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世界》第二章 异梦

    伴随一天伤痛与疲惫，程天沉沉睡去。
    空旷、沉寂，连丝毫星光也没有，感觉不到长宽远近，也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嗤——————”
    突然，一道晶莹剔透的白色光柱穿过，速度快到仿佛要贯穿所有天地，不知从来哪里来，也不知往哪里去，从视线尽头出现，瞬间又消失在视线尽头。
    程天仿佛在一个又一个的视角一路跟随这条光柱，穿越无尽的黑暗和空旷。
    这条光柱不知穿梭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间，也许已有百亿年。
    “哗——”
    终于，这光柱好像撞到一面无形的膜壁，刹那间从极高速的状态停止，程天这才看清这光柱最前端原来是一个棱锥形状的晶莹九层塔。
    经过撞击，这晶塔瞬间崩碎，大部分塔身直接湮灭。
    没有任何火光，没有任何声音，无形的膜壁在撞击点周围呈现出五彩的涟漪沿着透明膜壁四面辐散，霎时间五彩涟漪也消失无踪。
    剩下的晶塔部分，碎裂成亿万碎片，有的碎片缓缓坠落到无形的膜壁内，向里面漂去，有的沿撞击点四周激射而出转眼间穿越虚空而去，很快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空旷的背景下发生这一幕没有任何参照物，但直觉告诉程天，这晶塔无比庞大，甚至崩飞的一些细小碎片可能都远远超过整个地球的尺寸…
    程天揉揉惺忪睡眼，又做了这个梦。
    早前在地球程天已经连续半个多月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没想到来到月牙村还在继续做这个梦，奇怪。
    窗外，阳光洒满小院，树影斑驳，鸟叫虫鸣。
    新的一天开始了。
    程天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舒展身体，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夹杂着花香，吸到肺里竟都有股清新香甜的味道。
    早晨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灿烂的阳光，满满的正能量！
    “哥——你起床了，”程小小一头栽到程天身上，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憔悴，小脸洋溢着干净的笑容，“我已经把红狐肉腌好挂起来晒上了，煮了一块肉，好香呀！我去拿给你尝尝。”
    程小小说罢，就像一只轻快的蝴蝶，蹦蹦跳跳，翩然而去。
    “哎，程天啊程天，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你得要养活妹妹，让她过上好生活的。”程天无语望天，“起码以后早点起床，别让小小早起忙吃忙喝了吧！”
    不过认真想想，怎么出人头地，怎么让小小未来衣食无忧，怎么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可真让人头大！
    早饭吃饱喝足，红狐吃到肚子里暖洋洋，身上的力气好像都涨了几分。
    这个世界普遍尚武，即便普通民众都会两手武把式，月牙村的猎户也不例外，那少年猎户也有练过几式基础强身功法《壮体拳》。
    程天兴趣使然，纵身在小院里伸展伸展手脚，就要简单练上几招。
    程小小见了哥哥要练拳，赶忙搬了小板凳，两只小手托腮，连程天活动手腕脚腕，压腿热身都看得津津有味。
    程天双手握拳小臂平举，做出一个起手式，猛地吸一口气，拳脚依次递进往前一个三连击。还不等身体站稳，背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喝彩。
    “厉害！厉害！哥你拳打的真好看！”
    程天一阵无语，这马屁拍的让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自己刚按记忆里的招式起个头就被这丫头一阵乱喝彩打断：“程小小！你个小丫头，再出声就赶紧回屋里去，不要看了。”
    待小丫头小手捂住嘴巴，程天这才重新开始。
    《壮体拳》总共也就二十来个招式，程天流畅地打了一遍。臂膀、腰腿等身上的主要发力肌肉都运动起来，小腹竟感觉热气腾腾，不断有暖流从腹部流往四肢。程天一时身上气血勃发，趁热打铁，把《壮体拳》连打三遍，直打的拳脚虎虎生风，头顶热气蒸腾，肚子咕咕直叫，这一通拳法打下来竟是把刚吃饱的肚子打饿了！
