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悬崖1(18N)
一群人在黑暗里坐著,不说话也不动,但不会觉得无聊。震天响的音乐撼动著地面,到处都是迷(xinbanzhu)乱疯狂的人群,在深夜的酒吧里,下一秒什麽都有可能发生。
十八号台坐了四个二十出头的男X,都介於男孩与男人之间,已经屏气凝神地盯了邻桌很久。那是个单身男孩,十八九岁的年龄,十分清秀斯文,打扮得太本分,以至於和酒吧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他正端著十八号台送过去的酒,小心翼翼地喝了半杯。
酒里当然是有“加料”的。
等了十分锺,渐渐有人按捺不住,常靖嘉抄起桌上的小药瓶,“六蛋,你这药到底有用没有?”
陆丹阳敲敲桌子,“六你妈蛋,没用你吃一片。”
“我怕我吃了把持不住。”
几个人一阵哄笑,全都转头看著林润,後者没有笑,倒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四个人里林润最像正经人,但归G结底也还是一丘之貉。常靖嘉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渐渐就M到了不该M的地方,“J神点吧,有好戏看。”
好戏果然很快开演,那个男孩站起来,有些迷(xinbanzhu)惘似地脱掉了上衣,半裸著加入到舞池疯狂的人群里,渐渐开始失控似的地扭动身体,常靖嘉的手越发的不安分了,林润没有作声,只是挪了挪身体,表情有些疲乏。
舞池里,男孩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链,於是裤子就一点点的滑落下去,露出白色的四角内裤。他的腰很细,大腿的肤色白的近乎刺眼,当裤子滑落到膝盖时,他几乎被绊得滑了一脚,於是用力蹬动著腿把裤子脱了下来,整个人就近乎赤裸的站在舞池中央了。音乐还在继续,但舞池里不少人都停了下来,兴奋而热烈地看著他,唐宋站起来,一脸的焦躁难耐,陆丹阳一把拉住他,“你再等等。”
只剩一条内裤的男孩已经在到处和人接吻了,看得出吻技生涩但饥渴极了,几双手在身上M索过之後,男孩更加的焦灼难耐,隔著老远也看得清他下身坚硬的勃起。一个中年男人搂著他,激烈地同他唇齿交缠,同时大力揉搓著他充血的下身,男孩的髋迎合著手的动作摆动,频率越来越快,却还嫌不够似地,一把推开了男人,两下扯下自己的内裤,瘫软著坐到了地上。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屏息看著男孩,DJ加大了音量,一切都在震耳欲聋的声波里震颤著,连同男孩勃起的X器。灯光被调亮了,音乐里开始掺杂暧昧的呻吟,男孩的手放到了下体,急促地动作著,双腿大大地张开,满脸都是意乱情迷(xinbanzhu)。
Y乱的味道逐渐弥漫在空气里,整个酒吧的人都被这氛围所煽动,Y影里搂抱的人加多了,兴奋的声音却都给淹没在音乐里。林润喝了一口酒,低声说道,“你们差不多行了。”
常靖嘉拍拍他的肩膀,“他敢来这,说明也放得开,又不是未成年人。”
舞池中的人越来越多,像是举行一场狂欢派对,渐渐的男孩的身影就淹没在人群里了。陆丹阳站起来,唐宋紧跟著他快步走进舞池,常靖嘉刚想过去,就被林润伸手拉住了。
“回去了。”
常靖嘉愣了一下,林润似乎没有不高兴,只是十分厌倦。
“你不看看?”
“看他还不如看你。”
常靖嘉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就拉著林润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身,林润在那火热的部位捏了捏,两个人几乎是跑著出了酒吧的门。
两个人开著路虎(fuguodu.pro)一路疾驰,这车是常靖嘉的,林润一直嫌太扎眼,但最近自己的凯宴出了点问题,只能开著它到处跑。在半路上常靖嘉突然把手伸进林润的裤子,挑逗地触M著他的身体,欲望火星似地四散渐开,逐渐蔓延到全身,从宾馆到电梯里的几步路两个人都走得跌跌撞撞,电梯一关上,常靖嘉立刻就扑过来,却被林润挡住了。
“有摄像头。”
常靖嘉的眼睛都发红了,“怕它干屁。”
“你替你爸想想,”林润呼吸急促,语调却很冷静,“还有我爸。”
爆炸似的燃烧被轻微地控制住了,常靖嘉突然清醒一样地退後一步──市委书记和副市长的儿子,被发现在电梯里乱搞,怎麽说都是件不大光荣的事情。
电梯门终於开了。
欲望悬崖2
房门一开,湿热的空气就扑面而来,林润还来不及说话,常靖嘉的手臂就缠上来,紧紧地箍著他的脖子。突然堵上来的嘴唇带著灼人的热度,林润不自觉地就探入他的口腔,吮吸著常靖嘉不安分的舌尖,品尝著那里残留的一丝酒味。
残存的耐X只够他们解开拉链,勃起的X器跳出开口,擦过拉链的时候感到一丝疼痛,却因为这刺激而变得更加坚硬。常靖嘉扭过头,狠狠地抽了口气,双眼湿润地看著林润,身体向前靠近了些,两个人灼热的下体就相碰了。
一瞬家的感觉有如过电,常靖嘉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去,林润前一秒还喘著chu气,一副情欲难耐的样子,这一秒却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警觉地後退一步。
“套子用没了。”
常靖嘉沙哑著嗓子狠狠骂了一句,“没了就没了。”
他示威似地指指自己高高挺起的某个部位,林润却像没看见似地,呼吸还急促著,但已经能动作沈稳地穿好衣服。
“我下楼去买。”
“我他妈难道硬到你回来!”
