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星途的花路：银之歌》第一章 银之歌·前奏曲 19

    “水。”
    原音希靠在钢琴上伸手，崇洁赶紧拧开保温杯的盖子迎上去。音希喝了一口，两条眉毛拧起来“怎么有股怪味。”
    “放了绵芪，枸杞，补中益气的。”
    “嗯。”
    音希的声音哑哑的，“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人一时结巴，原音希感觉到她的犹豫，心里又烦躁起来，“你愣什么？”
    “不…大好…”
    似乎不是应该有的答案，但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够讲违心话。崇洁呆站在那里，似乎想得到之后狂风暴雨的反应。原音希拧瓶盖的时候手指微微有点发颤，肩膀也一松。她把保温瓶塞到崇洁手里“帮帮忙，拧不上。”
    说着人已经溜下一截子，盘坐在地上，嗤的一笑“果然就是差啊，看来公司里还是有跟我一样没有聋掉的人。”
    练习室里，音希和钢琴的影子都被拖得很长。空气里微细的尘埃，一会是个螺旋形，一会散开变成无状的。不知道为什么，崇洁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像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截路，仅仅是要走到这里来，就已经不堪重负了。
    刚想说点什么，原音希已经摆摆手“你也去休息吧。”
    崇洁只能走了。
    这天之后，原音希这个人在崇洁眼里变得奇妙起来。当你真正拿眼睛看她，才发现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是个怪人。是个冷冷的人，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大臭脸，看见可爱的东西也会停下看一眼。她也爱摄影，好好的东西都能拍得挺丑。每次在后台休息，原音希把那台胶片机器掏出来，崇洁总在心里悄悄为那些被拍摄对象默哀一会儿。
    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一柜子相片簿，里面都是拍得不怎么好看的点点滴滴呢。
    那首歌从没有被音希唱得好听过，倒是把选造型定MV的视觉工作先做了。郑义的生日在圣诞节前，这几天崇洁和他的关系缓和了一点，有一天他打电话时还像往常一样抱怨了季总监的事，一点亲近，让她心情也从不佳转晴。
    一次又加班过晚饭的点，崇洁收拾出一箱子要当天去名品店还的时装。二层工作区的走廊已经熄灯，她拉着箱子，轻声哼起音希一直练习的那首歌。是像从前的冬天那样轻快的曲子。崇洁是北方人，轻轻哼一段，就像村庄边上结冰的小河，灶台边的小黄狗和窗户上的霜花都活灵活现起来。人唱歌唱得入神，一阵风过来把楼道的消防门吹得一响，把她吓了一跳，飞快的自无人处跑走。
    名品店刚刚关门，崇洁摇摇摆摆的拖着行李箱撞进来。不像其他经纪公司的人眼高于顶只爱巴结品牌公关，她跟店员关系不错。因为几次麻烦SALES，这次还带了奶茶来。
    “不好意思，迟了一点，门口这条路实在堵。”
    “没事，”相熟的一个SALES悄悄把她拉到边上“你到员工区来我们点数。”
    “啊，还有客人吗？”
    “XXX在呢。”
    说出来也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是纽约芭蕾舞团唯一的华人首席。大概是专门挑在闭店后再买，工作人员们也都打着十万分的精神。崇洁老老实实把箱子拖员工休息室，她理箱子理得好，不像其他人那样随便一包或者一堆，而是一件件的叠得齐齐整整。店衣和店鞋尤其珍惜，标签贴底都做得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