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个到谷底的了。
苏紫缘与小狐宝去选树枝制鱼叉,等他们做好几根鱼叉转过头来。看见红衣公子不知几时手中多了几片荷叶,他把荷叶先扔进溪里,接着足尖轻点,身子轻飘飘地落于荷叶上,用早先折在手中的树枝,向溪里扎去。
青山,溪流,瀑布,红衣公子踩着荷叶上,让人犹如在画中。
红衣公子在溪流中跃来跃去,两只手中很快多了两串肥美的鲜鱼,且每串上都有四五尾过两斤重的鲜鱼。
“公子,够了够了,这么多已经够吃了。”
小狐宝已经自觉地捡来柴火,苏紫缘也采来了莲叶,她拿着洗干净的莲叶,催促着红衣公子拿鱼上来烤。
红衣公子见苏紫缘说够了,便又踩着荷叶出了溪流,鞋面上竟然点水珠也不沾。他掏出把匕首杀鱼,动作优雅地将鱼的内脏去掉,并把血洗干净,再将鱼包裹在莲叶里放在搭好的柴火上烘烤。
小狐宝定定看着柴火上的鱼流口水。
红衣公子直不言语,时不时去翻动架在柴火上烤的鱼。
苏紫缘也不说话,拿着根树枝也帮忙翻动。
山风清凉怡人,莲叶鱼香飘满山间。
“娘亲,小宝要吃鱼,小宝要吃鱼。”
“小宝,这个还不够熟,不好吃的,再等会?”
小狐宝盯着最小的那两条鱼,又过了会,终于忍不住要伸小手去拿。
“小宝,小心烫着。”苏紫缘赶紧打回小狐宝的小手。
大约又过了半刻,鱼终于熟了。
红衣公子倒是先递了条鱼给小狐宝,小狐宝接过,骨头都不吐地吃完又伸过手来,红衣公子又递给了小狐宝条更大的。
苏紫缘也接过红衣公子递过来的烤鱼,鱼香漂溢,她忍不住张嘴就咬了口。
“小心,烫!”红衣公子见着苏紫缘张嘴就吃,忍不住终于开金口提醒了句,当看见苏紫缘与小狐宝吃得十分香甜,他自己也拿起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多时,烤鱼已被吃掉在大半。
苏紫缘吃着吃着烤鱼,忽然就想起了弈天墨了,他现在会好了罢还?
罢了,不该想他的!
人生最痛苦的是,不是相爱不能相守,不是咫尺天涯,而是看着自己深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死去!
这种痛,这种苦,苏紫缘承受不了!
越是想着他,越是会害了他,如果不能破解‘桃花劫’的诅咒,不如从此相忘于江湖罢!
“鱼肉鲜美,如果有来坛美酒就更好了!”苏紫缘眼神迷(xinbanzhu)离,随意地说了句。
红衣公子听着苏紫缘忽然有些沙哑的声音,他唇角抿紧,伸手微微凝神,手中又多了坛香气清冽的酒来。
‘娘亲,这酒好辣啊,嗷呜’小狐宝抢先喝了碗,醉了过去。
苏紫缘倒是想醉解千愁,她帮自己倒了碗,又替红衣公子倒上碗,“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公子,我们为今朝碰杯。”
“好个今朝有酒有今朝醉,”山顶忽然飘来玉元祜那邪魅肆意的声音,“小公子,你们躲在这深谷里喝酒吃鱼,也不说叫本王声?”
随后,便见身服饰鲜明的玉元祜,飞身而下,姿态优美又邪魅。
苏紫缘抬眼看见落定的玉元祜,脸风地摇着扇子,她挑了挑眉道,“四王子的鼻子可真灵,来,那你也来起喝!”
红衣公子看见飞身落定的玉元祜,没有说话,面具下的脸更是看不出情绪,他只是轻轻地放下了刚刚喝干的酒碗。
玉元祜这回倒不是先粘着苏紫缘,而是对着那戴着面具的红衣公子行了礼,尔后后方回头对着苏紫缘道,“小公子,你可知我师兄沾不得半点酒?”
...
第九十章 本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以何?
?
苏紫缘眉心跳,她扯过玉元祜到旁,低声问道,“四王子,你到底有几个师兄啊?”
“本王的师兄当然只有个!”玉元祜很骄傲地回答,不过答完了,他又很生气地瞥了苏紫缘眼,“小公子你跟弈天墨跑了就跑了,本王好心给你送消息,你倒好,竟然狠心把本王的鸽子给炖了?”
