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哪像现在这样被人点了岤道,简直就像刀俎下的鱼肉般,任人宰割。
“不过——”
男人话锋转:“我也想和薇儿好好谈谈。
采薇道:“那好,那么我先说。”
“好,你先说。”
南宫逸痴迷(xinbanzhu)的摸着她的小脸儿,低喃着,眼神宠溺。
采薇撇开眼,不去看他的眼神,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的说:“既然你想娶我,就该知道我对未来夫君的要求,倘若你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便嫁给你也未尝不可,但是,如若你不能达到我的要求,就请你自重,不要再来打扰。”
南宫逸清笑,声音懒懒:“好啊,本王愿闻其详!”
他以为,采薇的要求会是什么样的聘礼,或是对她娘家有什么好处的请求,却没想到,她说出了这样番话来
“我若要嫁人,须得夫君做到以下几点,少样,我情愿宁缺毋滥。”
“第,我只做正妻,绝不做妾侍,就算嫁的是皇帝,我也绝不会委身去做妃子,要做,只做皇后!”
此言出,南宫逸顿时大吃惊,原本痴迷(xinbanzhu)的眼神忽然怔愣起来,面色微僵。
他是大晋国嫡出的皇子,尊贵无匹,想嫁给他做正妃的,除了当朝宰相的千金,护国大将军的嫡女,还有鲜卑国的贺兰娜公主,都是等的贵女,于他的大业有所助力。
而她,不过是北方偏远小镇的个农女,爹爹只是个不得志的秀才,就算他肯三媒六聘的娶她做正妃,父皇和母后又怎会答应?他的那些幕僚外祖和那些暗中支持他的臣子们,又该对他何等的失望!
原本,他是想求了母后,看在她曾救他命的份儿上,抬她做个侧妃,虽然日后他还会再娶正妃,但她是他这辈子第个令他动心的女人,也会是他唯个认可的女人,不管以后他娶多少个,都只会对她个好。他本以为,他能做到这些,她该知足了,没想到,她想要的,更多!
男人的迟疑,没有逃过采薇的眼睛,她冷笑声,眼中闪过抹讥讽,接着说。
“第二:我善嫉,期待的是‘生世双人’的婚姻,在我的婚姻中,绝不允许的三个人出现,我的丈夫此生,只能娶我个女人,跟我人生孩子,不管我是现在的年轻貌美,还是有朝日的人老珠黄,他都只能爱我个,若是他胆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来,我绝不会姑息!”
说完这话,南宫逸原本复杂的眼神,已经变得震惊!
他不明白,小妮子为何会有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想法,他虽不在女色上留意,但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如若不然,又怎会广散枝叶,儿孙兴旺呢?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市井百姓,纳妾都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儿了,好比只茶壶,定要配上几只杯子般,这些天经地义的事儿,她怎会反对?
采薇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差点儿笑出来,冷冷的接着说了下去。
“第三,我向遵守人敬我尺,我还人丈的原则,在我的婚姻中,如果那个不开眼的亲戚,敢拿辈分什么的来压我,或者因为我的出身不够高而妄想欺负我,我必会狠狠的打回去,不管她是婆婆,还是小姑,欺我者,必死!”
说完,她对着男人冁然笑,柔声说:“我的要求,你可都听见了,若是你能做到这些,那么,我便从此深锁春闺,等你来娶。”
采薇的话,让南宫逸的神色瞬间千变万化,精彩异常,诧异震惊烦躁,怀疑,气恼,到最后,统统都归于平静。
对于她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他实在无法理解,最后,归结为女孩儿为了逃避他,不嫁给他,使出的策略,她明知道身为大晋嫡皇子的他,不可能娶她这样的女子为正妻,也不可能辈子只娶个女人,更不可能纵容她去忤逆母后,不睦小姑。她知道他做不到这些,所以故意提出来,让他知难而退!
想到这儿,他又苦涩的开了口:“薇儿,你是为了不嫁我,才特意提出这些不切实际的要求的吗?”
