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艺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铭都的橄榄枝,专业猎头抛来的条件字字句句都是空而大的言辞,真正实质性的东西却寥寥无几,整体来说待遇上会比在哲远稍好一些,仅此而已。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余敏、陈兴旺、关涛,甚至连江五旗也收到了来自铭都的橄榄枝,每个人都被画了一块又大又圆的饼。
“这个朱老板还真是个人物啊,我们才刚跟他们干了一架,他就不计前嫌的向咱们示好,潘姐,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周末,一部的几个人又在潘艺家里聚餐,几人自然的谈及这件事。
潘艺笑道:“什么机会?想跳槽到铭都?”,
陈兴旺点头道:“我觉得铭都不错,规模比我们公司大,资金比我们公司雄厚,虽然好像乱了点,但只要我们保持完整的建制,应该不会吃什么亏”,
关涛同意道:“铭都的优势是规模更大,福利更好,我们公司的优势是公司小,灵活,有上升的空间,相对而言更容易出头,但上升空间这个东西吧就是画出来的一块饼,谁知道公司能不能发展壮大?”,
朱喜年给他们开出的条件并不算丰厚,提成不变,只是每个月多了五百块的底薪,其他诸如“明确的晋升机制”,“优秀的人才培育制度”等等都是虚的,不过即使每个月只多出五百块来也足够让他们动一点心思。
三人中只有余敏默默的吃着东西,没有附和他们的言语。和关涛、陈兴旺不同,余敏是一个守旧的人,因为不想接触新的环境,不想梳理新的人际关系,所以在第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就不想再挪窝。而且她不似关、陈两人那么功利,那么凉薄,对于哲远她是有一些感情的。
又或许是性别的原因吧,出了社会的男性承担的是更大的压力,他们对金钱总是比同年龄的女性更加渴望。
潘艺没有正面回应他们的话,切了一块牛排,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你们觉得老板这个人怎么样?”,
“恩蛮严肃的”,陈兴旺道,
关涛亦点头道:“有点不好接近的样子,每次他找我谈话我都觉得紧张也是怪了”,
余敏道:“我觉得老板人挺好的,只是工作太认真了,所以才显得不那么好接近吧”,
三人对许哲不同的印象其实也是许哲对他们不同态度的投射,在工作上许哲对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很严格,但男女毕竟有别,对女员工他会更加委婉一些,所以余敏、金玲、果果等人对他的印象也更好,而男性员工则多了一些敬畏和疏离。
潘艺道:“这是生活上的,工作上呢?”,
“工作上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他简直是劳模”,
“是啊,大多数时候都是最早到,最晚走,凡事亲力亲为,老实说,起初觉得公司的一些规定未免苛刻,可老板自己都遵守了,我们也无话可说”,
对于许哲在工作上的态度倒是没有人不认可。
潘艺道:“那老板的能力呢?”,
陈兴旺苦笑道:“我们这个级别哪有资格评论老板的能力啊?反正肯定比我们强就是了”,
潘艺又问道:“那对面的朱老板,你们觉得怎么样?”,
“恩朱老板他我们接触的不多,连话都没说过,只见过几面,感觉上吧有点浮夸,不像咱们老板那么踏实”,
他们对朱喜年不熟悉,对许哲实际上也知之甚少,这两个人倒是不妨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可一比较就觉得怎么看态度都会往许哲这里倾斜。虽然平日里对许哲意见也不少,诸如对业绩的严格考核,不定期的专业知识抽查等让人苦不堪言,但在许哲手底下工作却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反观朱喜年却觉得不那么可靠了。
余敏道:“我反正还是喜欢我们老板多一点”,
潘艺笑道:“我们也换过好几家公司,见过好几位老板了,不敢说老板厉害公司就一定发展的好,有的时候运气差,谁都无力回天,但这两者总是一个正相关的关系,论背景、论能力,在我们见过的老板中许总并不算突出,但许总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优点,凡事以身作则。我觉得这是作为领导者很重要的一个闪光点,现在许多做老板,做领导的动辄就是管理学、厚黑学、驭下心术、权力制衡有什么事情就分配给下面的人去做,自己什么都不做,美其名曰‘管理’,出了事就把责任甩到下属身上,美其名曰‘权威’,‘驭下’,我们老板没有这个毛病吧,公司的规定是严格了一些,但他自己也都遵守了,对业绩的考核是很严格,但在责任上从来没有推托过吧。就这一点而言,我很佩服他”,
“这几个月整个行业其实不算景气,许多公司业绩都在下滑,我们公司却很稳定,这就是严格的好处。平心而论,这种严格对你们没有什么坏处吧,我每个月都看你们的工资表,入职哲远后收入平稳,都比以前提高了一小截吧”,
“恩的确是提高了一点”,
潘艺呷了口茶,笑道:“人都是有惰性的,没有几个人是不需要监督就能自觉主动的认真工作的,我们这么熟悉了,我想对你们严格、认真、负责很多时候也拉不下脸来,多亏了老板能帮我弥补一下”,
“对面的那位朱老板,我也不大熟悉,他的管理是什么风格我并不清楚,但想来论自律是比不上我们老板的,跳槽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你们别看老板对小赵那么好,她压力很大的,要是拿不出业绩来证明自己值这个价,以后在公司怎么待得下去?老板还能对她一如既往?我们要是去了铭都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做老板的人不比谁聪明?开出一个价码是白给你的?都要你帮他挣得更多的看看再说吧,我们在哲远才刚刚站稳脚,这个时候跳槽就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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