林润迅速关上房门,然後感觉到什麽东西被扔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和常靖嘉认识了快二十年,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学,一起滚床单的次数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从第一次开始,每次做爱他都坚持戴套子,倒不是有洁癖,只是因为那橡胶的小玩意让他感到安心。
只隔了薄薄的一层,一切危险和肮脏就都被隔离在外,不必在顾虑挣扎。
哪还有什麽不用的理由呢,在这个世界上,最让林润有安全感的,算起来只能是安全套。
被有些凉意的夜风一吹,身上的燥热迅速褪去,因为酒J和情欲而胀痛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倒仿佛刚才的激情四溢像个梦境似的。林润在街上漫步走著,在街角看到家24小时便利店,便进去在不大的店堂里转了转,拿了盒Durex。
宾馆的地段勉强算是市中心,但这个时候也已经没什麽行人,路灯亮的半死不活,死气沈沈地,连店员也昏昏欲睡。林润把东西拿到柜台去付款,门口却突然有了响声,有人推开门走进来,夹带著一股寒气,让林润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
进门的男人很高大,不过二十四五岁年纪,偏偏又有种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和沈著。好看的男人有许多,这一个却好看得格外独特──他五官和身材的美是优雅而X感的,艺术品似的带著强烈的感染力,仿佛一座古希腊雕塑突然变成真人,缓步走到你的面前,用漆黑深邃的眼睛凝视著你。
那双眼睛看到林润,惊愕里又带点惊喜似的,打招呼的声音也充满磁X,“林润。”
然後那视线落到林润身边,就有了些变化──那包Durex还毫无遮掩地摆在柜台上,仿佛在昭示著他今晚将要享有的娱乐。林润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飞快地扔下一张钱,把那个小小的盒子放进了口袋。
“史少诚。”
他冷淡地打了个招呼,想要快点离开,然而堵在门口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仍然看著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今晚可真冷。”
“是挺冷的。”
“我们老同学聚会,我送人回家,顺路来买包烟。”
林润不耐烦地点点头,用目光暗示他把路让开,男人漫不经心地扫一眼货架,对他笑笑,“没有我抽的那种。”
说完他就转身推开了门,背影也极为完美,腰腿的线条美好X感的让人嫉妒,林润正感慨这身材竟长到了这个人身上,那男人却突然回过了头,低声交了叫一句,“林润。”
那表情很自然,没有刻意的姿态却诡异地X感著,林润盯著那翕动的嘴唇,感觉到全身的血Y都像一个地方涌去。
“再见。”
男人说完这句,姿态优美地打开车门坐进去,林润瞥见副驾驶上坐著个打扮时髦的姑娘,无端的有些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著夜色、车窗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史少诚的眼神在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银色的思域才无声无息地远去了。
林润看著车尾灯在夜色里的亮光,仍然站在原地久久地不敢动弹,在史少诚回头的一刹那,已经软下来的部位气势汹汹地勃起了,并不宽松的牛仔裤清晰地支起了一个帐篷。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回宾馆的时候灯灭了,敲了半天门才打开,常靖嘉斜著眼睛看他,“你跑别人床上跟人家现要的?”
灯刷地亮起来,灯光刺得常靖嘉眼花,林润的表情有些不寻常,“出去一趟你撞鬼了?”
林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遇见史少诚了。”
果然如他所料,常靖嘉条件反S地就骂了起来,“**,那个傻X。”
林润从口袋里掏出Durex晃了晃,常靖嘉嗤了一声,“我已经找人解决了。”
林润一把扯下他的裤子,蹲下身去笑著看他,“是麽?我检查检查。”
在他不遗余力、手口并用的“检查”之下,两个人很快纠缠著翻倒在床上,林润的手指挑逗著常靖嘉的下体,满意地看著方才沈睡的器官犹如被唤醒似地挺立起来,散落在大腿、下腹的亲吻渐渐後移,林润的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开始开拓著狭窄的空间,就在这时,手机猛然想起来,林润愣了一愣,常靖嘉的腰就摆动起来,急切地用充血的部位蹭著林润的大腿内侧,林润在那里轻轻地拧了一把,常靖嘉即刻就把双腿张得更开,鼻腔里发出一声沈闷的呻吟。
然而电话还在不屈不挠地响著,林润含糊地说一声“我听一下”,就松开了手去接电话。常靖嘉坐起来,恶意地在他的下身轻踩了一脚,然後惊讶地发现那里早就软了下去。
“怎麽了?”
电话那头始终一语不发,沈默(zhaishuyuan.cc)有某种说不出的紧绷感,林润挂断了电话,脸色有些异样,“可能打错了吧。”
然而两个人都感觉到那微妙的氛围变了,做爱的激情突然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两个人沈默(zhaishuyuan.cc)地关了灯,各怀心事地睡下。
平思韵从洗手间出来,正看见史少诚关上手机,“给谁打电话啊?”
“没有谁。”男人站起来,笑容能让所有少女都怦然心动,“走吧。”
平思韵挽著他的手,心里想著,幸好她不是少女很久了。
写最後一句话的时候,脑袋里一直回响著“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囧死了= =
明天也要上班,现在还不清楚三十要不要上班T T
实习医生比狗还累啊……
欲望悬崖3
脾气再好的人在早上五点接到电话也不会心平气和,更何况常靖嘉的脾气十分的不好。在破口大骂了两句,连林润也被他吵醒了,沈声问他,“出什麽事了?”