采薇笑了起来,清澈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平缓认真。
“不是,南宫逸,这三个条件,是我永远都坚守不变的原则,此生不可逾越的底线,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哪怕有天我以人老珠黄,哪怕是我已经成了耄耋老妇,我都绝不会改变初衷。
采薇的话,轻柔缓慢,如淙淙的小溪缓缓流过,没有丝波澜,却让南宫逸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榻上那个娇小的女孩儿,想象不到她小小的年纪,竟会竟会有这么骄傲的颗心。
心口像被重石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苍白的笑,说出了几句毫无说服力的话来,妄图挽回:“想不到,你竟会是个在意名分那种虚名的女子,须知,若无丈夫的宠爱,就算是做了正妻又如何?即便不是正妻,有了丈夫的宠爱,丈夫又怎会让她过得比正妻差?”
采薇说:“你说对了,我就是那种在意虚名的女子,不仅在意那些虚名,而且善嫉成性,洁癖严重。我的丈夫,只能是我个人的,无论是名义上还是身体上,若是跟别的女人有了次沾染,我都断不会再要他,正如你说,嫌脏!恶心!”
窗外,夜风阵阵,呼啸着,刮得窗屉子嘎达嘎达作响。
男人的心,随着那窗屉子的响动,寸寸的沉了下来,那张风流俊美的脸上,难的带着几分的灰败,他深深的望着采薇,知道自己已经注定无法得到她,眼神中带着浓浓失望和不舍。
忽然,他怨恨起自己的出身来,若他没有生在帝王家,肩上没有那些沉重的责任,是不是,他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去她家提亲,乐乐呵呵的把她娶回家,然后像她期待的那样,和她生世双人,平淡快乐的度过此生
那样平静安逸的生活,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该有多美好,却,终究不能实现了......
临走前,他解开了她的岤道,苦笑着,慵懒的嗓音中竟带了丝的沙哑:“呵,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但是薇儿,若有朝日,被我发现你是在阴奉阳违的糊弄我,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门外去了,那笔挺颀长的背影,分外落寞!
终于摆脱他了,采薇坐起身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第九十九章 回青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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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后,采薇起身,找了身替换的亵衣穿上,将那身被烂了的亵衣亵裤带进了空间,埋在了地里,直接让它们化成了泥土。
这些东西是万万留不得的,要是被娘看到她的亵衣亵裤成了这样,不崩溃的疯掉才怪呢!
处理完,她舒舒服服的在温泉里泡了个澡,在水中又做了会儿的胸部按摩。出来后就躺在温泉旁边儿的小床上睡着了。
外面,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而空间里的时间要比外面的时间长三倍,外面的两个时辰,在这里就是六个,足够采薇美美的睡个美容觉,好好的歇歇乏了。
她睡得很香,没有了妖孽男人的纠缠羁绊,她心头下子轻松了许多,赶明儿,她再收拾了天机子那可恶的妖道,就没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那时,她就可以带着她亲爱的家人们搬到京城里,在京城的商海中展身手了!
六个时辰的时间,放在采薇的时代,就是十二个小时,而她只睡了八个小时就醒了。
养足精神后,她跑到自己的练功房里,吐纳养气,练了会儿内功,经过这几天的修炼,她自觉身子轻灵了许多,动作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可见,内功果然是种了不起的功法,值得她继续修炼下去。
练完后,她在温泉里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汗液和内功逼出体外的身体垃圾洗掉后,就优哉游哉的到处去游逛了。
空间里的温度是常年的恒温二十五度,气候湿润,空气清新,到处都飘散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她信步走着,吃个又甜又脆的鲜果,喝几口清冽的灵溪水,在空气清新的田边做会儿瑜伽,真是惬意极了!
若不是牵挂家人,她真想直住在这里,安逸自在的做个避世的高人!
田里,长眉已经按照采薇的吩咐,将成熟的蔬菜水果都收割起来,存放进库里,空间具有神奇的保鲜功能,就算最容易变质腐烂的青菜水果,放在这里,也可以永远如刚摘下来的样新鲜。
重新播种下的,都是各种粮食的种子,稻米高粱小麦玉米零零总总,十几种之多,种子昨天种下去的,今天就已经发了芽,正生机勃勃的长着,大片的嫩绿,很是惹眼。
前几日采薇吩咐长眉种下的水果种子也生根发芽,香蕉树和椰子树已经窜到尺多高,浅绿色的幼苗在微风中随风摇曳,沙沙的作响。
采薇兴味盎然的看了会儿,忽然只野兔跑过,噌的钻进田里不见了。
“兔子!”
