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看对面那棵银杏树!”
夏凌月听到银杏树两个字忽然来了精神,于是顺着吟心的眼神望出去。
“公主,你快看呀!那边那棵银杏树看起来仿佛是在笑啊!”
吟心脱口而出之后,却又皱紧了眉头疑惑了起来。
“不是吧?”
她仔细看了看窗外那棵银杏树,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个…………”
夏凌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
“咦?…………公主呀!那棵银杏树好像是真的在笑呢!你看他笑的还挺开心…………”
吟心这句话令她心里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猛蹿。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侧着身子仔细地往窗外望了望,窗外那棵银杏树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张人脸在冲着自己笑似的。
“是呃…………怎…………怎么会这样呢?”
吟心也抱着胳膊,撅着嘴只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要不…………要不咱们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关上吧!”
她侧过头对夏凌月询问了一句,夏凌月一时并没有应允。
“公主呀!您就不要再犹豫啦!再犹豫的话…………”
吟心对她劝解了一阵儿,夏凌月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公主呀!最近到处都发生了许多怪异的事情,奴婢只希望您切莫随便出门乱走哦!”
吟心话音刚落,就跨出内厢房的大门想要朝着外厢房奔出去。
“…………你这是要干嘛去?”
听到身后主子在叫住了自己,吟心立时转身停下了脚步。
“主子您看!奴婢这就前去为您拿着晚饭过来吧!”
吟心的离开不禁令她内心感到惶恐不安。
“你真是不知死活呀你!”
夏凌月揉了揉眼冲着吟心骂了一句。
“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悲伤太久,把眼睛愁坏了吗?”
挣扎了很久之后,终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了。
“啊……………啊…………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瀛王冷冷一笑,神情勉为其难。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既然你心里那么有怨恨,你就生几个孩子出来看看呀!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不是想要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吗?”
瀛王的话令灵犀近乎肝肠寸断:“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这心里好苦啊!”
她一边摇头一边伤心的痛哭。
“你那么难受,该不会是想让本宫对你忏悔一生吧?”
瀛王微微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有说的出口。
于是他口风一转,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笑了笑道:“谢谢你对本宫的用心,不过现在本宫不需要啦!本宫希望一切仅止于此,今后不提了!”
直到这时候,灵犀才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自己在瀛王心里已经没有分量了。
她绝望的睨了瀛王一眼,他的神色和语气里分明带着不屑一顾,分明带着勉为其难的牵强之色。
“呵……………呵呵…………”
“轰哧………………”
只听石头盖子转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入口,看样子正好容得下她一人通过。
“呃………………”
她再次抬头四处瞅了瞅,确定四周确实是寂静无人之后才顺着入口处下去了。
待到她整个人都下去完了之后,那块石头盖子忽然又“轰哧”一声盖紧了。
入到密道里以后,她驾轻就熟的点燃了洞口处的火把,点着火把,她向着地道的蜿蜒处直走,一直走到了另一个入口处。
“轰哧………………”
那道入口处的石门忽然打开了。
倏忽之间,她眼前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这金葫芦到底是在哪里呢?”
她自言自语的靠着密道的墙边行走,手上的火把照耀出的光芒也显得忽明忽暗。
“这金葫芦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找到,因为事情非同小可,也就只能鼓起精神试一试了。”
夏凌月想到这里便又将手里的火把换了换手,她的神色显得略略怯惧。
“这个密道也真是长呀!绕来绕去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她手执火把,神情高度拘谨。
“咱们现在不说这个!说正事!”
可是,他的提醒并没有逆转夏凌月的兴奋状态。
“公主,你看吧!我就说了,肯定有什么喜事呢!”
吟心欢快地神情与小丫鬟同出一辙。
“这能算是喜事?就算麟王真的回来了,你也不能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在我没有搬离这里的时候,麟王就算回来也不必告诉我,让他自己晾在一边去吧!”
夏凌月的话里透漏着决绝的力量,任人无可反驳。
“可是,这………………”
吟心对丫鬟挥了挥手,小丫鬟便识趣儿的退下了,同时她脸上的神色也显得格外凝重。
“那…………公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奴婢这就退下来…………”
吟心说着便在与夏凌月分道而行。
夏凌月沿着宫巷的蜿蜒廊道,边走边思忖。
“明明刚才我在凉亭边看见麟王的时候,他还被姚纤秀挽着手,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呢?”
她边走边疑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寝宫的台阶下。
“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能办成什么事!若不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话,本宫真是懒得搭理她!只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兴许多个人还是能够多把力量呢?哎…………没办法呀!”
惜香连忙接过话头道:“其实麟王妃她并不傻,只不过就是吃的苦头太少罢了!”
夏如嫣又呷了一口茶,神情倒也却是一片淡定。
“都说东翎郡主也不是个傻角色,怎么就教出个这样的货色?依我看夏凌月也是半斤八两,完全比她好不了多少,不过最近总是觉得她去了一趟民间回来就跟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莫非是谁借了她的身子蒙混进宫来了?”
夏如嫣暗暗地抚了抚耳鬓旁的青丝,冰冷的耳廓已然令她难受了。
“奴婢以为太子妃大可不必太过忧心,这夏凌月现在毕竟处于一个没名没份的地位,无论她多么厉害,只要没地位就势必会没实权,没实权说话做事毕竟不硬气,在宫里也就没份量了,奴婢觉得太子妃倒是大可放心吧!毕竟眼前而言,她对你的威胁还起不来多大作用!”
惜香的话虽然听起来似乎在理,不过夏如嫣一抬手便打断了她。
“事情也不是这样,关键是有无数种手段都未必非要亲自上阵呀!比如说借刀杀人、为虎作伥、狼狈为奸、敲山震虎的计谋等等,这些都是防不胜防的事情呢!有的时候甚至根本就是出其不意,而又攻其不备!”
惜香黯然的沉下了脸,也就不再搭腔。
“其实姚纤秀的失败也是一种计谋,一种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计谋!”
夏如嫣的话虽然令惜香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仍是静静地候在一旁不再贸然多言。
“她的成功之处虽然不会是胜在一时,但很可能会是嬴在一世,这种精明之处有人会称之为苦肉计,也有人会觉得是因祸得福!其实,这件事的背后推手才是真正有远见的厉害角色!”
惜香一听这话,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圆了。
“什么意思呢?”
见她满头雾水的样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秘的抿嘴一笑:“其实姚纤秀她并不见得就是最可怜的人,对于女人而言什么才是最可怜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摇摇头,接着她又想了想:“难道说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当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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