常靖嘉停下来喘口气,接著骂道,“出毛事了?你死妈了?”
唐宋的声音也透著烦躁,“你才死妈了,陆丹阳进去了。”
常靖嘉一愣,“他干嘛了?”
唐宋掷地有声地说道,“嫖娼。”
一听到这两个字,常靖嘉爆发似地狂笑了起来,林润一头雾水,唐宋则气急败坏,“你别笑了,想个办法把他弄出来吧。”
常靖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他真有出息啊。”
唐宋忍著火气,“你把电话给林润,我和林润说。”
凌晨三点被严打个正著,好像不算什麽好笑的事,但一想到自认为花丛老手、从来游刃有余的陆丹阳被和谐,连林润也觉得实在可笑。但不管怎麽样,人都进去了,总要想办法弄出来,挂了电话林润踢了还笑成一团的常靖嘉一脚,“行了,起来想想办法了。”
常靖嘉终於不笑了,低声哼了一句,“丢人,那麽不靠谱的野店他也敢去。”
林润没接话头,沈默(zhaishuyuan.cc)了一会突然冒出来一句,“不大好办,平建新那头不大好说。”
N市的政府的派系斗争一向几年来都没有停过,市长和书记各成一派,公安局交通局工商局卫生局,下面的部门也都按照派系牢牢站住了阵脚。常靖嘉和林润从上学时就对“阵营”这类的事情格外敏感,同一个圈子的朋友,家长也必定是同一个“派别”的。
而公安局长平建新,恰好是“那边”的。
“不找老的,找小的呢?”常靖嘉打了个哈欠,“小的能不能说上话?”
林润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平建新的孩子是谁,常靖嘉倒是想起来了,“叫平思韵,比我们小三届,挺漂亮的那个。”
N市所谓的“上流社会”大多喜欢把孩子送到同一所高中,因著这个,二世祖们也都算得上是校友同学,很难完全不认识。提起这个名字林润很有些印象,想了想突然就脸色灰暗,常靖嘉也踢他一脚,“想起来了?”
“昨天我遇见过,”林润想起昨天晚上车里的女人,“坐在史少诚大腿上。”
常靖嘉说,“C。”
他讨厌史少诚,他们全体都讨厌,史少诚的爹正是市长史建明,两派的孩子从上中学起就交恶,然而林润讨厌史少诚,却另有原因。
另他头疼的是,这种讨厌和他对史少诚勃发的欲望毫不相干,这让林润产生了一种R体和灵魂脱节的不适感。对於常靖嘉他倒没什麽可歉疚的──对常靖嘉来讲,节C和贫穷一样,属於只听过没见过的范畴。
陆丹阳到底还是放了出来,林润找了两三个人,送了四千快钱,低调处理了这件事,总算没让人知道被捉嫖在床的就是大商集团的太子爷。众人少不了对陆丹阳一通冷嘲热讽,他倒毫不在意,休养了两天,马上就张罗著请客,算是报答林润的恩情。
常靖嘉难得回了趟家,趁家里没人顺了瓶茅台酒出来,几个人商量著吃什麽,唐宋正馋饺子,几个人就约在东方见面。
林润开车很稳妥,又赶上大直街有点堵车,他和常靖嘉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三个人。唐宋和陆丹阳起哄著要他们罚酒,林润还没说话,一眼扫见坐著的第三个人,立刻就愣住了。
旁边的常靖嘉脱口而出,“**。”
那坐著的少年立刻就红了脸,侧过头紧张地看著唐宋,求助似的眼神,睫毛颤抖的让人心里发痒。他仍然是规矩干净的打扮,清秀的脸和那晚Y靡的意象很有些距离,然而林润和常靖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那晚被他们下了药的人。
唐宋大方地揽过他的肩,若无其事地介绍,“这是肖楠。肖楠,俩哥们儿,林润跟常靖嘉。”
肖楠低著头,眼睛却向上瞟著他们,羞涩里带著种欲拒还迎的勾引,让林润觉得有些纳闷。他和常靖嘉打破头也想不到,肖楠是怎麽跟唐宋混到一起的,一顿饭吃得有如打哑谜,酒倒是喝了不少。
陈年的茅台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黄色,味道醇厚十分够劲,酒瓶子底朝天的时候陆丹阳随口问了一句,“这酒不错,怎麽著也得二三十年吧?”