采薇精神震,她正想吃香喷喷的烤兔肉呢,可巧就有兔子送上门来了。她岂能放过?拔腿向兔子消失的方向跑去。
自从开始修炼内功,她的速度比以往迅速了许多,动作也更加灵敏了,饶是兔子跑得飞快,依然被她给轻松逮到了。
“哈哈哈”
她得意的大笑,杀死了兔子,收拾好后,取出上次存放在空间的炭火调料,将那兔子烤了起来,边烤,连刷油撒调料,不多时,就烤得金黄喷香,令人垂涎的香味儿就随着她的扇子飘了出来。
采薇面烤着,面默(zhaishuyuan.cc)念:“十九八,七三二”
“主人!”
“主人!”
不出意料的,十个数内,鹦哥和长眉出现了,两个家伙看着烤得金黄冒油的兔子,闻着烤兔肉特有的香味儿,馋的直流口水,围着采薇软硬兼施,各种的殷勤讨好。
“主人,我已经把您要的孜然收割磨好了,粮食也种完了,还需要我再去种什么吗?我马上去!”长眉目光炯炯的看着采薇,脸上无限的虔诚。
“主人,人家今天好可怜,被那个妖女给迷(xinbanzhu)晕了,差点被那群俗人给当宠物抓了去,主人,求安慰,呜呜呜。”鹦哥打起了同情牌,对着采薇呜呜呜的诉苦,把它今日在试衣阁的遭遇描述了遍(fanwai.org),絮絮叨叨,跟祥林嫂似的。
采薇明白它们的目的,其实,不用它们讨要,采薇也会主动把烤兔肉跟它们分享,这两天,长眉忙着收割庄稼,重新播种,已经给忙坏了。
还有鹦哥,据它说自己在昏迷(xinbanzhu)时被个衙役捡了去,送给了自己相好的,那相好的儿子顽皮,拔了它几根羽毛扎毽子,生生的把昏睡中的鹦哥给疼醒的,逃出来后,用意念跟采薇哭诉了好久。
这种情况下,采薇理当奖励和安抚它们,自然也乐得跟它们分享自己的烤兔子,她只给自己留了两个兔腿,把剩下的兔肉都给了它们,两个没节操的家伙得到喷香扑鼻的兔肉,顾不上讨好和委屈,立刻埋头大吃起来。
采薇吃完烤得喷香的兔腿儿,回到小院里,喝了杯花茶解腻,吃饱喝足后,才心满意足的从空间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采薇穿上那件浅粉绣红色菊花交领褙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妖孽给她的,是她目前唯的套冬衣,她的衣服太少了,赶明儿得多添置些才行,免得有了什么事儿,连件儿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洗漱梳妆好后,她推门走出房间,径到了客栈的小厨房,去给爹煎药熬参汤。
老乌龟的药很有效,爹爹吃了两日,精精气神儿明显比前两天好了许多,脸色也不似刚见面是那般灰黄颓败了,多少有了点儿血色,想必再调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到从前的身强体健了吧!
煎好药,熬好参汤,她盛在碗里,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的端了出来。
进屋,却发现大房的爷几个来了,正坐在屋里跟爹娘说话,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爹娘脸的为难。
见到采薇,穆连奎和穆仲礼都忘了昨天对采薇那股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的痛恨,堆着笑,打起招呼来。
采薇对他们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不再理会了,端着托盘想爹爹走去。
穆连奎见采薇态度冷淡,连个笑脸儿都没给他们,气得老脸通红,差点跳起来骂人,但又想到自家目前的处境,想要最大化的从二房儿捞到好处,就不能跟这死丫头闹僵。
所以,他忍了又忍,等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堆着笑脸儿,慈祥的跟采薇寒暄:“薇丫头,这大早的,手里端的是什么呀?”
采薇冷冷的说:“是我爹的药和参汤。”
穆仲礼听了,笑道:“老二家的日子果然是发达了,都能喝得起参汤了,哪像我们这些穷人,连人参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穆仲卿解释说:“是孩子们看我病着,身体太虚,才咬牙买了两棵小参来为我补身的,并不是平白享用这么好的东西!”