听到信鸽的事,苏紫缘干咳了两声,她没有直接答话,而是赶紧扯开话题,“四王子,你确定你师兄他是玉刹魔尊?旎”
“自然!”玉元祜看了眼依然坐于地上翻动烤鱼的师兄。
“本公子救了你的师兄,你此番来是要替他支付诊金的么?”
苏紫缘替红衣公子治伤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银两,但这诊金她是定要收的,这是她行医的规矩。
赤月教的玉刹魔尊可不是什么穷苦老百姓。
玉元祜本来十分生气他的信鸽被人给炖了汤,尤其是被弈天墨给炖了汤!不过,玉元祜瞅见苏紫缘伸过来索要诊金的纤纤玉手之时,他伸手就去握。
苏紫缘麻利地打开玉元祜的狐爪子,继续伸出另只手不客气地道,“穿金戴银爱炫富的四王子,你可别告诉本公子,你也没带诊金?鞅”
“时不时炫富不是本王的错,那是本王父汗有钱,可本王几时穿金戴银了?”玉元祜听苏紫缘说他穿金戴银,这不是拐着弯骂他是个俗气的人么?他哼了声,“本王在小公子眼里,就有那么俗气?”
“不不不,四王子妖冶邪魅,魅惑众生都来不及,又岂会俗气?不过嘛,你这服饰这般色彩鲜明,本公子看得有些眼花,就误以为你穿金戴银了。”苏紫缘打了个哈哈,言归正传,“快付诊金,本公子还要赶路呢。”
玉元祜眉毛挑了挑,“诊金没有,你救了本王的师兄,本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以何?”
“阿祜,过来!不是说要喝酒吃鱼么?哪来那么多废话?”红衣公子已然新烤好了几尾鱼,鱼香四溢1(
玉元祜虽说与苏紫缘开玩笑般地说话,但最后这句,倒是真心真意,可愣被师兄给打断了。他眉心跳,赶紧坐到红衣公子对面,接过师兄的烤鱼。
“师兄,你的伤如何了?”玉元祜把抢过师兄又倒满酒的碗,“别说师兄你原本就沾不了酒,哼,这个笨女人,怎么能在养伤的时候让师兄你喝酒呢?哼,亏她还自称江湖小神医呢?”
被玉元祜幽怨地飞了眼,苏紫缘方才清醒过来,是啊,这玉刹魔尊他也是人,受了伤根本不该喝酒,前面顾着自己伤怀,倒是给忘了。
苏紫缘也坐了下来,对着红衣公子歉然笑,她拿过酒坛,直接塞到了玉元祜的手中,“公子,这些酒,就都罚他了!都怪他没有极时提醒,是不是?”
“是!”红衣公子点头。
“什么?”玉元祜几乎没跳起脚来,他又朝苏紫缘飞去满含幽怨的几眼,“我说你这女人,几时学会这么颠倒黑白,几时学会这么不讲理了?”
颠倒黑白,讲是非,明道理?这些貌似都不适合你四王子罢?苏紫缘得意地看了眼玉元祜。
“不过,这个可是师兄珍藏许久的解语酒,不喝就可惜了!”
啃过烤鱼,又口气喝完大半坛解语酒,玉远祜走路已然是轻飘飘。
“烤鱼吃过了,酒也喝完了,回去罢!”
红衣魔尊带着苏紫缘向山顶飞去,玉元祜也带着醉酒还未醒的小狐宝,晃晃悠悠地跟着飞上山顶2(
玉刹魔尊的内伤已好了七八成,苏紫缘自然是要回上古神山去了。
看着苏紫缘与小狐宝上了马车,玉元祜不死心地最后又探头问了句,“小公子,你回那桃花林,还不如带着这只占小狐狸跟我们起回魔界!在魔界,有本王在,谁也不会欺负你,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不去了!”苏紫缘想也不想地回绝了玉元祜的好意。
玉元祜不死心地又再次游说,“如若小公子不喜欢魔界,那去塞亚王国也成,本王倒是愿意时常陪小公子下下棋,赛赛马,甚至陪你开医馆,如何?”
小狐宝依然未酒醒,苏紫缘帮它盖好被子,放下车帘,方才坐到了马车的前面。
“四王子的好意本公子心领了!你还是先去照顾你师兄罢,他估计还要养伤段时日。对了,本公子诊金不收以身相许的人,尤其是动不动就对女人以身相许的男人,记得下次付我诊金哦!”
“啧啧,本王在小公子眼里就那么多情?本王说这世上能让本王以身相许的人,就小公子个,你信还是不信?”
