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妖怪》306 买房和老头

    “和壬子有关？”罗弋一惊。
    大鼎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意外吧？”
    “壬子不是你的主人吗？你跑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大鼎说：“我没有主人，只是恰巧他带走了我，如今我发现了秘密特意来跟你说。”
    罗弋看着那张脸，“为什么跟我说，我明明和你非亲非故。”
    “别这么重的防备心嘛！”大鼎绕到他身体的另外一侧。
    “只是这件事憋在心里难受，索性告诉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用很小的声音说，“壬子曾经的一个心腹逃出来了！”
    “心腹？”罗弋诧异。
    大鼎说：“他这个心腹原本被关在昆仑的牢狱中，近期壬子帮他逃了出来。”
    “逃来做什么？”罗弋脱口而问。
    大鼎神秘兮兮地说：“肯定是要搞事啊，而且我知道他来了这边，搞不好会来找你。”
    “找我？”
    罗弋低头想了一会儿，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妖怪找自己干嘛？况且当初在山洞那边的世界，壬子有意放过自己，如今为何又多此一举？
    “找你肯定是有原因，最近留意着点儿。”
    罗弋问：“能不能透露一下具体干嘛？”
    大鼎说：“这个我不清楚，看样子不是好事，看你人品不错才来告诉你。”
    罗弋知道他不会莫名其妙跑来，拿这些话来骗自己。
    “你不是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能不能帮我看一看他的目的？”
    “不行，这些事已经被壬子的能力干扰，我的眼睛看不到结果，只能告诉你近期会有一个老头找上你。”
    说完，那张脸便消失了。
    罗弋呆呆地站在黑暗之中，想着刚才他说的话，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早上，罗弋醒来的时候，建国已经坐在那里吃起了早餐。
    “早！”
    他精神满满地打招呼。
    罗弋坐到他对面，看着餐桌上的鸡蛋豆浆，明显是刚从楼下买来的。
    “吃半天了也不叫我。”罗弋扣着扣子。
    “你又吃不了。”
    建国过来一口豆浆把手机拿在罗弋面前晃晃，“我昨天看房子，一直看到半夜，发现可以买的地方太多了。”
    “你真要买？”
    “必须啊！虽然花的不是我的钱。”建国拍拍自己的口袋，卡还在他口袋里。
    他看看罗弋的脸色，以为他反悔了，“你不会是心疼钱吧？”
    罗弋眉毛微微皱着，“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看见素问了。”
    建国一愣：“那个大鼎？怎么看到他了？”
    罗弋把昨天晚上的对话跟建国讲了一下，“他说壬子放出来一个妖怪，还说最近会有一个老头找我。”
    “这人真是闲的蛋疼。”
    建国刚刚才觉得能过几天太平日子，瞬间被这些干扰些许心情。
    “管他呢……找了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建国站起身，今天他特意穿了一身休闲装，为了买房换的新衣服。
    建国长时间的职场经验，越是穿休闲装的人越是深藏不露的土豪，西装革履的不是司机就是卖保险，没办法展露无形中的霸气。
    他走到冰箱前，随手拿出一袋血包扔给罗弋，“喝完就去看房！我已经约了中介。”
    “中介？你要买二手的。”
    “是啊，看了一圈发现很多新别墅没装修，买了还得花精力装修，至少等半年才能入住，都不如去，看看别人急出手的次新房。”
    二人出门来到市区一个繁华街道上的房产经纪公司。
    一个瘦瘦的中介接待了他们，“您就是预约的罗先生吧？”
    建国像大尾巴狼一样，把他们的房源看了一遍，专挑别墅和大平层。
    罗弋木纳地站在他旁边好像他的小弟。
    中介小伙子问：“不知道二位先生的预算是多少……”
    建国道：“这个肯定够，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推荐就行了。”
    说着他把其中一套房子的图片拿起来，“这个房子现在方便实地去看吗？”
    小伙子带着专业的笑看了看那个房源编号，“先生这是一个洋房的大平层，在富人区，总价的话……有点高，您最好说一下预算省得白跑一趟。”