常靖嘉想了想,“我记著是五十年。”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只有肖楠还傻著,唐宋说,“**。”
林润有些哭笑不得,“这酒一万多吧。”
陆丹阳胃疼似地哼唧,“这他妈是我爸前天送给你爸的……一万九千七。”
肖楠猛地抬起头来,雪白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来,四个纨!子弟正面面相觑,没人注意到他紧咬的牙关,还有眼神里涌起的热切波动。
四个人发了一会呆,林润哭笑不得地把三百块的账单扔到一边,站起身来说道,“走吧。”
欲望悬崖4
晚上一群人无所事事,呼朋引伴地找了KTV唱歌,男男女女坐了一屋子,乌烟瘴气鬼哭狼嚎,林润本来就不爱唱歌,待的实在无聊了只能闷头喝酒,没过多一会就想上厕所。常靖嘉一手一只麦正唱的开心,林润随手从他包里M了盒烟,推开门走了出来。
在厕所里解决了问题,林润仔细地洗了手,拿出一G烟点燃了来抽。他不愿意回包厢去,偏偏又没别的地方可去,难得洗手间很干净,他就靠著洗手台,百无聊赖地玩起打火机来。
那只银色的防风火机他用了快六年,是十八岁生日那天买的,一模一样的两只,那只给了常靖嘉。常靖嘉不出三个月就弄丢了,他这只倒一直宝贝似地带著,六年了也没见几道划痕。他漫不经心地拨弄著它,听它发出悦耳哢嚓声,然後腾起一股青蓝色的火焰,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厕所外面似乎有人等候,他没理会,反正厕所有的是,但半支烟还没抽完,门外的人似乎就等不及了,抬起手叩了叩门。
霸占著厕所到底有些说不过去,林润打开门想要走出去,等候的人也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近来,於是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得很近,几乎是X口擦著X口。那个人很高,林润视野里就只看得到半只线条优美的下巴,再向下,就是领口里露出的颜色美好的肌肤。
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林润费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刻全身都僵硬了,燃烧的烟卷几乎戳到那人脸上。希腊雕塑一样英俊的男人看见他,立刻露出了微笑,低声说道,“林润。”
那声音响在耳边,低沈又沙哑地X感著,林润背靠著门,身体被禁锢在史少诚、门和墙壁构成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的身体离得那样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X口跳动的热度。林润只是听著这样的声音,就有了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一股微弱的电流顺著耳朵进入了大脑,刺激得全身都有了轻微的颤栗。
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望著,头脑立刻被此刻绝不该有的念头占据了,数个出现在林润幻想和绮梦里的画面陡然跳出来,凌乱地重叠著:史少诚脱去了衣服,两条笔直的长腿上穿著黑色长靴,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展示著他暗色的皮肤和坚实的肌R;史少诚和他四肢交缠,灼人的热度烫著他,在他耳边剧烈地喘息;史少诚的眼神迷(xinbanzhu)离,低头吞吐著林润的X器,而他自己胯间也高高耸立著,两个人发出声音……
林润像被火烫了似地哆嗦了一下,终於把这些念头清理干净,他深吸了一口气,冷淡地推开史少诚向包厢走去,然而没走两步,史少诚就又追上来,不动声色地拦在他面前。
林润抬眼看著他,语气很不耐烦,“你有什麽事?”
高大的男人倒不生气,依旧(fqxs)是一惯得体冷静的模样,语气也诚恳,“林润,我们的交情至少够打个招呼吧。”
林润皱了皱眉,敷衍地说道,“你好。”
男人不再说话了,只是沈默(zhaishuyuan.cc)地望著他,没多久林润就不耐烦起来,正准备径自离开,史少诚却突然开口了。
“林润,你对我有偏见。”
他花了五年时间终於体会到这一点,倒让林润有点吃惊了,林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继续向前走。
“不要让长辈的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这话像一G火柴,嗤地点燃了导火索,林润猛地回过头来站定,史少诚倒像是被他满脸的厌恶和仇视吓到了,僵在原地不再做声。
“你回去告诉史建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林润呀著牙,每个字吐得掷地有声,“他能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哪一天我想不开了,没准也让他尝尝从十八楼摔下去是什麽滋味。”
史少诚的眼神终於有些波动,“你还是不相信邵市长是自杀的。”
话音刚落,他立刻感到了左半边脸突如其来的疼痛,林润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力道足到让他站立不稳地倒退了半步。耳边嗡嗡地轰鸣著,史少诚连头也觉得有些晕,然而红著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在视野里却格外清楚。林润的全身紧绷著,眼神里有潜伏著的恨意,史少诚以为他就要抬手再给自己来上一拳。
然而他竟然克制住了自己,面色铁青地转身离开了,进入包厢的时候他的手放在口袋里,仍然因为激动和愤怒(shubaojie)颤抖个不停。
不行,林润坐在座位上,低声对自己说道,不能再这麽冲动了,这样只会坏了事,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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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靖嘉早扔下了话筒和陆丹阳胡闹,看见他进来,就跳过茶几坐到了他旁边。
当著不少人的面,他们两个不得不收敛些,林润挪了挪身体,翕动著嘴唇低声说,“刚才遇到史少诚了。”
常靖嘉这才看出他不同寻常的激动,“他说什麽了?”
“什麽都没说,我打了他一拳。”
常靖嘉一愣,半天才说道,“你又惹他干嘛。”
林润铁青著脸不说话,常靖嘉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是觉得邵叔是史建明杀的?”
“我小舅平白无故的为什麽要自杀?他***就不是从十八楼往下跳的人!”林润恶狠狠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fanwai.org)了,我小舅死了对谁有好处?史建明!他一死,再也没人拦著史建明盖金环广场,再也没人拦著他捞钱!我小舅一死,史建明就当市长了,他就知道是他!我小舅死的前一天我还听见他们再说──”
“林润,公安局都说了邵叔是自杀。”
“平建新和史建明就是一夥的!你傻是不是!”
最後一句话实在是太大声了些,林润从愤怒(shubaojie)里清醒过来,顿时发现满屋子的人都紧张地注视著自己。常靖嘉不著痕迹地向旁边挪了挪,於是林润的身边就空出一大片的地方来,寒冷安静的空荡。
他突然觉得疲惫和无奈,五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人相信他,仍然没有人愿意去追捕真凶,任那个人逍遥法外。有那麽一瞬间,他很想冲过去握住常靖嘉的手,狠狠地吻他,让他明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对他说,求求你相信我。
然而他到底什麽都没有做,人群安静了一瞬间,又爆炸似地喧闹起来,他在那喧闹里站起身来,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
欲望悬崖5
史少诚打开门,家里特有的熟悉味道扑面而来,自从上大学後他就很少回家,和父亲的见面更是屈指可数。自从史建明担任市长後,史少诚更多的是在新闻里见到他。
这五年里,史建明明显地老了,然而他终究还是一个英俊的中年人,有著挺拔而沈稳的姿态。史少诚从小就觉得他像一座沈默(zhaishuyuan.cc)的山峰,现在他长得几乎比父亲还要高了,这种感觉却越发的明显。
史建明正坐在桌前写日记,自从当上市长後,他就不时地记下点什麽,史少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才出声叫道,“爸爸。”
史建明站起来,一举一动都带著军人特有的干练,面色是有些欣喜的。史少诚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地上,笑著走过去,“今天没什麽事,回来看看你。”
自从母亲去世後,史少诚总希望能多陪陪父亲,史建明当然是高兴他回来的,但儿子也总能从父亲眼里读到无声的谴责:你为什麽总惦记著家里,而对外面广阔的天地视而不见?
