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巍跟舒灵说过,这段时间顾轶深的情绪会不稳定,所以舒灵也尽量避开和顾轶深碰面,现在看来顾轶深确实需要跟她聊聊。
肖吏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或许是见顾轶深过来,找个地方多清闲,舒灵把白大褂脱下挂上,到窗边的椅子那儿坐下,“说吧,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顾轶深坐到舒灵的对面,“那天在婚礼上说的话,还有回去之后说的话都不是我本意,我的本意不是想伤害你。”
“嗯,我知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我是怎么回事,面前总是出现——很奇怪的场景,哪句话说的不对,就当我一时不清醒吧。”
说到奇怪的场景,舒灵问顾轶深,“比如,你都想到些什么,跟我说说。”
本来他是来道歉的,突然扯到这件事情上,顾轶深看着舒灵的脸色,“你不生气了?”
本来也就没生气,不过是借着这个引子,把之前不敢说的话都补回来而已,当然这话舒灵这辈子都不会告诉顾轶深。
舒灵对顾轶深伸手示意,“我不生气,你说吧,都想到什么。”
“白天有的时候晃神会看到咱们的孩子没了,你住进医院,昨晚梦到我死了你也死了。”顾轶深的表情有些痛苦,“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我怕这些成真,我怕你有危险。”
几乎百分之九十就是都成真了,舒灵听顾轶深说完情绪也不太好,肖吏大力的从外面把门推开,“你们两个聊完了吗?我今天的药剂还没开始做,能不能请你们去外面聊?”
烘托出来的气氛,全都被肖吏这个沙雕打破,舒灵站起来拽着顾轶深向外走,把人拽到自己车前,“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轶深什么也没问就上了车,舒灵一路把车开到迟巍开的一家小型诊所,要问她师父为什么不开一家像肖吏一样的私人医院,他只不过就是想教教舒颉,其他的一改都不想做,丹顿买下一个小店做掩饰罢辽。
小诊所里还算是干净,舒颉今天没去上学,在收银台后面看到舒灵,立刻从高板凳上跳下来,冲着舒灵跑过来,“小姑姑!”一脸阳光灿烂却在看见顾轶深只后立刻黑脸,“顾轶深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没礼貌。”舒灵弯下腰,捏捏舒颉的脸颊,“要叫小姑父。”
“小姑父。”舒颉挡着舒灵的面,总算叫了声小姑父,然后就跑到楼上去找迟巍。
迟巍带着一副做实验的眼镜下来,到顾轶深面前摘下眼镜打量了他一眼,“真的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带我来见他?”顾轶深在经历过徐生柏的打击之后,又遭受到舒灵和迟巍相熟的打击,“你怎么会和迟巍认识?”
“嗯。”迟巍点点头,无视顾轶深对着舒灵说道:“确实是想起不少,带他上去再说吧,下面可能回来人。”
舒灵拉着顾轶深的胳膊把人往楼上带,全然不顾她男人现在的感受,被按在椅子上扣住两只手,迟巍俯视着顾轶深,“我现在跟你说几点需要注意的东西,我们现在不是简单的催眠,你的记忆层出现问题,从现在开始不管你信不信任我,都要听从我说的每一句话,舒灵不会害你。”
顾轶深的眼神随着迟巍说的话落在舒灵身上,之前肖吏给顾轶深做过心理复建,所以顾轶深用肖吏给他的办法让自己陈静下来,“开始吧,我配合。”
“很好。”迟巍手放在后面,冲着舒灵拜拜手,舒灵慢慢退出房间,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顾轶深握拳的那只手,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才把门关上。
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坐了多久,久到她都像推门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迟巍把门打开,冲着背对着他坐着的舒灵,轻咳了一声,“来吧,检查一下他恢复的怎么。”
舒灵和迟巍错过身进到房间里,椅子上并没有顾轶深的身影,舒灵要转身被顾轶深在身后抱住,“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抵过千言万语,舒灵放松下来靠着顾轶深,“你一直都在。”
“辛苦你了。”
舒灵转过身,手臂勾着顾轶深的脖子,翘起脚尖吻上顾轶深的唇,那是一个绵长的吻。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迟巍扭头看着外面,“我这里是可不是你们调情的好地方,老头子我一把年纪的,看不了这种刺激的场面,赶紧收拾收拾滚蛋。”
舒灵和顾轶深相视一笑,“好,这就走。”
到楼下的时候,小舒颉还不忘嘲讽顾轶深一下,“小姑姑,要保护好顾轶深哦,不然下次他脑袋还会坏掉。”
上车后换做顾轶深开车,他看了一眼把他们送到门口的舒颉,“这个小鬼有这么讨厌我吗?”
“唔?”舒灵扣着安全带,“我不知道你对小颉做了什么,我问他他也不肯告诉我。”
舒灵问顾轶深,“之前在李晓晓家你是怎么中招的?”
“大意了,她突然从面突袭,我只来得及她捅过来的那把刀,却没算到她手里还有个电棍。”顾轶深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这要是说出去,确实很丢人,一少将被一个未成年电晕,是个很好的社会新闻。”
舒灵不禁笑出声,“哦,看来师父的心理辅导对你来说非常有用,都会开玩笑了。”
“我今天去队里吧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回来陪你,过两天我准备找徐生柏去省里商量解除军职的事情。”顾轶深没打算瞒着舒灵。
解除军职是件大事,舒灵皱起眉头,“为什么要解除军职,如果是为了我大可不必,当兵似的骄傲我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说要退役的事情。”
顾轶深安抚舒灵,“退役也是迟早的事情,军职爬的再高又有什么用?看看我之前的结局,再看看现在的局势,就算我真的能当上多高的军职也无法改变现状,再说国安局要求清除的那个组织也已经肃清干净,是时候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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