对于大伯不咸不淡的风凉话,采薇并未理会,像没听到似的,端着托盘走到爹面前,把药碗端出来,递给了爹。
穆仲卿接过药碗,欣慰的看了女儿眼,蹙着眉口气儿饮了进去,苦的脸都皱起来了,采薇忙又把那碗参汤递过去给他解味儿,虽然参汤的味道也不好,但和黄连为药引子的汤药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了。
用完参汤,穆仲卿皱着的脸好了许多,杜氏因有公爹大伯和子侄在,不好给穆仲卿递帕子擦嘴,以免被看做是轻佻,就用眼神暗示采薇给穆仲卿拿条帕子。
采薇会意,从袖中取出条干净柔软的细棉布帕子来,递给了爹爹,穆仲卿接过来,擦了嘴,又把帕子放回到女儿的托盘中,才又转过眼去,继续跟他们说话。
这连窜的过程,看在穆仲礼的眼里,让他又是嫉妒,又是气恨。
老二这迂腐的穷酸秀才,竟养出了这样个好闺女,不仅孝顺,又能赚钱,原本他们家落魄的都快去讨饭了,就因为有了这丫头,竟然能呼奴唤婢,连参汤都喝上了。真是眼红死他了
想着,就酸溜溜的说:“还是老二有福气,养出了薇姐这样的好闺女,有个病痛的,就有参汤喝,像我养的这些不成器的,慢说是参汤,就是肉汤,也没得喝啊!”
旁的穆连奎听了,意有所指的说:“哎!正是这理儿,若养出不争气的孩子,那里还敢指望借他的光?像我似的,活了辈子,都还不知那参汤是甜是苦,是酸是辣呢。”
老头子这句话,听着像是在喟叹自己的命运,实则却是在敲打穆仲卿,他有个好闺女,能让他喝上参汤,可他的老子连参汤是什么滋味儿都没尝过呢?
穆仲卿的脸上僵,看向女儿,生怕女儿生气,作出什么极端的事儿来。
没想到,采薇竟毫不在意的说:“老爷子想和参汤,这个容易,等我们过年回去时,定给您带上根上好的人参!”
穆连奎听,登时乐得眼泡眯缝起来,嘴里连连说:“好好,薇儿还真是爷爷贴心的好孙女儿!”
采薇斜起嘴角,冷笑声,说:“除了人参,老爷子还想要什么?不妨都跟我说吧,我家的银子都是我赚来的,都在我这儿,跟我爹娘说了没用的,我不撒口,他们谁都没权利动家里的银子。”
采薇的语气冷硬,态度轻慢,让穆连奎很是难堪,但却拿她毫无办法!
昨晚和儿孙们商量好要的那些东西,他已经偷偷的跟穆仲卿夫妇要了,本以为这两口子性子软,好说话,没成想刚开口,就被他俩口拒绝了,拒绝得没有丝商量的余地。
老头子气愤之余,又无可奈何,只好另辟蹊径,厚着脸皮把刚才跟穆仲卿夫妇提的要求又说了遍(fanwai.org)。
穆仲礼见采薇心平气和的听完穆仲礼的要求,没有露出什么反应,以为有门儿,忙从怀里掏出张清单来,递到采薇面前,涎着脸笑道:“大伯怕你事儿忙给忘记了,就把你爷爷要的这些东西都写了下来,大侄女儿什么时候得空,就买了来,也好哄老人家开心,要是不得空,大伯帮你们去买也是样的,骨肉至亲,我也不能贪墨你们的银子。”
艾薇接过清单,略看了眼,顿时笑了,昨晚她还觉得那妖孽是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人,但如今和大房这几个现世宝儿比起来,还是略逊那么筹的!
只见那清单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他们索要之物,如:篓银霜炭担粳米十斤上等棉花七匹绸缎百斤精面十只青花细瓷碗二十斤肥猪肉百鸡蛋百鸭蛋十斤大曲酒,十斤灯油,二十斤豆油
如此种种,竟列了满满大篇儿!
采薇看着看着,嘴角慢慢浮出某深晦莫测的笑意来,笑得穆连奎父子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因看不出她的心思来,也不见她说话,只是笑,爷几个不由得有点儿忐忑不安起来。
“呃,那个大侄女,论理哈,孝敬老人的事儿是不该讨价还价的,但是,要是你们真有难处的话,少买两样也是使得的”
采薇抬头,看着惴惴不安的穆仲礼,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三个表情各异的祖孙,不觉阴森森的笑起来,慢悠悠的说:“为什么要少买呢,放心吧,这些东西样都不会少的,不会少的,呵呵”
穆连奎爷孙四人没想到采薇这死丫头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不禁都都高兴不已,高兴之余,又后悔没再跟她多要些,看她答应得这么爽快,说不定再跟她多要些,也能要来的!