“本公子信与不信,重要么?”
“自然重要!很重要!”
玉元祜的心意,苏紫缘又岂会不知?但被她爱上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桃花劫’,就算穷尽生,她也定要解除这个诅咒!这个对自己施咒的女人,自己定要她生不如死!
苏紫缘定定看了玉元祜片刻,这个男子看似邪恶无比,放浪形骸,实则骨子里可能比谁都专情!
不过,她苏紫缘的心不大,只能容得下弈天墨人而已!
“四王子龙章凤姿,魅惑众生,总有日会遇到比本公子更合适你的女子!”
“哼,你个小没良心的,太让本王伤心了!”
“”
“”
红衣魔尊看了看心要挽留甚至不惜多次表白心迹的玉元祜,又看了看马车上的苏紫缘,面具下的脸,没有人能看出他有任何情绪3(只见他袖口里的红绸扬,道柔和的光芒闪过,苏紫缘手里多了颗硕大的闪闪发光的珠子。
“这是南海的紫玉夜明珠,价值连城,可够得上付姑娘你的诊金?”
南海的紫玉夜明珠?
“嗯,这珠子不错!”苏紫缘不客气地收起夜明珠,这南海的紫玉夜明珠,可比上回峦城城主的东海夜明珠大多了,绝对价值连城,发财了!
苏紫缘对着红衣公子拱手拜别,又回首对玉元祜笑着挥了挥手,接尔马鞭甩,继续往上古神山方向走去。
古道清风,两个风姿绝美的男子,目送着越走越远的马车。
“师兄,你为何把魔界圣女专属的紫玉夜明珠给了她?”
“魔界圣女之位直空着,这紫玉夜明珠本是她母亲掌管,现在给了她,也算物归原主。”
“师兄,难不成你想让她接替魔界圣女的位置?”玉元祜很是不安地看着玉刹魔尊,“她做不了魔界的圣女!”
“为何做不了?难道阿祜你还想要娶她为妻?”
本王倒是有心想娶她来着,可师兄你也瞅见了,她不肯嫁啊。
再说了,他玉元祜想要娶苏紫缘为妻,那弈天墨会同意么?恐怕就算没有弈天墨,苏紫缘也未必肯嫁给他。
“师兄,弈天墨不会让她成为魔界的圣女。”
“哼,弈天墨算什么!他现在不是样要闭关养伤,他的伤恐怕比本尊的重得多了。”
苍海山修仙谷
玄华殿内,寒木子替掌门师兄疗伤,待弈天墨体能的气息恢复平稳,且四肢血液通畅之后,他缓缓收回了真气。
这桃花劫,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咒。
前两日,掌门师兄明明靠着自身强大的功力,强行压下了体内乱窜,差点令他走火入魔的几股真气,并强行打通了渐渐麻木的四肢。
今日他只不过问起了苏紫缘几句,便又心如刀绞,四肢渐渐失去知觉。
如果万让他知道苏紫缘已离开苍海山,他的伤势发展下去,恐怕自己与白眉老仙翁加在起,也未必能控制?
可恨,可恨,到底是谁下的毒咒?如若查出来,就算别人放过她,我寒木子也绝不会放过她!
如此心狠毒辣的女人,存于这个世道,就是个祸害!为民除害,就是苍海山的职责之。
躺于寒玉床上的弈天墨,只吩咐了寒木子句,“着人去查秋冥阁,把关于秋冥阁所有的消息与资料,件不漏地给本尊带回来!”
“是,掌门师兄!”
玉刹魔尊与玉元祜起返回了魔界。
玉元祜躺于黑黑的岩石上,时常把玩着手中的个玉佩。这个玉佩呈半月状,色泽青翠,这是他在苏紫缘的马车走后捡到的,这玉佩他以前就见苏紫缘直戴着。
他本想追上去还给苏紫缘,可转念又想着,自个留着做个念想,以解相思无处倾诉之苦恼。
“阿祜,你手中的这个玉佩,是从哪里得来?”
“捡的!”
“从哪里捡的?听去古月族回来的人说,这个玉佩多年前就不小心遗失了!”
“遗失?师兄,这个半月玉佩,直戴在小公子身上啊,前几日,她不小心掉了,师弟我这才捡了回来,想着给自己留个念想。”
“阿祜,把它还给我!”玉刹魔尊激动地伸手向玉元祜,那手是颤抖着的,虽然还是戴着面具,但那眼神里分明有闪光的东西。
玉元祜骨碌地爬了起来,“师兄,你说,你说这块半月玉佩其实是你的东西?”
