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双生》第十二章 梦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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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到达诉谣村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夕阳下的诉谣村显得平和温暖，但是在喻欣的眼中却显得万分的诡异。两人进入村部后易阳坐在椅子上拿出惊鸿云的那本古书又看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来走到里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点东西抹在了自己鼻子周围，回身叫过喻欣也在她的鼻子周围涂抹上去。
    喻欣感觉有一种刺鼻的清凉，仔细闻闻好像是去蚊虫的清凉油，不明所以的看向易阳，易阳只是笑笑说道蚊虫太多有备无患。
    易阳低头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转头对喻欣说道：“我们再去拜访下守山人。”说罢与喻欣一同向凤凰山脚走去。
    当两人到达山脚的院落是，天色已经逐渐擦黑，易阳在院口呼唤了几声，依然是纳兰嫣然从里屋走了出来，将两人让进了屋里。
    易阳对着纳兰嫣然歉意的一笑说：“不好意思，总是过来麻烦，我能不能再见一见婆婆？”纳兰嫣然深深的看了易阳一眼，神色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另一个屋子，不一会将婆婆搀扶了出来。
    余婆婆沿着炕边做下去后，面色不虞的依然用那种嘶哑的嗓音说道：“上次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你们破案我不管，但是不要来烦我，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易阳微微笑了一笑说：“有些事情您有权利不说，但是如果有些案件涉及到了您或者……”说到这里他抬眼轻轻看了纳兰嫣然一眼，接着说下去：“那就不得不来打扰了。”
    余婆婆猛地抬起了头，森然的看着易阳，表情变得狰狞异常，嘶哑的嗓音有些阴森的飘了出来：“你说的什么意思？”
    易阳没有回话，转身在屋子角落拽过了两把椅子，拉着喻欣一起坐下，这才抬头向着余婆婆说道：“五代十国，燕郡昙花一现，号燕国，燕京为都，为河东所灭，后名龙城。有巫女世代守护燕国遗族，巫族为狐，守山人应该称谓天狐女吧？”
    当易阳说道这里的时候，余婆婆一下子捂住了自己胸口，肩膀显得有些颤抖，纳兰嫣然在一边连忙为婆婆拍打后背。余婆婆的喘息了一会后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瞅着易阳，一字一顿的说道：“你，都，知道来了什么？”
    易阳仿佛没有听见余婆婆的问话，自顾自的转过头来，仿佛在向喻欣解释：“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向，孙冶和向彦武的死亡绝不正常，可是却没有任何的作案痕迹，这很不科学，也不符合逻辑。”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喻欣：“喻欣发生了幻觉，我才意识到幻觉可以使人发疯，可以使人致命。直到听了山神庙有人自杀和发狂的事情，我已经确定他们的死因是死于幻觉。”
    易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的抬头纹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不知道产生幻觉的方法，但是，纳兰小姐，一定与你离不开干系。”
    易阳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纳兰嫣然一眼：“我们刚到村子，在河边遇见了你妹妹，喻欣闻到了她手中的话香，晚上就产生了幻觉，兰兰说是随手捡的野花，可是你们家院子里却种植着一模一样的花，本该生长在热带地区的曼陀罗为什么会种植在这里？”
    纳兰嫣然低下头，仿佛不敢于易阳对视一般。易阳又抬头瞅向余婆婆：“龙城，曽名燕京，是五代十国中未曾列入记载的燕国的首都。有民间传闻有巫族一直守护着燕京遗族所以未曾灭绝，守护巫族名天狐女，应该就是你们守山人的由来吧？”
    余婆婆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那又如何？我们难道犯法了么？”
    “不错，你们确实犯法了！”易阳抬起头直视余婆婆继续往下诉说：“山海经记载，天狐，五十岁，能变化谓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野史说燕京遗族的守护巫女善歌惑人，听歌者无意识，被支配，书上说，这个歌曲的名字叫梦魂歌。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具体方法，但是孙冶和向彦武就是这样死去的吧？”
    “易先生，你的这种说法谁有能相信，这种神话怎么说服的了人？”纳兰嫣然在一边幽幽的说道。
    易阳仿佛没有注意到纳兰嫣然对他的称呼已经改变，抬头看着纳兰嫣然问道：“我想你们唱歌惑人应该不是没有条件，否则岂不是早就天下大乱。你们只能在人熟睡后才能唱歌吧？”
