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主!”
的确是如她所言,不过半会儿功夫,她的脸色就逐渐缓和了许多。
“多谢公主!”
“哎呀!你我何必说那些客套话呢?只要人没事就好啊!”
夏凌月正抬眼之际,目光却陡然的落到了对面麟王那边的树林子方向。
“啀………………”
这无意的一瞥原是不打紧,但却让她看到了一个生平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怎么啦?怎么啦?………………”
旁边的妘良娣见她目光呆滞,发愣走神,便在问话之间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出去。
“啊………………”
她也愣住了,不过片刻之后妘灵犀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呃………………”
本来想要劝解她点儿什么,不过看到眼前这种情景,她也只好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公主呀!咱们别看了吧!来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另外换个地方吧!”
妘灵犀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又向着远处麟王所在的方向扫视了一眼。
“公主呀!咱们走吧!”
妘灵犀拉着她的袖扯了扯,夏凌月却并仍是呆若木鸡,并没有闲心回应她。
“想不到呀!这麟王原来也…………哎…………没办法呀!公主,咱们都是同病相怜啊!我原本以为麟王会比瀛王更好点儿,哪知…………哎…………算了吧!咱们走吧!”
妘灵犀此时彻底的对夏凌月多了更深入的信任,于是她干脆将手覆到了夏凌月的手臂上。
“公主,走吧!咱们还是走吧!…………”
夏凌月精疲力尽的向他挥了挥手,整个人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去吧…………”
妘灵犀见她如此失落,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几句关心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什么了。
“好吧…………”
拉住丫鬟的手,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不知是喜还是忧的滋味直窜动。
“好吧…………那公主,我走啦!记得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过来我那里坐坐呀!”
“嗯………………”
夏凌月埋头于石桌上,心碎的七零八落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
正当她落寞不已之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个疑点。
“姚纤秀一个弱女子,既不会飞不会跳,她是怎么爬上那么高的大榕树的?”
于是,当时的片段瞬间又在她的脑海里翻起……
“啀………………”
夏凌月见他神色有异,不觉蹙眉追问。
“怎么啦?”
“噢…………没、没什么!”
虽然他脸上故作镇定嘴上说的勉为其难,但眼神却一遍又一遍往那棵大榕树上扫视。
“哦………………”
夏凌月见他神情不对,便故作不知。
虽然她故作不知,但她的眼神却也暗暗地往他刚才看过的地方睨。
“啀…………爷啊!我觉得风挺大,吹的我额头直发疼啊!”
夏凌月边说边伸手去关窗,麟王神色凝重了。
“啀…………可是…………”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
“哎呀!我就是觉得头疼,看来是真的吹不得风了。”
她不由分说就将窗户拉上了,在拉上的一瞬间她冷冷地向大榕树上那个人影投去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爷啊!咱们还是回里屋去吧!”
她扶着麟王的膀子,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里屋走。
“爷啊!走吧!妾身为你按按去…………”
她粉面含羞,声音也突然间娇媚了许多。
“可是………………”
麟王滞留在窗前,向窗的方向伸了伸手。
“哎呀!走了啦!”
她一把拽过麟王伸出的手,直将他往里屋拽。
“哼!竟然跟我来这套…………”
“姐姐,你…………你难道要送妹妹一份见面礼吗?”
一旁的糟心不已的姜贵妃也瞬时来了精神,岂会没有注意到夏如嫣脸上的慌乱。
“什么见面礼呀!给本宫瞧瞧啊!”
夏凌月连忙收起那块纱袖的布料,陪笑着:“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我们姐妹俩儿的闺房小秘密,您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吧!”
虽然夏如嫣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夏凌月的这样一出却狠狠地给了她个下马威。
“谢谢姐姐还记得咱们的姐妹之情…………”
夏如嫣说着,屈了屈身子向夏凌月行了个礼,夏凌月笑着伸手在她的孕肚上抚了抚。
“我的好妹妹,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顺利产下来哟!否则,到时候我们怎么知道他长得到底像不像爹呢?”
姜贵妃一听这话忽然又横眉怒目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话还没说完呢!太急了吃不了热豆腐哟!”
夏凌月又冷冷一笑:“我的意思是说不知道像爹还是章娘,这有什么不对吗?”
瀛王按捺不住,忽然发话道:“你们慢慢叙叙闺房秘语,本王内急,就不陪你们啦!”
他向一旁的麟王拱手笑了笑,便提脚离开了。
“你们聊着吧!我也带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贵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转身走开了。
“哼!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姜贵妃冲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却故作怅然若失的样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远处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呀!看来只能所以好自为之吧!”
夏如嫣却没了与她争锋相对,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边,手指冰凉到颤抖个不停。
“凌君,从此潇郎路人,你我便断了这份心心念念吧!”
不出数日,林府传来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林府千金心甘情愿嫁到夏侯府做妾!
“锦儿!你怎么那么傻啊?”
赵凌君无数次独自面对绵延起伏的远山,一遍又一遍地高喊。
“锦儿!你怎么那么傻啊?”
每次这样面对远山呼喊的时候,山的对面总是会传回一阵阵回声。
然而,那生硬的回声却仿佛像是在嘲笑似的。
自那之后,他便又把心思盯准了夏侯府,总是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混进夏侯府里,就算每天吃糠咽菜只要能够守候在她的身边,就算是远远地欣赏也好。
“锦儿呀!我无能!只希望远远地躲在暗处看着你幸福……………”
然而,事与愿违的事态总是如此灵验。
于是,赵凌君每夜躲在马厩旁的小灰棚里琢磨起了心里的想法,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实现眼前这愿望呢?
有一天,他路过了一座荒山,看见远处的林地里躺着一个垂死挣扎的老头。
“哎呀!老人家呀!您这是怎么啦?要不要紧呀?”
他慌忙奔过去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老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快要不行了。
“呃…………呃…………你、年…………年轻…………人…………”
老头儿断断续续的话说的好生吃力,他干枯老皱的脸已经没有了生机。
“老人家,您慢点儿说吧!是不是要我送你回家呀?你的家住哪里呢?”
赵凌君扶着老人,慢慢悠悠将他瘦骨嶙峋的腰背扶直,这样一扶之后,老人的头仰起来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就显得比之前顺畅了一点儿。
“年轻人…………老朽、老朽只是…………只是夏侯府里的一个拉泔水的下人………………以后再也回不去夏侯府了,请你帮我转告知一声家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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