第九十章 女人,你笑得太邪恶了
?“你手中的玉佩其实只是半块,”玉刹魔尊掌心开,他的手中多了块色泽青翠的玉佩,也呈半月状。
玉刹魔尊把两块半月状的玉佩轻轻合在处,变成了圆月,他念了遍(fanwai.org)咒语,阵闪光后,玉佩合二为。
“该死,古月族那老女人竟然骗过了我父皇,竟然连本尊也敢欺骗?她的女儿可以去死了!”
“不等拿到神元鼎了么?”玉元祜不敢置信地看着师兄玉刹魔尊旎。
如果神元鼎还在,师兄修炼天机诀第九重,根本不会走火入魔,根本不可能被自己的魔力反噬。
“神元鼎早晚会归位,但本尊不容得他人戏弄,尤其是被两个女人戏弄,去把苏清澜用大红轿子送回古月族。”玉刹魔尊忽然飞离魔界,往明雪宫的方向飞去,“不,阿祜,你先去桃花林护着小紫,她才是本尊指腹为婚的妻子!”
明雪宫清澜殿。
已入亥时,苏清澜的大侍女小采,提着引路灯笼匆匆地跑进清澜殿鞅。
“太子妃,太子爷回宫了。”
“快,快帮本宫重新梳妆,”本已经躺下歇息的苏清澜,听闻离宫已有很长段时日的太子爷今晚回了宫,她即刻起来,换了件又件蓝绸长裙,方才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把本宫亲手酿制的广玉兰端来,去玉书房!”
“是,太子妃,”两个小宫女端来了广玉兰。
大侍女小采又小心提醒了句,“太子妃,要不要把您新近裁制的那件外袍,给太子爷并送过去?”
苏清澜倒是点头,“今日刚刚裁好,也正好拿去给他试上试1(”苏清澜仰慕纳兰若多年,也与母亲道谋划多年,方才顺利嫁给了他,成了东宫里唯的女主人。现在纳兰若纵然不肯宠幸自己,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算他是多优秀多自负的男人,都会毫无例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太子妃您的绣功天下绝,您亲手裁制出来的外袍,再加上千年天蚕丝的蓝绸布,这天下间啊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件更雅致的蓝绸外袍了!”
“就你嘴甜,如果太子爷喜欢,本宫重重有赏!”
苏清澜悄悄地塞了样东西在自己的荷花水袖里,路款款走向玉书房。
玉书房外,今日不是小锦子随身侍候,而是换了两个有些面生的侍卫。
长矛横,拦在了苏清澜的前面,“没有太子爷宣召,律不准入内。”
“放肆,她是太子妃,你们也敢拦?”
“小采,不得无礼,我们回去罢。”苏清澜倒是态度温和,转身往回走。她相信以退为进,是擒获男子之心的最好法子。
果然,很快听到书房里传出纳兰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她进来!”
进入玉书房,侍女放下广玉兰和新制的蓝绸外袍,便退到了书房外。
书房里的纳兰若正在画画,苏清澜妩媚笑,打开了那坛广玉兰,屋里顿时飘溢着股淡淡的酒香味。
纳兰若笔下顿,“这是什么?”
“这酒叫广玉兰,采集半山的广玉兰,合着上面露珠,再经细心酿制,酿制后密封放于瓷坛里,埋于山顶雪地里两年再取出,入口甘甜,香气绕梁三日,醉不上头,爷,您尝尝?”
苏清澜倒了两杯广玉兰,轻轻地走到案几前,递了杯给纳兰若,“爷,这是清澜亲自酿制的,尝尝看?”
纳兰若没有接过苏清澜递来的酒,苏清澜尴尬笑,便走过去把酒放在了案几上2(
苏清澜借着放酒之时,看向纳兰若放在案几上已完成的画。
画里是个紫衣少女骑于马上,英姿飒爽,神采飞扬,旁边还题着几行字,‘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尤其最后落款之字,‘吾之爱妻’。
苏十九是‘吾之爱妻,’哪他明媒正娶的她,又算什么?
苏清澜的手,阵阵地颤抖,“咣当”声,酒杯砸落于案几下。
纳兰若只是抬眼扫了她下,却未有苛责之意。
苏清澜强行稳住内心掀起狂澜的心思,觉得自己与母亲谋划得天衣无缝,他定不会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眼前的这切只是另有巧合。
“太子爷,您也认识清澜的十九妹?”
“小紫她是你的妹妹?”
“正是,她是清澜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妹妹!”
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妹妹?
