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的话和他凌厉的目光如刀一样在每人身上划过,殿内众人一时间表情各异在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有人泰然自若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如丧考妣面对裴言的审视躲躲闪闪抖如筛糠。
将每一个人的反应收入眼底,裴言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算计,殿中有他认识的大多为六宗掌门、宗主以及六卫指挥绣衣直使,也有他见过但不知姓名的看来应该是其他宗门宗主。
“说啊!怎么都不说了!刚才讨论的不挺热烈的吗?来!给个意见我该如何通知留守在前方与血刹抗争的赵默章前辈告诉他道法位面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形啊?”见殿内众人在自己威势下,无人敢出声应对裴言呵呵一笑往殿内边走边调侃道,
“前方?抗争?现在道法位面只怕是与血刹抗争的最前方吧!”殿内忽有一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裴言听完脚步一停回头瞄了一眼,那开口之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将头低了下去,裴言没有理会继续前行直到走到了林如雪平是所坐之椅子下方台阶前,走上台阶便是林如雪所坐之绣椅,这椅子不像人间帝王那般金碧辉煌雕龙描凤,却也称得上秀丽典雅抛开外观来讲更是一件能够温润人体内源气流转的极品法器,除了彰显身份外更昭示着坐在这个位置上人的地位。
啪!
一脚踩在了登上玉阶之上第一个阶梯,裴言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着自己,如果自己直接走上去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大厅里的人是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呢?还是会选择默认自己的行为呢?
裴言很想看到试试看但是他也清楚这么做后果将会有多严重,所以他身子一顿接着转身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登上王座前的台阶之上。
他这一坐众人微微离座准备做出应对的身子也坐了下去,裴言没有染指仙宫灵帝之位他们就不能与其为敌。
“刚刚说话的是什么人啊?仙宫那宗门下弟子?”裴言坐在台阶手肘靠在更高一阶台阶之上,像个痞子一般巡视全场最后落在刚才回应自己问题人身上发问道。
广个告,
“这位是秀月山庄长老!月下影…。”坐在首位的正是无极雷宗掌门慕容龙骧开口介绍道,在仙宫内斗之中无极雷宗与墨门受到波及最小,如今地位俨然已成六门之首。
“得!得!得!什么阿猫阿狗!秀月山庄的听都没听过!”不等慕容龙骧介绍完,裴言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连连摆手打断道:“现在仙宫这么没规矩了吗?六宗会议其他宗门也能进来旁听了?还是说我灵帝陛下将这秀月山庄提升到六宗之位了?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我裴言孤落寡闻失礼了!”
被如此无礼举动呛声的慕容龙骧本该生气,可他现在内心却痛快的不得了,仙宫是经历了一番内斗,但是所存宗门那个不是屹立道法位面几千年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宗门,如今突遭血刹突袭内忧外患之下,这些小宗门居然敢在几家有势力的大宗门撺掇下,一同向仙宫逼宫让六宗妥协!
面对血刹的入侵几宗门人不是说没人动摇,也不是说血刹没有派人前来劝说,但是以他们这样的大宗门所顾虑的肯定更多,灵帝与烛龙谁胜谁负现在还未可说,太早站队很有可能一步踏错让整个宗门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所以不可能不谨慎。
仙宫的谨慎与犹豫换来的就是其他宗门被说动后的胁迫,对于这样的挑衅仙宫的态度就很明确一致对外。
他们可以向血刹表现出一点服软犹豫的态度,但是面对血刹收买的墙头草,他们绝不会姑息纵容,一旦向敌人的手下屈服轻易拿捏那就意味着你的存在将毫无价值,他们之后更加不会将仙宫放在心上。
“规矩?我们再没规矩好歹也是道法位面之人,敢问如今丝毫不讲礼仪坐在灵帝陛下玉阶之上的裴言先生,又有何资格坐在这里对我道法位面之事指手画脚?”坐在刚刚开口辩驳之人身旁的另一人开口冷哼讥讽道。
“这位是?”裴言瞅了他一眼问道。
“这位是秀月山庄庄主仝月荣!”慕容龙骧这会学乖了,没有念出对方的名号直接说身份名字完事。
“哦!师兄,告诉他我有没有这个身份!”裴言哦了一声,侧过头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林道子说道。
裴言这声师兄说的林道子一乐,在今天之前他对裴言还存在着竞争与不服之心,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明白两者的差距,在裴言未来之前他林道子身为灵帝首席弟子面对仙宫六宗犹犹豫豫的态度,面对其他十余家宗门联手做出的胁迫,他愤怒!但是却又无能为力!他的实力很强可还不足以能压制住全场让这些天道绝顶高手彻底听从与自己。
可是当裴言出现在大殿中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场对殿内局势产生的影响,犹豫者在这一刻似乎立即做出新的决定,始终支持灵帝陛下一方的人在欣喜,而之前那些叫嚣的叛逆则表现出了骨子里对他的畏惧和惶恐。
这就是他与裴言之间的差距,这一份畏惧是对方实力带来的,同样也是他这一路杀伐果断所积累的余威!
“裴言是老师林君昭大人,是家师灵帝陛下曾经的弟子,后灵帝陛下曾与六宗掌门言,自身乃代天授道,二人之间不存在师徒名份应以同门相待,所以从那以后灵帝陛下与林君昭大人结为师姐妹,赠予林君昭大人自己曾经的称号灵主,裴师弟是灵主大人首席弟子,也就是是我师父的师侄,我等同属一门。”想到今天的场面还是要靠裴言撑下来,林道子自然明白裴言叫自己这声师兄的含义于是出言问他辩解道。
“多谢师兄解释,我现在有资格坐在这里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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