因为采薇答应了大房的那些无理要求,穆连奎父子心情大好,爽快的起身,自雇马车回青云镇去了,走之前,和采薇再三讲好,等采薇过年那天早上回穆家村时,须得把老爷子索要的东西备齐,统统都带回去。
大房走,杜氏忧心忡忡的说:“薇儿,这事儿你答应的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咱家的银子赚的也不容易,你瞧,你爷爷要的这些东西,怕是没有百八十两的银子,都买不下来呢!若是为难,就不要太过勉强了,少买几样也是使得的。”
采薇呵呵笑道:“不为难,穆仲礼不是说了吗,孝敬老人是不该讨价还价的,你们就让我好好孝敬孝敬咱家那两位德高望重的的老人吧!”
吃过午饭,采薇家乘坐自家的马车回青云镇去了,今天已经是二十八,再有两天就过年了,她们须得回镇上的酒楼料理安排番,然后回穆家村去过年。
回穆家村过年的这个消息,让欢快的孩子们都萎靡下来,个个像被霜打了似的,蔫头耷拉脑,连向最爱说话的武儿,都嘟着小嘴,心事重重的靠在长姐怀里,不出声。
穆仲卿看出孩子们的抵触,歉疚的说:“等我们回了穆家村,还住在自己的家中,只是吃年饭的时候,到大房去吃个饭就好了。”
听爹这么说,几个孩子的情绪才渐渐缓暖回来,路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回了青云镇!
采薇记得,霍大哥说过,二十八早上他就动身去汴州府,这会子,他大概已经在路上了,她计划着,若是京城里那老妖道来得晚,她便赶在初五初六那几日去汴州府与他汇合,考察下参行的情况,认识下那位未来的参行掌柜司徒长歌,若是那老妖道来得早,她就暂时把去汴州府的事儿放放,集中精力,先料理了那老妖道再说!
第百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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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虽然已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过年了,但镇上不少的酒楼还开着,门外悬着红红的大灯笼做幌子,显得喜气洋洋年味儿十足。
但是,自家的酒楼钱却冷冷清清,大门紧闭。更关键的是,那挂着铁锁的朱色雕花大门上,斑斑驳驳,竟然到处都是被砍坏被踢损的痕迹。
“皇天菩萨呀,这是怎么了?”
杜氏从车上下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着自家被损害的大门,情不自禁的滚下泪来。“这是谁造的孽呦?”
穆仲卿也走过来,看着那扇被踢得摇摇欲坠的雕花门,忍不住沉声问道:“薇儿,你可曾得罪过人?”
采薇垂下眸来,眸光中闪过片清冷,有些事,她个人应付就绰绰有余了,不想再让父母替她担心。
“女儿乃是介女流,既不吃酒赌钱,又不打架斗殴,到哪里去得罪人呢?想必是有人看咱家的生意太好,眼红嫉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吧。”
她的情绪隐藏的极好,除了委屈和气氛,谁都没看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
本来,她想着先去处理了天机子那老牛鼻子,再去汴州府办事,若是没空理会他们,也就算了,反正她在他们夫妻手里也没吃什么亏。
然而,他们却迫不及待的来找死了,明目张胆的砸了她的酒楼,赤裸裸的像她示威!
好!很好!
她心说。
现在,她手头宽裕,而且马上投身到参行,富甲天下指日可待,根本不用在乎八福酒楼每天赚的这几两银子,但是,八福酒楼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开展的项事业,对她来说有着极其厚重的感情,就像是位母亲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般,不管这孩子什么样,在母亲的眼里,他都是最好的,是独无二,不许任何人亵渎的。
她的酒楼被人砸了,就像是他的孩子被人欺负了般,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下去呢?
“哎,不知九斤他们爷俩咋样了,有没有受伤?”