纳兰若的眼神眯了眯,个最爱疼爱自己妹妹的姐姐,会蓄意替妹出嫁,抢了妹妹的夫君?
个最疼爱妹妹的姐姐,会雇阎王阁的杀手,路追杀妹妹灭口?
纳兰若手里把玩着个色泽表翠的圆月玉佩,“当年我母后给你母亲的信物呢?你可曾见过?”
本来就是李代桃僵,苏清澜又
哪里可能见到什么信物?
“幼时场大火,清澜的娘亲抱着清澜死里逃生之后,听娘亲说皇后给她的信物便找不着了3(”
纳兰若提着那块玉佩,在苏清澜眼前晃了晃,“苏清澜,你可知欺骗孤的后果是什么?”
当晚,宫里有秘闻传出,大婚年之后,太子与太子妃正式圆房。坛丹桂飘香的广玉兰,令温暖如玉的太子如狼似虎(fuguodu.pro),就近在书房里宠幸了太子妃,且还渴求不止,整整宠幸了晚。
传出圆房后的第二日,太子爷恩准太子妃回门省亲,并备上丰厚的回门礼。
已经离上古神山越来越近的苏紫缘,收到苏清澜启程回门桃花林省亲的消息,顺带着也收到了纳兰若与苏清澜圆房的消息,她的唇角扯了扯。
清澜长姐,你终于如愿以偿了?爱而有得了?
既然你‘如愿以偿,爱而有得’了,那你很快收到妹妹我恭贺的‘大礼’!
早就赶到的玉元祜,替过苏紫缘驾了马车,“小公子,笑什么呢?”
女人,纳兰若与别的女人‘圆房’,你就这么高兴?笑得比本王还邪恶?
师兄,你被人传出这样的消息到她耳朵里,真的好么?
苏紫缘见玉元祜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写着几个字,‘女人,你太邪恶了!’
她忽然眉眼弯弯地凑近玉元祜,“四王子,你说本公子笑得很邪恶么?”
“本王有说过么?”
“你嘴里没说,可你脸上写着!”
看着苏紫缘眉眼弯弯,看着苏紫缘生气嘟嘴的俊俏模样,玉元祜真想凑上去狠狠地亲口!可从今日起,他要对她退避三舍,还要与她保持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否则,否则。
没有否则,她是师嫂,小公子她是师兄未过门的妻子!
玉元祜定了定神,头次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看苏紫缘,自个再先偏开头去,“小公子你千万别这样对着本王笑,看就知道没好事!”
“有好事!怎会没好事?”
苏紫缘凑近玉元祜,邪邪笑,“四王子,如果你哪日要成亲娶王妃,本公子也弄坛广玉兰送你,如何?”
明雪宫通往上古神山的唯通道上,队长长的马车,拉着满满的礼品,正缓缓地向前走着。
回门的苏清澜,坐在嫁过来时的那顶大红轿子里。
沿途的人,看着回门的太子妃风光无比;可只有苏清澜自己知道,她的大限已至。
那晚,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世人都道他纳兰太子性子最暖,世人都称道纳兰太子芝兰玉树,世人都道纳兰太子天纵英才,世人都道纳兰太子超凡绝尘,世人都道纳兰太子
可谁来告诉她?纳兰太子那般冷血无情!谁来告诉她?纳兰太子虐待女人的手段堪比恶魔!谁来告诉她?纳兰太子其实就是毁了容戴着面具横扫三界的玉刹魔尊?
苏清澜划破手腕,血在滴滴地滴干。
那晚,她只是在那坛广玉兰里加了九转媚香,他却捏着她的下巴,全部灌进了她的口中
她自解衣裳,渴求他宠幸的时候,他冷眼旁看,她再近他身之时,他躲得烦了,便毫不犹豫地把她扔进了涂满胡椒的铁刺笼里,
等她清醒过来,满身是血,血肉模糊,但她对他依然不死心之时,她却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个毁了容,奇丑无比的魔界之主。
她堂堂第美女兼第才女,精心谋来的太子妃之位,过得竟然是个守活寡的日子?
她堂堂第美女兼第才女,心想谋嫁的人中龙凤,就是这样个丑陋不堪的男人?
就是这个丑陋不堪的男人心里,装的依然是长相远不如自己的苏十九?
苏清澜谋划了十年,她的母亲大夫人谋划了数二十年,朝真相揭露,苏清澜崩塌倒地。
上古神山桃花林,除了重病在床的族长苏怀全,几乎所有的长老与族人都出来迎接太子妃回门。
苏清宇因着不满大夫人擅自主张,私自让苏清澜替小十九出嫁,他并未出迎,个人在后山练剑。
“大夫人,大小姐的轿子已经到十里处的凉亭了,估计再过会就回到庄子里了。”
“嗯,酒席都准备好了么?”