    再回头看时，程小小这丫头已经目瞪口呆，震惊得她嘴巴张成一个圆，两只小手都捂不过来。
    好半晌，这小丫头才反应过来：“哥，你太厉害了吧！你是要变成程二伯他们说的武者了么？”
    别说程小小，程天自己都被震惊了，“原来我是个武道天才？不对啊！程天记忆里也不是这么回事呀。”
    还不等他说话，小小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墙外传来程二伯的声音：
    “小天，待会有空过来一趟，商量点事。”
    “好嘞，二伯我这就来”程天一边应答程二伯，一边揉揉小丫头的脑袋瓜，“在家乖一点，我们明天出发去邙山领，带你买最爱吃的蜜糖。”
    趁着小丫头欢呼雀跃，程天已经出了家门。只见程二伯，他俩儿子程峰、程武，还有程志勇、荆北几个猎户都围在程二伯家门前一圈聊着。程二伯见到程天出来，招呼道：“程天，快来，商量个事。”
    “我来说吧，”见程天凑过来，荆北道“我们平常打猎的邙山东南山麓外围出现了斑豹！冉家老二冉平你知道吧，他今天一早遇到了斑豹，被咬掉一条胳膊，幸亏我和阿勇在附近听到呼救。我们合力救下了他，虽然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但冉平人也废了。”
    斑豹！
    体重超过600斤，四爪有力，速度极快，咬合力惊人，更重要的是斑豹有一条长尾，灵活刚劲，小臂粗的小树一尾就能扫断。
    如果是一个猎户单独面对斑豹几乎不可能逃得了性命。
    “我想着，程二伯打了半辈子猎，肯定对斑豹比较熟悉，想让他带咱们解决了这祸患。”
    “小天，斑豹下山，对村里的猎户都是个威胁，我们打算这几天一起去山里合围这只斑豹。听说你独身打了一只银耳红狐，估计最近武艺也有进步，我们也打算招呼你一起加进来。”程二伯道，“而且，斑豹不管是豹皮、豹牙还是豹尾，那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要是打到这只斑豹，去邙山领上卖掉，就算我们几个人平分，即便没你那银耳红贵，那也是三个月不愁吃喝的价钱了。”
    程天略一沉吟道：“我看行，不过我和我家小小约好了明天先去领上卖皮货，买粮盐。打斑豹这件事等我回来，咱们再具体商议进山。”
    荆北和程二伯对视一眼，道：“行，猎斑豹我们原本也没打算立马动身，这些天大家好好合计合计，养精蓄锐，准备好弓刀长矛，等程天回来准备妥当，咱们再考虑出发。”
    待荆北他们转身离去，程天喊住程二伯：“二伯，给我讲讲武者的事儿吧。”
    “武者？”程二伯抬头笑了笑道，“怎么，对当武者有想法？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想当武者吗？难！太难了！”
    “一个精壮的猎户，臂力不过300斤，再勇猛的农家汉子能有500斤力气，那就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好汉了。武者？门槛就是双臂举起1000斤巨石！人家还身手敏捷，皮肉如铁，哎呦，想想我要是能当上武者，那这身子骨打起猎来，那什么，猎个野猪野牛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
    “最关键的是什么？——功法！不是我们练的这种粗糙《壮体拳》。据说武者的功法能够吸收天地元气来强健体魄，更有神乎其技的战斗技巧。”
    “战斗技巧你懂不？”程二伯得意的望着程天，乐呵呵问到。
    程天忍住给这得意老头一个脑瓜崩的念头，摇摇头。
    “战斗技巧啊，人家1000斤力，使出不同的手段能打出2000斤、3000斤的效果，哪像我们这些大老粗，就知道拿个开山刀劈劈砍砍，能有个屁的技巧哦”
    “咱们拼死拼活进大山，为的还不就是个吃饱饭、活下去。人家武者直接就进宗派、进领主府，吃喝不愁！据说寿命比我们多几百岁，啧啧”
    程二伯收起羡慕的神色，瞅了瞅程天，说道“你小子还想当武者！不是我说你小子要能当上武者，你家小小就能一辈子跟着你吃香喝辣，随便嫁个大户人家享一辈子福。”
    “咱们邙山领方圆一千八百里，十余万村镇，亿万人口，统共才多少武者？别怪二伯说话直，你要能当上武者，你二伯脑袋扭下来给你当尿壶，就你小子还想当武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二伯哈哈笑的直拍肚皮。
    程天没顾得上二伯嘲笑，脑袋里只剩下一行字：
    “一个邙山领，十余万村镇，亿万人口！”
    “这片大陆有多少国度？银龙王国有多少郡？每个郡又有多少领？”
    我的天！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