史建明是个极优秀的男人,大学毕业後参军,四十岁就荣升大校,後来转业从政也是成绩斐然。有这样的父亲史少诚是骄傲的,然而他也常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挫败感,史建明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几乎从不对史少诚要求什麽,然而史少诚却能隐约感觉到,父亲对自己是有期待的。
就是这样了,史少诚常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有你那样的成就,所以你不要再期待了。
“爸,最近忙麽?”
“明天要开个会,讨论一下金环广场的三期工程。”
史少诚吃了一惊,“金环广场还要扩建麽?”
“计划是再吸引一些投资,这次希望能建成电影院和娱乐设施,还要增加一部分饮食消费场所,还要增加一家书店。上次规划局交上来一张音乐喷泉的设计图,很有价值。”
金环广场是父亲的心血,这是他在担任副市长时就不遗余力提出的兴建的项目,在当时大多数人都极力反对,认为这样规模的购物消费中心与N市的消费水平不符,当时的市长邵光更是持坚定的反对态度。五年前,邵光意外坠楼身亡,父亲接任市长,终於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金环广场得以动工兴建。
那是史少诚是听到一些传言的,他不能问父亲,只能旁敲侧击的向母亲提问,母亲淡淡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你爸爸做的肯定是对的。
母亲说完这句话不到半年就过世了,史少诚也始终不懂母亲说这句话的意思。在他上中学前,和父亲一直是聚少离多的,於是他对史建明的感情也是尊敬里带著疏离,但不管怎麽样,史建明都像是一堵高大的墙,顶天立地地支撑著儿子的天空。
“你最近有什麽打算?”
“我最近在看书,准备考研,”史少诚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喜欢大学。”
大学毕业後他对於一切都是迷(xinbanzhu)茫的,昔日的同学全都在经商,靠著家庭的背景在规则的缝隙里捞钱,他也尝试过同他们合夥做生意,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做到打著父亲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他之所以动了考研的念头,其实并非是因为想要深造,而是因为实在无处可去。
“准备考什麽方向?”
“外语吧,”史少诚有些局促地想了想,又说道,“或者行政。”
史建明没有说话,示意儿子给他拿枝烟,史少诚就从拿出一G烟来,帮他点上。史建明沈默(zhaishuyuan.cc)地抽著烟,并没有说什麽,然後史少诚却知道,父亲看出了他软弱的逃避。
“爸──”
“少诚,”父亲一点一点地捻灭了烟,慢慢地说,“对一个人的评价,不能只看成就,而要看他是否尽了责任。”
有那麽一瞬间,史少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时代,父亲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很想投入那个怀抱尽情地倾诉迷(xinbanzhu)茫和委屈,然而父亲的目光阻止了他,并让他深深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惭愧。
那不是父亲在看一个孩子的眼光,而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凝视,包含著尊重、宽容和信任,让史少诚不由自主地挺起了X膛。
“不早了,你回去复习吧。”
史少诚站起来,“爸,你要保重身体。”
父亲微笑著点点头,在走出家门的时候,他的眼眶微微地湿润了。
爸爸,他在心里说,我会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早晚有一天,我能够尽到责任。
林润站在KTV门口,烦躁地来回踱步,拿不准到底该去哪里,身後有脚步声,有人蹑手蹑脚地向自己走来。
他以为那是常靖嘉,不耐烦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
那声音很好听,低沈轻柔,却不是常靖嘉的声音,林润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到肖楠正看著自己,夜色里他穿著一身白,像是烟雾凝结出来的J怪,眼睛里都是蒙蒙的雾色。
“你相信什麽?”