“回大夫人,流水席都准备好了!”(
第九十二章 你们当本王是死的么?
?
明雪宫太子妃大红的回门轿,停在了桃花庄大门外。
苏清澜的大侍女小采高兴地对着轿子说了句,“太子妃,我们到了。”
大夫人张氏见女儿苏清澜的轿子停下许久,却未见她下来,便走到轿子旁边高兴地喊了声,并伸手掀开轿子的门帘。
只见出嫁时意气风发,明艳妩媚的女儿,今日却脸色苍白地斜躺于轿子里,嘴唇直在哆嗦地抖动着,似在反复说着同句话。轿子厚厚的红毯上都是血,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血几乎流干,只暑后丝微弱气息的苏清澜,看到自家母亲,她诡异地笑了,“娘亲,女儿快要死了,纳兰,若,他,他是个恶魔,是个恶魔!哈哈,他这个丑陋的恶魔,他竟然爱着苏十九,他怎么能爱着苏十九?哈哈,娘亲,你说这是报应吗?是天要灭我吗?哈哈”。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声声惨厉的尖叫,划破桃花林,划破整个上古神山钤。
喜事变白事。
古月族的长老与其他族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已贵为明雪宫太子妃的大小姐在回门的路上割脉自杀。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苏清然慌慌忙忙地跑去后山找苏清宇。
“什么不好了?清澜这个太子妃今日回门,你们个个不是很喜欢的么?”苏清宇还在练剑,见老十三慌慌张张地朝自己跑来,他收回长剑插回鞘里,“还有,我说老十三,你也不小了,别遇到点什么芝麻绿豆的事就这么慌里慌张!”
“大哥,不是芝麻绿豆,是,”苏清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喘了口气后指着庄子大门的方向,“清澜姐姐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苏清宇跳上桃花桩,准备走桃花阵法1(
“清澜姐姐她死了!”
“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苏清宇脸色沉,直接奔向主院。
“割腕自杀啊,我方才亲眼瞧见的!”苏清然追在苏清宇身后,把方才见到的听到的,都字不落地告诉了苏清宇。
天下皆知,明雪宫的纳兰若性子最好,又风华倾世,苏清澜嫁与他,怎么会沦落到割腕自杀?
“驭”
“小公子,咱们总算到桃花林了!”玉元祜停下了马车,看着到处挂着白幡的桃花林,心里了然,但他依然眉毛挑,装无知地道,“不说是太子妃回门省亲么?啧啧,你说这桃花林里到处是招魂幡,到底是何意呢?”
说罢,玉元祜纵身跃,飞身向桃花林最高处。
他此番除了护苏紫缘回来,还要做的就是寻找神元鼎的下落。
没有神元鼎,师兄就没有办法突破天机诀第九重,没有神元鼎,魔教圣女的神元就无法归位。
玉元祜盘桓于高处,凝神聚气,凭着灵力与魔力,意图感应神元鼎的所在。
而在马车里睡着的苏紫缘听见玉元祜的话,连忙探头出来看,倒是被眼前的景象骇了跳。
小狐宝也跳到前面,“娘亲,谁死了?”
“苏十九,你还我女儿命来!”
悲痛欲绝的张氏见苏紫缘出现在桃花林,向以宽和沉稳,贤良大度著称的大夫人张氏,见引以为傲的女儿已死,哪再去管什么形象,头发凌乱地冲出来2(
“嗷呜,”小狐宝个跃身,张着爪子站在了张氏的前头。
族里的几个长老,尤其是向喜爱苏紫缘的大长老,出来拦住了发疯的张氏。
“大夫人,清澜明明是割腕自杀,你要小十九偿什么命?”
大夫人恨恨地望着的苏紫缘,指着她骂道,“就是因为她,因为这个小贱人,和她娘当年样贱的小贱人,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的贱人!如果不是她苏十九,如果不是她跑去勾引纳兰若,我女儿清澜怎么会割腕自杀?她那么爱纳兰若,她怎么会舍得自杀?”
‘啪,啪’
“你才是贱人!你女儿也是贱人!”老虎(fuguodu.pro)不发威,总是容易被人以为是病猫了。本就是回来替娘亲复仇的,这下倒好,你自个倒先送上门来了。
苏紫缘个飞身,冲过去就刮张氏两个大耳光,“你个面慈心毒的老妖妇,竟然敢骂我娘?你个恩将仇报的老妖妇,你还有脸骂我娘?”
