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太太》第三章 神秘的礼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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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点惊奇于他的贸然，又不好回绝，只好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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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从别的同学那里断断续续的得知，他好像很早以前就下海了，别的都不太清楚，加之快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她已经淡忘了他的模样。进了咖啡厅，要不是他向她招了一下手，她真的无法认出他。相视而坐后，她才慢慢从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找到了中学时代的他来。说实在的，中学时代的他长得并不帅，或者是他还没有长开，或者是她还没有学会欣赏男人，时过境迁后的二十年，不知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再看时，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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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咖啡，他说不喜欢，就要了红茶。两个人喝着，话就像抽丝一样慢慢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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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高三，你高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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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可写了不少信给我。”她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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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你不理我，我就心灰意冷。高考那几天都稀里糊涂的，只勉强上了大专线。本想复读，偏偏这个时候我父亲生意出了事，一下家里经济变得很紧张，就只好去念专科学校了。”他表情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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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年我能给你一些鼓励，是否会改变了你的人生？”她突然感到心里有些歉意。有时候，一个善念，一句鼓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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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人生。”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还是朝她迎来，眼里有团火，是她并不想接受的火。她避开，扭头朝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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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大学，还是放不下你，又给你写信，你仍是一封不回。后来，打听到你喜欢集邮，就从口粮里挤钱出来去买邮票寄给你。这样，你总算给我回信了，虽然只寥寥数语，而且是劝我不要破费，我还是欣喜若狂，继续买邮票寄给你。可此后，你却再没写来一言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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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由平静到急促，再由急促入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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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还傻着哩，不懂事。”林茹勉强笑了一下，心里淌过一丝柔软，甚至想伸手抚一抚陈志刚的脸。高三那年她转了学。他的那些信，那些从他嘴里节省出来的邮票，不知流落到了何处？一个交错，是否断送了一份可能的缘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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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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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变幻莫测的图案莫非正如无法捉摸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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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现在，你应该很好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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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错吧，有个女儿，也大了，今年就要考大学。你呢？孩子多大了？”他笑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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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男孩，十四了，刚读高中。”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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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的那位先生是局长，你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吧？”他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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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错，他人品不错，对我也很关心。你的那位呢？她也应该很幸福。”她笑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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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差点儿分手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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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你花心，在外面另有她人了？”她玩笑着说，心里却在想，男人一到中年，心就变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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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哪里有呀？是因为，我心里装着别人，她从来没有走到我的心里来。这不能怪她，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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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里紧了一下。她真怕他继续说下去，那样都很尴尬，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说：“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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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她是我过去的同事，我下海后，她还在那所中学里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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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了一瓶法国白兰地，两个人就面对面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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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海后，从事房地产开发，生意还算不错，光去年一年，我就赚了两百万……我首先想的就是要找到你……我从别人那打听到你父母家的电话，然后又以你同学的名义向你妈妈那里要到你电话……二十多年了，就没有忘记过，想过要忘记，发现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