那双眼睛弯起来,肖楠的一只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声音耳语似轻,“你跟我说什麽,我就相信什麽。”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林润惊诧地盯著肖楠,搞不懂唐宋的情人怎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引诱自己。他的迟疑被肖楠误解为默(zhaishuyuan.cc)许,於是那只手的动作就更大胆了一些,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抚M著,林润在那奇异地瘙痒里,轻微地动摇了一下。
“你想被蚊子咬死啊。”常靖嘉猛地踢门出来,肖楠立刻跟被火烫了似地松开手,常靖嘉就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搂著林润的脖子,淡漠地看了肖楠一眼,“唐宋叫你。”
肖楠答应了,镇定自若地向屋子里走去,常靖嘉望著他的背影,低声骂了句,“骚B。”
林润笑了笑,说道,“唐宋惹上的,好像不是什麽善类。”
常靖嘉哼了一声,“你看著吧。”
他语气里还带著点怄气似地别扭,林润看看这个稚气未脱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过份。趁著街上无人,他迅速地扳过他的头,在常靖嘉的嘴上亲了一下,常靖嘉愣了愣,然後低声说,“继续。”
我无耻地萌了父子,嗷嗷
中年军人是我的最爱啊T T……
欲望悬崖6
两个人躲在汽车的Y影里亲吻了一阵,很快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常靖嘉抱著林润的脖子,两个人勃起的X器隔著两层薄薄的布料摩擦著,他按捺不住地把手伸过去,却被林润拦住了。
“这是大街上。”
常靖嘉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缓缓地动了起来。林润听著他鼻腔里发出的轻哼声,逐渐地口干舌燥起来,当常靖嘉再度靠过来时,他终於按捺不住,拉开路虎(fuguodu.pro)的车门,抓起常靖嘉就跳了进去。
车门一关上,两个人就在狭小的空间里肢体纠缠,林润解开常靖嘉的裤子,在已经硬挺的器官上爱抚了几下,常靖嘉的沈闷地低喘了一声,立刻抓住他的手,引导著他更加用力地抚M。欲望的味道渐渐蔓延,林润在黑暗里听见自己兴奋的喘息声,他在口袋里M索著找到一只Durex,用牙齿撕开了,急躁地套在自己的前端。
身下的人双腿大张著,脚踝放在自己的肩上,後方的入口还有些紧致,林润却全然失去了耐心,近乎野蛮地向里C入。常靖嘉被那力道弄痛了,张口就骂道,“C,你轻点──”
林润低下头去,恶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在他口腔里搅弄了一阵,又去舔咬他的脖子。常靖嘉的脸得偏向一边,侧著脖颈发出一两声呻吟,林润再度用力,在常靖嘉抽气的声音里,把X器整个地埋入了他的身体。
不等常靖嘉喘匀那口气,林润就重重地抽动起来,常靖嘉的身体在撞击里颠簸著,只能紧紧地搂著林润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火热的充满体内的物体让他後方胀痛著,前端却勃起得更加坚硬,身上的这个男人一旦被欲望缠身,立刻就像换了个人似地,充满了让人沈沦的疯狂。
林润剧烈地动作著,每一次撞击都发出Y靡的声响,常靖嘉在猛烈的摩擦里不自觉地挺起腰,迎合著林润的动作,快感渐渐汇集,常靖嘉费力地张开口,报复似地咬住了林润的X口。
林润的动作停滞了一刻,很快又更加迅速地律动起来,他的手环住常靖嘉硬挺的部位,chu鲁地撸动著,带著痛楚的快感让常靖嘉松开了口,激烈地叫出了声。
林润抬起另一只手,把三G手指迅速地伸进他的口中,指尖搅弄著舌头,下体搅弄著肠壁,支离破碎的呻吟从指缝里溢出,常靖嘉快速地摆著腰,狠狠地含住他的手指,林润也加快了速度,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前端,重重地摩擦著。在一阵痉挛里,常靖嘉喷S在林润的手中,而林润最後重重地撞击了几下,也喘息著达到了高潮。
两个人身体分开的时候破费了一些力气,常靖嘉靠在驾驶座上,乏力地整理著衣服,低声骂了句,“你个禽兽。”
林润笑了笑,又凑过来想吻他,冷不防却被常靖嘉一把推开了。常靖嘉按著他的脸,手指里还残留著体Y淡淡的腥味,另一只手兴奋地指著前方,“快看!”
林润眯起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远处的两个人影,在围墙的Y影里纠缠著,无论如何都不止像是普通的友爱拥抱。这个地段不算繁华,夜深了也没有什麽人,两个人仗著Y影的遮挡无所顾忌,但那动作也实在太过格了一些。
林润的车离他们不过十几步远,借著霓虹的微光,恰好能清楚地看到两个人的轮廓,穿白衣服的是肖楠,靠墙站著,很魅惑风骚的姿势,搂抱著他的却不是唐宋,而是陆丹阳。他在肖楠脸上啃咬似地亲吻了一阵,就弯下腰来,解开了肖楠的裤子。
牛仔裤下面什麽都没有,肖楠仰起头,配合地让陆丹阳拉开他上衣的拉链,裸露出半片雪白的X口。陆丹阳的手急不可耐地抖动著,狠狠扯下了自己的裤子,他的手把这肖楠的臀部,略一弯膝盖,就挺进了肖楠的体内。
林润诧异极了,“他们就这麽背著唐宋──”
“关唐宋什麽事。”
“肖楠他不是唐宋的──”
常靖嘉哼了一声,“就凭他?”
林润还想问,常靖嘉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腿间,方才疲软的器官这会又J神奕奕了。林润无奈地笑了笑,拉开他的拉链,把饱受禁锢的东西从裤子里解放出来,而後低头含住了它。常靖嘉揉著他的头发,兴奋地喘息著,仍然目不转睛地盯著车窗外交媾的两人。当他终於在林润口中释放时,肖楠已经变换了姿势,弯下腰毫无保留地展露著自己的身体,在陆丹阳的冲刺里摆动著腰。
真皮座椅上沾到了粘稠的体Y,常靖嘉抓起一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而後把那张纸揉成一团,盯著肖楠蛇一样摆动的腰,发狠似地说,“我要上他。”
林润没做声,也看著窗外的纠缠的两人,在黑暗里露出一丝苦笑。X爱对於常靖嘉而言,不过是一种刺激的娱乐,他和他相识二十年,做爱无数次,但这对他来说,同样不算是什麽。
和常靖嘉做爱很愉快,身体的契合度高,彼此的脾气也对味,再好不过了。然而这一瞬间,林润却很想要一点别的什麽,来填补一下自己突然空茫起来的心。
这两天我写H异常顺溜,但一写感情就卡,囧……
欲望悬崖7
等到平思韵终於下楼,史少诚已经在车里等了快半个小时,显然J心打扮过的女孩把一只胳膊伸到他鼻子前面,“这个香味怎麽样?”