“娘亲打得好,娘亲打得妙!”小狐宝拍手欢叫。
哼,敢骂我娘亲,哼哼,还敢骂我娘亲的娘亲,该打!就算娘亲不打,本宝样照打!
张氏被打,大长老与另外几个长老,没有出声,显然有当作没看见的意思。
张氏虽说是长辈,但她骂小十九这小丫头两句也就罢了,怎么能连过世多年的七弟妹也骂上了。
七弟妹那是个怎样的人?族里谁不清楚?七弟妹医术精湛,为人温婉宽和,族里几乎没几个人没有找她看过病,亏这张氏还自称是七弟妹的闺中好友呢。至于张氏擅自安排女儿清澜替了小十九的姻缘,除了大公子苏清宇,族里年长些的几个老人,还是知道此事的3(
苏清澜的死,要怪也只能怪明雪宫,怎么能怪被替了姻缘的小十九呢?
这不是明显倒打耙,欺负人家孤女么?
张氏被打,本想直接出手杀了苏紫缘,不过,她在桃花林直刻意隐藏她会武功之事。张氏看了看那几个沉默(zhaishuyuan.cc)的长老,咬了咬牙先稳了下来。
毕竟除了长女苏清澜,她张氏还有个小儿子苏清眇呢。她也要为小儿子今后铺路,暂时还不能把那几个在族里有定夺权的长老全得罪了。
不过,不杀苏十九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她张氏定要苏十九为她的女儿偿命!而且方才受的两巴掌,这口恶气她吞不下去。
张氏替族长处理族事多年,自然也有交好的。
三长老苏怀经,八长老苏怀明,还有几个清字辈的想跟着大夫人管事的,受了大夫人的眼色,都纷纷站出来指责苏紫缘。
“苏十九,你是晚辈,如今作为长辈的大夫人受了丧女之痛,说了你几句,你就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手打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你清澜长姐,她自幼就懂得照顾你,爱护你,你怎能打她的母亲?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苏十九,你要点脸面好不?你怎么能去勾引姐夫?”
“就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跟着不同的男人往外跑,你不要脸面,我们古月族还要脸面呢。”
“你这样的女人,跟着男人跑了就算了,还有脸面回来,你当族里还能容得下你么?”
“依我说,她整日跟着野男人跑,又不清不楚地带了个孩子回来,搞不好这孩子就是她与魔界那个妖人的野种,依族规,就该直接活埋。”
“对,祖先定下来的规矩,直接活埋!”
“啧啧啧,本王不说话,你们就当本王是死的么?”玉元祜飞身落下。
古月族的长老们闻声回头,见着服饰鲜明,满脸妖冶之气的玉元祜之时,皆倒吸了口气。桃花林的阵法,几时形同虚设了?以至于高空盘桓着个人都不自知?
路赶过来的苏清宇也因着苏清澜的死,又听闻小十九回来被张氏领着族人拦在庄外,他心绪不宁,未曾注意到直在空中聚气凝神的玉元祜。
苏清宇见小十九安好地坐于马车上,他回头对玉元祜道,“不知魔界赤月教的右护法不请自来,有何事?”
魔界赤月教的右护法?赤月教右护法邪恶震六界的右护法?
在场的许多人,包括张氏都震惊地看向妖冶逼人的玉元祜。
玉元祜看了眼神态自若地坐于马车上的苏紫缘,对她挑了挑眉,尔后方对着苏清宇道,“什么不请自来?本王可是陪着小公子来的。”
玉元祜对苏清宇倒是还留有几分客气,只因他苏清宇是真心实意护着苏紫缘的大哥。当玉元祜瞧见在场的张氏之时,眼神顿时凌厉了不少,他朝张氏走了过去,“还有,本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怕这位大夫人也很清楚罢?”
张氏撞上玉元祜凌厉的眼神,她心里惊,连着倒退了几步,“你个魔界的护法,我个世外的妇人,与你素不相识,我怎会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原来这位大夫人你不知道,”玉元祜又逼近了张氏几步,脸上虽挂着笑,但那笑脸除了苏紫缘,任在场的谁看了都觉得毛骨耸然,“本王今日心情还不错,晚些会亲自告知你,大夫人觉得如何?”
