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人间录》第一八八章 妙元散人

    文至怔然，玉床上的男子所言不错，但是听起来却怪怪的，仿佛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公子，别人的床，可以随便上吗？”玉宁儿吃吃道。
    文至不答，只说道：“过去看看！”
    文至驾驭玉尘镜，来到玉床面前，但是他没有登上玉床，只是拱手施了一礼，道：“在下沧澜界求我书生，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男子回礼道：“妙法出天地，混沌见真元，在下妙元散人，见过求我书生。”
    妙元散人衣袖一挥，玉床周围的混沌气徐徐散开，浮现出一座玉台，玉台之上，有一玉桌，上面摆了一个玉壶。
    “相逢即是有缘，我在这混沌气中漂浮了几万年，终于见到了一个可以谈心人，敢请求我书生，一同尝尝这烟霞酿。”妙元散人做出邀请的姿势，只等文至登上玉台。
    文至背负双手，玉尘镜落到玉台之上，与妙元散人相对而坐，随后开口问道：“不知妙元道友从何而来？”
    妙元散人坐在文至对面，给文至倒了一杯烟霞酿，微笑说道：“这混沌之中，没有上下，没有前后，没有过去和未来，这烟霞酿，是我取混沌气中的世界中的第一缕朝霞所酿，求我书生先尝尝！”
    文至饮下玉杯之中的烟霞酿，心中顿时涌出万千滋味，眼前仿佛浮现了自己第一世的时候那朝霞的画面，心中不由惊异起来。
    “这是我看见一个漂流的世界的时候收取的朝霞酿成的，那个世界也叫沧澜界。”
    他接着说道：“我所在的世界叫沧月界，与沧澜界毗邻，我的世界破了，只剩下这张玉床，再过两个会元劫，就连这张玉床也剩不下了。”
    文至怔然：“你们的世界只剩下了三个人了？”
    妙元散人点头：“这是青衣，这是玄衣，她们是我的妻子。”
    文至欠身：“见过两位夫人。”
    忽然，妙元散人抬头看向混沌气海中，感慨道：“天地不知其始，混沌不知其终，我辈飘浮在海上，不知要飘向何方？求我书生，这混沌气海之中的道友越来越少了，所以我每见到一个从混沌气中来的存在，总要拉拉话。”
    “混沌气海中还有其他世界？”
    妙元散人点头：“还有很多！只是，更多的已经归于混沌了，你也是来混沌中求人间的存在的吗？”
    文至点头：“沧澜界孱弱，被天界与冥界欺压，我来此是为了求人间的留存之道。”
    妙元散人摇头：“没有了，已经没有了，人间界除了在混沌中慢慢消亡，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道路。”
    “此话怎讲？”
    文至蹙着眉头，他此来是满心希望，对于寻到沧澜界生存之道，他志在必得，可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天地之法，执行不殆，人之所行，皆是天地之道，生或者死，存或者灭，都是天地的意志，仙也好，魔也罢，只不过是天地借其身而行其道罢了，我们因天地而存，也因天地而灭，然而，天地正在被混沌消磨，人间界只是天地的护栏。”
    “我不同意，人间界之所以毫无抵抗力，都是因为天界抽取人间界力量，人间界这才这般脆肉。如果将天界之力，引入人间界，人间界就有自保之力。”
    妙元散人摇头：“我在这片混沌气海中飘流了十几个会元劫，探得一些密辛，大约五十亿年之前，那还是帝时代，帝率领仙帝，魔帝，妖帝，大圣帝，佛帝等五尊无上至尊，昭告天下，将人间界剥离出去，为天界争取时间，解决混沌的问题，现在五十亿年过去了，人间界已经很难坚持了。”
    文至震愕，不禁询问道：“天地至尊齐齐抛弃人间界，是因为混沌入侵？”
    妙元散人点头：“你看这混沌气海如何？”
    “很危险！”
    “这只是混沌源地中逸散出来的气息而已，真正的混沌，远比这里危险千倍万倍不止，除了到达‘太’境界的，都无法在其中存在。我曾经在混沌源地外遇到一个天上飘渺宫的来人，他已经接近‘太’的境界了，也只是一触而退。”
    文至骇然，一是震惊于混沌的危险，二是震惊于自己大师兄的能力，顿时对飘渺宫的处境安心了几分。
    “不知阁下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了？”文至问道。
    “离‘太’还差三分，可惜，我永远也达不到了。”妙元散人摇头道。
    文至不解，但看着妙元散人的神色，却也不便多问，只在心里默默惊异妙元散人的实力。
    妙元散人随即释然，道：“难得遇到一个说说话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的玉台朝着混沌气海的前方疾驰而去。
    一旁，玉宁儿已经和青衣玄衣聊的火热，青衣将酒壶中的酒分出一些，端给玉宁儿，玉宁儿已经喝得脸色微红。
    玉宁儿痴痴道：“两位姐姐，那个你们一起服侍一个男人，不觉得介怀吗？”
    青衣和玄衣说道：“妙元君说了，一夫二妻，天经地义，合天地大道，有什稀奇？”
    玉宁儿眼珠子不停转动，不由瞅了瞅文至的背影。
    文至闻言，不由悄然给妙元散人竖起一个大拇指，妙元散人哈哈一笑道：“混沌之中，属实寂寞，求我书生见笑了。”
    三女之间话越来越多，醉态横生，言辞也越来越不堪入耳，说着竟要现场表演起来。
    文至与妙元散人听得面色怪异，两人各自咳嗽了一声，青衣和玄衣这才醒转。只有玉宁儿依旧醉态不止，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双手攀上文至的脖子。
    “公子……”
    文至把玉宁儿拨到一旁，不知所措。
    他看见无忧花灵又要去混沌之中，不由拍了拍玉宁儿的额头，让她醒转过来。
    随后，他对妙元散人说道：“妙元散人可否停一下？”
    妙元散人疑惑，还是将玉台停下。无忧花灵当即从混沌气海中捞出一个光球，和此前的光球差不多。
    妙元散人震惊地看着这个光球道：“求我书生确实应该去那个地方看看。”
    文至讶异道：“妙元散人认得这东西？”
    妙元散人点头道：“这是世界种子，从混沌中产生，可遇不可求，没想到这里竟然可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