    听到这句话，余婆婆和纳兰嫣然转头对视了一眼，余婆婆点了点头，纳兰嫣然咬了咬嘴唇，放低声音说道：“易先生，你很聪明也很博学。我很小的时候婆婆就教我唱歌，在人熟睡中我们会根据不同的歌词和旋律让人在清醒后产生相应的幻觉。但是我们并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啊。”
    喻欣听到这里禁不住插嘴道：“难道你们杀了孙冶和向彦武还不算违法乱纪？”
    余婆婆狠狠的说道：“孙冶一直惦记着山神庙的宝藏，难道不该死？向彦武在孙冶死了后还要继续改造这大山，他也该死。”
    纳兰嫣然这时站起身来对着易阳说道：“其实山神庙并没有什么宝藏，但是孙冶不知道在哪里查到燕国传说，所以想借着招商之机搜寻宝藏。婆婆一直把这凤凰山和山神庙视若珍宝，她闹了婆婆，但是她们的死亡真的不是我本意。”
    “但是她们还是死了，如果孙冶罪有应得，那么龙城中学里的那两个女孩子呢？她们犯了什么错？就因为她们和兰兰一个班级？”易阳盯着纳兰嫣然一字一句的问道。
    纳兰嫣然显然没有料到易阳会这么发问，仿佛不知所措的一下子坐在了炕沿上，她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余婆婆。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一道清脆的童声传了进来，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却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大哥哥，你忘记了，兰兰也会唱歌呀”。一个幼小的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侧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喻欣看见那看似童真的笑容在屋里灯光照耀下显得说不清的可怖。
    突然，喻欣发现自己竟然全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勉强侧头看向易阳和自己的情况一样，但是表情却镇定了许多。这个时候她听见余婆婆对着那个幼小的身影说道：“兰兰你来了。”
    纳兰兰走到了易阳身边低下头轻轻闻了闻后对易阳轻轻的说道：“大哥哥，你擦了清凉油呢，可是兰兰没有用曼陀罗哦！人家用的是麻醉气呢，你看，除了兰兰你们动不了啦！”说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还像小狗一样附身用头在易阳的耳边蹭了蹭。
    纳兰兰站起身子走到余婆婆的身边坐下，靠着余婆婆对着易阳有些神经质的再次笑了起来：“你们不知道吧，姐姐不想唱歌，婆婆哑了嗓子，但是兰兰爱唱歌，婆婆不喜欢村里的两个人，他们睡熟了我就唱给他们听。学校里的两个人，一个总欺负我，一个那么漂亮好讨厌。”
    她又转身看着纳兰嫣然说道：“姐姐，你不听婆婆的话呀，那天你给大哥哥唱歌，大哥哥明明睡着了，你好像很心疼他呀！”
    喻欣看到纳兰兰跳下了炕沿蹦蹦哒哒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用手指挂着纳兰兰的脸轻轻的说道：“大姐姐，你真漂亮，难怪大哥哥那么关心你，要不然你也和孙冶那个叔叔一样啦！”说完转头对易阳说：“大哥哥，对不起啊，兰兰没有姐姐那么厉害，不会自己写诗，只能唱婆婆教的诗，那些死法都是固定的，你要不要向向彦武那个叔叔一样？以为自己是条鱼，在河里去游泳？”
    喻欣看着纳兰兰那天真浪漫的表情，感觉一股凉气从心底里涌了上来，想大声呼叫出来却没有一丝力气。纳兰兰好像苦恼的想了好久，终于一拍手向易阳说道：“大哥哥，你还是一会感觉大姐姐是恶鬼，掐死她后疯掉吧！”说完后拿出从兜里拿出一张湿巾认真的将易阳的鼻子下和嘴边擦干净，又拿出了一朵蓝色的小花放在易阳鼻子下边。
    喻欣看到没有挣扎能力的易阳闻到花香后神情逐渐放松，眼睛也慢慢的合了起来。这个时候，纳兰兰的歌声也适时的想了起来，由于纳兰兰在易阳的耳边低吟，喻欣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见易阳刚才还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着急的她没有力气喊出声来，只能呜咽的发出徒劳的声音，纳兰兰转身看了她一眼，嘴唇贴近喻欣的耳朵轻轻的说：“你不要急，一会大哥哥就找你来了。”说完转到易阳耳边继续低吟唱歌。
    喻欣有些绝望的看着易阳，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突然，他看见易阳已经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角好像动了一下。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纳兰兰突然大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然后就那么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喻欣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转头再看易阳还是不省人事的样子。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感觉唤醒了易阳，两人转头看去，余婆婆和纳兰嫣然仍在在炕沿上不能动弹，而纳兰兰在地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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