    建国听出了他的意思，把那张黑卡从兜里拿出来晃一晃。
    他以为中介小伙会像电视中那样被这张卡吓到，没想到他反应平平，看样子根本不认识这张卡。
    倒是路过的经理一眼看到这东西，赶紧倒了两杯水过来，把小伙子支走自己接待。
    “二位先生，是专门来买次新豪宅吗？”
    “对，没时间等装修。”
    “我这有一套刚出的，装修完没多长时间，现在业主急着要出国才决定卖掉。”
    “在哪？房子怎么样？”建国两眼放光。
    “我这有钥匙，现在就能去看！”
    二人跟着他来到一处别墅。
    这算是一个很大的小区周围林立的洋房和高层，只有这边单独错落着几栋别墅。
    “这里离市中心也不算远，地理位置非常好。”
    经理把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豪门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桌椅窗帘全都是崭新的，散发着古典气息。
    建国眼睛都直了，“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房子！”
    罗弋站在大厅中央，看着屋里的摆设，的确装修得很漂亮，这种漂亮又不张扬。
    “原主人是一个大作家，装修上面花了不少心思呢！”经理解释着。
    建国已经跑到了三楼，“还能看风景！”
    瞅了一圈无论任何方面，建国都很满意，“不错不错，要不就这个吧？”
    罗弋反倒有几分犹豫。
    “是不是太大了？”
    不管买什么样的房子，算下来也就他们俩个人住，这栋别墅几层加起来有将近20个房间，实在是多余。
    房产经理第一次见有人嫌房子大，“这种房子是富人标配，以后家庭成员多了就热闹了……”
    看罗弋有几分犹豫，建国便对房产经理说：“那我们先考虑考虑，晚上给你回话。”
    “好好好！”
    房产经理顺便给了他们自己名片。
    看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不如我请二位吃饭吧？”
    “不用不用。”
    建国说：“我们两个去吃点沙县小吃，顺便看看附近环境。”
    说完拉着罗弋去了一边的街上，走了没几步果然钻进了一角的沙县小吃。
    “哎呀，这么有钱的感觉真好。”
    建国一口气要了三份蒸饺，两碗混沌，还有一份鸭腿饭。
    罗弋看他一口气吃这么多，“你还是收敛一点吧……”
    想着刚才的房子，罗弋仍在犹豫。
    “我觉得挺好，要不就买了吧。”建国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做决定，其实还是很尊重罗弋的意见。
    “我就是觉得太大了，人少房间多很容易阴气重，况且打扫起来也很麻烦。”
    “阴气？”建国一笑。
    “你居然还害怕阴气？大哥。”
    罗弋他明明自己都不是人类，居然能说出这样的理论。
    “好吧，喜欢就买吧。”
    他对买房这件事情并不热衷，既然建国觉得合适，索性不再干预。
    在他的脑中始终被另一件事情困扰，昨天晚上大鼎的话令他挥之不去。
    “还在想壬子的事？”建国问。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偏偏跑来告诉我，没有告诉你？”
    “看你好忽悠呗，就算告诉我我也不会理会。”
    在建国看来，只要不是世界末日，和他不相干的妖怪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可以不予理会。
    人生已经有那么多糟杂的事，哪有那么多心思管别人。
    二人从沙县小吃出来，没想到刚才的售房经理居然还在。
    “二位，考虑的怎么样？”他带着敬业的笑容。
    “我们觉得还行，就是价钱有点高，想跟业主商量让价百分之十！”建国理直气壮的说。
    “既然您诚心买，我就去帮您联络。”
    经理离开之后，罗弋无奈地看了一眼建国，“我还以为你会马上跑过去签合同。”
    “那不能！得先搞搞价。”
    建国觉得，不能因为有钱了花起来就没原则，该杀的价还是要杀，省出来的钱可以买别的。
    二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
    “兜里揣着这样一张卡，感觉走路都有了底气。”建国大大咧咧地说着。
    正在等红绿灯，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罗弋……”
