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星途的花路：银之歌》第三章 银之歌·弥撒曲 8

    “我都随便。”，音希无动于衷。
    “这种事也能随便？”
    难得男孩有点讶然，微微的偏过头来。
    “经纪公司总是随便两人凑作一对，为了赚点钱，也不是真的交往。一生中能够由人真正自主做出选择的次数，本来就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多。以为是自由恋爱，以为是追求理想，以为永远不会后悔。其实那些，大多数都只是时间和环境营造的错觉。我要是答应爸爸的要求，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那时候一切看着倒不算太坏。
    原音希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很早之前两家人帮原雯相看的时候，她就远远的坐在同一间餐厅包间里。大圆桌上的玻璃转盘转来转去，有时音希夹菜，容竟会轻轻的帮忙按一下。
    “是吗？”
    给原音希的回应只两个字，不知道是问句还是判断句。那是容竟最后一次好好跟原音希讲话。用不带讽刺的语气，用不刻意冷淡或拉开距离的语气，好好对她说话，那个下午是最后一次。
    于是，原音希也开始恶声恶气的对他：
    “赶紧让她怀孕吧，虽然这样做事的办法很丑陋，但是能让大家都解脱的办法是马上让你女朋友的肚子大起来对吧。”
    “养殖和饲料，铁矿和煤矿，这些虽然很土，但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很赚钱。你完全不如你爸爸，所以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不是天经地义吗？”
    “假光鲜。”
    随便说这种讽刺的话，伤害到容竟也无所谓。
    反正楚河汉界他画下，人和人之间，也不过是这样。
    北京冬天风大，有时经过楼宇，发出哼鸣一般的呜咽。心里装着事，一点点细琐的动静，也让人难忍。原音希索性睁着眼睛，一直等到风停。她起床到冰箱里拿啤酒，然后裹着羽绒服去阳台。灰尘又大，冬天又冷，开放式阳台这种东西在寸土寸金的北京根本是鸡肋。隔壁邻居家的阳台都用来晾衣物，原音希家里有烘干机，所以阳台上只放着一把躺椅。
    隔壁客厅通向阳台的玻璃门推开了一线，传来晚间新闻的声音。
    “容竟。”
    两家阳台隔得很近，原音希试探着喊了一声，却没听见人应声。大概容竟睡得正香。音希心里有点发烦，恶作剧似的扩大音量。
    “容竟，你阳台门没有关。”
    “喂喂喂……呼叫失踪人口……容竟，容竟，容竟。”
    “喂，你死了吗？”
    一片死寂，只有窗帘在晚风中翻飞。
    原音希心里有点忖忖的，想到容竟刚刚送果篮来的怪样子。反正容竟情场失意，自己的公司也半死不活。他这种脸皮薄得像纸一样的人，啃老啃到生无可恋也说不定。吐槽归吐槽，音希慢慢吞吞的站起来，游魂一样走到隔壁单元门口。门铃她是不会按的，容竟家的门铃，这种东西不是为原音希准备的。
    原音希伸脚就踢门。
    幸好一层楼只有门对门的两个单元，否则肯定招致邻居投诉。任她踢，拖鞋头软，脚趾甲都快踢掉了，屋里就像一间空屋一样没有反应。电话也拨过四五轮，没有人接。音希嘟嘟囔囔，“册那，不会真的死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