史少诚配合地闻了闻,只觉得香也闻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点点头说,“很好。”
平思韵满意一笑,冲他抛个媚眼,男人在夜色里的侧脸端正得无以复加,依稀看得出史建明年轻时候的影子。平思韵看到过一张老照片,是史建明尚未转业的时候照的,他一身戎装,满脸沧桑刚毅,仿佛老电影里走出来的孤胆英雄。
史少诚还年轻,气势当然比不了,然而儿子总归是像老子的。
“车还你,”史少诚把车钥匙放在她手里,“我先走了。”
“先别走,送我去银都。”
“银都俱乐部?”
“对,今晚约了人去玩。”平思韵对著後视镜照了照自己,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刘海,“你也一起去吧?都是熟人。”
“我不去了。”史少诚发动了车子,“我要回家看书。”
平思韵冷眼看了看他,想骂他一句,终於还是忍住了。
“等下车给你停银都,还是我开走?”
“你开走吧,”平思韵懒懒地说,“有人送我。我说,你也该弄辆车了吧,总在我这蹭车,也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
史少诚笑笑,“我没钱。”
“少在我这装,”平思韵横了他一眼,“要给你送车的人从长安路排到永安街,你个傻冒自己不要。”
“你知道我爸最烦那些人。”
“你爸,”平思韵翘起嘴角看著他,“平时像模像样的,一见你爸就跟个小孩似的。你有小时候缺乏父爱?”
史少诚哈哈大笑。
平思韵撇撇嘴,“怪人。”
车快开到银都的时候,平思韵接了个电话,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挂断,转过头来对史少诚说,“冤家路窄。”
“谁在哪遇见谁了?”
“常靖嘉和林润那一帮,也在银都。”平思韵摇摇头,突然又笑起来,“你不知道吧,前两天陆丹阳进去了──嫖娼!”
听到林润的名字,史少诚心里一动,但仍然不动声色地问,“你捣的鬼?”
平思韵狡黠地笑笑 ,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又说,“看见那帮人就烦。”
“高中时候的那点事,你怎麽到现在还惦记著。”史少诚哑然失笑,“那时候大人闹派系,我们也跟著搀和,现在想想何必呢。再说派系这种事,难说得很。”
“我爸不就是个墙头草,”平思韵话里诸多鄙夷,“当年邵光没死的时候,他还指望我嫁给林润。”
“不可能。”
平思韵挑衅地看他,“怎麽不可能?”
“他不喜欢女人。”
“那也不耽误。”平思韵简短地说,“到了。”
史少诚把车停下,下车帮平思韵打开车门,“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要回去麽?”
史少诚笑笑,挽起平思韵的手,“走吧。”
银都是N市最大的娱乐场所,来消费的总是那几张面孔,平思韵一进门就有人引她到了三楼的房间,带浴室的包房实在豪华得有些过分,史少诚笑著在沙发上坐下,“其他人呢?”
“楼下,”平思韵对著镜子补了补妆,“我们也下去吧。”
二楼是KTV和酒吧,一楼是游泳池和保龄球馆,史少诚之来过银都两次,倒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地下一层。平思韵挽著他的手,也不解释,径直走到一扇大门前面,两个门童迎上来,她掏出一张卡片晃了一下,门童齐声说“晚上好”,深鞠一躬来开了门。
门里居然是剧场一类的陈设,偌大的舞台和暧昧的灯光,考究的沙发整齐地摆著,有人引了坐,平思韵随手给了小费,史少诚特意瞟了一眼,是两张粉红色的纸币。
一群穿著舞衣的女孩正从台上扯下,灯光又暗了下去,史少诚在沙发上坐著,打量了一下周围,不过零零星星地坐了十几个人,大多数有些面熟。平思韵得意地冲他笑笑,“没来过吧?”
“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会员制的。”平思韵又拿出那张卡晃了晃,这次他看仔细了,很考究的一张金卡。“给你也办一张吧?”
“谢谢,不用了。”
“又不用你花钱,会费也有人帮你交。”
史少诚帮她把卡放好,“真不用了。”
灯光又亮了起来,幕布拉开,这回舞台上只坐著一个女孩,长发及肩,抱著吉他开始唱歌,吉他遮挡以外的地方都是赤裸的,只在脚上穿著一双豹纹高跟鞋,鞋跟上镶著只金光闪闪的大蝴蝶,十分显眼。
“怎麽样?”平思韵压低声音问他。
史少诚的目光扫过女孩修长的腿,“很像《阿甘正传》。”
平思韵抿著嘴笑了一笑,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过一只笔,又从水晶镇纸下面抽出一张卡片,接著光在卡上写了几个字。她一写好就有人走过来,把夹在几张纸币里的卡片拿走了。
台上的女孩唱完一支歌,有人对她耳语了几句,她低头调了调弦,就开始唱第二首。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Yes, And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史少诚听得有些恍惚。
“怎麽样,更像了吧?”
史少诚没接话头,只是问她,“这里一年的会费要多少?”
於是做为主角的林润,被遗忘了……
欲望悬崖8
台上的女孩还在唱,声音和电影里的珍妮很有几分相像,相比之下观众就比电影里有素养得多,都安静地听著,只是很多人都心不在焉。
平思韵仍然压低了嗓子问他,“怎麽?心动了?”
“我就是问问。”
“二十万,消费另算,不过不用你自己交,你想办打个招呼就成。”
“在这里,一晚上要两三万?”