杜氏忧心忡忡,和酒楼比起来,她更担心的是人。
采薇对赶车的张伯说:“张伯,劳烦你跑趟,去周叔家看看,周叔和九斤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是,大小姐。”
主家的人都下了车,张伯甩鞭子,赶着车往九斤家去看人了。
几个孩子下车,就看到家被祸害成这个样子,都气愤不已,文儿愤愤的说:“长姐,若是查出是谁来祸害咱们,你定不可饶了他。”
“那是自然。”采薇冷声道。
回到后院儿,张婶儿刘嫂子春柳和柱儿等人迎了出来,面给穆仲卿见礼,面七嘴八舌,向采薇诉说酒楼被砸之事。
原来,就在采薇走的那天夜里,家中的几个下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忽然被前院儿阵‘乒乒乓乓’的响动惊醒,听到这样的动静,几个人都惊惧不已,穿戴好后,急匆匆的跑到前院儿去看情况。
结果,进酒楼,就看到六七个彪膀大汉,拿着刀剑棍棒,在酒楼里乱砍乱砸,整齐干净的酒楼,被他们砸的七七八八,桌椅板凳杯盏碗碟都被砸的粉碎,无幸免,几只装着酒的大瓮,也被砸碎,醇香的就流了地
砸完后,几个凶神恶煞的扬长而去,临行前,还恶狠狠的对张婶儿等几个下人说:“转告你们家姑娘,若她想在青云镇继续开店儿,就识相点儿,到我们主子那里去赔罪,我们主子肯饶她,便罢了,如若不然,你们家子,就得给老子滚出青云镇去!”
穆仲卿夫妇听了,齐齐转向采薇,惊道:“薇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得罪什么人了?”
此时,采薇已经心中有数,她冷笑道:“没什么,个小人而已。”
穆仲卿忧心的说:“小人更不好得罪,常言道,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罪了小人,尤其是有几分能力的小人,只怕从此就不好打发了。”
采薇斜起嘴角,冷笑起来,在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眼里,那小人的确是不好打发,可在她的眼中,那该死的种猪就如她手中的蚂蚱般,她想什么时候捏死,就什么时候捏死,又有什么不好打发的呢?
不过,就这么捏死他,还真是太便宜他了,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就是依仗自家又是开赌场又是开酒楼又是开米行的,财大气粗吗?要是哪天他无所有,变成了文不名的穷光蛋了,看他还怎么狂?那时,让他品品由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儿,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呢!
想罢,采薇不觉笑了起来,个美妙的计划油然而生!
杜氏正为刚才刘嫂子的话担忧着,那人指明让女儿上门去赔罪,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该如何是好呢?该怎样做,既能让女儿不去涉险,又能让那人放过自家的酒楼呢?
正忧心着,却见采薇笑了起来,杜氏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笑,还不快想个法子,解决了这事儿。”
采薇闲闲的笑起来:“不急,明日我亲自去见见他,定能让他改了主意。”
“不行!你不能去!”
道沙哑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变声期男孩儿的可笑嗓音,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她。
采薇闻声,回头看去,见九斤家正好走进来,九斤走在最前面,那张憨厚朴实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薇儿妹子,你不能去。”
他重复着,走到采薇面前,站住了:“你告诉我,是谁砸了咱们的酒楼,我去找他。”
没等采薇说话,周婶子就赶上前来,把拉住采薇的手,说:“丫头,你可不糊涂啊,你要是去了,那个人若是起了歹心,你可怎么办呢?那时羊入了虎(fuguodu.pro)口,跑都跑不掉,你后悔都来不及了呀!”
说着,转向杜氏道:“妹子,你可得劝着点儿薇儿,咱不开店儿了不打紧,可不能让孩子冒险啊,大不了咱还回穆家村去过活,总好过让孩子受罪的好!”
“嗯,我们不会让她去的。”
穆仲礼接过话来,对周婶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观
他看着女儿,严肃的问:“薇儿,你告诉爹,砸咱家酒楼的那个人是谁?你又是怎么和他结的怨?说清楚了,明早爹去找他理论。”
周叔说:“穆兄弟,我跟你起去,省得你个人去吃亏。”
采薇听了,不禁又被爹的慈父情怀感动了下,若是她没有这些上天入地的本事,出了这样的事儿,可不就得爹出头去帮她理论,虽然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没等爹开口,就已经被打个半死扔了出来,但终究好过她被那畜生糟蹋的强。
不过,既然她有收拾那畜生的本事,就犯不上让爹和周叔去为她涉险了,甚至连让他们担心,她都舍不得。
于是,含糊着说:“这事儿,还是交给官府处置吧,我明儿就写状子,派张伯去递交县衙,定要将那恶徒绳之以法,你们就不要跟着操心了。”
众人也知道上门与那人理论不出什么,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同意了采薇的建议,又说了会儿话,见时候不早了,周家人才告辞去了。
歇息时
因为穆仲卿回来了,家里的房间做些调整,三间屋子,穆仲卿和杜氏夫妇住间,文儿和武儿住间,采薇和采菲住间。
这下,可把采薇愁坏了,她还想着在晚上去收拾律俊臣那混蛋呢,若是和采菲住在处,她哪里还敢动弹?