    罗弋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回过头去看，路边站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穿着最普通的老年装一脸祥和。
    看到他这模样，罗弋脑中瞬间闪过一道光：老头！！
    建国也没想到罗，早上说的话，下午就能遇到。
    老头慢悠悠地走到二人面前。
    罗弋问他：“你是？”
    老头用极其客气的语气说：“很冒昧就这么来找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建国反应平淡，“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不用搞这么神秘。”
    他对这个老头没有表现出丝毫热情。
    只见老头轻轻把手腕上的袖子掀开，露出袖子下的手腕，上面居然是三角形排列的三颗痣。
    罗弋看着那个形状整个人一惊。
    “你是……神？”
    老头和气地说：“很多话不方便在这讨论，还是借一步吧。”
    在此之前，罗弋猜想过来找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老头，却无论如何没想到是个神。
    三个人站在偏僻的街角，建国一直打量他，“找我们有何贵干？”
    那老头意外地说：“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上来就要帮忙？
    建国笑了：“我们何德何能，恐怕帮不了神的忙吧……”
    罗弋也说：“目前我们只能通过三颗痣知道你是神，但你的具体身份能否透露一下？”
    老头叹口气，“我只是众多在人类中生活的神的一员，名字也都是代号，更谈不上身份。”
    “那你总有个名字吧。”建国说。
    “刘蒙，这是我在人间的名字。”
    罗弋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前段时间见过你。”
    “在哪里？”
    “几个月前，你和应龙站在街上，我远远看到了你们……”
    听他这么说，罗弋终于放下了一些防备。
    建国不依不饶：“既然你是神，能力肯定比我们高才对，什么事情轮到我们帮忙？”
    “说来惭愧。”刘蒙神情疲惫，此时的状态和普通凡人老头没多少区别。
    “这事太大了，希望你们无论最后答应与否，都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说吧……”
    罗弋心想：不出意外的话，这位老人会告诉他们，昆仑牢中的妖怪逃脱的事……
    老头灰白的眉毛皱着，“最近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一个劣迹斑斑的妖怪原本被关在昆仑牢狱之中，没想到近期逃脱了！”
    果然……
    罗弋无奈地看看天空，和昨天晚上大鼎在梦中说的一模一样。
    “那地方可不是轻易能逃脱的啊！”建国说。
    “是的，昆仑牢狱守卫森严，他暗中偷了钥匙才得以逃脱。”老头说。
    建国感慨：“什么妖怪，居然有这个本事。”
    “是很久以前犯了规条被关起来的妖怪，梦魇。”
    “梦魇？好像在哪听过。”
    梦魇原本并不是这个妖怪的真名，只是因为他善于操作梦境，控制人心中的阴暗面才有了这个代号。
    罗弋平静地听着，这梦魇就是壬子的心腹了。
    刘蒙说：“如果仅仅是逃出来，我也不会这么紧张，关键他掏出来的同时偷走昆仑一件重要宝物。”
    建国问：“啥宝物？”
    “一个卷轴。”
    既然是昆仑的东西，必然超乎寻常。
    刘蒙说：“不单单是如此，梦魇偷盗卷轴逃跑的时候，正好是守卫换班时间，正巧撞见了路过的天狼星……”
    “天狼星，据说是个狠人……”建国插嘴。
    刘蒙接着道：“梦魇和天狼星争斗许久没有分出胜负，最后梦魇逃向人间天狼星紧追不舍，如今他们两个一起失踪了……”
    “啊？”
    建国和罗弋纷纷意外。
    刘蒙又说：“不单单如此，梦魇最擅长汇集人心阴暗，更会吃人间隐神增强法力，如今形势危急啊……”
    建国打断他：“大叔，您能不能一次性把重点全部说完？”
    罗弋给他捋了一遍。
    “梦魇从天牢逃脱，于是天狼星追捕，打斗中在人间失踪，而梦魇能通过吃隐神增强法力。”
    “对！”刘蒙就是这个意思。
    建国道：“那你跟我们说有什么用……赶紧让上面派人去抓他呀。”
    “问题是这事根本不敢往上报，我就是负责卷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