“一般的话,差不多吧。”
史少诚若有所思地沈默(zhaishuyuan.cc)了一会,突然说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寝室里有个人,和另一个人争奖学金。另一个人考试作弊,他发现了以後去告发,所以奖学金是他的了。”
平思韵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听著,饶有兴致地问,“然後呢?”
“然後我们全班都看不起他,没人跟他说话了,拿到钱那天,他请我们全寝吃饭,我们谁都不去,他突然冲著我们大喊:‘你们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没钱我能干出这种事麽!’後来我才知道,他家里情况很不好,每年特困补助全交了学费,他一起打三份工。那年他爸去世了,欠了很多钱。”
“後来呢?”
“後来他死了,从我们学校图书馆跳下去的,那阵子很轰动,你应该也听过。他那时候告发别人换来的,也就是五千快钱。”
女孩终於唱完了歌,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谢个幕,展示著自己那对美好的R房,平思韵想了一会,说道,“史少诚,你还是不习惯。”
“习惯什麽?”
“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这群人里,只有你不是H大毕业的,所以你始终溶不进我们的圈子。表面上你还和高中的时候一样,总是跟我们在一起,但你从心里不认同我们。你自己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所以你觉得我们靠特权去念H大的是不对的,大学四年把我们分化的不一样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过的,还有你现在过的,才是正常的生活。”
一群芭蕾舞者涌上舞台,舞姿轻盈,只是无论男女都赤裸著一双长腿,就显得有种别样的色情。史少诚从口袋里M出烟,立刻就有人走过来,帮他点上火,他掏出钱包来,也抽出两张纸币递给那个人。
“史少诚,不管你认不认同,你和他们,和你那些大学同学是不一样的。你属於这个圈子,”平思韵的手泛泛地指了指,“这个,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上流社会,”史少诚透过烟雾看了看舞台,台上的男女舞者变换了步伐,赤裸的腿摩擦著,开始模拟X交的动作,“我倒觉得挺下流。”
平思韵站起身来,按了按鬓角,“上楼去吧,我累了。”
房间里什麽都有,平思韵从冰箱里拿出酒瓶,给史少诚倒了一杯酒,又给了自己一杯。两个人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喝著叫了冰块的酒,平思韵不知不觉就有了点醉意,两颊都飞红了。
“够热的。”她嘟囔著把短外套脱下来,就只剩了条波光粼粼的连衣裙,一大截X脯在外面露著,史少诚飞快地扫了一眼,身材尚可。
“史少诚,”平思韵拍拍床面,醉眼迷(xinbanzhu)离地看著他,“我们来做吧。”
“平思韵,”史少诚不由自主就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你喝太多了。”
“不要废话,”她抬起手理理头发,“做还是不做?”
史少诚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他还没动,平思韵已经从床上弹起来,飞快地走到墙边按了一个什麽按钮,刀子切豆腐一样干脆飞快地说道,“给我带几个人过来,要男的。”
矮桌上史少诚以为是装饰的东西竟然是个音响,一阵沙沙声过後,又有声音传出来,“请稍等,马上就到。”
平思韵又按了一下,然後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回床边慢慢地喝著,不再看屋里不明所以的男人。史少诚站了一会,刚想说点什麽,门却被哢嚓一声打开了。一个领班模样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对著史少诚和平思韵各鞠了一躬,然後做了个手势,就有六七个模样周正的年轻男人鱼贯走进来,在平思韵面前站成了一排。平思韵半躺在床上,端著酒杯半眯著眼,一个一个地打量著他们,史少诚已经明确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了。
他尴尬地站了几秒锺,“思韵,我先走了,你好好玩。”
领班不动声色,而那群男人全用好奇的神色看著他,甚至有两个人望著史少诚的眼神是充满同情的。
平思韵连头都没有抬,“滚吧。”
史少诚关上门走了出来,昏黄暧昧的光迎面扑来,他眯著眼睛,在深邃的走廊里站了一会,有种身在另一个世界的错觉。墙壁上复杂华丽的暗色花纹中,镶嵌著两排同样质地的房门,每一扇都仿佛通往一个幽暗的洞X,史少诚突然想到,林润也许就正在某一扇门後面,在欲望和腐朽里无意识地飘荡。
林润和常靖嘉走进房间,常靖嘉在他身上闻了闻,“一股酒味。”
刚才在楼下喝酒的时候,陆丹阳和他胡闹,整杯酒都倒在了林润的身上,林润嫌恶地看了看自己,进浴室去换了浴袍,再出来时,常靖嘉却不见了。
他没在意,叫人来把衣服送去干洗,两三分锺以後,常靖嘉破门而入,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肖楠挂在他的手臂上,低声地笑著,皮带解开了,衬衫扣子只系著一颗,眉梢眼角吊著一股风骚。常靖嘉一脚踢上门,兴致高昂地冲著林润喊道,“今晚要热闹了。”
林润冷淡地看了看快要烧起来似的两个人,站起身来走向浴室,“别算我,我去洗澡。”
不等常靖嘉回答,他就关上门打开了水龙头,门外边响起撕扯声和沈闷地撞击声,然後是野兽般chu重的喘息和敌後,以及床铺剧烈摇动的声音。林润在镜子前站了一会,看著自己青白的脸色,然後走到冰凉的水流下,将自己淋了个透湿。
突然觉得林润很可怜,这麽冷的天还洗冷水澡T T
顺便剧透一下,下一章,在《寒锺》出过场的某路人甲,将再度出场并扮演一个重要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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