姐妹俩躺下后,采菲因为家里的酒楼被砸了,显得心事重重,忧心忡忡,躺下许久,却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采薇急着出去办事,等不及她睡着了,而且,就算她睡着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再半途中醒来,于是,偷偷的用意念联系了老乌龟。
“龟大仙,您上次给我的药对身体有害处吗?”
老乌龟慢悠悠的说:“没有。”
“太好了!”采薇心中大悦,迷(xinbanzhu)晕了菲儿,悄悄的打开窗子,从窗口飞身出来,悄无声息的向茫茫的夜色中奔去。
屋顶上的逐月正在调息内功御寒,今天轮到他当值了,见到采薇从屋里奔出来,急忙纵身跃下屋顶,紧身跟了过去。
转过街角,喧嚣渐见,家颇具规模的赌场入了眼帘。
这会儿,正是赌场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前来赌钱的男人们,揣着沉重钱袋,兴奋的进入了这座销金窟,打算夜暴富,或是找个又白又马蚤的娘们,尽兴的痛快番。
采薇跟在他们的身后,也进了来。
见那赌场雕栏画栋,颇有局面,大堂处置了面八扇红木镂雕屏风,两旁各立名红衣女子,碧玉年华,粉面含春,见有人来,便迎上前去,盈盈笑,娇声问道:“大爷,是要赌,还是嫖?”
男人道明目的,两个女子便袅娜娉婷的带着他们去了。
采薇冷哼声,想不到那律俊臣那种猪倒还有几分商业头脑,没在赌坊门口安置群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打手,倒是安置了两个水葱似的妙人儿,那两个少女身姿胜柳,笑比春花,朝着进来的客人盈盈望,许多男人便管不住腿脚了。
进出赌坊的,大多是冲着钱财来得,可若能顺道养养眼,想必没人会拒绝。
“姑娘,您是来”
名红衣女子见采薇也进了来,惊诧的看着她。这个时代女子闺训苛刻,女儿家轻易不抛头露面的,除非像她们这样的娼妓,否则,断不会有好人家的女儿到赌坊里来的。
“我找你们东家。”她淡声说道。
隐在身后的逐月,气得几乎咬碎了口银牙。
这可恶的女人,不顾女儿家的体面,深更半夜跑到此奢靡腐朽之地,来会那个东家情郎,真是无耻至极,亏得主子对她往情深,还把他们兄弟拨到了她的身边,若早知她是这样个滛奔无耻之流,他便是宁愿忤逆了主子,撞死在主子面前,也断不会来守护她。
红衣女子听采薇这么说,眼中顿现恍然大悟之色,掩着嘴轻笑道:“姑娘来晚了,东家今个已歇在暗香的房里了,还点了软玉前去助兴,这会子,姑娘就是去了,也捞不到什么了!”
闻言,采薇的嘴角抽了抽,很快又淡定下来,对红衣少女说:“别的不用你管,你只告诉她,八福酒楼的人来了,他自会见我。”
红衣女子嗤笑声,酸酸的说:“凭你是谁,东家现在正在兴头上,我可不敢去打扰,姑娘还是回去吧,不如明儿早些来,趁着东家还没点人,再来试试运气!”
采薇火了,被当成想爬种猪床的,采薇已经够憋气的了,听见不到种猪,且有被那女子狠狠的奚落羞辱了番,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怒(shubaojie)火了,冷笑声,看都不看那红衣女,抬步向里间走去。
“哎,姑娘——”
见采薇摇要硬闯,红衣女子急了,伸手去抓采薇的胳膊。
这红衣女子生的娇花弱柳,没想到竟是个练家子,出手又快有准,她擒住采薇的手腕,嗤笑起来:“姑娘,马桶也该有两只耳朵,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鸿运赌场,是你能随便乱闯的吗?”