失了引以为傲的长女,又招来这大魔头,往后的日子恐怕不能好过了。
父亲此时应该收到消息赶来了,姑且稳住这个大魔头等到父亲赶来再说。
张氏心里又惊又怕,但她毕竟已年过四十,也是见大世面的人,很快稳住了心绪,“右护法来这里想做什么,明眼人看就很清楚,你不就是喜欢上了十九丫头么?你何苦又来戏弄我个世外妇人?”
“世外妇人?好个世外妇人!”玉元祜眼神眯,不再理会张氏与众人,他优雅地上了马车,紧靠着苏紫缘坐下,“走,小公子,你住哪个院子?本王与你起过去。”
...
第九十三章 相思之苦
?“右护法请留步”苏清宇拦住了玉元祜。
“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怕本王吃了她不成?”玉元祜剑眉横竖,如果不是念在苏清宇是苏紫缘最尊敬的大哥,早就掌挥了过去。
“清宇谢过右护法护送小妹回来,但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想必右护法也不想有人说小妹的闲话罢?”苏清宇向沉稳清正,这种性子固执起来,比谁都固执。
玉元祜横扫了张氏眼,张氏惊恐地倒退了两步。
谁敢说小公子的闲话,本王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鞅
不过,这嫌还是要避的,倒不是因为他苏清宇的提醒小公子都成了师兄的未婚妻了,他玉元祜能不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地去避嫌,能不默(zhaishuyuan.cc)默(zhaishuyuan.cc)地到边去疗情伤么?
神元鼎也确实不在上古神山,那他也该去秋冥阁趟了旎。
“本王走了,小公子你可千万不要想我”玉元祜扔下幽怨的句,很快消失在天际。
见玉元祜离开,张氏与方才起围攻指责苏紫缘的族人,又合拢了过来。
苏清宇自然是护着小十九,“大夫人,清澜的死,明显与明雪宫有关,你们不去责问明雪宫,反过来指责小十九是何意?”
“大哥,不妨事他们不就是想知道苏清澜的死,是不是与妹妹我有关联么?”
苏紫缘看了张氏眼,轻轻地抚了抚自个手腕上越来越鲜明的桃花印记,转头对苏清宇等人道,“姐姐因何而死,我是知道个大概,或许还真与我小十九有关联大哥你不妨召开个族会,让族长伯父,还有所有的族人都去听听,姐姐到底是因何而死?等你们弄清楚事实,自然知道是该向明雪宫讨公道?还是向我苏十九讨公道?还是她苏清澜咎由自取?”
张氏见苏紫缘如此痛快,竟然不惜让人召开族会来责问自己,张氏怕苏紫缘公开说出自己擅作主张李代桃僵之事,但又想着之前编好的理由很充足,且她张氏代族长掌管理事多年,她那位贵为魔界圣女的娘亲,最后还不是惨死在她张氏的手里,这会难道还怕了她苏十九个不成气候的黄毛丫头?
明雪宫的账早晚要去算,不过今日先趁此机会,彻底坏了苏十九在族里名声,以后再暗地里弄死这死丫头,也容易得多了1(
张氏回头看向大长老等人,“大长老,那就去族堂开族会?”
大长老看了眼苏紫缘,见苏紫缘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叹了口气也同意了。大长老与大夫人说开族会,其他长老与族人自然没有任何异,于是就定下明日午时在祠堂开族会。
当晚,紫奴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把份黑色的手札递给了苏紫缘,“小姐,这是所有关于秋冥阁的手札。”
“紫奴,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罢。”
“是,小姐。”紫奴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头道,“小姐,紫奴去秋冥阁打探之时,同时也有另外两批人前往打探秋冥阁。”
还有另外两批人去秋冥阁打探?会是谁的人?大国师的人是不是也去了?
想到弈天墨,苏紫缘的心便揪痛起来,他现在还好么?分开这么久不见,他会不会想她?
不,不,他不能想她她也不能再想他,她想他多分,便害他多受份诅咒吞噬蚕食的痛苦。
他痛苦,她便更痛苦
如果她对他的爱,会令他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么她宁可斩断三千情丝,从此遁入空门。
不过,但凡有分希望,她也绝不能放过
苏紫缘强行压下那份相思之苦,她边翻看手中的手札,边问道,“紫奴可知是哪两批人前去打探秋冥阁的消息?”
“如果紫奴没猜错的话,前批到的人应该是苍海山的弟子,最后批到的人,应当是魔界赤月教的人2(”
“嗯,我知道了,紫奴你先去歇息罢。”苏紫缘拿过了秋冥阁的手札,细细地翻看了起来。
手札中记载,秋冥阁位于暗流之地,从属魔界,以擅长巫蛊咒术闻名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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