采薇因为没料到她会武功,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见自己被擒后,扯开嘴角笑了起来,笑罢,忽然凌厉出手,像那女子袭去。
红衣女子那里是她的对手,不过三五招,就被采薇脚,踹倒在那面八扇红木镂雕屏风上,随着声响,稀里哗啦的随着屏风倒了下来!
见有人闹事,群面目凶恶的汉子快速跑过来,围住采薇,恶声道:“哪来的野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律公子的场子你也敢踢?”
采薇冷笑道:“我不管他是驴公子,还是马公子,总之,让他出来见我,或者,我去见他。”
第百零章 去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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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汉子听到采薇的话,不禁勃然大怒(shubaojie),道:“小娘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家公子出言不逊,当心爷生擒了你,给兄弟们轮着玩儿..”
另外几个汉子听这荤话,登时兴奋起来,跃跃欲试道:“赖三哥,只管和她磨牙作甚么,赶紧擒住了,拿到后院,咱们兄弟好好痛快痛快!”
说着,有个竟迫不及待的奔过来,伸手便要去抓采薇的。
见他冲了过来,采薇面不改色,抬掌迎了过去,没等别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噗’的声,那汉子已经栽倒在地上,翻着眼睛晕过去了。
另外几个惊了下,随后都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那架势,大有要将她分而食之之势。
只可惜,没等他们挨到采薇,就先闻到股淡淡的幽香,随之而来的便是浑身瘫软,接着被采薇的拳脚招呼了几下,就要纷纷倒地,再爬不起来了。
守在赌场门口的管事见不妙,拔腿就朝楼上跑去。
采薇撂倒了几个大汉,脚下并未停歇,径走到赌场里面。
只见里面红梁彩帐,暖烛明堂,喧嚣热闹满室。大堂里,眼难望有多少张赌桌,每张赌桌前的荷官都是女子,与门前迎客的女子样穿着大红的纱衣,都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莺莺燕燕在赌场内摇曳穿梭,脂粉留香,喧嚣热闹,整个赌场派奢华糜漪的景象!
采薇站在大堂的门口,将每张赌桌都扫了遍(fanwai.org),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张桌上。
那张赌桌外头围了许多人,看客们吵吵嚷嚷,偶尔会有‘开呀,快开呀’的呼声传来。
她走过去,分开人群进了里头,却见这赌桌两头分别坐着两个人。
其中个,三十多岁的年纪,粗布衣衫,面色青黄,张消瘦的脸上布满了青须,看起来憔悴不堪,然而,他的那双眼睛却极为有神,如鹰般,目似利剑,洞察切。
他坐在那里,神情紧绷,抿着唇,双拳头放在双膝两侧,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骰盅,眨不眨。
对面儿,是个穿大红拷绸长袍的肥胖男子,那男子长的又白又胖,脸白圆得跟武儿的小屁股蛋子似的,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几乎被肥肉挤成了条缝,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找出他的眼睛在哪?
这会儿,胖男人得意的坐在那里,颤着身的肥膘嘿嘿的笑着:“张镖头,怕是你又输了!”
说着,顺手揭开骰盅。
“四五六,大——”
有人吟唱般叫了出来,对面的张镖头听,顿时轻晃了下,艰难的闭上了眼,面露痛色。
有人幸灾乐祸的笑道:“张镖头,律二公子也是个心善的,不如您跪下来求求他,说不定他时心软,能打赏你三五两银子呢!”
张镖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沉声道:“不需。”
说着,挺直脊背向门外走去,只是,没等走到门口,就‘扑通’声,如玉山轰塌般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立刻,赌场里冲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送回到他的家里去了。
人走,人群中立刻有人议论开来。
“嘿,还晕过去了,不就输了把破刀吗?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听说那把刀可是张镖头家祖传下来的,剁铜剁铁,刀口不卷,吹毛得过,杀人刃上不见血,实在是世间难得见的宝刀,如今平白输了去,张镖头怎能不上火?”
“要我说,这张镖头也是个不着调的,既是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又怎好拿出来赌?况且他是个走镖的,把吃饭的家伙式都输了,以后谁还来找他送镖?”
听到大家这样议论,立刻有知情的人说:“张镖头也是出于无奈才行此事的,听闻,他前上个月接了趟镖,替几个辽丹人押送批人参,结果半路上被伙儿山贼给截了,四五万银子的人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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